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璃越想越覺得可能,五國的國師中,也只有鳳玄的身上有詛咒。他曾經問過鳳玄那詛咒的破除之法,鳳玄表示不知。
可這世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剛好出現一個國師,又剛好身背詛咒,卻還與當年之事無關……
“是不是你可以讓主人去冥界查一查,至於狐族的公主,你認識的便有兩個,一個是葉染染,一個是楚玥兒……”
幾日的相處,火鳳凰對楚墨璃的態度明顯的改觀。一來是覺得這龍族少主的身上有一股拼勁,二來也就是更重要的一點,不管這龍族少主有多累,一到了點就一定會眼巴巴的跑來找它跟主人說上幾句話。光是這份深情就讓它的心軟了不少,所以纔會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啊?染染母女是狐狸?呃……”
聞言,楚墨璃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眸子猛的一下睜大,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火鳳凰。染染是狐狸,這個重磅消息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太震撼了,他表示接受無力。
“嗯,主子最近也正爲這事發愁,狐族最近在鬧內亂,等你回西陵之後,葉染染會直接帶了這龍族的三姐弟前往狐族平內亂。”
火鳳凰很能理解楚墨璃的心情,便也沒嘲笑楚墨璃露出的那副蠢樣。掃了一旁的姐弟兩一眼,對於他們這幾日的表現顯然也是很滿意的。他們的姐姐果然不同凡響,那麼小的年紀竟然能他們培養得如此的出色。
“本王幾乎已經能肯定了,鳳玄便是當年龍族二公子的轉世,而玥兒那小丫頭便是當年的狐族公主……”
要不然實在無法解釋,一個才一歲多的小孩對鳳玄做出的那種舉動,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註定的。這樣也好,龍陵的詛咒能解除了,鳳玄和玥兒也能再續前緣,這也算是這一趟龍族之行很大的一個收穫了。
“那到時候你去取了他們的血來破解這個詛咒吧,這個詛咒本是無關緊要的,畢竟只是對着那龍族的二公子下的。偏巧就是那下詛咒的地點,那狐族的公主選得太微妙。若是不破除,恐怕龍族的先人們在地下都不會安心。好了,這便是龍族的龍陵了,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由此也可以看出,那狐族的公主對龍族的人有多怨恨,明明是對自己心愛之人下詛咒,卻要將龍族的先人們都牽扯進來。這一世,似乎他們的運氣也不大好,兩人的年紀差距就是一道很難逾越的鴻溝。想要在一起,除非有奇蹟。
“嗯,那你歇會,一會本王會讓欣凡給你送果子。”
一陣清新的風迎面撲來,楚墨璃渾身一震,只覺得渾身的毛孔瞬間都打開了,十分的舒服。擡眸看去,花兒開了漫山遍野,蝴蝶撲閃着小翅膀到處飛舞,半空之中時不時的閃過道道七彩的霞光,美得人都睜不開眼。
這裡,沒有任何的墳墓,沒有陰森的氣息,怎麼看都無法與龍陵這兩個字結合在一起……
“少主,這裡好像設了結界。”
龍欣凡四處查看了一下,往前走了幾步,便被一道無形的力道縮阻。他試圖突破那層力道的阻礙,卻發現不管他如何用力都無果,臉色微微的變了變。
“分頭去找,沿着這道結界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楚墨璃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他們剛剛所看到的,大概也就是一種幻像。這龍陵的設計如此的精巧,難怪火鳳凰說龍陵除了龍族的族長之外,無人能打開。
“是,少主。”
兩兄妹得令,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離去,默契十足。在他們走後,楚墨璃也開始仔細的找了起來,那專注的神情,看得一旁的火鳳凰都嘆息得搖了搖頭
冬日風吹過,陣陣花香撲鼻而來,爲這一抹寧靜增添了不少的色彩……
……
西陵皇城,大街小巷酒館茶樓幾乎都在討論着一件事,那便是鎮國將軍府的小姐雲淺夕即將擺擂臺招夫之事。
凡是適齡並且尚未婚配的男子,只要爲人正直有責任感,通通可以參選。如此的低門檻已經讓西陵無數的好男兒躍躍欲試,尤其是那些想一飛沖天一躍進龍門的男子,紛紛瞄準了這個巴上鎮國將軍府的好機會。
西陵的一處酒館內,一間雅間前,西清羽微笑着將酒足飯飽的客人一個一個的送走。當最後一名客人離去後,他收起了嘴角的笑意,揉了揉發疼的眉心。一轉頭,卻看到了從另一個雅間走出來的雲淺夕和慕容子言。
雲淺夕正在與慕容子言說着什麼,心情似乎很好,笑得眉眼彎彎的。猛然撞上了西清羽的目光,隨即一愣,不過立刻便反應過來了。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繼續與慕容子言說着話,準備直接來個視而不見。
“淺夕,能聊聊嗎?”
就在雲淺夕即將與西清羽擦身而過之後,西清羽忽然出聲,那雙淺淺朗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
“羽王爺找我何事?”
雲淺夕停住了自己的步子,並沒有轉身,只是收起了嘴角的笑意,淡淡的問了一句。那淡漠疏離的態度,已經擺得很明顯了。
“本王有些事想問問你,能跟本王單獨聊會嗎?”
西清羽心中頓時一痛,那一聲羽王爺直直的刺入了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忽然明白了,以前的那一聲清羽哥哥有多珍貴。
他攏在寬大袖袍下的手緊了緊,似乎很怕雲淺夕會拒絕一般,趕緊將雅間的門拉開,希望雲淺夕能立刻進去。
“子言,你到外面等我,很快我便會過去找你。”
雲淺夕原本下意識的便想拒絕的,可一想到自己若是拒絕了恐怕會讓他產生什麼誤會。猶豫了一下,便對着身旁的慕容子言使了個眼色。
他既然想談談那就談談吧,反正也不會少一根頭髮,也不會少一塊肉,她難道還怕他不成……
“嗯,那我先出去了。”
慕容子言也是個很識趣的,他雖然喜歡雲淺夕,可雲淺夕到底還沒有認可他。況且這種局面也不是他想阻止便能阻止的,於是很爽快的離去了。
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對雲淺夕的性子已經相當的瞭解,除非西清羽能退讓,否則不管他給出什麼承諾,雲淺夕都不可能答應。
雲淺夕緩步走了進去,看着雅間內一桌子的狼藉,便很嫌棄的走到了內室。內室是專供客人休息之地,一張很顯眼的大牀擺放在窗邊,帶出了幾分曖昧感。
“有什麼事還請羽王爺趕緊問,我還有事,別耽誤我太多的時間。”
雲淺夕走到了窗邊站定,與西清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那雙如暗夜星辰般的眸子掃了西清羽一眼,有些不耐煩的開了口。
她不能跟他呆太久,免得自己連僞裝都僞裝不下去。他依然還是她的死穴,一碰就藤的死穴……
“我們之間一定要這般生分嗎?”
西清羽淺淺朗眸中浮現出一絲落寞,曾經與他多麼親近的人兒,如今對他就像是對待陌生人一般。這樣的心裡落差,他真的很難接受。
分開的這一段時間,他才發現她對他的重要性。可他身上揹負着太沉重的擔子,他實在很難做到她的要求,真是兩難啊……
“不然呢?羽王爺還想如何?還想讓我追在羽王爺的屁股後面清羽哥哥清羽哥哥的喊着嗎?那我只能說羽王爺的要求實在太高了。”
雲淺夕勾脣笑了起來,那笑帶着濃濃的諷刺味道。看到他眼中的那一閃而過的受傷,她覺得胸口悶悶的難受。可還是強迫自己無視了他的表情,免得自己再被他影響。
“別在叫本王羽王爺,本王不想做什麼羽王爺,本王只想做你的清羽哥哥……”
被雲淺夕左一句的羽王爺右一句的羽王爺給刺激了,西清羽忽然煩躁了起來,竟然是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對着雲淺夕怒吼了幾句。吼完之後,他一下子愣住了,一隻手重重的揉了揉自己發疼的眉心。
他,竟然這般輕易的就被淺夕鉗制住了情緒,這太不像他了……
“哦,可是你在我心中就是一個王爺,一個普普通通的王爺,和其他王爺沒什麼兩樣的王爺,僅此而已。你要是心中有氣,可以找你的女人撒,我恕不奉陪!”
雲淺夕被西清羽那麼一吼,也是愣住了。這樣的西清羽是她此前從未見過的,讓她覺得陌生之外,卻又覺得這樣的他更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但那又如何,現在的他與她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淺夕,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那一步,你爲什麼就不能退讓一些?你以爲本王願意娶東方碟嗎?本王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可本王有什麼辦法?本王要東祈的那兩座城池,要讓西陵在這場天下之爭中佔據最有利的位置,要讓西陵的士兵們少流一些血少死一些人,本王也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