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昭還是沒有說話。
“越南昭,你咋不說話?”尋韶容有些不滿,不是剛纔教訓自己的時候了。
她不知道他心裡這會兒在想什麼,這男人就不能給點兒反應嗎?她甚至都懷疑,剛纔自己說的話,他有沒有聽進去。
剛纔還咄咄逼人的說自己呢,這會兒倒是知道沉默是金了,尋韶容扮了個鬼臉,也不再理他。
“你身上的傷,自己能處理嗎?”
“還有落水,可能會染上風寒,自己能治嗎?”越南昭看着她,剛纔摸了摸她的額頭,似乎是沒有發燒,可是不知道晚上會不會忽然燒起來。
這種落水,剛開始的時候感覺沒什麼大事,可是到了夜裡很有可能因爲之前着了涼,而在半夜燒起來,只有到了明天早晨才能知道有沒有落下嚴重的病。
“當然能治,我可是神醫!”尋韶容得意的揚了揚頭。
“神醫,沒料到自己會得風寒吧!”
“我又不知道今日會落水,如果知道,一定提前吃上一個風寒靈!”
“再說了,還有小穆呢,我兒子醫術可厲害了!”尋韶容倒是沒把這點兒病放在心上,她自然是能治好的,只不過這個過程是真的難受。
她兒子在她心裡可比一般的御醫之類的要強上百倍,小穆從小在她的薰陶下,就是中西醫結合的教育,該用重要長期慢療的時候就用重要來調理身子,該動刀子用手術刀快刀斬亂麻的時候,就要毫不猶豫地用刀子剜掉腐肉再上藥。
每次提起她的兩個兒子,她就一臉得意的樣子。
看着尋韶容眉飛色舞的樣子,越南昭覺得這女人應該是沒什麼大礙。
“回去得看看小穆和小淵,本王真怕兩個孩子都被你帶壞了,若是都帶成你這幅模樣……”越南昭頓了頓,沒有往下說。
“怎麼?我這副模樣怎麼了?”尋韶容有些不悅,只覺得越南昭在內涵自己。
“小穆在醫術方面得到了我的真傳,小淵,我回去也會教他治病救人,用毒和解毒,這方面你就不用操心了。”
“小穆和小淵的文武,還是需要王爺去教的。”這文武,她是真的不太行,不過九年義務教育打下來的底子,還有考大學那會兒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勁兒,學英語瘋狂背單詞的底子她還是有的,只要撿一撿,還是要比這裡的人要強的多。
“你實在是太臭了。”馬車是個封閉的空間,這會兒裡面全部是臭衣服的味道。
“本王幫你擦擦頭髮。”
尋韶容看着越南昭有些嫌棄的表情,不自然的笑了笑,她也聞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臭臭的,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爛魚爛蝦的味道,讓人聞了想吐。
雖然穿上了越南昭的衣裳,掩蓋了一絲臭味,可是隔着衣衫還是能聞到那不清新的味道。
講道理,她跳進的是荷花池的池水裡面,怎麼裡面會有那麼多綠藻,還臭臭的,害得她要在越南昭這個雕心鷹爪的人面前出醜,她不要面子的啊?!
“別動,你這裡受傷了,得把污泥清理乾淨。”越南昭輕柔地撥開她的頭髮,看到她的後背有些發紅,應該是被救上來,拉扯的時候衣裳被髮簪或者是什麼東西劃破了,把裡面的肌膚也劃傷了。
“啊?怪不得。”怪不得剛纔就感到背後一陣一陣的刺痛,她一直以爲是自己被凍的麻木了,纔會有這種感覺,原來是後背真的受傷了。她轉頭想去看自己的背,因爲真的很疼,像是被針扎一樣的疼,又麻又疼,可是不管她怎麼努力地轉頭,還是看不到她後背上的傷。
葉青竹,這個殺千刀的!她忽然又重新燃起了鬥志,今日這筆賬,她尋韶容一定要算回來!這苦頭,她不能白吃!
別說有仇必報了,她是個睚眥必報的!欺負她的一個都不能落下!
尋韶容的臉埋在越南昭的胸口,他仔細地檢查着,輕輕擦掉她悲傷的淤泥,看傷口裡面還是有些黑黑的東西,“回去得好好處理一下。”
他又拿起她的手臂,仔細地看了看,之間那隻袖子被血染紅了的手臂上,有抓痕,像是被尖銳的指甲劃傷的,顯現出一道一道的血痕。
他用乾淨的帕子,繼續輕輕地清理着上面的淤泥和幾片綠色的池底植物,動作輕柔緩慢,生怕弄疼了她,“真是臭。”
清理完之後,尋韶容沒有動,頭依舊埋在越南昭的懷裡,十分乖巧的模樣,也不說話,也不似之前吭吭唧唧的,她右手傷了,任由越南昭去清理傷口,左手則自然的環住了越南昭的腰。
尋韶容深吸了一口氣,嗯,還是他身上的味道好聞。越南昭要是能一直這麼溫柔該有多好啊,平日裡兇巴巴的,對她不冷不熱,有時候還冷言冷語的。
今日在宴席上,她瞧着不知有葉青竹那一個昔日的情敵,好像好有一個叫什麼鄭璃兒的,看那樣子古靈精怪的,又是個郡主,也不是個善茬兒,這越南昭怎麼人都招啊?年紀大的年紀小的,怎麼都喜歡他?真是煩人!
越南昭不知道懷中的人在想些什麼,只覺得她異常的乖巧,也沒有剛纔那麼鬧騰了,想必是有些累了。
他的腰被尋韶容的手臂環繞着,他的身子慢慢有些僵硬,他的手想摸一摸她的頭,可是在半空中停住了,“好了。”
尋韶容感覺他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便擡頭去看他。
越南昭看着懷裡的人忽然揚起的笑臉,她的頭髮溼噠噠的上面還帶着幾片綠色葉子,毫無美感,亂亂的甚至有些髒兮兮的,臉龐蒼白臉頰處卻帶着點點緋紅,長長的睫毛和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眸子裡滿是溫柔的光芒。
原本青紫色的嘴脣此刻微微泛紅,微微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雖然她看起來有些憔悴虛弱,卻是帶着一種病態的魅惑感,讓人憐愛,讓人沉陷。
他有些口乾舌燥,他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慢慢靠近她的臉龐,他的臉也不受控制地慢慢靠近她的臉龐,只覺得身下有一股無名之火,噌的一下就鑽了上來,鑽的他渾身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