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濛濛的不見陽光,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
楚柔兒一大早就被送出了殷王府,她坐在馬車裡,氣得臉色煞白。
原本跟着馬車在下面走的丫鬟見雨越下越大,便提着裙襬上了馬車,與楚柔兒坐在一塊。
“小姐,我們就這麼算了?”楚柔兒貼身的丫鬟氣鼓鼓地說着,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表情。
“我們下的明明就是巴豆,怎麼會變成烏頭毒呢?”丫鬟疑惑地說道。
她看着自家小姐不說話,又編排道:“定是那殷王妃搞的鬼!”
“你說的對,定是那殷王妃搞的鬼。”楚柔兒淚眼婆娑。
“殷王哥哥!”楚柔兒哭哭啼啼的。
她的貼身丫鬟開始轉着眼珠子出謀劃策。
“姑娘,您是戶部尚書的嫡長女,嫁給殷王當個側妃,十分的容易!”
若是楚柔兒嫁到了殷王府,她也能以陪嫁丫鬟的身份跟到殷王府。
到時候再用些手段,沒準能當王爺的通房,那日後可比嫁給窮酸的普通人家要好多了!
“若是姑娘真的不在意是妻還是妾,奴婢到是有個法子。”
“我自是不在意的,能陪在殷王哥哥的身邊我就滿足了。”
“快說,你有什麼好主意?”
楚柔兒抹了抹眼角的淚,打起精神,一臉期待的看着那丫鬟。
……
殷王府蓮香閣內,屋內香氣繚繞,陽光透過窗子灑進屋內。
“醒了?”越南昭是行軍打仗的,對於聲音極爲敏感。
他感覺到身旁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身子輕輕動着,便睜開了眼睛,輕生問道。
聽到越南昭說話,尋韶容回過神兒來。
她原本在豎着耳朵聽屋外的動靜,她原本想去外面看看,這趕走了楚柔兒這朵白蓮綠茶,本事件開心的大好事。
但是昨天才大病,她還得繼續裝着身子柔弱,不能吹風。
她偏頭去看身邊的人。
如此近的距離,她能看到他輪廓分明的五官和好看的嘴脣。
“感覺好些了嗎?”越南昭看着她,感覺她今天精神了不少。
“一會兒讓御醫來給你瞧瞧。”
“多吃些補藥,可別說我殷王府苛待了王妃。”
讓御醫給她瞧?!那可不行!
她的脈搏強壯有力,絲毫沒有氣若游絲的跡象。若是御醫來瞧了,只怕根本看不出她曾經病過。
“王爺哪的話,多謝王爺,不必勞煩御醫了。”
“你忘啦,我是軍醫啊,我能給自己調理的。”尋韶容坐起來,理着頭髮。
“還好意思說呢,一個大夫,竟然連湯裡有毒藥都看不出來!”
“還好意思說呢,真是奇蠢如豬!”越南昭哼了一聲。
“你!”
“那烏頭無色無味的,我當然看不出來了!”
還好當時讓郎中說她中了烏頭毒,不然這謊還真是圓不過來了。
“幫本王更衣。”越南昭下牀,站在了窗前。
你自己不會穿衣服嗎?
尋韶容很是不能理解,這古代的人怎麼什麼事情都要讓人服侍?
尋韶容穿上繡花鞋,拿起官服走到越南昭面前。
“你不如站到門外去給本王更衣了。”越南昭不滿地哼道。
真損吶!
山上的筍都被他奪光了!
尋韶容往越南昭的身前湊了湊,幫他穿上了中衣,外袍,環抱着他替她繫上了腰帶。
“咳。”
尋韶容鬆開了抱着他的手,看到他的喉結動了動。
“走了。”
越南昭換上官服後就去上早朝了,郜寧推着輪椅離開了蓮香閣。
片刻後,翠環端過來小米粥和煮雞蛋給尋韶容吃。
翠環一邊剝雞蛋殼,一邊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
彩鳶鋪着被子,聽着翠環講來龍去脈。
“小點兒聲,別被人聽了去。”
“院子裡的丫鬟都是簽了死契的,而且門窗都關好了。”
“王妃,您可嚇死奴婢了!”彩鳶嗔怒道。
“王妃,府門口有人求見。”
有人,這麼一大清早的誰回來呢?
“是找我的嗎?”尋韶容問道。
“是。”丫鬟點點頭。
“讓來人進來吧。”
等來人進來,尋韶容看清了。
姑娘身形微胖,一身淺紫色的衣裙,梳着兩個髮髻。
“燕燕?”尋韶容略顯驚訝地看了尋燕燕一眼。
“怎麼這一大清早的過來了?”
“妹妹聽說王妃病了,心中擔心,便過來看看。”
“妹妹人微言輕,也沒能拿到些珍惜的藥材,這是我手邊能拿到的所有的藥材。”
“王妃是醫者,看看這些能不能用上。”
尋燕燕把一個灰白色的布袋子放在桌上,裡面裝着支楞八翹的各類中草藥材。
“妹妹有心了,這些藥材你留着用,我的身體已經大好了。”
尋燕燕看着尋韶容的氣色確實不是太差,也就放下心來。
一時間,二人無話。
“你的婚事怎樣了?父親最近有沒有逼迫你?”尋韶容打破了沉默。
“我之前和父親,大夫人說木煙閣閣主三個月後回來提親,如今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要不你去求求父親,他現在的女婿,有晉王,有殷王,他怎麼就不知足呢?”
“王妃,您是知道父親的,他一向貪得無厭。”
“求他還不如去求玉皇大帝!”
“左右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我再想辦法。”
“你孃親呢?”
尋燕燕的母親是如今的尋府三夫人,雖然是個妾室,要年間不受寵,沒少吃苦頭,可是最近幾年生了個兒子,在尋府過得也算體面。
“別提了,我娘被父親洗了腦,竟也覺得能嫁給秦表超是祖上積德,才能攀到的高枝兒。她讓我別不知趣,不知好歹。”
“還說我沒出息,她說若是我有手腕,好好伺候赤南侯,沒準兒還能當上正室夫人,讓我別不知足。”
正室?嫁過去的黃花大閨女平均活不過兩天,如何做正室?
“其實,我心裡都明白,她就是想讓我嫁過去,好給弟弟鋪路,榜上秦家這棵大樹,以後即使科考落榜,也能混的個體面的差事。”
尋韶容不禁咋舌。
這都是一家子什麼玩意兒?
不斷地用女兒去巴結權貴,給自己和兒子的前程鋪路,
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蛇鼠一窩,豺狼虎豹,她都有點兒懷疑當初尋文彥是怎麼當上侯爺的?
難不成朝廷就沒人了嗎?!
“唉,罷了,求他們也沒用,這事兒啊只能靠自己。”
“秦表超那邊,你可查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