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輝再也無法抑制,哇地一聲吐了一口酸水,待她再去看那男人,對方已經恢復了閉目養神的狀態。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他就是想削弱我的實力!
明輝眯了一下眼睛,在心裡盤算着:也不知組裡何時能找到我……不吃東西的情況下,能撐一個禮拜,沒有水得話,頂多三天……三天,他們能找到我嗎?這究竟是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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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
閆儒玉在地圖上畫了兩個圈。
“居民區可以直接避過,他早就計劃好了要折磨這些人,他知道可能會有引起左鄰右舍懷疑的動靜,加上還要處理被害者的四肢,他一定會找個偏僻的獨棟建築。
廢棄工業園區,還有郊區果園裡看園人的房子——只要是空的必須挨個搜一遍,派出所有警力,先重點篩查這兩處。”
吳錯對老廳長道:“我們去廠區,麻煩派十名協警,協助我們搜查,果園的搜查就拜託你們了。”
這是重案一組衆人最最憋屈的,明明對當地刑警的辦案態度極度不滿,卻又不能直說,誰叫你還用得上人家呢?
閆儒玉根本不理那些人,已經兀自出門上了車。其餘幾人緊隨其後。
車子發動,吳錯一路罵娘,甚至,從不參與權利鬥爭的他也放狠話,說回去以後要參他們一本,讓這些玩忽職守的蛀蟲好看。
“別瞎想了,救明輝要緊。”閆儒玉道。
小白也道:“只要明輝安全了,找後賬的事還不都是吳哥你說了算。”
秦守如突然道:“我有個主意,我……我不是也害過人嗎……章小秋……”
“不行。”閆儒玉的答覆斬釘截鐵,“你當這是拍電影?苦情劇啊?你去做誘餌吸引兇手,孤身深入敵營,最後抱得美人歸……”
秦守如搓着手,“那我總得做點什麼!”
“呆着!”吳錯道。
秦守如默默看了看手機,沒再反駁。
他與閆儒玉對視一眼,兩人均十分擔憂秦守如的狀態,等下真的找到兇手,指不定這傢伙會幹出什麼出格的事來,怎麼辦?
我來盯住這小子,找人的事兒就靠你了。吳錯用眼神傳遞了自己的意思,閆儒玉微微點了一下頭。
老工業園區。
據鳥瞰圖上記錄,工業園區佔地8.6平方公里,其中建築面積6.5平方公里,全是大型廠房、生產車間、庫房。
工業園區已經空閒了五六年,其內雜草叢生,外圍的鐵柵欄全被偷走賣了廢鐵,大門也掉了。
車子直接駛進了園區。
“再往裡。”閆儒玉道:“不會是外圍這些破破爛爛的建築,找相對完整的搜。”
“找人問問吧,”小白道:“這麼大一塊地方,這麼多廠房,就算空了,總不至於一個看守的人都沒有把?”
“面子工程,知道嗎?當年造這個工業園,純粹爲了拉高城市gdp,造完幾乎就沒有投入使用,鬼城聽說過嗎?面子工程和泡沫經濟的產物,這地方跟鬼城也差不多。空着就空着了,誰想得起來啊。”吳錯解釋道。
“靠!”小白少有地罵了句髒話。
“那兒!”閆儒玉一指其中一處較爲完好的廠房,衆人下車,開始了搜查。
秦守如也和衆人一起下車,卻指着一旁的另一處廠房道:“那兒也不太破,我去看看。”
一邊走,他又咕噥了一句:“分頭行動比較快。”
吳錯趕緊道:“我跟你一塊。”
兩人進了廠房,只看了一眼,便退了出來。
那是一間根本沒用過的空廠房,裡面除了灰塵,和幾根支撐建築的水泥柱,便什麼都沒有了。
秦守如深感不對勁兒。
“是這兒嗎?”他問吳錯道。
吳錯也覺得不妥,低頭思索片刻,道了一句:“找高地!”
“什麼?”
吳錯已經奔向了不遠處的水塔。
兩人不知圍着水塔轉了多少圈,總算爬上了足以俯瞰整個工業園區的高處。
“呼呼……怎麼……樣……”秦守如早已上氣不接下氣。
吳錯比他好一些,一邊焦灼地四下觀察,一邊解釋道:“如果是在這種地方,兇手一定有交通工具……說不定……呼呼……有痕跡……”
他沒細說,秦守如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吳錯只隨身帶了一個望遠鏡,他拿望遠鏡仔細觀察周圍的時候,秦守如也手搭涼棚四處觀望。
“哎,你看那兒。”秦守如指了一個方向,“我怎麼覺得,那塊的草……不大對……”
吳錯立馬拿望遠鏡朝秦守如所指的方向觀察。
雖然有廠房擋着視線,看得不甚完整,但他的確觀察到有一處雜草呈倒伏狀,比旁邊直愣愣的同品種雜草矮了一截,看起來就像是……被車輪碾壓過……
秦守如二話不說,就向下奔。
吳錯一把拽住他,“別慌,等你跑到,都什麼時候了。”
他撥通了閆儒玉的電話,很快就有一隊刑警從廠房裡撤了出來,開車奔向了他所指的地點。
秦守如雖不像剛纔那般慌張,卻還是要下去。
又被吳錯一把揪住,“萬一不是那兒呢?我們就留在高處繼續觀察。”
秦守如想了三秒鐘,默默留下。
吳錯這辦法一舉兩得,既提高了搜索效率,又把秦守如隔離起來,等下若真的發現了兇手,就不必分心思防止他胡來了。
然而,事情的進展比想象中要順利。
當衆人搜索到第五處廠房——那是一座鋼結構的鐵皮房子,是閆儒玉小白和金子多親自進去的。
三人進去了很久,使得吳錯和秦守如隱隱覺得不太對勁兒。
終於,閆儒玉來了電話。
“你們趕緊過來,先別叫其他人。”
“明輝怎麼樣?”吳錯焦灼道。一旁的秦守如也豎起了耳朵。
“人沒受傷,但……事情有點複雜。”
掛電話的工夫,秦守如已經下了兩圈樓梯,他腳步慌張,一個沒踩穩,差點跌下去。
“靠!你慢點!”吳錯叫道:“別沒見明輝自己先摔死了!”
鐵皮廠房,大鐵桶。
閆儒玉和金子多正站在桶沿上向下觀望,小白腰上拴了繩子,已經吊進了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