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別看了,先顧顧你自己吧!見過傻的,沒見過這麼傻的!操!”一個理工系的老生終於按捺不住,開口叫道。
這邊七八個高大的男生已經圍了過來,在他們的習慣意識裡,七八個對上一個,這黑小子應該連還手都不敢了的吧。
“是在這砸了還是帶回樓上去收拾這小子?”一個滿臉橫肉的學長轉過頭向肖劍濤問道。
七八個人把木青山圍住,不過卻還沒有人敢第一個上來動手動腳,因爲這個人是肖劍濤要的,剛纔不少人也看到了,肖劍濤被這小子隔着籃球差點沒打倒,連唐雪婉也出手了,這事可小不了,這黑小子到這個份上,還在瞅着唐雪婉的背影不放,敢來爭唐雪婉,先動手砸肖劍濤,這傢伙說不準什麼來路,還是等肖劍濤自己來收拾好了。
肖劍濤略爲躊躇了一下,分開人羣走上前來,還沒等他開口說話,一個炸雷般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誰敢動他一下試試!”
王石大步流星般趕到,人未到,聲先起,王石光着膀子,聲若洪鐘,在衆人的注視之下龍行虎步,幾步踏上前來,頗有幾分神威凜凜的味道。
“王石?你來湊什麼熱鬧!”肖劍濤身邊的一個愛打籃球的大二混混認出了王石,及時出言提醒到。
肖劍濤頓了一頓,用極平淡的語氣說道:“你就是那個在大一新生裡籃球玩得不錯的王石?你想保他?你認爲自己夠格嗎?”
肖劍濤聽人說起過王石的名字,知道他就是一個籃球打得好的大個子罷了,根本沒資格架自己這道樑子,後半句的語氣中自然透出不屑而來。
“誰說我們王老二不夠格保人的!不就是幾個老生嘛!有啥了不起的,不服氣的,你們今個兒動手試試!”這把聲音一出,木青山與王石全都是心中一喜。
說話的是陳肥肥,並且他還帶來了大一宿舍樓裡的新生混混差不多二十多人,這是他開學一個月裡結交下的人緣,剛纔聽說木青山有事,一聲招呼,全帶來了。
二十多個對上八九個,一下子優勢立刻明顯了起來,陳肥肥學足了電影裡的黑道大佬,大大咧咧的擠進了人羣的核心,隨手一推,將擋在木青山與王石中間的一名老生一把推開,粗聲粗氣的說道:“他媽的,哪個要動我兄弟?是不是以爲咱們新生好欺負?不服氣的,上來欺負我肥哥試試!”
被他推開的那名老生很不服氣,破口罵道:“死肥佬,你是想死是不?推老子,我操!”
肖劍濤跨前一步,拍了拍這名罵街的老生的肩頭,示意他停止,然後笑眯眯的對着陳肥肥一行說道:“肥仔,昨天我跟你說過什麼,你不記得了嗎?”
陳肥肥顯得極不耐煩,皺着眉頭低呸了一口道:“少說廢話,你們剛纔不是想仗着人多收拾我兄弟嗎?怎麼了?現在看到我們人多不敢吭氣了?打還是不打,痛快點,一句話!別說胖哥我欺負你們,要真想動手,羣毆可以,單挑也行,我們三個中你隨便挑一個,早點把事辦了,恩怨兩清,要是都不動手,也行!那就算扯平了,反正也沒什麼大事,都散了也好,別耽誤大家時間!”
陳肥肥這番話說得酣暢淋漓,軟中帶硬,表面看上去佔盡優勢與主動,實則不然。他自己心裡有數,還沒來得及摸清這個肖劍濤的底,小木和王石就跟人家對上了,看昨天這傢伙說話的口氣和身上透出來的氣勢,這人肯定不是個簡單角色,而人家底牌未明,自己卻已經是一口氣把手上能扯動的實力全都帶出來一併押上了,這實在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剛纔在樓上聽說木青山在操場出事了,在陳肥肥一通大串聯之下,就連商道之家的生意人都派出了兩員代表跟在隊伍後面充人數,纔開學不久,能帶這麼多人出來捧場,這場面已經是新生中獨一無二的了。
當然了,只不過才這麼些天的交情,身後的這幫“兄弟”們,能幫自己撐到什麼程度的場面還真說不準。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陳肥肥當然不敢過度囂張,只好虛虛實實一番。
肖劍濤突然間神秘的笑了笑道:“真的要比人多嗎?”此話一出,陳肥肥便覺得大勢不妙了,再看這幫圍在肖劍濤身邊的老生,個個有持無恐,完全不像少數人的一方。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擡眼望去,從老生宿舍裡涌出一股巨大的人流,黑壓壓的一片,不過數十秒鐘,這股人流的前端便已衝到了操場當中,足足有近百號人,而且還有不少人手裡拎着鐵棍之類的道具,滿臉肅然的把以陳肥肥爲首的新生們包圍了過來。
難以想像這些膀大腰圓的壯漢們都是在校的大學生,這幅陣仗一擺開,看上去簡直比黑社會還要訓練有素。
這麼大批量的學長們圍了上來,個個面色不善,陳肥肥身後的新生們不禁吸了口冷氣,看來肥肥幾個今天怕是要栽在這兒了,無形之中新生們的陣營開始收縮再收縮,沒有人敢輕舉妄動,連出聲說話的人都沒有。
“好像剛纔有人跟我比人多呢!我好怕啊!胖仔,別說劍少不給你機會,再給你五分鐘,有種你再去叫!你能再叫幾個人下來,我能讓這場子裡的人數再翻一倍,你要不要試試?”肖劍濤說完,周圍的老生們大聲鬨笑起來,新生們沒有人敢多一句嘴,大家都在看着陳肥肥,看他如何應對。
提起人數,陳肥肥心中當然雪亮,新生是沒可能比過老生的,人家在這個地方都呆了一年多了,能叫動的人比自己認識的人還多!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認識人多一點嘛!說到真本事老子未必服氣,有種的,單挑!還是那句話,我們三個,你隨便選一個,誰皺一皺眉就是他姥姥生的!”陳肥肥事到臨頭還在嘴硬。
肖劍濤輕蔑的笑道:“這年頭還有人講單挑,你他媽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傻B!你們是新生,我也不爲難你們,別說我肖劍濤欺負弱小,今天到場的新生,明天一人拿一條中華送到我宿舍來,這事就算完了,至於你們三個,那個黑小子留下,胖子跟傻大個可以走了,連你們的煙我都不要,怎麼樣?哥哥我夠大方吧!”
肖劍濤這一手非常的陰毒,且不說留下木青山的用意明顯,只要陳肥肥一點頭,等於是棄兄弟不顧,木青山少不了被毒打一頓,若是陳肥肥和王石走出這個操場,而所有被他們叫來的同學都被勒索,只有他倆什麼事也沒有,可以想像,以後他們在新生心目中的地位將一落千丈,將成爲大家所不齒的渣滓。此乃一石數鳥之計。
陳肥肥冷着一張臉,面色陰晴不定,本想帶人下來擺勢,沒想到真碰上鐵板了,還是硬得不能硬的那種。就這樣低頭認栽?那以後這幾年裡別想在學校裡再擡頭了,只可惜進校的時間太短了,現在的形勢,實在無法和肖劍濤一爭長短,要是能再晚上半年時間就好了,相信以陳肥肥出來混的能力,一定不會是現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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