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
曹衝臉上笑了笑,說道:“你以爲劉備真的能在江東苟延殘喘,或者你覺得劉備真的原意在江東苟延殘喘?”
關鳳聽到曹衝的這句話,忽而有些沉默,她擡頭看了一眼曹衝,眼睛裡面滿是不甘與倔強。
“莫非你們過得了江?”
曹衝一笑,問道:“爲何過不了?”
“孫權有戰艦千艘,上將百名,還有長江天險嗎,而且江東是孫家三世經營,地位根深蒂固,哪裡是外來人可以撼動的?”
曹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關鳳,倒是讓關鳳的眼神有些閃避起來。
“你真是如此想的?”
關鳳嘆了一口氣,對着曹衝說道:“我不這樣想,又能如何?”
小院裡面的竹葉瑟瑟,秋風吹拂,落下了幾片枯黃葉子,竹葉在天上打着轉,很快就吹到了曹衝身前。
曹衝將竹葉夾住,放在手上仔細的端詳着,眼神卻是放在關鳳身上。
“爲何一定要反對我父,難不成離開了劉備,你等就沒有了活路了不成?”
關鳳嘆了一口氣,她自小就是在與關羽一起走南闖北的,跟着的人,自然是劉備,其實說起來,劉備對她還是很不錯的,關鳳對劉備軍團也是有感情的。
當然,關鳳最割捨不下的,還是關羽,關羽與劉備是一條心的,所以關鳳也只能是被綁在劉備的戰車上的,所以關鳳對劉備集團的感情是十分深厚的,只要是關羽心意不變,她的心意也不會改變的。
這一點從關鳳甘願冒險到許都爲劉備謀劃火藥配方,從這一件事,就可以看出關鳳對劉備集團的感情了。
“我自然知道如今的曹賊勢大,但有些東西,是比一個人的性命還要重要的。”
對於關羽來說,比命更重要的,是義字,對關鳳來說,比命更重要的,是關羽。
相依爲命的父女,感情比一般的父女要來得深厚。
“值得嗎?”曹衝問了一句。
關鳳臉上有着苦笑,忽而才說道:“值不值得,又有誰說的準,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後悔罷了。”
曹衝看着關鳳感傷的樣子,再向前踏上一步,而關鳳好似是不介意,於是曹衝騰騰騰的便走到了關鳳身前。
“劉備此時不過是秋後蚱蜢,蹦達不了幾天了,你又何苦爲她陪葬。”
曹衝的手伸了上來,作勢要觸碰關鳳的臉,曹衝已經將後腿向後移了一步,就是爲了確保自己能夠飛速逃離,沒想到關鳳居然無動於衷,似乎不介意曹衝的手。
這就奇也怪哉了,話說,你不是心儀劉封的嗎?
曹衝將手定在空中,並沒有去觸碰關鳳的臉頰,而是問了關鳳一句。
“你不是喜歡劉封嗎,怎麼見我手伸出來還不躲避?”
關鳳看了曹衝一眼,說道:“我把劉封大哥當作是我的親哥,沒有你想的那麼猥瑣。”
親哥?
親哥好!
曹衝臉上一笑,順勢把手放在關鳳的臉上,關鳳臉色微紅,側了側臉,說道:“我知道你對我有意,但我與你天生便不是一類人,況且我野慣了,也不會做你的賢妻良母的。”
“你知我對你有意,那你呢,你對我如何?”
關鳳沉默了一會,臉上有些歉意,似嘆氣一般的說道:“我無法接受曹賊之子的愛意。”
曹衝臉上的笑意沒有消失,或許可以說是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無法接受?”
關鳳點了點頭,說道:“就算我同意,父親也不會同意的。”
曹衝輕輕一笑,說道:“那你爲何不讓你父親同意?”
關鳳搖搖頭,嘆氣一般說道:“我父親恨曹賊入骨,是不會同意你我之間的事情的。”
此時秋風蕭瑟,關鳳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對着曹衝看了一眼,居然把衣裙上的衣帶一拉。
這褥裙本來就是一整套的,衣帶一拉,衣裙沒有受力點的附着,直接就在關鳳身上滑落,最後剩下的,也只是一個粉色肚兜和裘衣。
曹衝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關鳳胸前的碩大,是一個肚兜包不住的,因此有相當多的地方暴露在外面,曹衝狠狠的嚥了一口口水,但心中卻沒有旖旎的想法,而是把身上的袍子脫下來,披在關鳳身上。
關鳳看到曹衝此種作爲,牙狠狠的咬了一下嘴脣,有些泄氣的說道:“你不喜歡?”
曹衝搖搖頭。
“那你爲何不,不對我做那些羞羞人的事情,聽鈴兒說,男人一見到女人的身體就會把持不住要去做羞羞人的事情的。”
曹衝搖搖頭,這都是什麼侍女,淨教些沒用的東西。
曹衝將關鳳身上的衣袍緊了緊,將一些敏感的部位遮住後,才盯着關鳳說道:“你這樣做,是爲了什麼?”
“我用身體和你換,放了我大伯和父親一條生路。”
放劉備一條生路?
曹衝看着關鳳,看到她眼睛漸漸有了淚水,才嘆了一口氣,說道:“劉備與令尊的生死,是他自己選的,我一屆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焉能做到放他們一馬。”
關鳳聽到這句話,眼睛很明顯的暗了下來。
她本是軍中女將,對於貞操一事,其實是沒有那些大家閨秀看得那麼重的,因此纔可以對曹衝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關鳳也想着將曹衝捉住,用其性命來威脅他,但是這樣做好像沒什麼意義,所以關鳳也就放棄這一個念頭,二來是曹衝對自己不錯,自己無論是在許都還是在荊州,曹衝都對她百般照料,關鳳實在是做不出這些事情來。
關鳳看了一眼曹衝,最後只能吐出一聲幽幽的嘆息聲。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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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口曹軍大營中。
一支由一百勁卒構成的大軍,護衛着一架馬車,正在曹軍大營前整裝待發,隨着一聲軍令,馬車緩緩向前開撥,張遼站在轅門口,靜靜的看着那馬車消失在自己眼前。
龍治一身甲冑,在一邊用漸漸熟練的中原話向張遼問道:“義父,此人不是真是歸附公子,傻子都知道的事情,義父爲什麼還讓他去見公子?”
張遼看了龍治一眼,反問道:“此事連你都看出來了,其他人會看不出來?況乎公子?”
龍治被張遼一說,也是點了點頭,但忽然心中又有些不解。
“那這個‘臥龍’來作甚?”
張遼搖搖頭,說道:“從烏林那邊的情報來看,這傢伙倒沒說謊話,但是否是因爲劉備愛子而被當成棄子,這件事情,我也說不準,唉,還是看公子怎麼應對罷!”
龍治點了點頭,望向江東方向,心中的怨恨之色一閃而逝。
張遼看向江面的波濤洶涌,再看着對面曹軍軍營訓練的號角聲,眼中有着滄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