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巧言善辯。”泰知府冷冷一哼,倒也不是很在意自己四周的人是不是全都被綁了起來。“就光是一條毆打朝廷命官,本官就能要了你的命!”
“毆打?!”柳墨染一愣,瞬間面容便染上了委屈,“本公子何時出過手,你這不是胡亂栽贓麼?難道身爲百姓的父母官你就是這樣辦案的?”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一不呆愣在原地。這位公子說話似乎是這個道理,可是爲什麼總覺得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呢?
“哼,物證就在本官的臉上,而人證就在這酒樓裡。豈容你狡辯!”泰知府忍着臉頰的疼痛大聲怒斥,“若你乖乖就擒,本官倒是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全屍,不然的話.......。”他的話語沒有在繼續說下去,不過那裡面的意思倒是讓所有人都明白了的。
“就怕你沒有這個膽子來動我!”柳墨染皺着眉頭,有些不想在和這知府糾纏下去。還不如直接了斷的讓他把身後的大魚給喚出來。“若今日你找不出人來保你,本公子保管讓你生不如死!”她勾起嘴角,一抹嗜血的笑容隨即顯露出來。
不過一瞬,整個翠花樓的大堂便被一羣黑衣人團團圍住,嚇的泰知府臉色慘白,話語斷續,“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柳墨染伸手揉了揉眉心,試探的問着,“血隱可聽過?”不過是一句極其輕柔的話語,卻將泰知府嚇得跌坐在地上。
血隱有誰不知,那可是耀修三大殺手組織之一。這男子這樣說,難不成他和那血隱有什麼關係?或者他便是血隱的人?哼,那可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找了這麼久的立功機會,現在居然送上門來。先不論是真是假,上報了總是沒錯的!如若不是,大不了被訓斥幾句。若真的就是的話,那......
柳墨染點了點頭,甚是滿意的看着他跌坐在地的身子。“現在本公子給你兩條路,一是走,二是留?”
柳墨染輕揚的聲音,將泰知府從自己的沉思中拉了回來。不過片刻,他肥腫難分的身子便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裡。
樓下依舊是議論,樓上依舊是等待,雅間裡也依舊是淡然和害怕。
約莫着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就在柳墨染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翠花樓竟是涌進一大批官兵,而帶頭的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幹練的男子,歲數看起來也不是很大。
“這翠花樓已經被本都包圍了,勸你數數就擒!”才一踏進大堂,那男子便直直的看向柳墨染所在的地方,語氣更是大義凜然毫不畏懼。
柳墨染微微一笑,心想這男子定是帶了不少兵力而來纔會有這般的有恃無恐吧。本都?都尉?!她詫異,沒想到隨意的出遊卻牽扯出這麼多事情出來。看來這下風弈辰是有得忙了,不過這樣是不是也說明自己可以過上一段清靜的日子呢?
“送你一句話!”柳墨染站起身子,笑容燦爛的看着那男子,
“官官相護何時了,自作孽不可活啊!”說着竟不顧衆人的反應轉身走向雅間。她能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若在鬧下去怕也牽扯不出什麼來,而且就現在這些也足夠風弈辰忙活好一陣子了。
都尉有些錯愣的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思緒卻停留在她說的那句話語的態度上。將死之人竟還有這般淡然超脫的態度,倒也着實讓他有些佩服。
“楊廣,朕倒是不知道你何時有了這般魄力!”還未見風弈辰的身影出現,就這聲音卻也讓那都尉僵硬在原地。
將自己請來的救兵愣在原地,泰知府不禁有些惱怒,開口就大罵了起來。“哼,你這小子好大膽子。皇上的名諱其實你能冒認的,今兒你這腦袋怕是掉定了。”勾起嘴角,他不禁有些得意了起來。這楊廣也真是的,一句話也能被嚇唬住,若那人真是皇上豈會在路邊吃食,而且身邊竟沒有任何侍衛!!!
那抹純白身影出現在楊廣面前的時候,徹底將他心中保存着的那絲僥倖的火星給熄滅了。只見他顫抖着身子跪倒在地,張合着的嘴脣不發一言。
“現下這般又是作甚?”風弈辰皺着眉頭,語氣很是不悅。他一直以來引以爲傲的政治卻不料錯漏百出,從即位以來他一直奉承這先帝的遺願,一仁義治國,如今卻落的這樣一個下場。他倒是真想知道究竟是他自己太過幼稚還是那些官員太過狐狸,以前他總以爲蒼宇修的政治太過殘暴,現下才知道唯有殘暴才能治國。可笑得是,一個不懂治國的人還妄想染指他國......,哈哈哈,可笑嗎?!
“你不是很大的口氣嗎?怎麼朕就在你面前喚人上了捉拿啊!”風弈辰走到柳墨染端出的方桌面前,甚是憤怒的一掌拍桌,那桌子自然也就應聲碎成了粉末。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原本還是有些不肯相信的泰知府,在看到楊廣這般求饒後。心中瞬間涼了一大半,天知道先前他是怎樣對待皇上的,現下也只好跟這楊廣跪倒在地拼命求饒。
而在翠花樓裡的食客此刻也如夢初醒般紛紛跪地高呼聖安,當然這外面鬧了那麼大的動靜,雅間裡多多少少也是能聽到一點的吧。
“皇.......,皇上???”劉老爹震驚的看着一臉泰然的柳墨染。
“所以就說老爹不需要擔心了唄!”柳墨染勾了勾嘴角笑容滿面的將一塊紅燒肉夾在老爹的碗裡,也不知先前是他們太過擔心還是被自己給嚇唬住了,一桌子的菜基本上就沒有怎樣動過。
“那.......,那您?”劉老爹有些猶豫了起來,既然那位公子是皇上的話,那現在自己面前的這位溫潤公子的身份也是不簡單的吧!
“我已經說過了,我叫柳墨老爹喚我墨子,小墨都可以!”
見柳墨染依舊這般溫和,劉老爹也不好在問些什麼。只是一個勁的笑着,嘴角不停的說着什麼天神闢佑的話。
大堂裡,所有犯案的一干人等都被官兵押解到了都尉衙門,風弈辰沉聲吩咐那些黑衣人好好看管,不能讓任何人探視。這才從新走回了雅間,才一踏進屋子,劉老爹便帶着一家人跪倒在風弈辰的面前。
“起來吧!”風弈辰語氣輕柔的沒有一絲先去在外面的冰冷和威嚴。
聞言,劉老爹愣了愣後就着跪在地上給風弈辰磕了三個響頭才起身。雖然大家都還有些拘謹和害怕,不過又想着現在有皇上給他們出面擔憂倒是一下子全沒了,偶爾還能說上幾句笑料。
“我說風弈辰,你是不是多少應該對我表示表示?”柳墨染挑起眉頭,話語裡全是一副你懂得的態度。弄得風弈辰好笑不已。
“那你說說你要什麼?”風弈辰打趣的看着她,“我總得看看我是不是給的起吧!”
“你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吧,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還真是有點.......。”說罷,柳墨染擡起頭一臉鄙夷的看着風弈辰,卻被他眼底深深的寵溺給嚇唬住了。一直以來,她都知道風弈辰找來自己不過是爲了自己背後的血隱罷了,可是現在他這樣一副表情倒還真讓她看不明白了。他不會是喜歡上自己了吧?思及此,她不由好笑了出聲,這是怎麼可能的事情啊!
“怎麼,一國之君就不能講條件了?!”風弈辰扯了扯嘴角有些不滿的說着。
柳墨染有些惡寒的看着他像是要撒嬌的表情,慌忙說的,“放心好了,我要的你一定能給,而且肯定會很高興的去辦!”
看着她臉上一臉自信的笑容,風弈辰卻是腦中靈光一閃,瞬間明白了過來。“既然阿顏你都這樣說了,那我自然是答應了!”她要的不是自己的利益,而是在爲像劉老爹這樣的人爭取利益。
一旁劉老爹一家人看着這二人之間的互動都有些不解,不過卻在仔細看了看柳墨染後瞬間明白了過來。先不說她那若凝脂的膚色,就是那耳垂上的耳洞就這一點劉老爹也敢斷定這位柳墨公子畢竟是女扮男裝,不過他也是笑了笑沒有說出口。
“既然事情已經辦妥,那我們便不在打擾老爹您了!”柳墨染二人將劉老爹一家人送進屋子後輕聲開口道別。
劉老爹皺了皺眉頭,有些猶豫不知該怎樣說,“那.......,你......,你看着天色也已經這麼晚了,不如今兒就在小老兒這裡歇息一晚!”他不知道他這樣的要求是不是有些於理不合,畢竟人家是堂堂一國之君,怎麼可能住在自己這個這麼簡陋的房子呢?不過現在天色也畢竟真的是有些晚了,那......
“好啊!”柳墨染笑了笑,看出了老爹的猶豫大方的答應了下來。反正他們也是想着會不會打擾劉老爹一家人才提的辭行,既然現在他們不介意,那自然是好的。
遂,柳墨染轉過頭去詢問風弈辰的意見。見他點了點頭也就沒有了最後一成的顧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