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聽到這裡,直對郭嘉翹着大拇指。他愉悅的說道:“此時的天朝,北方的區域喜歡用黃金買賣東西,而益州和荊州的區域則是喜歡用白銀買賣東西……未來,我們就用黃金和白銀瘋狂收購他們的物資,用黃金和白銀撐死他們……”。
太史慈想象着其他地方諸侯和他做生意,地方諸侯表面看起來是賺錢了,其實是吃虧了,他就禁不住開懷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和意思自然也感染到了郭嘉,郭嘉隨之也縱情大笑起來。
“用真金白銀,掏空他們!”,這是太史慈和郭嘉此時的心裡所想的念頭啊!此時,他們的腦海裡同步出現一個畫面:地方諸侯被一堆金銀淹沒,他們身邊連一口吃的喝的,都沒有。就像一個古老的故事:發水災了,一個地主和農民同處在一個樹上。地主沒有吃的,包裹裡只有黃金,農民包裹裡有大餅等乾糧,可是就是沒有錢。開始地主用十兩黃金買農民一張餅,農民沒幹……等地主把黃金拿出來給農民看後,農民心動了。最後,在地主巧舌如簧的忽悠中,農民就用所有的食物換地主的所有的黃金。結果,洪水越來越大,地主保住命了,農民卻餓死了。最後的最後,黃金又回到活命的地主手中了……
當然,太史慈和郭嘉都深知一個道理:用真金白銀只能禍亂一個地方的穩定,真要完全掌控一個地區,是需要真刀實槍的強大的軍事實力的。
之後,二人把思維的焦點鎖定在江東地界。據郭嘉推測:由於是孫蒿奪權專政,未來孫蒿爲了鞏固自己在江東的地位,爲了牢固自己和江東地界豪門宗族的關係,他肯定會採取排外的措施——號召當地人排擠遷徙而來的人口;對於軍隊,孫蒿肯定會毫不留情的黨同伐異,用雷霆手段打擊異己的勢力……
在這個節骨眼上,太史慈居然敢當衆擊殺孫蒿的親侄子,郭嘉都替太史慈的前途感到擔憂啊。即便他早已經算出孫監軍悽慘的下場。所以,當時孫監軍要毆打他時,他纔沒和這個註定慘死的人計較。事後,郭嘉離開郡城,主動避開孫監軍的鋒芒。
而當事人,太史慈對此事,不以爲然:殺個孫監軍有啥大不了的,反正孫監軍這等貨色是孫蒿的鐵桿支持者,多殺這樣的人,有利於維護孫權的地位啊。這樣的來會稽郡,來幾個,他就敢殺幾個。自己能有什麼代價?自己受到的損失,頂多是在孫蒿風頭正勁的時期,自己不去建康城……
果然不出郭嘉所料:太史慈擊殺孫監軍的書面報告還沒到建康城,從健康城便發來官府文告。官府文告明確表示:爲了貫徹當今天子的旨意,爲了漢室江山的穩定,地方軍事勢力要縮減規模,同時避亂的流民要儘快返回家鄉,違令者以叛亂重罪等同處置……
郭嘉看完這個文告,便對太史慈說道:如此看來,孫蒿在洛陽,肯定和曹操一方勾搭在一起了。孫蒿一心想當江東建團的首腦,而曹操則是想假借孫蒿之手,攪亂江東的時局,二人真是一拍即合啊。
太史慈則是冷笑說道:“嘿嘿,這個文告也許在別的州郡能行的通,但是在會稽郡,它就是一張廢紙而已……”。
太史慈所言不虛:會稽郡本來就是一片不毛之地,能來到會稽郡的民衆,除掉幾大家族外,其餘的零散民衆,都是鐵定心住在這裡了。除非,孫蒿派遣軍隊前來驅逐,否則這些民衆根本不可能離開這塊風水寶地的。
至於削減軍隊的人數,在會稽郡更行不通,因爲會稽郡的軍隊人數本身就不多(表面上),領軍餉的士兵不過才二營四千人而已。象鼓浪城的工匠和將士,都被太史慈刻意隱匿了,他們的軍餉和薪水都是太史慈解決的,根本沒和官府發生一點關係。
郭嘉當然瞭解會稽郡的內幕,可是面對建康城的指令,作爲地方長官,太史慈又不好反對,拒不執行。結合歷史的走向,根據自己無與倫比的預測能力,郭嘉便給太史慈出謀劃策說道:“太史,你的乾兒子鄧艾的確是超一流人才的胚子,如果讓鄧艾在會稽郡生活,是在是極大的浪費……如果此時,趁着當前的形勢,讓鄧氏家族返回故里,那麼,若干年之後,鄧艾的時運一到,便會出人頭地,大放異彩的……”
太史慈聽到郭嘉的建議,心裡猛然一亮,他頓時明白:郭嘉那裡是讓鄧氏家族返回故鄉,表面是迎合上面驅逐外地人的命令,實則上是讓他培養一個超級細作而已。太史慈當即便同意郭嘉的這個建議。翌日,太史慈就面見鄧艾的母親鄧氏,太史慈纔開口,聰慧的鄧氏便了解到太史慈的意圖。一天後,鄧氏家族數百口人便離開了會稽郡。臨行前,在一處山林裡,小鄧艾淚流滿面和太史慈告別。太史慈打趣的對小鄧艾說道:如果將來,他們二軍對壘時,艾兒一定要對爲父手下留情啊……鄧艾握緊拳頭對天發誓:永世不與義父太史慈爲敵!在太史慈的默默關注中,鄧氏家族數百口人踏上了返鄉的路程了。
幾日後,太史慈和郭嘉又一起去拜望魯肅的母親。不用太史慈言明,魯母就知道太史慈的心意了。太史慈走後,魯母便出面整頓魯氏家族和漕幫的事務。魯母乃是老幫主的夫人,前任幫主魯肅的母親,在魯氏家族和漕幫,她的分量是極重的。在她的倡議下,魯氏家族逐步把手裡的產業轉讓給別人:當初是什麼價格,如今還是什麼價格轉讓給之前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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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母一再聲明:沒有郡守太史慈的命令,魯氏家族從老到幼不得隨意離開會稽郡。太史慈的迴歸,無形之中便把之前紅極一時的魯靖,打回了原形。魯靖雖然是郡城城主,漕幫幫主,魯氏家族宗主,但此時都是空架子了。經過太史慈的努力,會稽郡又向他期望的方向大步邁進了。
這一天,太史慈擊殺孫監軍的報告送到了後將軍孫蒿的面前。洛陽一行,孫蒿可是升官進爵啊。此時,他的官階和侄子孫權一般高啊。當時,和他一樣享受風光還有涼州的馬騰。不過,馬騰被留在獻帝身邊,而他又回到江東。他臨走之前,獻帝當面就告訴他:未來朝廷要消弱地方諸侯勢力,希望到時候,江東能起個表率的作用……面對獻帝的囑託,孫蒿當時可是萬分的激動和榮耀啊。
當朝廷頒佈消弱地方勢力的聖旨後,孫蒿向孫權通報一聲後,便開始付諸行動:首先,就是驅逐外來人口,其次就是縮減各地駐軍的人數;同時,他的心腹順水推舟便安插下去。如此大好的形勢下,太史慈居然敢當中擊殺孫監軍,這讓孫蒿惱怒的差點吐血啊。孫蒿想借機除掉太史慈這個病秧子,但是根據會稽郡送來的報告顯示:孫監軍死卻死有餘辜!問題是:即便是孫監軍犯了死罪,那你太史慈也沒有權力隨意擊殺他啊……殺一個監軍,也要走一定的程序啊!
孫蒿接到這個報告,是深夜時分。此時,由於孫蒿的強勢,孫權幾乎都不拋頭露面了,所以會稽郡送來的報告,沒有到孫權的面前,卻在第一時間到了孫蒿的手裡。盛怒之下,孫蒿便在深夜時分拜見孫權。孫權已有二個月沒見過孫蒿了。當在廳堂看到臉色鐵青的孫蒿,孫權便知道有大事發生了。
二人落座後,孫權便溫和的問道;"叔父,深夜造訪,有什麼要事商議嗎?”。此時,孫蒿的官階和孫權一樣高,但是孫權畢竟還是公認的孫氏宗族的宗主,手握生殺大權的孫蒿,對於一些大事情,還是要和孫權商量的。
孫蒿目中噴火,咬牙切齒對孫權說道:“權兒,那個病秧子太史慈太歹毒了,他一出關,便把你的堂哥孫監軍當中擊殺了?!”。
“哦,是嗎?”,孫權一臉的狐疑。孫蒿看到孫權一臉的質疑,便把會稽郡送來的報告遞給孫權。孫權仔細看完報告,長出一口氣說道:“叔父,依照報告所說,孫監軍的確犯了死罪啊……|”
“權兒,死的可是你的堂兄啊!”孫蒿咬着牙,悶聲說道,“退一萬步說,即便你的堂兄犯的是死罪,但是太史慈有資格處罰他嗎?處罰他,也應該由你或者我出面處罰!”、
孫權聽着孫蒿的言語,不停的搖搖頭。孫蒿不顧孫權的心思,他狠聲說道:“權兒,即便孫監軍該死,但是也不該太史慈出手將他殺死……這一次,我一定要懲治太史慈過失之罪!”。
|“叔父,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啊……”,孫權輕聲勸解孫蒿說道,|“叔父,太史都督的功勞可是有目共睹的:在江東與青州劉繇爭戰時,太史慈可是屢建奇功;在江東討伐荊州江夏郡時,太史慈更是身先士卒,與甘寧聯手擊殺孫氏家族的仇人黃祖,也就是在擊殺黃祖的時候,太史慈身負奇傷,至今都未痊癒;在鎮壓蠻夷部落造反的戰鬥中,太史慈幾乎是兵不血刃瓦解了蠻夷部落的造反……如果孫氏家族懲治太史慈,是不是給別人造成一種印象:孫氏家族過河拆橋,恩將仇報?……叔父,太史慈擊殺孫監軍,的確有過失之嫌,但是畢竟是孫監軍的罪行在前啊。叔父,太史慈殺的是仲謀的堂兄,但是太史慈擊殺的更是一名犯下滔天大罪的罪人啊……”。
孫蒿覺得孫權的言語真刺耳,但是他又無法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