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還沒亮,鴻‘蒙’莊園就響起了鞭炮聲。
所有的人都被這猛烈的炮聲吵醒。
“啊!打仗了!”胡瑞翻身從‘牀’上爬了起來,快速的尋找着自己的衣服。
“打什麼仗啊?是有人結婚!”
阿木爾已經穿戴整齊,在鏡子前打扮着自己。
“該不會是你結婚吧?”
樊凡被吵醒後,並沒有像胡瑞那樣一驚一乍,反而從容鎮定。
齊磊睜開眼睛,看到阿木爾在鏡子前打扮,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說道:“阿木爾要結婚啊?”
“去,不是我,是我小姑姑!”
阿木爾說道:“你們也快起吧帶你們去見見世面!”
齊磊三人爬了起來,看阿木爾一身西裝革履,不禁笑道:“人模狗樣的還‘挺’像回事?”
“去去去,誰是人,呃不,誰是狗?”
阿木爾從打開衣櫃:“你們挑幾件衣服吧,這次宴會畢竟重要,你們這麼穿的這麼隨便,可不行!”
“算了吧,你這衣服,兩個我也穿不了!”
樊凡打趣道。
“誰說?又小的,各個尺碼都有,我可是瘦的,你們呢?胖過麼?”阿木爾得意的說道。
“你體重最輕的時候是多少啊?”
齊磊翻看着阿木爾的衣服,順口問道。
“一百二吧!”
阿木爾又問:“那你呢?”
“我?”齊磊笑道:“八斤!”
“草,不……”
阿木爾反應了過來,“沒說剛出生,你這是耍賴!”
“真沒想到,老大剛出生的時候就一百二了,巨嬰啊!哈哈!”
樊凡和胡瑞也跟着從阿木爾的衣櫃裡翻找了起來。
四人西裝筆‘挺’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齊磊三人雖然穿的是阿木爾的衣服,可上面的商標都沒撕掉,阿木爾也說着些衣服自從買下就沒穿過,因爲不適合,他還是喜歡穿運動裝。
看着四人出來,琪琪格淡淡的打了聲招呼。
“咦,四姐?你怎麼不開心啊?”
樊凡好奇的詢問了起來。
大家這才發現,琪琪格眉宇間確實有些憂傷。
今天琪琪格也參加宴會,所以穿了一件剪裁合身的旗袍,更加凸顯了她的身材。
‘蒙’古族人原本是不穿旗袍的,自從清兵侵略者入關後,侵佔了漢人的家園,纔開始流行旗袍,‘蒙’古‘女’人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穿旗袍,漸漸的成爲了‘蒙’古‘女’人的常備衣物,一直流傳到現在。
“你是爲訂婚的事發愁?”
齊磊開口問道。
琪琪格擡頭看了齊磊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
齊磊說道:“要不我們找你爺爺說說?”
“不要!”
琪琪格脫口而出,想了想覺得這樣說不太合適,怕是會以爲自己想訂婚,於是接着說道:“太冒然了,你對我爺爺來說,只是個路人!”
齊磊不解的問道:“那你甘心麼?”
“不,但我也不想讓父親爲難!”
琪琪格說道:“今天主要是小姨結婚,這件事不是主要的,反正只是訂婚而已,以後找個藉口說不適合,就算了!”
“恐怕那個男生不這麼認爲吧?”
齊磊很確定,今天自己要阻止他們訂婚,就算琪琪格做不了自己的‘女’人,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跟別的男人訂婚,還是自己的面前,實在不行……就大鬧會場!
“我會努力勸說他的,大家都是文明人,我覺得他不會不開通,說不定他有自己愛的人呢?”
琪琪格天真的說道。
齊磊嘴一撇,一個男人,就算有心愛的人,看到琪琪格都會拜倒的,再說和琪琪格訂婚的肯定是富家子弟,這些人更是見一個愛一個。
齊磊不說話,琪琪格也不說話,團隊間的氣氛首次出現了尷尬。
爲了打破這讓人鬱悶的氣氛,阿木爾趁機說道:“今天小姑姑結婚,我們高興點!”
樊凡奇怪的問道:“你小姑姑第幾次結婚啊?”
“呸!”
阿木爾瞪着眼睛罵道:“烏鴉嘴,這是第一次!”
“呃!”
樊凡看着阿木爾:“第一次?你小姑姑多大了?不會是老姑娘吧?”
阿木爾扳着指頭算了算,說道:“按照最流行的說法,應該算是剩‘女’了吧!”
“哦!”齊磊幾人瞭然,果然是老姑娘!
“不過二十六歲,算不算剩‘女’呢?”阿木爾又問道。
“啊?二十六?”
胡瑞驚訝道:“你這小姑姑和你們差不了幾歲嘛!”
阿木爾說道:“小姑姑是我老姑姑家的‘女’兒,也就是我爺爺的侄‘女’,我老姑姑結婚晚,而我們這一輩也就這麼一個姑姑,這也是個奇怪的事!”
“你的意思是說,你爺爺沒有‘女’兒?”齊磊問道。
“是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姑姑那邊也就一個‘女’兒,沒有再生兒子!”
琪琪格‘插’嘴說道。
“哦!還真是稀奇!”
大家也不再多問,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阿木爾和琪琪格能說出來,代表他倆當大家是朋友,再知道的多了就不合適了,最怕別人會以爲是別有用心。
宴會廳已經佈置完畢,有很多客人已經落座,場zhōngyāng有一個大型的‘花’‘門’,中間鋪着紅地毯,一直通道舞臺上,舞臺的背景牆是LED,現在處於關閉狀態,而舞臺右側有三排拉小提琴的,統一的黑‘色’禮服白手套,現在還沒有開始奏樂。
在場都是嘉城的商界‘精’英或zhèngfǔ人員,雖然沒有zhèngfǔ高層到場,但那些局長所長已經是很給力了。
大家各自找各自相熟的人坐在一起聊天,只有一個桌上有人‘抽’煙,那些人都是一副大老粗的嘴臉,和隔壁桌儒雅的幾位中年人格格不入。
但這些中年人也不換地方,也不厭煩,就這麼坐着也不說話,彷彿和陌生人一樣,但是彼此眼神間的‘交’流還是說明他們互相認識。
“你們有沒有不習慣?”
阿木爾探頭向齊磊三人問道。
三人誠實的點頭,確實不習慣,好在沒人過來找他們聊天炫耀鄙視,不然早就離席了。
“算了,爲了開開眼界,見見世面,忍了吧!”
樊凡無趣的說道。
這時,之前在馬場見過的那位阿木爾的六哥出現在了齊磊幾人的面前。
他拉出椅子大馬金刀的往那一座,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陰’柔的笑容。
“阿木爾,你怎麼帶他們進來了?”六哥皮笑‘肉’不笑的問阿木爾。
阿木爾還沒說話,六哥又接着說道:“也是,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世家,什麼是皇族後裔!”
接着他又對齊磊三人說道:“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是阿木爾的六哥,叫圖索,隨便你們怎麼叫,我不忌諱!”
聽到圖索如此囂張的話,齊磊幾人暗暗鄙夷,還忌諱,以爲自己是皇帝啊!
見大家都不說話,圖索又笑道:“這樣坐着不說話也不好吧?搞的我很沒面子,這樣吧,我給你們介紹介紹這裡的人,也好讓你們清楚在什麼地方!“
說着,圖索指着不遠處一桌談笑風生的年輕人說道:“那是南方來的,在東南甚至東亞都很有地位,更多的內情我就不說了,以防你們去糾纏人家!”
樊凡一聽這話,頓時沉不住氣了,想要站起來跟圖索理論,可他卻沒法站起來,因爲他被齊磊死死的按在了椅子上。
“聽他說!別‘激’動!”
齊磊輕聲說道:“咱們是客人,好歹給人家主人個面子!”
不過樊凡已經沒有跟圖索理論的心思了,反而驚奇的看着齊磊:“你……什麼時候力氣變這麼大?”
齊磊也很詫異,自己只是下意識的按住了樊凡,根本沒考慮這些,還以爲是樊凡藉着自己搭的臺階下呢。
圖索眯着眼睛看着齊磊和樊凡,笑道:“這位兄弟要穩重多了!”
齊磊知道他在說自己,微微點頭,卻不語。
圖索哈哈一笑,說道:“我再給你們介紹幾個!”
接着,圖索指向了剛纔齊磊已經注意到的那一桌吞雲吐霧的土包子,說道:“那些人你們不要看他們土,他們可是正兒八經的牛人,開放以來第一批下海的商人,都是滬市的商界大佬,不過對於我們家族來說,他們算不得什麼!”
齊磊幾人順着圖索的介紹,看着那桌人,在這樣的場合,他們絲毫沒有收斂,可能是長期養成的習慣。
“他們捱過來那一桌纔是今天在場最高層的人!”
圖索意味深長的說道:“唉,你們也接觸不上,就不多說了!”
“說說吧!”齊磊淡淡的說道:“反正也接觸不上,知道知道也沒事!”
“你小子!”圖索笑道:“不會是想過去拉關係傍大‘腿’吧?”
齊磊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這圖索句句帶刺,充滿了挑釁和諷刺的意味,但齊磊並不恐懼,雖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哪裡來的勇氣,但是齊磊明顯感覺到,自己好像變了,對一些事情開始淡然了。
這種改變,好像就在一瞬之間,但是哪一個瞬間,齊磊自己也說不清楚。
任憑圖索怎麼說,齊磊依舊是那一副淡定的樣子,這讓圖索不淡定了,不禁說道:“告訴你們吧,那些人是從京城來的,以前也沒有‘交’集,這次聽說我小姑姑結婚,特意跑來慶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