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年三月,盧循得以收兵來到廣州番禺城,發現城頭插的晉兵旗幟,心下大驚。原來孫處與沈田子早就按劉裕的計劃乘海道來到番禺,在大霧之日,敵人不備,潛登上城牆,攻克了城池。接着又分兵平定了嶺表各處賊巢。盧循絕望道“我的賊路到頭了嗎?”言畢捂嘴,自知失言。沈田子帶兵出城迎戰,盧循之衆如喪家之犬,兵剛交接就敗了下來。盧循被追得急,呼道“田子,當初孫公待汝不薄,今日請念及故人情面,放我一馬。”田子怒道“妖賊孫恩使我宗族揹負賊名,死於鋒刃。你還敢提他?我今日定要取你狗命。”言畢彎弓,一箭射穿盧循臉頰。盧循大懼,使隨從軍士盡皆棄掉一切盔甲輜重與身上攜帶的金銀財物,輕身逃命。田子軍士因爭搶財寶而怠慢了追賊,使盧循僥倖逃走。沈田子因失了盧循而大怒,手殺好幾名亂搶財物的士兵。
盧循南竄至交州,仍有兵士千餘人,他妄想攻下交州再做根據地。而交州刺史杜慧度早就散盡家財以賞軍士,做好了擊賊的準備。盧循乘船來至龍編,與杜慧度展開戰鬥。杜慧度在兩岸佈置的弓箭手夾射敵船並投擲火炬,盧循之船全部起火,兵衆大潰。眼看已無活路,盧循殺掉妻子和一子一女,然後爲其唸咒。念畢問諸妾“爾等可願從我而死嗎?我會念咒渡你們昇仙!”極少數人願意從死,有一妾更是說道“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請大王饒恕臣妾。”盧循大怒,立即將此妾殺掉,之後又瘋狂砍殺不願從死者。還沒有殺完,盧循看追兵臨近,自投水而死。杜慧度令人將盧循父子的屍體打撈上來後,將其頭顱送至建康。
孟懷玉亦將徐道覆的頭顱送至。劉裕向皇帝說道“陛下,臣想帶兩賊之頭前往尋陽,爲無忌等諸戰士的亡魂進行祭奠。”司馬德宗回道“我同愛…愛卿一起前…前去,無忌忠…忠肝義膽,朕亦很…很是心痛。”
尋陽江口,劉裕擺上何無忌的牌位。千餘將士盡皆縞素,臨江肅立。江風悽悽,白幡亂飄,日色無光,天地黯淡。將士們齊歌曰“操吳戈兮披犀甲,帶長劍兮挾勁弓。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凌餘陣兮躐餘行,擊鳴鼓兮短兵接。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將軍殪兮士兵傷,出不入兮往不反。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爲鬼雄!”歌罷劉裕大哭,將士們亦無不潸然淚下。劉裕將酒灑在無忌靈牌前,呼道“無忌兄,魂兮歸來!”儀式後,劉裕將盧循與徐道覆的頭顱於何無忌墓前埋葬。
劉裕威望日甚一日,甚得軍心民心,司馬德宗亦將其視爲國之干城,雖知大權已落到劉裕手中,但也無可奈何。此番又立大功,司馬德宗索性又封他做了太尉,掌管一切軍事。這在軍政合一的時代,可是至高無上的官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在劉道規大敗徐道覆之後,身體染疾。412年四月,因疾解官歸家休養。道規在荊州七年,善於爲治,刑政明理,愛民如子,甚得百姓愛戴。離開時,荊州之民相送者綿延數裡,盡皆垂泣。不想劉道規歸家後僅三個月就因病而逝。劉裕極其悲痛,嚎哭久久不絕。多年來劉道規爲其建立功業立下了無數功勞,失此愛弟對他來說如同失去手足,也讓他少了一個最有力的助手。
如此一來,荊州位缺,劉裕難得其人。想來想去,劉毅雖然桑落洲一戰大敗,但以往功勳不可忽視,便讓他做了荊州刺史。桓玄亂時,劉毅與劉裕共同建義,雖推劉裕爲主,因己功高,內心不服。劉裕總是柔而順之,然而劉毅卻驕縱日甚,曾說道“恨不遇劉邦,項羽,與之逐鹿中原。”劉毅爲人嫉賢妒能,看劉裕重用劉穆之,他就時常在劉裕面前捏造其短,劉裕只是勉強耳聽,不入於心。劉敬宣伐蜀失利,劉毅還想讓劉裕以軍法處之以極刑,但劉裕沒有同意。劉裕威權日重,朝中政事,多半決於劉裕,皇帝拱手聽成而已。這也讓劉毅對劉裕非常不滿。劉毅昔日追桓玄之功高不亞劉裕,深得民心,民間常並謂之“二劉”。但劉毅自桑落州之敗後,人情大失,內心常懷羞憤。這次讓劉毅做荊州刺史,劉裕本想安穩其心,卻不料使他產生了除掉劉裕的念頭。
劉毅爲人嫉賢妒能,看劉裕重用劉穆之,他就時常在劉裕面前捏造其短,劉裕只是勉強耳聽,不入於心。劉敬宣伐蜀失利,劉毅還想讓劉裕以軍法處之以極刑,但劉裕沒有同意。劉裕威權日重,朝中政事,多半決於劉裕,皇帝拱手聽成而已。這也讓劉毅對劉裕非常不滿。劉毅昔日追桓玄之功高不亞劉裕,深得民心,民間常並謂之“二劉”。但劉毅自桑落州之敗後,人情大失,內心常懷羞憤。這次讓劉毅做荊州刺史,劉裕本想安穩其心,卻不料使他產生了除掉劉裕的念頭。
臨去荊州前,劉毅去京口告別祖墓,劉裕與其相會。胡藩向劉裕言道“太尉,你認爲劉毅終能爲你之下乎?”劉裕沉默許久,後說道“依愛卿之見當如何呢!”“我看他志驕氣傲,不思自省,據了荊州將更增其不軌之心。公不如因會除之,以免後患。”劉裕嘆道“唉,劉毅未有大過,況且與我共有平玄之功,不可自相圖也。”
將走之時,劉毅由於與毛修之有舊,向劉裕請求讓毛修之做自己的衛軍司馬,劉裕答應了。來到江陵後,劉毅隨意變換諸官,升黜無常,選精兵萬餘隨身,暗自打造兵甲器械,臥處奢麗如同皇宮。毛修之表面支持其造反,暗中卻將其不法之事派人上報給劉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