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知道樊風在南陽郡的影響力,說穿了就相當於他自己在青州東萊縣城的地位一樣,就是威風八面的地頭蛇!這樣的人不好對付啊……
“呵呵,那個半死不活的病癆鬼也敢心生霸佔鳳儀樓之念?……”,太史慈不以爲然的說道。
“上使,正是那個病癆……那個樊風不但想要霸佔鳳儀樓,他還想侵吞上主在南陽郡的所有產業!”胖掌櫃一點脾氣都沒有,一副任人宰割的熊樣,他可是深知樊氏家族的實力和樊風行事的歹毒手段的,“當年上主僥倖從董卓的屠刀脫險逃生,隱居洛陽城郊區……礙於上主的權勢,南陽郡的豪強惡霸不敢打上主在南陽郡產業的主意!可是自從半個月前,以樊風爲首的豪強惡霸便意圖侵吞上主在南陽郡的產業……樊風已經放出話:要不低價收購上主在南陽郡所有的產業,要不就從現存的產業和生意盈利中抽紅!上使,小人可是不顧身家性命,一拖再拖沒有答應樊風的要求。結果,已經失去耐性的他發動南陽郡所有的地痞惡霸、流浪漢前來搗亂鳳儀酒樓的生意,幾個人霸佔一張坐席,盡點些高檔的菜餚和名酒……酒樓門口還站着等待下一輪就餐的數百人啊!上使,樊風太陰險了!”。
“呵呵……這樊風蠻有一套的%”,太史慈聞言,不由得輕笑起來,他暗想:這樊公子的地頭蛇作風和自己有的一比,不過樊風這一招太小兒科了。
胖掌櫃看到太史慈如此表情——不怒反笑,他感到納悶:這種危機四伏的情形,上使還能笑得出來?即便上使身懷絕世武功,但是以他一人之力能對抗一個超級門閥嗎?
太史慈看着胖掌櫃納悶的神情,便溫和的對胖掌櫃說道:“胖掌櫃,實情告訴你:如今上主百里川隱居於洛陽南郊的鎇城,在隱居之前,他把天下所有的產業都轉移過繼給本使!……胖掌櫃,自古云:強龍難壓地頭蛇啊。面對樊風的訛詐,就是官府也沒有辦法阻擋,可以預料的是結果無非是消耗更多的錢財!退一步說:如果南陽郡太守是位清官,我們報官還是變相的害人,這其中的曲折,想必你也懂……如果,我們硬和樊風作對,搞到底,結果只能是二敗俱傷——也許樊風沒有絲毫損傷,我們在南陽郡的所有產業都化爲烏有啊……胖掌櫃,樊公子打算從我們的生意盈利中抽紅多少?”。
柔弱易失,剛強易折,太史慈面對樊風的訛詐,他只能採取折中的辦法,度過當前的危機。
“上使,樊風打算從我們的生意盈利中抽紅三成!”,胖掌櫃似乎明白太史慈的意圖,面色恢復鎮定的說道。
“胖掌櫃,破財免災啊……我們給他五成的抽紅!”,太史慈思忖一會,神色平靜的對胖掌櫃說道,“我們只有一個條件:要他保護我們在南陽郡城產業和所屬人員的安全!”。
“啊,五成……”,胖掌櫃一臉吃痛的說道,彷彿他突遭一記悶棍一般。可是按照太史慈的分析想象:這五成也算值得。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這總比最後雞飛蛋打、一無所獲強的沒影啊。
“胖掌櫃就這樣決定吧!你馬上和樊風交涉……如果他硬要霸佔我們的產業,你就說產業的契約在上主百里川的手裡,百里川如今就在洛陽城南郊的鎇城!”,太史慈並不像胖掌櫃那般捨不得,他面不改色,氣息如常。其實他心裡在說:狗日的樊風,日後我定要你把吃得全部吐出來,連本帶息的那種……太史慈做過強盜,當過地頭蛇,他不曾想到:自己一向打雁,不曾想今日卻被雁抓傷了!
“諾,謹從上使的吩咐!”,胖掌櫃也想通了了,彷彿吃了定心丸一般堅定,他對太史慈躬身拜別,移動着肥胖的身軀離開了。
胖掌櫃前腳離開,侍從就把美味佳餚送到林星兒的房間。在林星兒殷勤的服侍中,太史慈也小酌了二杯。
胖掌櫃和樊風交涉很成功,不到半個時辰,鳳儀樓的生意便恢復了正常。
林星兒和太史慈吃完飯,按照老規矩,林星兒睡在牀上,太史慈則是坐在牀邊的圓墩上,手握着林星兒的玉手,靜靜中,看着林星兒安然入睡。等林星兒熟睡,太史慈收回凝神的關注,便進入打坐修煉之中。進入先天之境的武者,休息就是修煉,修煉就是休息。
翌日青城,負責照顧林星兒日常起居的侍從正準備動身去取食物,他們發現胖掌櫃哼着小曲親自推着餐車送來豐盛的早餐。
胖掌櫃感覺上主百里川多年來不過問南陽郡的產業和生意,他的野心便悄悄的膨脹:他盤算把上主百里川在南陽郡所有的產業都收入自己囊中,誰知南陽郡城惡霸樊風同時打起吞併上主百里川在南陽郡所有產業的主意。
當然商人出身的胖掌櫃沒有抗擊惡霸的勇氣,更沒有與對手玉石俱焚、同歸於盡的覺悟。面對惡霸樊風的強勢侵吞,他只能忍讓,推諉、以各種理由拖延。
本來他是認爲太史慈是沒有能力處理這個棘手的問題,畢竟太史慈的年紀太年輕;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面對棘手的難題,太史慈審時度勢果斷的產業盈利的五成抽紅給樊風,這個大手筆還是讓胖掌櫃十分欽佩的。
鳳儀樓避過災禍,胖掌櫃自然輕鬆愉快啊。當然直覺告訴他:太史慈的來頭不小……此人提到上主百里川的名字,儼然就是上位者的語氣和姿態,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這個好奇心,也只是在胖掌櫃心裡一閃而過,作爲老資格,老油條,他知道:該知道的一定要不知道,不該知道的,即便聽到,也要立即忘記……如此,才能順利安康!遠離兇禍。
太史慈拉開門,看到居然是胖掌故親自送來早餐,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胖掌櫃一邊和太史慈寒暄,一邊用眼睛餘光向房內打探,很顯然,他也想看到林星兒絕世的花容月貌,飽飽眼福。
太史慈順手接過餐車,微笑對胖掌櫃說道:“胖掌櫃,早餐後,本使希望你準備二頂轎子,本使打算去馬場一趟!”。
據太史慈瞭解,百里川在南陽郡經營的雲夢馬場,是當今天下最大的馬場。當初在鎇城,百里川在太史慈面前提起南陽郡的馬場,那神情是相當的驕傲和自滿啊。
“諾!”,胖掌櫃恭敬有加的應道。
“胖掌櫃,昨晚,樊公子沒有提到別的事情?”,太史慈注視着胖掌櫃輕聲問道。
“回稟上使,沒有!……”胖掌櫃實話實說,“上使,樊公子特意交代小人,一定要照顧好星兒,如果鳳儀樓有怠慢星兒之處,他便會把鳳儀樓拆掉……”
“嗯!本使知道了……胖掌櫃,你先去準備轎子吧!”,太史慈微蹙眉宇說道。他想到樊風那病怏怏的模樣,就好像看到一個蒼蠅一般。
“諾!小人退下了!”,胖掌櫃躬身施禮,而後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在侍女的服侍下,甘寧和林星兒細品慢嚥豐盛的早餐。期間,太史慈就把今日的行程告訴林星兒,林星兒當然是不依不饒的要求跟隨而行。面對林星兒的渴求,太史慈只能點頭答應。
有了目標,林星兒吃飯也心猿意馬了。草草吃完早餐,二人坐轎從酒樓的後門出來,一路直奔位於南陽郡北郊的馬場。一路上,太史慈稍微凝神探查周圍,他便發現有暗哨跟蹤他們,不用多想,這肯定是樊風的手下。這說明樊風對林星兒的情感是多麼的“炙熱”,這種炙熱說白了,就是強烈的佔有慾!
在暗哨一路的關注下,太史慈一行人緊行慢趕到達馬場。該馬場名喚“雲夢馬場”,其佔地足有百畝,分爲觀光區,賽馬區,以及養馬圈和居住區。南陽郡的上流社會極其喜歡賽馬賭注,從而令百里川抓住商機,耗費巨資興建雲夢馬場。雲夢馬場每月舉行三次賽馬,當地以及方圓五百里的廣大民衆和貴族參與賭馬。
這種賭博方式的面前,人人公平,就是一個乞丐都可能一夜暴富,一個貴族都能輸的傾家蕩產。
親臨雲夢馬場,太史慈才知道當初百里川向他提起這個馬場時,那一臉的驕傲,無他,雲夢馬場規模太大了,太史慈一行人光是從雲夢馬場入口處走到養馬圈,就足足走了半個時辰。
養馬圈區,一些馴馬師正在訓練剛從各地買回來的馬匹:馴馬師的吆喝聲,揮動的皮鞭聲,駿馬的哀鳴聲,不絕於耳。
太史慈和林星兒下轎後,馬場主便在十位全副武裝的侍衛簇擁下,過來參加太史慈。很顯然,胖掌櫃把太史慈的行程早早通知了馬場主。一番禮節性拜見後,馬場主便帶領二人去馬圈選擇訓練有素的駿馬。
雲夢馬場的規模,擁有駿馬的數量,的確可以令百里川感到自豪和驕傲:象頭大額寬,胸廓深長,身軀粗壯,關節、肌腱發達四肢堅實有力的蒙古馬,馬面清秀,耳朵短,頸細長胸窄後肢呈現刀狀的大宛馬,馬頭長大,頸寬厚,軀幹平直,體形粗壯性情溫順的九曲黃河馬……居然還有和羊身高差不多的袖珍型寵物馬,林星兒見到這種寵物馬,便立即被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