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曹衝來到許縣。天子下旨升了他的官,升他爲車騎將軍,算是接替了老曹的一部分權利,同時一口氣封了他手下十幾個將軍,他要到許縣來謝恩,同時向天子獻俘。這俘虜當然就是投降的孫權,孫權也真能忍,當他看到在朝中任職的衛尉周瑜、侍中張昭等人時,還能強笑着打個招呼,反倒讓一肚子惱火的張昭無言以對。
天子沒有給孫權什麼好臉色,孫權如果不到許縣來,還有點利用價值,現在都成了人家的俘虜了,還有個屁用。要不是張昭看着孫權那副樣子實在有些不忍心,進言天子,天子總算是賞他一個閒職,執金吾,任務就是帶着二百緹騎巡視皇城,管管武庫,還有個更大的任務就是救救火,天子還開恩賞了他一個富春亭侯,算是讓孫尚香當初允諾他的東西全部實現了。
孫權千恩萬謝,態度好得不得了,當天安下家來,第二天就去上崗了,從此許縣多了一道風景----碧眼紫鬚的執金吾孫權孫大人巡街。
天子對孫權不客氣,但對曹衝卻客氣之極,他把曹衝召見宮去,好生撫慰了一番,封了官,授了節,然後還拉着曹衝到後宮去見曹節。曹節已經大腹便便,行動不便,不過看到曹衝來,她還是很開心的起來相迎。
“臣曹衝拜見皇后。”曹衝老遠的就躬下身去,雖然他不願意,可是禮儀還是要的,曹節雖然是他妹子,可現在畢竟是皇后,不能再象家裡那樣不拘小節。
曹節坦然受了他一禮,然後才虛擡起手:“曹將軍請起。”
曹衝心理有些不痛快,換了前世,自己這個孃家人來了,妹子應該無比熱情的拿出家裡最好的東西款待自己。然後還要把老公指使得團團轉。舅爺舅爺,又是舅舅又是爺啊,這倒好,現在自己見了妹子還得下跪,說不定老曹同志來了照樣也得跪,怪不得老曹呆在鄴城不來許縣面聖呢。敢情一沾了皇字,就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兄長,請坐,公面上的禮完了,咱敘敘親情,就不用那麼多的禮節兒了。”曹節見曹衝臉色有些不豫,以爲他趕到許縣來有些累了,連忙讓宮女布了席,請曹衝坐下。曹衝雖然不爽。可是也只得謝了,大赤赤的坐在一旁,顯然很無禮。天子見了。眉頭皺了一下,卻又笑了,自顧自的坐在一旁,滿面堆笑的看着他們兄妹倆聊天。曹節問了些江南的戰事,又問了些鄴城地情況。說到父母,曹節有些神傷,她嫁到宮中兩年了,也就離開父母兩年了,別人家的女兒入了宮。多少還有機會進宮探視,自己的這父親母親卻是堅決不來的,請了兩三趟,連個人影都看不着,沒請的倒來了,曹丕就經常不請自來,到宮裡大喊大叫。
天子見曹節心情不好,便笑道:“皇后,你這又是何苦呢。曹愛卿來看你,你應該高興一些纔是。朕知道你想念雙親,這也無妨,等你產後身體復原了些,朕安排你歸寧就是了。”
“謝陛下。”曹節謙恭的致謝。
曹衝又坐了一會,實在沒什麼興趣再聊,託詞身體不適,早早地退了出來。天子見了有些不快,可轉眼看到曹節。還是舒展了眉頭。有意無意的說道:“倉舒仗打多了,武人氣濃了許多。不似以前那般文弱了。”
曹節輕輕地蹙起了眉頭。無聲地一笑。
曹衝出了宮。帶着龐統去見賈詡。賈詡地家一直沒有變。還是那座小院。曹衝來地時候。剛下朝不久地賈詡剛剛在小樓上坐下。香爐裡地香剛剛點燃。香味還沒有充滿房。長子賈穆上樓來報。新任車騎將軍曹衝來了。
賈詡有些意外。他愣了一下。探頭從窗戶裡向外看了一眼。曹衝正拱着手。肅穆地站在院中。龐統站在他地身後。神態也很恭敬。
“他怎麼來了?”賈詡有些不解地問賈穆。
賈穆也茫然不解。他想了想說道:“父親何必多疑。他既然已經來了。父親總要見一見地。總不能就這麼讓他站在院中。我已經說了父親在家。如果讓他等地時候太長。未免有些不妥。”
賈詡瞥了賈穆一眼。撫着鬍鬚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去更一下衣。隨後就來。你將他迎到堂上。”賈穆應了一聲。匆匆地下去了。賈詡卻沉思了半晌。花白地眉毛抖動了半天。這才嘆了口氣。起身下樓。
曹衝在堂上和賈穆東一句西一句的聊了半天,就是不說自己的來意,直到看到賈詡微笑着出現在門口,才起身相迎,上前躬身一禮:“先生一向可好?”
賈詡微微一笑,拱手還禮:“有勞將軍關懷,詡庸碌之人,吃好喝好,身體當然不錯了。”
曹衝一樂,虛扶着賈詡坐下,然後自己也坐在他的對面,這才直了身子,又施了一禮道:“衝此來,怕是先生從此不得安寧了。天子下旨,命我兵進關中,平定西涼,兵馬已經在召集之中,最遲八月底就將開赴關中。先生乃是西涼人,對當地的情況熟悉,又足智多謀,妙計無雙,衝不才,向天子請旨請先生爲我智囊,還請先生莫要推辭。”
賈穆聽了,喜上眉梢,轉頭看向賈詡,卻見賈詡神色不動,臉上的笑容反而淡了些,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曹衝,微微眯起地眼睛中透出湛然的眼神。
曹沖淡淡的笑着,平靜的看着賈詡,靜聽他的回答。
賈詡思索了好一會,纔開口說道:“將軍要取西涼了嗎?”
“正是。”曹衝點頭應道。
“西涼……”賈詡搖了搖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不好取啊。將軍年方弱冠,五六年間全取江南,已經是武功赫赫,假以時日,官至太尉、大將軍亦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又何必再取西涼?勝了,於將軍沒有什麼好處,敗了。卻有辱將軍的名聲。”
曹衝沉默了一下,也笑了笑:“先生所言甚是,如果僅從衝的名聲來說,取西涼地難度實在太大,有得不償失的可能。但衝取西涼,固然有少年血性爲先的原因。更多的卻是想爲恢復我大漢的疆域奉獻維綿薄之力。衝也不才,略通兵法,小有戰績,不能眼看着西涼戰火紛紛,連年不絕,西涼百姓不能安居樂業,無數西涼人生不能回家,死還要埋骨他鄉。故而不揣妄陋,向天子請旨兵進西涼。還望先生助我一臂之力。”說完,拜服在地,行了一個大禮。
賈詡聽曹衝說前面地話時。不動聲色,只是靜靜的聽着,臉上掛着若有若無的笑容,可是聽到曹衝後面的話,心裡那個隱藏已久地心疾一下子被觸動了。
他是武威姑臧人,年齡輕輕地時候就出來遊歷,除了中間因病回過一次鄉之外,算起來他離開家鄉已經四十年了。他生在亂世,本想憑着自己胸中地韜略爲國效力。效仿同鄉名將段憑一已之力立下不世地功業,因此千里迢迢來到洛陽入宮爲郎,陪侍在天子左右,希望有機會向天子進獻忠言妙計,沒想到孝靈皇帝根本沒有什麼心思在國政上,只知道信任張讓、趙忠那樣的宦官,自己醉心於聲色犬馬,甚至在後宮開設市場,駕驢治遊。而他的同鄉段雖然有赫赫戰功。卻不能升官,最後只能靠賄賂那些宦官才如願,雖然官居太尉,卻壞了名聲。
他心灰意冷,這才告病還鄉,不久後又聽到段身死族滅的消息,更讓他感到絕望。後來他入董卓帳下,董卓卻成了亂臣賊子,董卓身死。他本以爲從此可以被朝庭招撫。哪知道王允卻要殺死所有的西涼人,他爲了保命。一條計策卻讓長安陷入浩劫之中,隨後投李,投段煨,投張繡,他已經沒有了報國的熱情,只想在亂世之中保住一家人的性命。
如今在許縣,他只是一個太中大夫,但他已經滿足了,至少可以不用再過那種天天擔驚受怕的日子,但是隨着年齡地增長,他有一個心願越來越重,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到姑臧,再看一眼家鄉的山和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機會,葬入祖墳,落葉歸根。
今天聽曹衝說到要取西涼,他知道西涼不好打,而曹衝去更不好打,曹衝的戰場,不僅在西涼,更在鄴城,他地敵人,遠不止兇悍的馬和狡慧的韓遂,更多的卻是他的兄長曹丕。賈詡不想高官,不想富貴,他也不想牽扯到曹衝奪嫡的鬥爭中去。在他看來,曹衝雖然風光得很,卻未必能穩操勝,更重要的是他覺得曹衝雖然表面上尊奉天子,心裡卻沒有對皇權的那一份敬畏,他最後很有可能走上篡逆的道路。他沒有能力阻止曹衝篡逆,維護大漢地江山,卻也不想爲曹衝篡逆奉獻力量,所以他不想去西涼。但聽到曹衝說的那句讓西涼人有家可回的話時,他有些動容,臉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一絲悲悽來。
片刻之間,他就想定了主意,去,回西涼去,自己都這麼大年齡了,天知道哪一天就起不來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他擡起手扶起曹衝:“將軍不必如此大禮,詡年過六十,所欠唯一死爾,既然將軍有意收復西涼,詡自當陪伴將軍一行,縱然智短謀拙,不能爲將軍出力,也願借將軍之力,埋骨家鄉,此生無憾矣。”
“如此,多謝先生。”曹衝起身笑道:“先生雖然年過六旬,可是精神矍爍,仙風道骨,想要羽化登仙還略微早了些。衝自斗膽,敢請先生相伴,收復西涼,橫絕西域,恢復孝武皇帝時的萬里河山,重現我大漢的盛世榮光。”
賈詡一愣,緊接着哈哈大笑:“將軍有令,敢不相從。詡願奉此殘軀,供將軍驅馳。”
兩人相視而笑。
賈詡和曹衝相談甚歡,讓次子賈訪也出來拜見了曹衝。曹衝見賈詡的這兩個兒子,雖然看起來不笨,但也絕對不是什麼英才,只是比較實在而已。他不免有些感慨,看來賈詡這隻老狐狸做狐狸也是不情願的,至少他並不想自己地兒子也當狐狸,肚子裡的那些詭計一條也沒傳。
曹沖和賈詡約定了再見的時間。然後留下一些禮物,告辭了賈詡。曹沖走後,賈詡對面露喜色的賈穆說道:“你們收拾一下,明天就把家給分了,你留在這裡,是禍是福。都是你一身承擔。至於訪兒,讓他回到姑臧去,是死是活,也看他的造化。”
賈穆愕然,在他看來,現在最有人氣的車騎將軍找上門來求父親出山幫忙,正是飛黃騰達的好時候,怎麼父親卻象是安排後事之後去赴死一般?
“父親?”
“不要多說了。”賈詡沒有向他解釋:“按我說地去做就行了。”
“諾”賈穆雖然不解,倒也知道父親想的大概不會錯。只得點頭應是。
曹衝別了賈府,又去了郗慮府中,向郗慮討教了一些學問。接着再分別去看了周瑜、張昭,最後又去看劉先以及周不疑地母親,這時他纔想起來,周不疑已經離開了有六年地時間了,不免有些擔心起來,照理說,去大秦雖然遠,有個三五年的時間也足夠走個來回,莫不是路上出了問題?曹衝越想越覺得有些擔心。他立刻把張鬆叫了來,讓他在來參加襄陽博覽會地大秦商人中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周不疑和那個愷撒家族地商人錢四海的消息。張鬆接令,當即就安排下去。
劉先的日子過得不錯,雖然曹丕在許縣一頓鬧,殺了不少人,但對他沒什麼影響,因爲重行黃老之術是曹操的意志,即便是曹丕也不敢阻撓。曹丕的所作所爲。反而讓天子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感覺到實行黃老之術雖然有些不妥,但總比讓人砍了腦袋好,相比於蠻橫的曹丕,支持實行黃老之術的曹衝還是蠻可愛的,連帶着看劉先都順眼了許多。
一聽到曹衝來訪,劉先連忙迎出門來。曹沖和他寒喧了一陣之後,要求先去看望他地妹子----周不疑的母親。周不疑的母親滿頭白,愣愣地坐在窗前。連曹衝來也沒有起身相迎。曹衝驚訝的現,她的兩隻眼睛已經瞎了。渾濁的一片,眼珠象是魚眼一樣,動也不動。
“她……”曹衝很是吃驚。
“唉……”劉先嘆了口氣,引着曹衝出了門:“婦人之見,思念圓直之故,這兩年日日哭泣,兩隻眼睛都……”劉先搖了搖頭,住口不語。
曹沖默然,他回頭看了一眼窗前呆若木雞的劉氏,欲言又止。
許縣的五月是熱鬧的,先是大漢朝最年輕的將軍曹衝平定江南,獻俘朝庭,接着又是一年一度的襄陽博覽會即將召開,丞相大人請旨,決定在襄陽博覽會之後再在許縣進行一個精簡版地博覽會,規模要比襄陽的小一些,但是檔次卻不差,只有在博覽會上得了獎的貨品,纔有資格到許縣來。天子龍顏大悅,下旨河南尹整治官道,在許縣城前清理出了一大塊地方以供博覽會召開,剛春耕完的農夫們都被徵召去服役。這次天子開恩,承曹將軍所請,去服役的人都能領到工錢,雖然少一點,總比以前白乾好一些。
一時間,許縣熱鬧非凡,緊接着,皇宮裡傳出喜訊,皇后曹節順利產下了一個皇子,天子大喜,大赦天下,賜民爵,大,民不禁酒三日。加封丞相、武平王曹操大將軍,增邑至四萬戶,封曹丕鎮東將軍,曹彰鎮北將軍,曹植文學侍從,封車騎將軍曹衝廣陵縣侯,食萬戶。
許縣成了歡樂的海洋。
新任車騎將軍、廣陵侯曹衝不能再在荀府呆着了,曹操來了命令,讓他代替自己在許縣大宴賓客。曹衝無奈,只得回到曹家在許縣的府第。好在曹丕前一段時間就住在這裡,收拾得還算整齊,曹衝進去又擴充了一下,總算能在院中擺上酒席宴請賓朋。水師都督蔡瑁爲的襄陽人聽說曹衝升了官,封了侯,一個個興奮不已,紛紛送來了大禮,一輛輛滿載着禮物的大車沿着新修地官道終繹不絕的向許縣駛來,很快就將曹府庫房堆得滿滿的。荀文倩、蔡璣等人也趕到了許縣,因爲曹操說。這府第從此就是曹衝的家了。
曹衝忙得一團糟,偏偏還脫不開身,只得象個陀螺似的連軸轉,幸虧幾個老婆除了孫尚香幫不上忙之外,其他人各負其職,分擔了不少事務。纔沒讓他亂了陣腳,有空去抱抱女兒、兒子,陪陪老媽搓搓麻將。
五月中,好容易在許縣忙完的曹衝又接到了一項新任務,丞相大人要親臨襄陽參加盛會,着曹衝相陪。曹衝一聽頭就大了,可是又沒有辦法,只好跟着曹操一路又趕往襄陽。這次他沒有帶着上那麼多人,荀文倩、蔡璣有身孕。大雙要帶孩子,只有孫尚香和小雙沒事,隨侍在環夫人左右。時間有限。一路行很快,好在一路上的路修得好,方便快捷,特別是進了荊州界之後,路又寬又平,看得老曹同志連連點頭,頻頻稱讚。
新任南陽太守諸葛亮、郡尉陳到一起到郡界相迎。
諸葛亮瘦了,他這幾個月每天最多隻睡一兩個時辰,精力旺盛得讓手下地人叫苦不迭。在張鬆的大力配合下,他只花了兩個多月就把襄陽地那些大族違規經營、偷稅漏稅地事情給查清楚了,然後在曹衝、劉巴的支持下,在蔡家、龐家、蒯家等幾個家族不說話地配合下,處理了幾個情節嚴重地家族,重新整頓了襄陽的商業,制定了一些更合理的規定,不僅沒有影響緊鑼密鼓準備中的襄陽博覽會,反而博得了來襄陽參加盛會的商人的一致好評。
不過這些成績的取得。都是以他的身體爲代價的,不過小半年時間,諸葛亮足足瘦了二十斤,原本有些胖地身形現在精瘦精瘦的,高大的身軀看起來象個竹杆,原本剪裁合身地衣服顯得有些空曠,臉色也不好,臘黃臘黃的,眼窩深陷。只有兩隻眼睛散出亢奮的光。但他的努力沒有白費。曹衝履行了諾言,轉拜他爲南陽太守。原南陽太守陳到轉任郡尉,專管兵事。
諸葛亮和陳到拜見完了曹操之後,趕到曹衝的車前彙報工作。曹衝看完了他們呈上來的文件,卻很不滿意的對諸葛亮說:“工作是做得不錯,可是你這樣做事,最多隻能官至太守之職,一個襄陽的調查就能把你累成這樣,那南陽一個郡,你還不得累死?什麼事都親力親爲,那還要手下那些屬吏幹什麼?學學劉大人,看看他是怎麼管南郡的,看看他是怎麼兼帶着在四州推廣新政地。”
“諾。”諸葛亮雖然被曹衝這麼一個剛弱冠的少年給訓斥了一頓,心裡卻不難受,他知道曹衝這是關心他,是不希望他累倒,同時也表明曹衝對他的工作是滿意的,這麼說就是希望他能有精力做更多的事,當然也就是當更大的官,這讓他如何能不躊躇滿志,意氣風:“屬下謹遵教誨。”
“嗯”曹衝放鬆了臉色,又看了一眼諸葛亮說道:“我本想將你留在府中和士圓、孝直搭檔,可是你更熱心政務,我又要去西涼打仗,想來想去還是把你放在南陽的好。南陽豪強多,你正好可以大展拳腳,也算是英雄有用武之地。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事無鉅細,太過謹慎,不是爲官之道,你抓着主要的事情就行了,從襄陽學院多帶些人過來,也好分擔一些事情。”
“多謝將軍。”諸葛亮感激不已。
“那個,讓你夫人也到南陽來,豫州、司隸、冀州馬上都要推行新農學,讓你夫人在南陽辦個作坊,也好幫你些忙,免得兩地分居,勞雁雙飛。”曹衝說完,又加了一句:“抓緊時間生幾個娃,才一個親生兒子,未免太少了些。”
他這話一說,旁邊的陳到禁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諸葛亮臉一紅,連忙應是。
“好了,你去忙,我和陳大人有幾句話要說。”曹衝對諸葛亮擺擺手,讓他退下。諸葛亮是太守,要負責地事情太多,丞相大人來了,天子的使者也來了,這可不是小事,容不得一點疏忽。
“諾”諸葛亮躬了一躬,退去了。
“陳大人。”曹衝對陳到招了招手,讓他走到車前:“在南陽這幾年,閒得慌了?”
陳到淡淡一笑:“還好。”
曹衝笑了笑:“做個郡尉也沒什麼意思,我要去西涼,你到我身邊掌親衛騎,就是人少點,只有兩千鐵騎,你不會覺得屈就。”
陳到一愣,立刻抱拳施禮:“陳到不敢,願隨將軍縱橫西域,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