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碰面後,萱萱問道:“祈冰這麼模範啊,還要接我們莎莎回家啊?”
“哪裡,哪裡,算不上,呵呵。 ”祈冰憨憨地笑着。
雖是起點站,但由於放學的學生多,又只有這一路公汽,顯得非常擁擠。他們三人好不容易擠上了車,站在車廂的中部,祈冰用身體護着她們,不讓別人擠着。
“祈冰,不習慣吧?”劉莎莎一手拉着祈冰的衣服,一邊問道。
“呵呵,還好,撐得住。”
“每次回家我們都得靠搶靠擠才能上車呢。”萱萱說道。
“我上學還好,有兩路公汽可以選擇,還可以坐輪渡過去,不像你們這樣擠,太恐怖了。真是難爲你們了。”祈冰驚訝地說。
“沒辦法呀,不坐車,簡直沒辦法回家。我還強一點,離家只有幾站路,實在不行,我可以走着回去。可莎莎不行啊,十幾站路走不回去啊,只得跟男人一樣去擠去搶了,呵呵。”萱萱苦笑着說。
這時,劉莎莎俯到祈冰耳邊,小聲說道:“注意啊,這車上時常有小偷呢。你的錢包要放好了啊。”
“我的錢包在上衣口袋裡面,偷不着的。”祈冰小聲迴應着。
車上人多擁擠,空氣也不好,讓人憋悶得難受。好在路上人少,車子行駛的比較快。每到一站,雖然上下人差不多,但畢竟開啓了一下車門,轉動了一下空氣,進而有新的空氣涌進車廂,使得那種憋悶的狀況略微改變了一下,人們也就輕鬆了一下,隨之關上車門後,又恢復到先前憋悶的狀態,人們難捱之際,只得翹首盼着下一次開啓車門了。
車子過了四站後,萱萱到站了,跟他們告別後,艱難地挪下了車。下車後的萱萱一臉輕鬆地向他們招手示意。
萱萱下車後,祈冰便敢摟着劉莎莎了。劉莎莎被人擠得緊緊貼着祈冰,祈冰摟着劉莎莎的腰,臉對臉挨在一起。
劉莎莎耳語道:“冰,關鍵時候還是得靠你了,要不我被擠得沒型了,呵呵。有你擋着我舒服多了,要是你能每次能這樣就好了,呵呵。”
“好啊,以後只要有時間我週末都來接你。”
“真的呀。”
“真的。”
劉莎莎偷偷吻了一下祈冰:“獎你一個!”
由於長時間緊緊貼着劉莎莎,再加之車子顛簸和晃動,祈冰的下體被撩撥得異常堅挺,硬生生頂着劉莎莎。其實劉莎莎也感覺到了,臉色緋紅,只是拿眼神示意他,祈冰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訕訕地笑着,不敢言語。
見祈冰憨態可掬的樣子,劉莎莎決定捉弄一下祈冰。劉莎莎緩緩把手放到祈冰下體附近,不時去觸碰一下,祈冰看看劉莎莎,見她若無其事的樣子,以爲是她不經意的碰的,也就沒在意了。過了一會,劉莎莎的手停在那裡不動了,祈冰再看看劉莎莎,只見她的眼光閃爍不定,便覺得裡面有文章了。祈冰哪經得起劉莎莎不停地撩撥,只得小聲說:“別碰了,我受不了了。”
劉莎莎聞聽此言,抿着嘴笑,慢慢鬆開了手。
劉莎莎貼着祈冰的耳根小聲說:“想點別的事情!”
祈冰點頭:“我試試。”
過了一會,祈冰找了個話題,小聲問道:“這車上真有小偷嗎?”
“說不定,但總有人被偷。人家臉上又沒貼着‘小偷’的標籤呢,哪能那麼輕易地被發現呢。”
“我旁邊的這位就挺像,賊眉鼠眼的。”祈冰用極小的聲音說道。
劉莎莎用手掐了祈冰一下,示意他別亂說。
祈冰抿着嘴樂。
“哎呀,我的錢包!”這時旁邊不遠處一箇中年女性大聲叫道。
人羣一陣騷動,眼光都忘那個方向瞧着。
“我的錢包哪去了?!剛纔還在提包裡呢。司機不要停車,直接開到派出所啊。我的錢包啊,剛發的工資啊,一家人還指着它過日子呢。”中年女子聲音開始哽咽起來。
這時,司機大聲說道:“拿了人家錢包的,趕緊扔出來啊。不然我直接開到派出所了啊。”
人羣開始嘈雜起來,紛紛左右環顧。有人說:“人家過日子的錢,有點良心的話,趕緊拿出來吧。”也有的說:“我還有事呢,別耽誤時間啊,快拿出來吧,到了派出所就晚了啊。”還有人說:“不用多說了,趕緊去派出所吧。”
“還不扔出來啊?我直接去派出所了啊。”司機再一次發出警告。
人羣靜止了一會,都在等待事情發生轉機。
“哎喲,什麼呀?咦,這不是錢包嗎?”車中一個男生腳被扔出的錢包打了一下,落在腳旁,於是驚異地叫起來,順手拾起一個紅色的錢包,舉到空中。
“是我的,是我的!”那位中年女性驚喜地叫道。
人們把這個錢包傳到這個中年女性手上,她急不可待地打開,並數着裡面的錢。“一分錢不差。算你有良心啊。謝謝大夥了。謝謝你們!”
人們發出一陣快意地笑聲,心情也開始放鬆了下來。車子繼續朝前正常地行駛着。
“什麼良心啊?還不是怕抓唄。”祈冰嘀咕道。
“不管怎樣,這傢伙懾於大夥的正氣和壓力,只得乖乖照辦了。”劉莎莎說道。
這件插曲的發生,很快引開了祈冰剛纔的注意力,底下恢復了原狀。
看見祈冰義憤填膺的樣子,劉莎莎覺得十分可樂,剛纔還那樣呢,一下子便成了道貌岸然的君子了。
看見劉莎莎對着自己樂,祈冰不解地問:“你笑什麼啊?”
劉莎莎咬着嘴脣,盡力控制着自己不笑將出來。“你是個雙面人。”劉莎莎來了這麼一句。
“我?雙面人?什麼意思?”
“現在不說,下車再告訴你,呵呵。”
雖然沒有發現小偷,但大家還是互相提防着,生怕自己的錢財遭到不幸。現在,在人們眼裡,個個都是懷疑對象,個個看起來都像是小偷。
這個小偷藏在人羣裡再也不敢動作了,很顯然人們都有了防備了,他不被發現、不被認出就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在這種防備與被防備的氛圍中,祈冰和劉莎莎的目的地終於熬到了。
下得車來,祈冰重重地舒了一口氣,然後說道:“算是解脫了,太難熬了。”
“這個女的運氣好,及時發現了。”
“是啊,要是下車發現錢沒了,那就是肉包子打狗,嗚呼哀哉了。”
“我有一次看到一個農村來的大嫂,坐在馬路上慟哭,說是來看病的錢被偷了。這些小偷真是黑良心啊。”劉莎莎忿恨地說。
“抓住了,該千刀萬剮!”祈冰激憤地說,“你要注意哦,你們這趟車小偷真多,說碰還真碰上了。”
“我纔不怕呢,我是無產階級,窮學生,兩袖清風啊,哪來錢財可盜啊。呵呵。”劉莎莎滿不在乎地說。
走在路上,祈冰大口吸着新鮮空氣,突然想起什麼,便問劉莎莎:“哦,對了,莎莎,你剛纔說我是雙面人是什麼意思啊?”
劉莎莎斜睨了祈冰一眼,用手招了招,要祈冰靠近一點。祈冰湊到跟前,劉莎莎說道:“你是裡面一個人,外面又是一個人。”
祈冰懵懵懂懂地搖搖頭,繼而說道:“還是不知道你說的什麼。”
“豬豬,真不懂?還是在裝?”
“真不懂。發誓。”
“呵呵,要說清楚的話,我都不好意思說呢。”劉莎莎玩起了懸念。
“好啊,你吊我胃口啊。”
“沒有,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啊。”
“就我們兩人啊,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快說吧,求你了。”祈冰迫切地說。
“嗯,我就說了啊。說了,你別生氣啊。呵呵。”
“說吧。”
“你啊,我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特別是挨在一起的時候,你的小弟弟就不聽話了。要是有別的事幹擾你的時候,你的小弟弟就不見了,馬上一副正襟危坐,道貌岸然的樣子。你說,是不是雙面人呢?裡面的看不見,外面的可以見。哈哈。”劉莎莎笑着跑開了。
祈冰愣在原地,這個劉莎莎還蠻會總結的呢。
追上劉莎莎之後,祈冰問道:“我有這麼嚴重麼?不過呢,只是我們在一起是這樣哦,其他時候不可能出現哦。”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專場演出咯,呵呵。”
“你個死莎莎,硬是要把我逼到牆角啊。”
“看你蠻好玩的,逗逗你唄。”劉莎莎嬌嗔地說。
“呵呵,再逗啊,都被你逗傻了呢。”
“爲我傻了纔好呢,成天圍着我轉,多——好。”
“好——好,圍着你,愛着你,好了吧。”祈冰說完去牽劉莎莎的手。
兩人邊說邊笑,一路開心地走着。
“祈冰!”背後有人大聲喊道。
劉莎莎連忙鬆開了祈冰的手。
祈冰回頭一看,欣喜地叫道:“溜子!”
“我說蠻像你們呢,我在後面看見你們親熱地走着,背影像是,又不敢確定,走近了一瞧,是你們。”
“好啊,沒偷聽我們說話吧?”祈冰笑道。
“你們的情話像蚊子哼哼,我可沒有這個特異功能呢。呵呵,放心吧,聽不到我耳裡啊。”
“你怎麼在這裡呢?”
“我剛進完貨,來這裡辦點事,正準備回店裡呢。”溜子說道。
“哦,這樣啊。”
“莎莎,你好啊。好久沒見你了呢。”
“上學了,時間就少了啊。你的生意還好吧?”
“混口飯吃還可以的,賺不了大錢。呵呵。還是你們好啊。”
“好什麼呀,窮學生一個。”
“怎麼會呢,以後就好了哦。”溜子說,“你們是回來度週末的吧?”
“是啊。”
“那明天大夥一起聚聚怎麼樣?”溜子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