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坐上商務艙,紀若棠看着手裡的一大疊報紙又有些無語的遞給石澗仁:“我說什麼來着,怎麼可能是你想撇乾淨就能撇清的?”
果然,紀若棠故意翻到的幾份報紙八卦娛樂版,都有倪星瀾戴着墨鏡口罩坐在輪椅上的大幅照片,雖然說其中石澗仁儘量躲在高高的行李車箱子後面,可總有角度把他的身形暴露出來,然後下面的文字裡都提到這點,頗有圈中大佬氣質的任姐面色不善的到韓國,接回了傳說因爲車禍受傷的倪星瀾,有人揣測她是不是去韓國整容,可看看面部沒有任何包紮,難道是****?
如果不是整容,難道是年輕明星貪玩出了車禍?畢竟那個同樣染着銀白色頭髮的男子據說也一瘸一拐,分明就是同案犯!
難道是倪星瀾的隱秘男友?
各種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在八卦版面裡面熱鬧非凡。
以前從來不看這種內容的石澗仁,這次興致勃勃的翻了個遍:“有點意思……”
紀若棠忍不住先揪他肩頭一把,然後才把這邊的長髮撥到耳後貼近:“什麼意思?”
石澗仁指着一份份報紙:“你看看這些娛樂新聞,看起來猜這個猜那個的,但都是揣測,全都是胡說八道的東西,卻能大張旗鼓的佔滿了這麼多版面,你說是這些記者好奇傻蛋,我還真不相信,你和王書記的消息怎麼沒見這麼多版面?而且說到底這些揣測對倪星瀾能有多大的負面作用?其實深想一下,除了提高曝光度,一點壞話都沒有,這分明就是我在韓國見識的那一套炒作嘛,反正厚顏無恥的自說自話,現在想來昨天那些拍照的人說不定也是任姐自己安排來……”
紀若棠不驚奇這個,哪怕早就心裡有了定數,還是沒好氣:“一直以來,我可是無論在誰面前,從來都擁有無比自信的底氣,你這一課算是上得好極了,讓我除了明白人外有人,還知道我以前的底氣不過都來自於那點媽媽留下的資產,屬於我的,什麼都沒有。”
石澗仁剛想說什麼,就被紀若棠雙手一起捧住了臉,緊緊壓住兩邊扭過去對正自己的眼睛:“可是我有你!我可告訴你,既然你說了要給我幸福,我也同意我們應該各自努力,可你要是跟這小明星鬼混,我可不會饒了你!”
四目相對,石澗仁連賭咒發誓都省了,紀若棠嘟嘟嘴就鬆開手,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慢慢看你的炒作,我睡會兒,到家了喊我。”
對的,回家,假日酒店的新辦公室。
對於紀若棠從來不回那個明珠苑的家,石澗仁很能理解,那種充滿對母親懷戀的地方是紀若棠很避諱的,而住在大酒店樓上幾乎從來不在那張休息室大牀上入睡,也說明少女心裡其實有很大的疙瘩,希望隨着換到新的住所,能夠逐步改變吧。
張明孝親自開車來接:“一切順利,現在舊的董事長辦公室已經拆除開始重新裝修了,石經理你手下那個大漢可真不是一般人,在工地上把所有人都罵了個遍……”
石澗仁輕輕擺手,示意紀若棠在養神,張明孝連忙閉嘴,可少女靠在石澗仁肩頭不睜眼:“沒事,我聽着呢,蠻好的……我們的東西都搬過去了吧。”
張明孝簡練:“弄好了!”
的確是全部都已經弄好了,下車時候張明孝悄悄給石澗仁嘀咕,這個月底有場規模浩大的越野圈子活動,他想借這輛江州絕無僅有的寶馬越野車去顯擺,並拉石澗仁一塊,石澗仁笑着答應了,等進電梯,好像一直閉着眼的少女才撇嘴:“玩車可以,別沾女人啊……”
石澗仁啼笑皆非:“你還不知道我?”
紀若棠振振有詞:“我是信不過別人……其實他們也習慣聽你指揮,知道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對不對?”
石澗仁思索:“你覺得這樣不好?我是不是影響了你的威信地位,沒關係,我……”
紀若棠伸手揪他的臉:“很好,我覺得這樣很好。”
說完電梯就停在了二十八層,走出來就是精神飽滿的前臺接待:“歡迎紀小姐您回來,歡迎石經理回來……”
年輕姑娘的聲音立刻引來了其他人,和以前那邊半開敞式的辦公區域不同,這邊全部都是深色木板牆面和茶色玻璃分隔出的辦公室,營造出很有港式高級辦公區的氛圍,連燈光都是那種局部照明的考究,從一溜順的辦公室裡出來了幾乎所有董事長總經理助理,笑嘻嘻的站成一排:“紀小姐好,石經理好……新辦公室很漂亮哦!”
連這邊的總經理喻明鴻都站在最後面,神采飛揚:“正好在上面跟董事辦討論工作,這裡的氣質跟我們酒店總經辦完全不同,很襯紀小姐的氣質!”
紀若棠滿眼帶笑:“剛剛回來,還有點累,先讓我跟阿仁參觀完了,回頭再給大家開會,好不好?”
員工經理們連忙笑着鼓掌,然後在喻明鴻的帶領下“忙碌”的回到自己辦公區去了。
的確漂亮。
和以前的辦公區佔地遼闊不同,這裡可能只是切了二十八樓的一個邊角,但是這一排辦公室對面就是全落地斜面玻璃,能夠在極高的位置俯看北部區的廣闊城區,踩着輕柔的地毯,感受着一側高檔的燈光營造氛圍,每天都能登高遠眺一般開闊心胸,在這裡上班估計連視野都會變得比尋常人寬廣很多,這跟以前的辦公區把靠窗部分全都留給了老闆有太大的區別。
而走過這條半邊辦公室、半邊玻璃長廊到了盡頭,纔是雙開門的董事長辦公室,但是和以前門上的鎖眼不同,這裡卻只有一副密碼鎖,紀若棠低頭摁了個數字:“待會兒叫後勤部的上來,改成我倆的指紋密碼,這裡就只有我們能進入了……”
石澗仁正在驚訝,這董事長辦公室和休息室不是每天都要有客房部的清潔組來做清潔麼,怎麼就變成不允許其他人進入的區域了,紀若棠已經推開了雙門,明媚的春夏交際陽光已經鋪滿了整間……真的應該說是家。
完全沒有之前紀如青那間辦公室的威嚴老成,甚至一點辦公室的味道都沒有,幾乎白色的各種裝飾牆面,掛着閃亮不鏽鋼水晶燈,閒逸的家居沙發,彩色的窗簾跟美式鄉村傢俱搭配出來的都是濃濃的家居味,唯有角落裡那張稍大點的白色設計風格桌子可能帶點書房辦公的意思,推開裡面另一扇雙開門,儼然也是掛着潔白牀罩的臥室,而不是臨時休息室,這邊靠窗全都是百葉縫隙,透出各種不規則的光線縫隙灑在那張大大的雙人牀米色被單上,讓整個臥室空間更顯生活溫馨,絕無公司氣派。
紀若棠滿意的走進去,順手打開一整面牆的衣帽間:“嗯……柳清還真是辦事得力……喏,這邊就是你的衣服了。”
石澗仁是知道紀若棠把裝修方案最後的這些裝飾做了些改動的,但沒想到變化有這麼大,這意味着什麼呢?
信步走過去,那種夫妻一般整齊排列男女主人外套襯衣的風格,拉開抽屜連內衣內褲都整齊的裹成小條列成兩三排,真不愧是高級酒店的細節檔次,好像這裡就真是剛結婚小兩口的新房了,剛剛心中一動,就聽紀若棠皺眉:“等等!這麼說,你所有的內衣,也是柳清這小妮子親手摺疊的?以後再也不許人進來動我們的衣服了,我自己弄!”
喂,你這見不得別人染指的佔有慾不至於氾濫到如此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