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戎狄兵知難而上

由於太史慈的攻擊太迅猛了,以至於死亡的西涼將士連“啊”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便一命嗚呼了。

第一波西涼將士慘死在太史慈無情的刀下,第二波敵人才有所警覺,但是太史慈沒有給他們拔刀的機會,一招“驚濤駭浪”就把剩餘的西涼將士全部擊殺。洶涌如波浪般的刀勁過後,太史慈的身形穩穩落在排在首位的輜重車上面,此時,第二波西涼將士的屍體才軟軟的倒地。

太史慈站立在輜重車上,在調息中靜等燕雲四騎的到來。數息之後,燕雲四騎的身形便出現在太史慈的面前。

“燕雲四騎,你們負責把這些軍用輜重車拉到通往城東的密道里,過些時候,我們在那個過道里回合!”,太史慈言簡意賅的向燕雲四騎命令道。

“諾!”,燕雲四騎乾淨利索的迴應道。還好,寬闊的密道還夠戰馬拉着輜重車掉頭。

太史慈滿意的對燕雲四騎頷首,而後便獨自一人原路返回。太史慈出了密道,便發現先前混亂異常的郭汜府邸已經成爲死寂的府邸,連一個活人都沒有了,真是樹倒猢猻散啊。

太史慈順便從附近的敵人屍體旁邊拿起鐵胎弓和箭筒,又將自己的頭盔拿掉,將敵人的頭盔戴在頭上。此時,西涼兵和聯盟兵都是官制裝備,唯有頭盔的軍徽標誌標明歸屬不同的勢力。太史慈帶上西涼軍團的頭盔,他就是一名西涼將士了。

太史慈準備好一切,便全力施展“踏浪”身法,御風而行,身形如煙直奔城北而去。

花開二朵,各表一枝。時間退回到今日的清晨。地點:長安城北聯軍營地。

彷彿是鴨子趕上架,戎狄部落首領蠻高神情很頹廢。清晨的明媚的陽光,也無法驅散蠻高內心的焦慮和擔憂:如果說,盟友公孫瓚一方在首輪攻城戰表現的可圈可點,給所有人一個印象——只要指揮得當,還是可以避開守城敵軍的秘密武器牀弩的傷害;但是盟友袁紹一方第二輪的攻城戰,其慘重的損失,令蠻高心生恐懼之感。

蠻高感覺清晨的冬陽有點刺眼,他半眯着眼看着千米之外高聳的城牆,周身感覺沉重的無力感:此時,千米之外的城牆彷彿是不可逾越的天譴鴻溝。蠻高很後悔當初自己參加什麼鬼玩意抓鬮儀式,憑自己是異族的身份,當時只要自己提出可以參加袁紹或者公孫瓚一方的攻城戰,讓袁紹和公孫瓚二人抓鬮,該多好啊……

自己只有可憐的二萬多兵力,憑什麼去攻城啊?蠻高黯然神傷,情不自禁搖搖頭。一切無法挽回,男人頂天立地,沒有理由不遵守當初的承諾和協議。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當然,蠻高也發現,昨天深夜,袁紹折損的將士已經補充齊全了。這種補充戰鬥減員的行爲,在蠻高的意料之中:有了充足的將士,才能確保在將來的戰鬥中,把握主動權,立於不敗之地。但是這種戰鬥補員的速度卻在蠻高的意料之外。

而袁紹軍隊的補員和速度,卻都在公孫瓚的意料之中。本身是下棋者又是局中人,公孫瓚已經想象到袁紹必有這一招。

不過公孫瓚會作聾作啞,只是當面誇獎袁紹勤王討逆之心天地可鑑,是位忠君愛國的仁人志士,天下之楷模……云云。

此時,蠻高一想到公孫瓚的嘴臉,就心生惱怒之意。在他的情感世界裡,他覺得還是盟主袁紹對他恩愛有加:爲了增強戎狄聯合軍隊的戰鬥力,袁紹以盟主的身份命令顏良,張頜、關羽、張飛、趙雲參加戎狄軍隊的攻城戰。

太史慈由於不再營地,由此“躲過一劫”,而公孫瓚身爲一方霸主,也不會輕易參加攻城戰的,那多丟身份啊,也丟聯盟軍的臉面,不利於軍隊士氣的振奮。

即便有五名先天之境的超級武將的加盟,對於攻城戰,蠻高還是心裡沒底:要是二軍對壘,面對當今天下任何一方諸侯,哪怕面對天下第一勇士呂布和他的鐵騎兵,蠻高都有勇氣一戰,並且取勝的可能性極大;但是眼前是要攻城戰,高聳的城牆對超級猛將有詭異的禁錮效果,這令超級猛將實力大打折扣,根本不敢靠近城牆二百米的區域,這個區域是超級猛將的地獄。

雖然戎狄軍隊不擅長攻城,但是蠻高也知道:對於勢均力敵的攻守雙方而言,先前的戰鬥就是消耗戰,在曠日持久的消耗戰中,看那方能支撐到最後。而說到底,一切還都在蠻高的意料之中,都在太尉劉虞的預想之中,出發前,劉虞可是對蠻高千囑咐萬叮嚀啊:一定要忍耐,一定要聽從袁紹的調度,最後的勝利一定屬於蠻高,屬於劉虞他自己……

蠻高用力甩甩頭,而後轉臉看了營地門口附近的土製高臺。此時,公孫瓚正端坐土製高臺上,而袁紹因爲昨日攻城慘敗,還在自己的營帳裡撫慰自己的傷口。

公孫瓚神情無喜無悲,只是眺望着數千米之外的高聳堅固的城牆,根本無視蠻高的存在。蠻高瞪了公孫瓚一眼後,又看了看身後的戎狄陣營。本來擅長騎馬打仗的戎狄將士,此時捨棄了戰馬,成爲步兵陣營:盾牌營靠前,弓箭營居中,最後是雲梯和雲車陣營。

二萬戎狄將士分成六個方陣,分別有蠻高、顏良。張頜、關羽、張飛、趙雲率領。二萬將士,六個陣營,看起來很壯觀。

蠻高扭過臉,再次觀望千米之外的城牆。昨日一戰,守城的西涼軍也是損兵折將,不過今日,凸起的箭垛旁邊依然站立滿員的將士,而西涼軍的首領李傕在衆人的簇擁下,靜立城門樓。今日的西涼將士從上到下,依然鬥志昂揚,威武不屈。

看到守城的敵人都有如此精神頭十足的陣容,蠻高就來氣:昨晚,居然有一千匈奴騎兵不願意參加攻城戰,他們說寧願死在軍紀下,也不願意枉死在城牆下。這隻匈奴奇兵來自科爾沁草原,乃是流竄草原的慣匪強盜,他們在首領烏蘇爾曼的帶領下,半年前才投靠蠻高的。

面對一千匈奴騎兵的違上抗命,蠻高想將他們就地正-法。正在蠻高想出口下命令時,正好馬雲騄帶領貂蟬和翠兒閒逛到了校軍場。

馬雲騄在貂蟬的囑咐下,仗義出手從蠻高的屠刀下救下了一千匈奴騎兵。馬雲騄對蠻高的言語很簡單:蠻高,你要不放過這一千匈奴熱血男兒,本將就要求公孫瓚將軍不讓趙雲參加明日的攻城戰……

二利相衡取其重,蠻高忍住心頭的怒氣,無奈的向馬雲騄低頭了,他放過這一千匈奴騎兵的性命……不過,他在心裡,強烈的鄙視這一千匈奴騎兵,面對危險居然臨陣脫逃,太孬種了。

一個男人能懼怕危險嗎?一個熱血的男人,會在困難面前裹足不前甚至臨陣脫逃嗎?也許漢人,匈奴人會如此,鮮卑族的男人沒有這樣的孬種!蠻高再一次振奮一下精神,而後,他緩緩舉起手中表示進攻的紅色三角旗。紅色三角旗,舉到最高處,營地門口的戰鼓營便擂起戰鼓,鼓聲由輕轉重,由低轉高,由沉悶轉爲激昂,最後穿雲裂日,震耳欲聾。

蠻高緊咬腮幫,將手中的紅色三角旗在最高處猛的往前一揮,同時,所有的戎狄將士齊整的吶喊“殺!殺!”,二萬人的吶喊聲,驚天動地,一時間殺聲超過如滾雷經天的戰鼓聲。

激越的戰鼓聲激盪每個將士的滂湃熱血,氣壯山河的吶喊聲鼓盪每個將士深藏體內的原始衝動。在極端的殺意中,戎狄將士感覺不到周身的環境,他們只有沸騰的熱血,熱血的沸騰,他們的視線裡只有庇護敵人的城牆,此時,他們只有一個意念:矢志推倒城牆,就像推倒女人一樣,他們要殺死每一個阻擋他們前進步伐的敵人,就像在最亢奮的狀態,強力乾女人一般……

戎狄的六隻攻擊陣營邁着齊整的步伐快速通過護城河上的浮橋,在距離城牆的八百米處,由先頭部隊引誘敵人的拋石機拋投,這種戰法是戎狄軍隊通過二日臨場觀戰學會的。如此一來,在經過拋石機封鎖的區域,幾乎沒有將士受傷。

不出戎狄軍隊的所料,三排盾牌兵的引誘,敵人的拋石機便拋投出二十斤重的石塊。烏雲蓋頂一般從城牆上傾斜而出,呼嘯而來砸在距離城牆的八百米處。“咚咚”是石塊落地的聲音,之後便是塵煙四起。

趁着敵人再次操控拋石機的空隙,戎狄的後續部隊快速通過拋石機覆蓋的區域。拋石機覆蓋的區域後面,便是牀弩的覆蓋區域。

守城的西涼兵通過二次的實戰,也學會靈活運用戰術了:不再是敵人一衝進防禦區,他們便拋石機和牀弩一哄而上,而是有層次的有間隔的攻擊敵人。

只是,他們學會戰術了,但是能熟練操控拋石機和牀弩的西涼將士,都在昨日一戰中死的差不了。

於是乎,戎狄軍隊的命運比昨日攻城的袁紹軍隊強多了。由於守城的西涼將士不能熟練操控牀弩,以至於如雨的箭矢雖然有層次感,但是間隔的節奏不能如願把控,攻城的戎狄軍隊用盾牌輕易的就將如雨的箭矢抵擋了。

只有在戎狄盾牌營衝過距離城牆400百米的區域時,纔有數十個戎狄將士被穿透的箭矢射傷,由於戎狄將士使用的盾牌上面有包裹數層獸皮,被箭矢射傷的將士也只是輕傷而已。

真是你有過牆梯,他就有渡河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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