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老了,這些事情,日後都要交到你手上的。”
說到這裡,曹老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落寞,頗有些人在暮年的蕭瑟。
“父王...”
曹操擺了擺手,示意曹衝不用說下去了。
“我原本想要教你一些東西,但是我見你這五個月,每件事基本都安排得妥妥帖帖的,至於治國,孤就更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若是行軍打仗,恐怕我還可以教你,但治國一道,孤本就不精通,今日之事,也就此作罷了。”
曹衝退在一邊,低着頭做一副乖巧模樣。
“你說的這些事情,孤都會給你做惡人,你放心,估摸着時間,爲父也沒有多少日子了....”
“父王,這樣不吉利的話還是少說些罷。”
曹操卻是輕輕搖頭。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爲何說不得?爲父時間不多了,這一點爲父心裡明白,所以我纔要爲你做多些事情,如今你也大了,做事也老成了,不再需要爲父的保護了,父王見到你這般,也算是可以將魏國交到你手上了,原本打算晚一些再去許都的,現在看來,三日後便可以啓程了。”
三日後?
曹衝愣了一下。
“父王,不需要如此急迫的,況且,許都兒臣早派人過去了。”
曹操盯着曹衝看了許久,卻是搖頭說道:“這件事,唯有孤過去,才能圓潤,纔會名正言順。”
後世曹丕代漢,可算是惹了一身騷。
曹操的意思,看起來是要幫自己擺平。
至少,這一身騷濺不到曹衝的身上。
“罷了,爲父也倦了,你便回太子宮罷。”
曹衝想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對着曹操行了一禮,緩緩走出大殿。
面對着自己最爲尊敬的人,曹衝似乎也不能表達更多的尊敬與愛戴了。
甚至可以這麼說,曹操對他的好,他這輩子是沒機會償還的了。
回到太子宮,曹衝便待在重遠堂讀讀書,這些日子,他能讀書的時間倒是變少了不少,如今難得有這這樣充電的時間,自然要好好把握起來。
到了夜晚,曹衝自然是與自己的妻妾膩在一起,享受極樂。
好在穿越過來的身體天賦異稟,否則曹衝如此多妻妾,幾日要全部寵幸一遍,恐怕人都被榨乾了。
不過得虧這些日子曹衝命中率越發高了起來,院中大半妻妾肚中都有身孕,倒是讓曹衝身上的“負擔”減輕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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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日日過去,轉眼間,便是三日之後了,曹操王駕已經整裝待發,曹衝一身太子冠帽,對着身前的曹操行了一禮。
“父王此去許都,還需要注意身體,兒臣還指望着父王呢。”
曹操笑了笑,拍了拍曹衝的肩膀,雖然臉上帶笑,但是眼中隱隱變得有些溼潤起來了。
“許都離鄴城也不遠,況且爲父在車輦之上,如何會有旅途奔波?你且將心放下去,倒是孤有些憂心你,你要整治魏國自然是好的,但也要一步步來,不可一步到位,不然不僅整治不成,還惹出其他的惡果出來。”
曹衝點了點頭,這個道理他自然知道。
“罷了,便這樣罷了,我與你母后便去許都了,也不知還有沒有下次再見的機會,鄴城之中,你要勤勤懇懇,切不可有一日的懈怠。”
曹操向來都是不怒自威的形象,如今卻是變成老婦人一般嘮嘮叨叨的,曹衝心中自然是暖暖的一片,眼中亦是變得有些溼潤起來了。
“兒臣監國,自然不會兒戲,還請父王放心。”
曹操點了點頭,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對着曹衝說道:“銅雀臺中,有許多美人,孤死後,也不需要她們來活葬,如今魏國人口不多,太子便將她們發到良家去罷。”
銅雀臺?
曹衝愣了一下,馬上點了點頭,說道:“兒臣明白。”
吩咐完這一些之後,曹操才登上車輦,之後鐘鼓齊鳴,魏王車駕也緩緩啓動了。
剛開始一望無際的黑色洪流,在一個時辰之後,在天邊也只剩下一個小點了。
曹操此去許都,是爲自己鋪路去的,也相當於是將整個魏國都交到自己手上。
曹衝心中一陣感動,又有傷感。
但對於曹衝現在的身份來說,不管是感動還是傷感,也只能在身上停留片刻了。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回去吧。”
曹衝轉眼看了辛敞一眼,乘坐上太子車輦,在密密麻麻百姓的恭送下,朝着太子宮緩緩而去了。
曹老闆離去了,但是曹衝手上的工作不會減少絲毫,反倒是因爲要解決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還有埋一些伏筆,做一些鋪墊。
這一來一去的曹衝便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
當夜,曹衝在太子宮批改奏章是到了深夜時分的,罕見的沒有去辛憲英或者甄宓的房中休息,而直接在書房裡面睡着了。
當次日起來,曹衝去上了早朝,之後再是無止境的奏章批閱。
做一個不稱職的君王,絕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若是要做一個盡職的君侯,那絕對是可將人累死的事情。
皇帝短命,除了女人,便是這奏章了。
連續在奏章堆裡面埋了好幾日,曹衝想了一下,決定去銅雀臺轉轉。
如今銅雀臺沒了曹操,裡面的女人自然羣龍無首,既然曹老闆要給這些人找一些良家,那曹衝也只能去完成曹老闆的囑託了。
將最後一個奏章批閱完成,曹衝伸了伸懶腰,喚了周獨夫魏延與自己一般前去。
再次到銅雀臺,與之前到銅雀臺的感覺都不一樣。
之前自己來銅雀臺,裡面有曹操,但如今這裡的主人已經走了,而現在自己到這裡,倒更像是主人。
銅雀臺的大內官早隨曹操而去了,現在掌管銅雀臺的是另外一個官。
見到他熱情的如同哈皮狗的模樣,曹衝搖了搖頭,話語也是直接切入主題。
“去將銅雀臺的美人都召集過來,本宮有事要宣佈。”
那官愣了一下,也不說其他的話,馬上點頭。
現在的鄴城,在沒有曹操之後,曹衝便是真正的主人,這官自然識時務,一心要巴結自己也就說得過去了。
不到片刻,曹衝眼前便是鶯鶯燕燕的一片了,看人數,都快超過一百人了,也不知道曹老闆是哪來的體力。
或許,曹操只是人妻收集癖罷了。
念頭一轉,曹衝知道他要做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