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站着的一衆丫鬟婆子們大氣都不敢出,本以爲王妃是以棄婦的身份嫁進來的,又和王爺分房睡,本來就不受寵,想來也是個軟弱無能的主子。
可是沒想到,王妃今日的做派倒是狠狠地打了那幫不守規矩的奴才們的臉。
“別說本王妃心狠,王府就得有王府的規矩,廚房也有廚房的規矩,壞了規矩自然要受罰,可是後院兒裡,本王妃可以罰過誰?”
“本王妃已經給足了你們的面子。”
“念在你們遠離家鄉來到王府伺候,平日裡也沒有嚴苛你們,可是你們倒好,識好歹嗎?”尋韶容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丫鬟如果連主子的命令都不聽,那豈不是亂了套了?
“以後啊,該誰當值就應該你盡到自己的本分,若是不願意呆了,自可以來找我,是回老家還是打發人牙子發賣了,管事的媽媽們自有分寸。”
說完,翠環和彩鳶給打架鬧事的幾個婆子丫鬟發了例錢,讓松原帶着打發出府。
剩下的人或是表情嚴肅,或是因爲王妃懲處了幾個惡婆子而面露喜色。
“是是,王妃放心,我們定當竭盡全力效忠王妃,效忠王府!”樑三媳婦跪在地上扣頭說道,胖胖的笑臉看起來十分喜慶。
“你們這些人,都是忠心耿耿的,曹媽媽她們走了,這空出來的差事,就有勞崔媽媽、樑三媳婦和各位媽媽們了,大夥兒都給盡力辦一辦。”
尋韶容微笑着說道,“在王府的日子還長着呢,有沒有福氣跟着王爺享福,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彩鳶從盒子裡面拿出賬本、令牌交到了崔媽媽、樑三媳婦和各位媽媽的手中。
“王妃放心,我們定不辜負王妃的賞識!” 樑三媳婦雙手接過賬本和令牌,恭謹地說道。
“多謝王妃的信任,我們定不辜負王妃的期望,一定把差事辦的漂漂亮亮的!”
“是是,我們辦事無不盡心的!”
“我們定當按時當值,事事聽王妃的差遣!”
“隨叫隨到!”其他媽媽和丫鬟們附和着。
“崔媽媽是王府的老人了,盡職盡責,任勞任怨,崔媽媽料理廚房辛苦了,賞一百兩銀子,跟着崔媽媽在廚房幫工的,各賞十兩銀子!”尋韶容說着,翠環拿出銀兩分給受賞的幾人。
“這些天,樑三媳婦料理後罩樓,貨比三家,既買了上乘的好貨,又給王府省了不少銀子,樑三媳婦所說沒什麼經驗,第一次當差,但是這差事幹的漂亮。”
“樑三媳婦賞五十兩銀子,跟着兩三媳婦經手貨品的,各賞十兩銀子!”尋韶容讚許地看着樑三媳婦和她身後的婆子們。
“謝王妃!”
受賞的丫鬟女使們高興地一直謝着,另一邊沒有參與打架但是幹活懶散的丫鬟、粗使婆子們只能眼巴巴地瞅着。
“前些日子本王妃聽見王府裡的老人兒欺負新來的,甚至還動手打人,若是誰被欺負了,只管告訴翠環和彩鳶,自會給你們公道,欺辱丫鬟的惡奴本王妃自然也不會放過。”尋韶容一字一句地大聲說着,她沒想到古代在這大宅院兒裡,身份最底下日子過的最苦的奴僕們竟然沒有跑團取暖,反而霸凌多有發生。
“好了,今日就到這兒吧,本王妃也乏了。”尋韶容站起身,準備轉身離開前廳,“啊,對了,崔媽媽,準備午膳吧,本王妃着實是有些餓了。”
“是,王妃,老奴這就去準備王妃愛吃的菜!”崔媽媽回道。
“奴婢們去幫忙!送好後給王妃送過去!”跟着崔媽媽的幾個小婢女附和着。
待尋韶容離開前廳後,被冷落的幾人跌坐在地上,無奈地嘆着氣,當初怎麼就聽了曹媽媽的慫恿怠慢主子呢?
受賞的幾人則是拿着賞錢,你一言我一語地,“王妃真好,你看我就說吧,好好幹活兒準沒錯。”
“可不是嘛。”幾人笑嘻嘻地一邊交談一邊離開了前廳。
……
尋韶容回到蓮香閣,身後跟着的翠環和彩鳶都十分興奮,“王妃,這回啊,那些幫工們肯定不敢怠慢咱們蓮香閣的吩咐了!”
“王妃,曹媽媽還有那些大家的侍女婆子們,松原已經讓她們收拾行李拿上銀錢今天就離開王府。”翠環打開蓮香閣的窗戶透氣。
昨天去廚房取個點心都要看曹媽媽的臉色,這宮裡貴人身邊的奴才都沒有這般猖狂,輕慢主子的呢!
“可有讓她們寫字據?”
“寫了,奴婢和松原說了,每個離開王府的人都寫了字據,今日全是她們自己犯了錯,日後不會再踏進王府半步,樑三媳婦那邊也說了,什麼人範了什麼錯都要登記造冊。”
這樣,這幫被趕出府的丫鬟婆子們及時心懷怨恨,也無法到處去說王府不好,主母不仁慈,畢竟臨走之前是留了口供的。
尋韶容坐到桌旁,臉上卻並沒有顯現出開心愉快的神色,翠環給她倒了一杯水,看着主子神色不對,擔心地問道,“王妃,您這是怎麼了?”
“可是有什麼心事?”彩鳶剛想說用不用請個郎中過來瞧瞧,可是轉念一想,自家王妃就是位醫術十分了得的。
“無妨。”
“翠環,你去派人打聽打聽晉王府可有什麼動靜?”她的心裡有些不踏實,晉王和長公主被禁足一個月,如今也過去有十來天了,她不信晉王能這麼安安穩穩、踏踏實實地呆在王府裡面不惹事。
難不成是這二人背地裡在謀算什麼事情?
拜月節平陽郡主中了情絲繞的事情,是越南昭和耿蕭然在長秋宮發現的,壞了他們的好事,長公主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
“是,王妃,奴婢這就派人去打聽。”翠環說着便去傳話。
翠環出去後,尋韶容轉頭問彩鳶,“彩鳶,宮裡最近可有什麼消息嗎?”
“沒有。”彩鳶搖了搖頭,以往宮裡每辦完一次大的宴席,都是要修整些時日的。
“行,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