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蕭遲瑜連帶輪椅出現在衆人視線範圍之內。
所到之處,肅殺之氣迸發,衆官員皆凝神屏息,不敢直視。
“翊王,你終於來了!他們吵得我頭疼!”蕭廣凌高興得差點要跳起來。
說着朝下面衆人道:“既然翊王來了,你們所說的關於百草山莊細作之事,有什麼疑問的話直接問他,朕身體不適,就先回去休息了。”
話落,矯揉造作地撫了撫額頭,招呼人攙扶他下去。
“聖上……”
“聖上!”
無論下面官員如何呼喚,蕭廣凌頭都沒回。
蕭遲瑜停在了朝堂最前方,轉過身子,掃了一眼衆人:“諸位同僚有什麼疑問?本王必定幫你們解答。”
衆人:……
等到顧鳶進城將徐小喬和許飛安置好,蕭昀才與他們告辭,他得趕回府中將百草山莊的事情稟報給父親。
出門沒多久,碰到了蕭勃的馬車。
蕭勃滿臉寒霜,顯然剛纔在朝堂上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那麼多人竟沒有爭辯過一人,且都是被他三言兩語打發,實在是憋屈。
“父親,我有要事要與你說。”
蕭勃瞥了他一眼:“先回府。”
聽竹苑。
顧鳶的迴歸讓提心吊膽的採夏和霜兒終於鬆了一口氣。
上次沒來得及詢問府中的情況,這一次,顧鳶細細瞭解了一番。
這三個月來,基本沒人靠近這裡,兩個小丫鬟過得還算舒坦。
因爲手中使喚銀子充足,她們還和府中其他下人打好了關係,有什麼風吹草動也會來告訴她們。
“你們的意思是,我離開的這段日子翊王一直病着,都沒有出過門?”
霜兒點了點頭:“是這樣的,因爲病得嚴重,除了專門給王爺看病的大夫和呂總管之外,沒有人見過王爺。也正因爲如此,王爺並未過問過咱們院子的情況。”
“那還真是幸運。除了他,徐國公府那位呢?”
“夫人那邊奴婢也拜託人打聽了,其他的小事打聽不到,只聽說……盈兒小姐大病了一場,過了好久才漸漸好轉。”
說到盈兒小姐的時候,採夏偷偷瞄了顧鳶一眼。
顧鳶明白她的意思,道:“沒關係,霜兒是自己人,我是不是徐國公府二小姐,不重要。”
她偷跑出去的事情她都知道了,這點事是小事。
看來馮氏拿過來的四千兩銀子可能是給顧盈的嫁妝,要不然她也不會如此着急上火,以至於大病一場。
只可惜,除了留下來的部分之外,其他銀票都已經打了水漂,光想想就心疼。
好好休息了一晚,顧鳶準備開始着手策劃從王府離開前的事宜。
只是剛從牀上爬起來,兩眼發暈,感覺房頂在空中亂轉。
就這樣半躺着好一會,她才緩過神。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她的身體出了問題?
正是自己大展宏圖的好機會,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要出岔子。
低血糖,肯定是低血糖!
顧鳶立即找了一些糕點吃着,想要補充一些糖分。
果然感覺好多了。
可就在她出去轉悠一圈回來時,發現自己的褲子上染了血。
量並不多,不像是大姨媽那般洶涌,卻也難讓人忽視。
大姨媽……
顧鳶眉頭緊蹙。
她大姨媽多久沒來了?這具身子到底有沒有來過大姨媽?她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一件事給忘了!
有種不詳的預感,她立即伸手給自己把了把脈。
半個時辰後,她喬裝打扮來到了城中的劉郎中處。
她打聽了,劉郎中是有名的婦科聖手,診脈從未錯過。
“夫人,恭喜,您這是有喜了!”
顧鳶感覺天都快塌了下來。
果然,她的預感和專業素養沒有錯。
爲什麼,爲什麼一次就能夠中,而且還是和她完全不想扯上關係的翊王!
“不過夫人,恕我直言,您的孕象很弱,需要好些調養保胎纔是。這樣,我給您開幾服藥,回去熬着好好喝,過些日子再來找我,我幫您再把把脈。”
顧鳶凝眉,她的孕象確實很弱,之前褲子上染血,應該是先兆流產的跡象。
按道理說同房已經過去三個月,胎兒早就穩定,怎麼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顧鳶失魂落魄來到了徐小喬的住所,腦子裡整個都是一片混亂。
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流不流行喜當爹,方譽他……該不會看不上她了吧?
徐小喬見她神色不對,試探問道:“顧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差?”
過了許久,顧鳶腦中思緒纔回歸。
她偏頭看着徐小喬,欲言又止。
“顧姐姐,你別嚇我,你到底怎麼了?”
“小喬,你幫我分析分析一件事情。”
“你說,我聽着。”
“就是我有個朋友啊,她……她某天晚上一時糊塗,喝多了酒,然後……和一個男的睡了。”
“啊??”徐小喬嘴巴張得老大。
“她也很後悔那天晚上做的糊塗事,想要和那男的一刀兩斷,以後再也不見面。在這個期間,她認識了另外一個男人,對他頗有好感,那個男人好像對她也挺喜歡,姑且當作是兩情相悅,只是暫時誰也沒有說破。”
“只要兩人兩情相悅,足夠愛慕對方,其他都不算什麼,不是所有男人都在乎女子的過往。”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在我朋友已經開始籌劃完全離開第一個男人的視線時,她突然發現,她有了身孕……你說,後面那個男人還能夠接受她嗎?就算能夠接受她,那能接受她肚子裡面的孩子嗎……”
徐小喬目瞪口呆。
過了好久,才吞了一口唾沫道:“顧姐姐,關於這個問題,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你,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得你們倆人才能夠做決定。”
“怎麼說着說着變成我們倆了呢,說了是我一個朋友。”
“哦,你朋友。那你轉告你朋友,這件事情還是及早坦白得好,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都能夠儘早作出決定。”
顧鳶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可是她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顧姐姐,你有沒有想過把孩子留給孩子父親呢?”
“說了不是我,是我朋友……”
顧鳶心中煩躁不已,嘆了口氣道:“可是她不想與孩子父親再有過多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