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奴婢從北園子過來的時候,看到嘯月閣那邊還是黑乎乎的,許是王爺還沒有回來。”翠環向窗外張望着,可是在前廳並不能看到嘯月閣那邊的動靜。
“守門的侍衛們也沒有來通報王爺回來的消息。”彩鳶補充道。
“嗯,走吧,我們去嘯月閣。”尋韶容點了點頭,用帕子擦了擦嘴。
翠環和彩鳶將前廳的東西收拾好,幫尋韶容披上白色狐狸毛大氅後,幾人走出了前廳。
外面的天氣很冷,已經漸漸入冬了,寒風刺骨,院子裡面的樹木除了松柏還綠着,其他的樹木都是一片蕭條的景象。
翠環和彩鳶分別走在尋韶容的兩側,兩個丫鬟緊緊地貼着尋韶容。
“你們兩個貼我貼的這麼緊,都不冷了!”
主僕三人說笑着拐進了南院。
到了嘯月閣,果然裡面黑漆漆的,寢殿並沒有亮起燈光,但是裡面已經燒好了香碳,味道清新好聞,是龍腦香的味道。
在院子裡面鋪牀的丫鬟,看到尋韶容過來了,紛紛來行禮問好,“參見王妃。”
“嗯,王爺還沒回來?”尋韶容往院子裡面看了看。
“回王妃的話,王爺還沒回來,奴婢這就去給您準備洗澡水。”一個丫鬟恭恭敬敬地說道。
“去把。”
這大冷天的,她實在是不願意洗澡,不過今天吃了豬肉大蔥的餃子,還吃了大蒜,昨天又和小穆小淵開小竈,吃了火鍋,身上的味道着實不會太好聞。
她十分懷念在現代的時候,屋子裡面有暖氣,有空調,衛生間還有浴霸,簡直不要太暖和!
“王妃,奴婢去給您多準備幾個熱的暖手爐。”彩鳶往屋子裡面走去,去準備香炭和手爐,她知道王妃怕冷,來嘯月閣住的第一晚,不要感冒了纔好。
翠環把披在尋韶容身上的大氅拿下來,掛在了衣架上。
片刻後,熱水已經燒好,寢殿裡屋的燭光亮起來,浴桶裡面冒着熱氣。
一切準備妥當後,尋韶容泡進了冒着熱氣,溫熱的,撒着月季和鳶尾花花瓣的浴桶裡面。
這個季節已經沒有新鮮的花瓣了,浴桶裡面的月季和鳶尾花是之前翠環和彩鳶製作的乾花。
她們知道王妃喜歡這種花,便提前製備了很多,每次王妃沐浴的時候,都會放一些在裡面。
彩鳶拿來乾淨的衣裙掛在浴桶旁邊的衣架上,隨後去準備香薰。
“王妃,你說葉家府上那位小姐,今日怎麼這麼消停?”
“聽說前些日子,皇太后的壽辰,她也沒去。”翠環一邊給尋韶容捏肩,一邊和她聊天八卦。
“嗯,確實。”
葉青竹沒去,當然是因爲小淵和小穆把人家的頭髮都給剪光了,沒法兒出去見人了。
想到這,尋韶容撲哧一聲笑了。
這兩個娃娃,這麼小還真是主意正,趕明兒個得好好教育教育。
“葉青竹一向美名在外,沒想到竟然是這般會構陷她人之人。”翠環對葉青竹嗤之以鼻,自從王妃被她污衊,說她推自己下水後,一提到她,翠環心中就一直悶悶不樂。
聽着翠環一直在說葉青竹,她不禁好奇她和越南昭的關係。
“王爺和她的事情,你知道不?”尋韶容故作不經意地問她,想着翠環是八卦小能手,這點兒事,五年前都傳的滿城風雨了,她雖然在宮裡應該多少知道些吧。
而且越南昭本來就是皇子,說不定宮裡的消息更準確呢!
“奴婢聽說,因着這葉小姐富有才情,十分有雅興,喜歡去一些書房、樂坊之類的地方,王爺當年便給她買下一間樂坊。”
呦,這越南昭對前女友出手還真是大方,一送就送房子的那種。尋韶容冷哼一聲,她的心情有些煩躁,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奴婢聽說,王爺和葉青竹也沒見過裡面,就說要娶她了,真不知道這女人施了什麼手段。”
“不過,王妃,你說王爺那般有智謀,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看不出葉青竹表裡不一呢?”翠環舀起一勺子熱水,輕輕地撒在尋韶容的肩膀上。
害,男人還不都是喜歡綠茶這種的,茶言茶語,楚楚可憐,嬌柔做作的,最能招男人疼了。
而葉青竹一看就是個會看人下菜碟的女子,說話辦事很有一套。
“爲何?”
“還不是因爲他傻,這都看不出來,那日在朝陽宮,皇后那般刁難我,葉青竹又在一旁冷嘲熱諷風言風語的,他也不說幫我說說話。”尋韶容不滿地哼道。
翠環聽到王妃說王爺傻,頓時住了嘴,意識到自己引起了不該討論的話題。
她張了張嘴想換個話題,但是一時間又想不出什麼新鮮的話題來。
越南昭和郜寧剛走到嘯月閣的門口,就聽見了尋韶容在說他傻。
越南昭滿臉黑線,郜寧張了張嘴,竟然再說王爺傻?!
郜寧剛要喊着王爺回來了,提醒王妃不要再胡言亂語了,可是越南昭大手一揮,制止了郜寧的話。
郜寧揉了揉額頭,一臉難辦的表情。
“你怎麼不說話了,翠環,難道是本王妃說的啊不對嗎?”
“要不是因爲他傻,在皇后殿裡,我被刁難的時候,他還能衝着葉青竹笑?”
“要不是因爲他傻,我被越帝召進宮的時候,他爲何不來救我?”
“回來的時候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尋韶容嘟囔着,拍打了一下浴桶裡面的水,悶悶不樂。
郜寧在一旁聽的十分捉急,王爺一直是很擔心王妃的啊?!
那日王妃被傳進宮,王爺也是去了的,只不過聽說沒發生什麼大事,便沒有路面。
那日落水,王爺也是不顧自己,急急地帶着王妃回府醫治,怎麼,怎麼能說王爺傻呢?!
越南昭慢慢靠近浴桶坐在的裡屋,尋韶容還在那裡喋喋不休地說着,翠環感到身後有一股涼風,猛地回頭,看到了越南昭那張陰沉着的臉。
“王……”剛要開口叫王爺,越南昭比了一個“噓”噤聲的手勢,示意屋子裡面的侍女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