因爲舞傾城的關係,尉遲信爲天山雪姬風光大葬,從葬禮開始到結束,舞傾城都很平靜,沒有表現出有多傷心。
但是天山雪姬的死給舞傾城帶來了很大的打擊,雖然她沒有表現出來,夏幼萱還是能感覺得到。
夏幼萱雖說是少了一個敵人,但是舞傾城是尉遲信的親生母親,是她的婆婆,她也不希望看到自己婆婆傷心的模樣。
葬禮過後的第三天,拓跋淵提出要帶舞傾城離開,一驚過後,夏幼萱立刻出言阻止,“拓跋,你要帶你娘去哪啊?你們一家人才剛團聚,爲什麼急着走?”
拓跋淵看了眼尉遲信,淡淡一笑說道,“可是我們總住在皇宮裡,也並不是那麼回事啊。”
夏幼萱眉心輕輕打了一個結,她是真的不想讓拓跋淵和舞傾城離開,因爲她知道,尉遲信也一定不想讓他們兩個離開,只不過他死要面子,挽留的話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所以,她便成了尉遲信的代言人,“這樣吧,信,你可以封拓跋個官當啊,然後送給他一座府邸,這不就好了嘛,這樣我也不用整天呆在皇宮裡,沒事還可以出去串門啊。”
尉遲信看向舞傾城,點點頭,“就這麼辦吧。”
舞傾城微微笑了出來,“好,淵兒,幼萱說的沒錯,我們一家纔剛團聚,就留下來吧,其實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你怕我不開心,想帶我出去散散心,其實不用的,有你和信兒,還有幼萱在我身邊,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小血嘻嘻一笑說道,“還有我呢呀,我也可以跟主人一起去看望你和拓跋啊。”
舞傾城含笑點點頭“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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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淵也沒有再堅持要離開,他當然也很捨不得大家,“好是好,可是,我可以不當官嗎?好不容易不用當皇上,自由了,我可不想每天還要去上朝。”
尉遲信一雙幽深如潭的桃花眼泛着幽幽的光,輕斥道,“沒出息。”
拓跋淵神色燦然,如陽光一般,明媚得像能召回春天似的,“我是胸無大志,可是我覺得我這樣很好啊,我真的很開心。”
夏幼萱搖了搖頭,“我就看不上你這種人,整天混吃等死的,一點雄心壯志的都沒有,難道就靠國家養你嗎?”
拓跋淵脣邊笑容一僵,“皇嫂,你這話說得是不是有點過了?我只不過是崇尚自由而已,怎麼被你說得如此不堪?”
夏幼萱下巴微微揚起,面容姣姣如盛開的牡丹花,美豔灼灼,“我說的都是實話啊,現在朝廷正缺人,你來幫幫你哥都不行啊?”
尉遲信握住了夏幼萱軟若無骨的小手,輕輕捏着,“你就不要再爲難他了,他不出去到處瘋就不錯了。”
夏幼萱側頭看向尉遲信,“我可是爲了你好,你用得着這麼急着爲你弟弟說話嗎?”
舞傾城輕笑了出來,“好啦,就這麼定了,至於淵兒,我也知道,他志不在此,以前都是我強迫他的,信兒,你就隨了他吧。”
尉遲信含笑點點頭,“我知道。”
夏幼萱看着那一家和樂融融的,她也跟着開心,“房子什麼的,我倒是有一處,之前尉遲賢送我的那座……”
“夏幼萱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成啞巴。”尉遲信不悅打斷她的話。
這女人做了女皇之後真是膽大妄爲起來了,
什麼人的名字都敢在他面前提起。
想到當初,尉遲賢將夏幼萱擄走,險些給她……現在想想,他還是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現在就將尉遲賢找出來,碎屍萬段纔好。
夏幼萱知道尉遲信這是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在心裡將他埋怨了一番,嘴上也不閒着,“怎麼了?我說錯了嗎?我本來就是有一座房子的嘛,給拓跋住不行嗎?你當你錢多啊?省下來爲百姓做點好事,提高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再看看你現在,整天小肚雞腸的,像個女人似的。”
這一番下來,在場所有的人都笑了出來,尉遲信那張如魔似魅的妖孽臉上卻青一陣白一陣,尷尬極了,直想着對着所有人吼一嗓子讓他們出去,然後直接把夏幼萱扛起來丟上牀去。
一笑過後,舞傾城說道,“就照幼萱說的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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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幼萱神色高傲,點頭說道,“當然啦,我都是從大局出發的。”
尉遲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俊顏之上的神色再次低沉了一分,默了默,沉聲說道,“沒事了,你們都先回去吧。”
南宮衍看着尉遲信面色十分難看,便知道夏幼萱等一下要遭罪了,立刻起身說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小血,我們也回去吧。”
小血手裡還拿着吃到一半的梨子,點點頭起身,抱着剩下的一半梨子跟着南宮衍一起離開。
其他人也都相繼離開了,水漾和八兩各忙各的去,夏幼萱將大家送到了門口,抻了一個愜意的懶腰,“好沒勁啊,什麼事情都沒有,我都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尉遲信周身散發着震撼萬物的強大氣場,幾步來到夏幼萱的身邊,二話不說,便將她打橫抱起。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夏幼萱反射性地摟住了尉遲信的脖子,“你幹什麼啊?”
“你不是說沒事做嗎?生孩子去吧。”尉遲信陰沉着一張好看的俊顏,抱着她進了臥房,直接將門關上。
……
傍晚,夕陽染紅了整個大地。
夏幼萱躺在牀上,半響才由失神中醒過來,緩緩轉頭,看着躺在她旁邊粗喘的尉遲信,嬌喘微微地問道,“我們什麼時候纔能有孩子啊?”
尉遲信側頭迎上她的視線,被她眸底脈脈的春水吸引,心動不已,“你着急啊?那再來一次。”
夏幼萱立刻推開他,“你不做正事啦?今天怎麼沒去御書房忙啊?”
尉遲信重新躺好,冷聲笑着,聲音依舊帶着濃重的喘息,“還能天天忙嗎?我總要抽出時間多陪陪你的。”
夏幼萱轉身,摟住了尉遲信精壯的腰身,腿也纏上他,“信,我覺得我們現在真好。”
尉遲信垂眸看着她的小腦袋,擡手攬住了她,“那你說說,怎麼個好法?”
夏幼萱水眸之中閃動着隱隱光華,眉眼如畫,櫻脣輕勾,傾城一笑,“就是很好很好,你終於跨過了心中的障礙,勇敢地跟我在一起了……信,我要爲了你,把你身上的秘密挖出來。”
尉遲信神色之間染過一抹不明所以,“我身上的秘密?我身上有什麼秘密?我沒有什麼事情瞞着你。”
夏幼萱翻身趴到了他的身上,擡手在他的胸前畫着圈圈,“我說的那個秘密是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我總覺得你出生的時候,出現的那個要將你帶走的仙人他有問題。”
尉遲信濃眉輕輕蹙了蹙,“可是過了那麼多年了,我娘她都不記得那個仙人長什麼樣子了。”
夏幼萱微微挑起一雙彎黛,雙眸透着靈氣,一閃一閃如天邊最耀眼的星星一般,脣間溢出了燦然淺笑。
尉遲信眉心越蹙越緊,“你幹什麼這麼看着我?你該不會要對我做出那種事情吧?你看看你現在,像個女流氓。”
夏幼萱脣邊笑意加深,搖搖頭說道,“你知道你剛纔說了什麼嗎?”
尉遲信神色微微滯了滯,“我說了什麼?”
夏幼萱展顏一笑,那一笑的容光猶如一夜之間千樹萬樹梨花開,美得驚心動魄,純潔中帶着一絲絲小俏皮,“你剛纔喊她娘了,信,其實你心裡也是很想跟她親近的,是不是?爲什麼不當面叫出來呢?”
尉遲信面色染上了一抹尷尬,視線落到別處,默默地清了清喉嚨說道,“你真的會把我身上的秘密找出來?”
夏幼萱伸出纖長是食指抵在他的脣間,“你別想着岔開話題,信,跟我,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尉遲信定定看着她,笑了出來,“當然不是,我只不過,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
夏幼萱微微斂起一雙彎黛,“都這麼長時間了,我覺得你跟你娘,還有拓跋,相處得都挺好的呀。”
尉遲信緩緩搖頭,“那只是表面現象,萱萱,畢竟,我從五歲開始,就再也沒有喊過‘孃親’這兩個字,一時之間,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剛纔只是……”
夏幼萱理解尉遲信的心思,“一點一點來嘛,順其自然,你也別總是拒絕,還有啊,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娘了,她明明是我的婆婆,可是弄得我現在跟她也都不自然了,總叫她阿姨也說不過去吧。”
尉遲信含笑點點頭,“我知道,但就像你說的,順其自然吧。”
夏幼萱輕輕應了一聲,起身坐了起來,“天都快暗了,快點起來吧,等一下該用晚膳了。”
尉遲信也起身,從後面抱住了坐在牀邊的她,“萱萱,我想一輩子都跟你窩在牀上。”
夏幼萱一陣汗顏,微微側頭,餘光落到了他的身上,“你弟弟呢嚮往自由,風一樣的男子,你嚮往的是什麼?”
尉遲信摟緊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還故意硌了她一下,“我向往的是你啊。”
“你少在這跟我油嘴滑舌的,快點起來穿衣服。”夏幼萱撬開了他的手,彎身撿起地上的衣衫套上。
兩人一起出去,攜手來到了外面的花園裡。
眼看就要進入十月份了,天氣越來越涼,空氣也是清爽而又健康,這個時節桂花和早菊開得正盛,之前,水漾採下了這兩種花,拿出去曬乾,現在已經曬制好了。
她一下午就在廚房忙活着,這個時候端了一盤子糕點出來,來到了尉遲信和夏幼萱的面前,“主子,皇上,這是我用前兩天曬的花做成的糕點,你們快嚐嚐。”
夏幼萱視線落到了水漾手中的盤子上,緩緩點頭說道,“賣相還不錯,我先嚐嘗。”
她說着,伸手拿起了一塊糕點放進嘴裡,咬了一口,嚼了嚼,隨即又吐了出來,原本一張精緻的瓜子臉都快被她扭成小籠包了,“水漾,你做的這是什麼啊?難吃死了,你自己都沒嚐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