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剛對閔蕙的話將信將疑,雖然他和閔蕙接觸時間不算太長,依他對閔蕙的瞭解,他覺得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從他的感覺上來說,祈冰絕對不是她的男朋友,只不過是閔蕙阻止他的伎倆而已。不過他也檢討了自己行事的偏執和蠻橫,一味憑着自己的感覺猜測對方的心思,不給對方迴旋的餘地,反而招致對方的反感。
劉剛不想點破閔蕙的話,他覺得要換個方法來取得閔蕙的愛,即使祈冰是閔蕙的男朋友,他也應該有機會和他競爭,只要閔蕙沒有結婚,他就要知難而進,和祈冰同場競技,像一個角鬥士一樣一直戰鬥到最後。
想到這裡,他笑着對閔蕙說:“呵呵,祈冰的運氣真好啊。不過呢,世事時常有變幻,滄海浮沉皆隨緣。”
閔蕙卻說:“緣聚緣散皆是緣,意離意合都如意。順其自然,無需強求,一切如意,一切隨緣。”
劉剛似乎沒有完全明白閔蕙的意思,只得妥協地說:“閔蕙,這樣吧,我呢,自當自尊,就像你說的順其自然,無需強求。你既然有男朋友了,我也不能橫刀奪愛,傷了大家的和氣。我們還是作好朋友吧。”
“可以啊,本來就是好同學,好朋友嘛。”閔蕙說道。
劉剛心裡自有打算,祈冰那邊他還是要去摸個底,最好通過閔蕙這層關係跟祈冰交上朋友,這樣更能掌握他們的動態。
於是,劉剛對閔蕙說:“閔蕙啊,我想請祈冰一起吃個飯,算是認識一下,聯絡一下感情,你看怎麼樣”
閔蕙不知劉剛的心裡的想法,爽快地說:“好啊,見個面,大家以後就是朋友了嘛。”
“那好,時間地點我來定,到時你聯繫一下祈冰。”
“好的。”
後來通過幾次接觸,祈冰和劉剛也便熟識了起來。
這劉剛是從濱江市附近一個縣城考來的,他考取大學一事在他的家鄉一時傳爲美談,甚至於有點轟動的效應。由此,劉剛有點自視甚高,恃才傲物的勁頭了。來到大學,憑着自己以往一直是班長的履歷,他很快被班級推爲班長。憑着他積極熱情、活潑好動的性格特點,很快在班上成了紅人,成了領軍人物。在他的組織下,班上很快成了足球隊、籃球隊、乒乓球隊、文學社、詩歌社等,班上集體活動十分踊躍,也引得其他班級羨慕不已。
在班上所有女生中,劉剛覺得只有閔蕙能夠撥動他的心絃。閔蕙那優雅的氣質,迷人的酒窩,豐滿的身材,成熟的韻味都讓他入迷,都叫他流連,都使他愛慕。
劉剛先自以爲憑着他的才氣,憑着他的外貌,肯定有女同學環繞在他的周圍。然後現實情況不容樂觀,並未有這樣的女同學出現。在鬱悶之餘,他想到只有放下所謂的“架子”,去主動追求自己心儀的戀人。
毋庸質疑,閔蕙變成了他竭力追求的對象。他本以爲他的主動追求,一定會馬到成功,旗開得勝。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閔蕙不鹹不淡,不溫不火的態度,讓他覺得很是尷尬,很是窘然。即使這樣,他也並未退縮,反而更加熱烈的追求閔蕙。
直到現在,閔蕙告訴他是因爲有祈冰的存在,要他放棄執着,放棄追求,他也想過放棄,但他心有不甘,他哪能這樣輕易放棄呢他想去做最後的努力,最後的拼搏,他還有機會和祈冰競爭。他表面答應答應閔蕙放棄追求,實則是以退爲進,從外圍迂迴,先搞清祈冰的情況,再作針對性的打算。
通過祈冰他也認識了祈冰的室友志強和呂亦樂等人。雖然從和他們的交往中,還看不出祈冰和閔蕙之間有什麼破綻,但他堅信事情總會有轉機的。
其實,在和劉剛接觸之際,祈冰已經料到劉剛和他交往的目的。爲了閔蕙,他只能繼續扮演這個並不存在的角色,他也跟了解內情的志強打過招呼,千萬不要露出破綻來了。包括呂亦樂在內其他室友皆以爲閔蕙是祈冰的女友。所以劉剛想從他們這裡探尋秘密,卻是不大容易實現的事情。
有道是百密終有一疏。閔蕙和祈冰之間的事情還是讓劉剛看出了些許端倪。
劉剛觀察到閔蕙和祈冰之間有個奇怪的現象:他們單獨相處時,並未出現親暱的舉動,像牽手啊,擁抱啊,都未發生過。可是每當他出現時,他們之間就突然變得熱乎起來,親暱起來。起初他對這種現象也很難解釋,也找不出什麼原因,戀人之間嘛,親暱不親暱,那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過於蹊蹺,不對啊,他出現時就有親暱舉止,然道是做給他看的,讓他死心這只是一種猜測,不能隨意妄下結論。他認爲這只是一個疑點,他還要繼續做出努力,找出最有說服力的證據出來。
而閔蕙這段時間也覺得劉剛表面似乎平靜了許多,對她也是以禮相待,保持距離,似乎回覆到同學關係這個層次上來了。
從閔蕙的內心來說,哪有女子不懷春的呢,只不過以前的經歷,使她不敢接近人生,不敢和男生交朋友,她想封閉自己,禁錮自己,不想讓男生走進她的內心深處。因爲她覺得自己有種自卑感、畏縮感,她不敢向任何人袒露自己的心聲。
劉剛和祈冰都很優秀,特別是劉剛,他的追求差點讓她失去彌久的堅持和固守。她覺得她配不上他們,而不是她來選擇他們。
雖然她表面似乎很淡定,但過去那番經歷時常像夢靨一樣纏繞着她,讓她喘不過氣來。爲了躲避閒言碎語,以及別人像錐子一樣異樣的目光,父親匆匆在外另找了住房,然後舉家倉皇離開紅梅村,試圖開始新的生活。爲了打掉她肚裡的孩子,家裡把她帶回老家的一個鄉鎮醫院做了人流手術。她清楚的記得,當時做手術的醫生說的那番話:“這個孕婦很小,但是肚裡的孩子卻不小了,都快六個月了,一個即將到來的生命就這樣摧殘了,真是造孽啊。”
她此時唯有悔恨,唯有痛楚,唯有淚水汩汩長流。
那時的羅耀光的確像神一樣深刻影響着她,他不光是老師,更多的時候,她覺得他像父親,像大哥,又像朋友,既親切又可愛。羅耀光親近她時,撫摸她時,她覺得是長輩一樣的親人對她的喜歡和疼愛,絲毫未覺得這是一種的表達。她那時候懵懵懂懂,完全不知道男女之事,及至後來羅耀光把她放到牀上,脫掉她的衣褲時,她本能覺得這是羞怯的事情,不雅的事情,但是已經晚了。
羅耀光喘息着,蠕動着,將她死死壓在身下。她像一個無力的兔子正被一個猛獸撕咬着、吞噬者當一個硬硬的、熱熱的東西進入到她的身體時,她覺得奇怪和恐懼,她也想掙脫,但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她只能閉着眼忍受着眼前的一切她感覺到疼痛,感覺到異樣,十幾分鍾時間,她覺得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當一股熱流在身體裡奔涌時,羅耀光終於停止了動作。當他從她身上起來時,滿足地舒了一口長氣。而她卻不敢看他,也不敢動身。
她躺在牀上流出了淚水。羅耀光趕緊安慰她,說是沒事的,一會就好了,同時要她趕緊洗洗。她本能的感覺到做了男女之間不該做的事情。可她一直尊敬他,把他當神看待,如今他竟然這樣對待自己,她只覺得天像塌下來一樣,一切都變得黑暗無比了。
此後她不再理睬他,雖然他極力想跟她解釋什麼,但她死心了。原本以爲不再理睬他,慢慢疏遠他,事情就會慢慢過去了。哪知道,過了一段時間,她覺得心裡發燥,胃裡作嘔,吃啥吐啥,同時還發現自己有點長胖了,自己的小腹有點隆起了,她感覺到少有的恐慌,她竭力避免在人多的地方嘔吐,她把自己的腰帶箍得緊緊的,不讓自己的外形有所變化。然而,最終還是掩藏不住,她的這些生理現象,自然引起學校女老師和她媽媽的注意了。
一天早上,她媽媽把她關在房裡,要她脫下衣服。當她極不情願地褪下衣褲時,她媽媽當時就蒙了,眼淚奔涌而出,立馬嚴厲追問她,那個男人是誰她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媽媽。當天,她媽媽不要她再去上學了,和他爸爸一起趕到學校找到校長,校長聞之大驚,急命保衛人員先行將羅耀光扣在辦公室裡,然後向派出所報了案。
如今這件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多年,但她心裡一直有個陰影,始終讓她不能釋懷和輕鬆。時到今日,她怨不得誰,只恨自己懵懂無知,只恨自己遇人不淑。
進入大學之後,她原想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但遇到祈冰,心裡的想法受到打擊,她生怕祈冰追問她以前的事情,可幸運的是祈冰善解人意,隻字不提她的過去,這已讓她非常感激了。熟料一波尚停,一波又起。遇到劉剛對她百般追求,她也很想像正常的女孩一樣接受心儀的男孩子的追求和愛慕,但是她卻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