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曹操憤怒的眼神,曹衝在心中是無比的迷糊的。
這,發生了什麼事?
這曹老闆爲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來看着我呢?
那侍女給曹操說了什麼話?
曹衝不知道,但這卻是不耽誤曹衝腦子飛快的思考。
曹衝側目看了曹丕一眼,發現曹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靨。
這抹笑靨,讓曹衝心中一涼。
這曹丕難道還有後手?
曹衝心中震驚。
但是心中震驚歸震驚,哪怕到了現在的情況,曹衝表現的依然十分冷靜。
他臉上沒有任何着急的神色,曹衝腦海裡面一邊猜測曹丕的後手,眼睛卻是和曹操對視起來了。
曹衝的眼神坦蕩蕩,沒有其他的雜色,更是沒有心虛與懦弱。
這次,倒不是曹衝的演技爆發了,是曹衝真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來。
既然心中沒鬼,那還怕什麼?
所以曹衝直視着曹操,眼中沒有任何懦弱、屈服的眼色。
曹操在聽到侍女告訴他的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卻是很憤怒的,當然,這憤怒並非是只給曹衝,還有給曹植的,但是曹植已經走了,那麼,對於曹植的怒火,曹操便也只能一起發泄在曹衝身上了。
但當他用無比憤怒的表情眼神盯着曹衝的時候,曹操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兒子看自己的眼神居然如此純淨,如此坦蕩。
若不是曹操知道了那侍女說的話,曹操還真以爲曹衝是無辜的呢!
曹操眼神滲人,他原本以爲自己的兒子之間應該是相處融洽的,但是現實並非如此。
這樣大的變化,讓他對曹衝曹丕等人平時的形象也產生了懷疑。
所以曹操一步一步向着曹沖走來,滿眼殺氣!
曹操是在戰場上下來了,帝王一怒,伏屍百萬,他雖然不是帝王,但是他的一怒,卻也是可以伏屍百萬的。
帶着伏屍百萬的殺氣,換做是平常人,估計都要被嚇得尿褲子了。
但是曹衝沒有,事實上,曹衝臉色變都沒變,眼神依然純淨,依然坦蕩。
這讓曹操想要用自己的氣勢讓曹衝露出破綻的想法失敗了。
失敗雖然失敗,但是曹操相信在絕對的事實面前,自己這個讓自己自傲的兒子也是可能會露出破綻的。
所以曹操也是開口了。
“倉舒,你說你在房中什麼事都沒做?”
曹衝點了點頭,他的確是什麼事情都沒做。
要是有做,曹衝心中或許會有些心虛,但是他卻是是什麼都沒做,那心虛個屁啊!
不管這曹丕的後手是什麼,但是就單單懷疑自己這一點,這就讓曹衝很火大了。
你老婆脫光光在我面前,我都沒動她。
怎麼,現在還想怎麼害我?
要是這髒水都能潑過來,當初我就把她上了!
曹衝心中鬱郁難平,但是臉上倒還是能保持冷靜。
曹衝冷靜的看着曹操,很堅定的搖了搖頭。
“兒臣上什麼都沒做。”
曹操伸出手來,想要打曹衝,但臉色有些掙扎,他有些捨不得。
所以到了最後,他反而是把手收回來了。
相比較曹植,曹衝現在就更得曹操歡心了。
面對着自己戰場殺伐的氣勢,面對自己的咄咄逼人,曹衝依然能保持冷靜,單單從這一方面來講,就讓曹操很是欣賞了。
不愧是我曹操的種啊!
當然,曹操雖然在心中認可了曹衝,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依然嚴肅。
“你說你沒做什麼事,但是房中有一個女人卻不是這樣說的。”
房中一個女人不是這樣說的?
曹衝露出一個委屈的神色。
這是真的委屈,曹衝對天發誓他真的是什麼事情都沒做。
曹操看到曹衝委屈的神色,差點都要懷疑那侍女告訴自己的話的真假了。
但是,那個女人不會拿自己的貞潔來開玩笑,相比較相信曹衝的一席話,曹操更相信那個女人的話。
“是誰,是嫂嫂,還是那個女人?”
曹操深深的看了曹衝一眼,說道:“是你嫂嫂。”
甄宓?
曹衝眉頭一皺。
自己當時是真的什麼事情都沒做的,但是甄宓爲什麼要說自己對她做了事情?
她是傻嗎?
你丫一個女人,難道不知道貞操對你來說有多重要嗎?
你都是二嫁的女人了,在二嫁之後還被一個男人奪了身子,曹丕會要你?
所以你有沒有腦子?
就算是我當初對你做了一些不可名狀的事情,你也應該隱忍不發的纔對,因爲這樣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是有利的。
但是你對曹操說出這樣的話來,是要和我同歸於盡嗎?
曹衝心中暗怒,臉上的委屈是抑制不住了。
“父王,兒臣真沒有。”
曹操看着曹衝,眼中有着失望的神色。
寧可我負天下人,不讓天下我人負的曹操其實是不在意曹衝是不是做了那樣的事情的。
橫豎不過是一個女人,雖然這個女人的身份有些特殊。
但那有怎樣?
男子漢大丈夫,事情既然做了,就要擔起來。
畏畏縮縮像什麼樣?
曹操並不介意曹衝是不是真的做了那樣的事,但他介意曹衝做了那樣的事之後還不承認。
所以曹操再問了一句,語氣已經是帶着輕微的失望之色了。
“孤再問你一句,你是做了,還是沒有做?”
曹衝擡頭望着曹操,他當然知道曹操語氣中的失望是這麼來的,這時候自己只要服一下軟,結局便還是可控的。
但是。
爲什麼自己要服軟?
這件事自己本來就沒做過,我爲什麼要服軟?
曹衝不服!
所以他很是堅定的搖搖頭。
唉~
看到曹衝搖頭之後,曹操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氣,裡面的失望之意是不言而喻的了。
“倉舒,你事情做了之後,把兩人的衣服都弄反了,而且,你嫂嫂身上可是有你掐出來的青痕,到了現在,你還不肯承認嗎?”
承認?
當然不了!
曹衝看着曹操,眼神銳利異常。
“若是父王單憑此點就說孩兒做了那樣的事情,孩兒只能說,父王你下的定論,就有失偏頗了。”
哦?
有失偏頗?
曹操心中的失望消去了一些,轉而爲之的是詫異。
“那你心中有什麼冤屈,大可直接說出來?”
曹衝對着曹操行了一禮,語氣鏗鏘的說道:“當時兒臣被下了合歡散,雖然神志不清,但是兒臣卻是控制好了自己,但是嫂嫂與另外一個女人,則是被薰香中的合歡散迷了心志,嫂嫂不斷調撥兒臣,兒臣也差點失守,嫂嫂身上的青痕,極有可能就是當時兒臣留下的。”
曹衝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兒臣雖然差點失守,但是最後還是沒有失守,爲了防止自己做出不好的事情來,兒臣把嫂嫂和另外一個女人綁了起來,之後,兒臣則是出去找孩兒的妾室把藥性先解決了,這也是兒臣沒有在第一時間通知父王的原因。”
“待到兒臣趕到此處之時,後來的情況,便都在父王眼前了。”
聽完曹衝的話,曹操有些狐疑的看着曹衝,問道:“事情真是如此?”
曹衝點了點頭,而曹丕卻是不樂意了。
本來這是個一石二鳥的計策,但是卻被曹衝一張嘴硬生生的給說活了。
這就不是曹丕願意看到的情況了。
所以曹丕當即上前,用着哽咽的聲音對着曹操說道:“既然倉舒說他沒做那罔顧人倫的事情,那邊讓宓兒出來,讓她與倉舒當面對質,如此,便可以一證清白了。”
曹丕提出這個建議,曹衝心中感覺是有些不妙的。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就依二哥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兒臣不怕!”
曹衝之所以不怕,是他覺得甄宓不可能這麼傻的。
之前把這話告訴曹操的,可能是甄宓檢查身體時發現的異常,所以讓侍女聽了去了。
甄宓若是想要繼續在五官中郎將府邸生存的話,就不該說她與自己發生了關係。
與小叔子發生關係,那她還能繼續做曹丕的夫人嗎?
不可能!
所以曹衝把寶壓在了甄宓不多的理智上面。
但很快,曹衝就發現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因爲有些女人真的很蠢,尤其是單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