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最後時刻

劉真槐說道:“不妥。我們的大戰略是依附大宋,屏障山東。如果這樣硬來豈不是與大宋全國公開爲敵?即使我們打下楚州又怎麼樣?到那時宋、金都是我們的敵人,蒙古人再趁火打劫,我們山東如何在三個強敵的夾擊下生存?”

楊妙真說道:“對!不管他們怎樣歹毒,我們無論如何不能和臨安朝廷撕破臉。”

季先說道:“那麼我們把賈涉的陰謀密報宰相史彌遠如何?”

劉真槐沉思着說道:“也不行。史相本來就是坐山觀虎鬥之意,他根本就不想介入我們和制司的爭鬥。反正制司衙門就一個,誰有本事誰來,這樣的鳴冤叫屈根本沒有用。

更要緊的是,我們就這樣全無憑據的告發制司,到時候賈某人來個全不認賬,反咬我們一口,說我們誣陷上憲,以下畔上,我們又怎麼應對?”

楊妙真冷靜的說道:“真槐說的對,這個事情只能我們自己解決,指望不上朝廷。南軍也不是鐵板一塊,同情我們的人大有人在。我意我們一切照常,就讓他們行刺。用卑鄙的手段擅殺有功無罪之人,這樣的惡行必然引起南北軍的共同義憤。

到那時南軍中同情我們的人登高一呼,將賈某人的罪惡大白於天下,你們想制司還能維繫南軍軍心嗎?”

黃凱說道:“不行。這樣太危險了,你的安全怎麼保證。”

劉真槐也說道:“四娘子雖然說的有理,但是不能這樣做,這是拿性命冒險,總參不會同意。”

黃凱說道:“你們先談着,我出去佈置一下警戒。”

楊妙真點點頭說道:“快去快回。”

黃凱答應一聲走出二堂。他把情況的危急向警衛部隊說明了,命令沿節帥府東西街口布置警戒哨,斷絕交通,沒有帥府的命令嚴禁一切行人往來。在帥府四周要點又佈置了觀察哨,監視可疑人等。在府內部增派了哨位,加了暗哨和遊動哨。

最內層的核心院落也增派了人手執勤,屋脊上都安排了人日夜蹲守,以防敵人從高處偷襲。

黃凱在軍校裡的警備課程沒有白學,20分鐘內府內就進入全面警戒狀態,各點佈置完畢。整個帥府戒備森嚴,一隻老鼠也別想藏匿。

正在這時,一隻信鴿飛進了軍府二堂。楊妙真取下綁在信鴿腿上的紙條,巴根臺親筆寫着,已派納爾丁率2百警衛部隊連夜趕往楚州,明日就會潛入城內,着便衣暗中保護軍府。

巴根臺已下令北軍進入緊急戰備狀態,一旦城內異常他就會親率大軍南渡淮河,向楚州逼近。節帥府切不可輕舉妄動,一切聽總參命令。

楊妙真心中溫暖,在巴根臺的字裡行間,她感到了一顆關切焦急的心。她把紙條遞給劉真槐,說道:“我擔心總參中了賈涉的激將法。”

劉真槐說道:“不會,大帥英明神武,李三哥思慮周密,不會上賈涉的當的。我看明天你稱病不出,暫時觀察一下動向再作計較。”

此時黃凱佈置警戒完畢回到二堂,向楊妙真彙報,街面上果然有不少可疑的人來往,軍府已在被監控之中,他已經封鎖了街道。楊妙真感到情況已經危急,北軍和制司的較量就要到了分出勝負的時候,她的心中又激起了大戰前的興奮,又要拼個你死我活了!

第二天,納爾丁平民打扮來到節帥府面見楊妙真,她正和幾個親信商議局勢。納爾丁告訴楊妙真,2百人的警備部隊已經化裝成市民埋伏在軍府四周,總參命令他一切聽楊妙真吩咐。

巴根臺命納爾丁轉告楊妙真,情報顯示,南軍已經大量集結到楚州唯一的一個水門南渡門。北軍今日就會過淮,事先已經秘密知會淮東水師主要將領,淮東水師不會阻攔北軍的軍事行動。

李全會率軍主力向南渡門逼近,而巴根臺本人則親率總參衛戍部隊秘密潛到楚州城南5裡外的一個村莊隱蔽。在李全部吸引住城內諸軍注意力的時候,巴根臺會接應楊妙真從南面突出楚州,先撤回到北軍大營再做道理。

有納爾丁這個精明強悍的人的到來,楊妙真心裡又踏實了一些。

她目光堅定的說道:“納爾丁,節帥府絕不能撤出楚州!如果我們撤退了,暫時生命安全保證了,但是大局呢?賈涉會上奏朝廷,誣陷我們不聽調遣,召命不至,形如反叛,我們怎麼說的清?

既然我們已經和制司撕破臉,就一定要鬥到底,否則我們在江淮地面就會沒有安身之地,我們山東老家的戰禍就不遠了。”

她環視了一下四周,毅然說道:“我意已決。今天午後,我還是按原計劃走訪漕司衙門,商討北軍冬衣問題。真槐,你立即派人潛入南渡門南軍各部駐防軍營,把賈涉意圖不利於我,挑動南北軍開戰的消息悄悄告訴趙拱、孟珂、趙勝等親北軍的人。

更要緊的是帳前武鋒軍的王義深、閻通、邢德等人要知道這些消息,這是制司直屬部隊,最最要緊。我料這些南軍將校必然將信將疑,等午後我真的出門遇刺,這些南軍軍人必然鄙薄賈涉,哪裡還會聽制司的調遣與北軍作戰。

只要南北軍不開戰,誰也無法說我們是反叛。到時候我們上奏朝廷,說明真相,相信那時南軍將領也會有激於義憤爲我們鳴冤的,到那時候他賈涉還好意思坐在制司衙門裡麼。”

黃凱說道:“不行!不能用你的生命冒險。”

楊妙真說道:“只要我們山東忠義軍的大旗不倒,我個人的生死又算的了什麼。我反覆思量,只有此計能使我們北軍免於災禍。”

季先忽然擡起頭,冷靜的說道:“我贊同四娘子的話,形勢逼人,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要保全我們北軍和山東,就必須要冒危險,要做出犧牲。在軍隊和百姓面前,個人的安危不算什麼。

但是四娘子是我們的領袖,豈能冒生命危險。如果四娘子真的遇刺,我們山東忠義軍全軍和總參大帳豈能善罷干休,南北軍的戰爭就無法避免了,我們還是會被定爲叛軍。四娘子不是白白犧牲了。”

黃凱急躁的說:“你囉嗦的都是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季先緩緩說道:“如果今天下午必須出府,只有我來假扮四娘子在車內,而四娘子本人扮作隨從混在警衛部隊裡。”

黃凱目瞪口呆。劉真槐緊緊逼視着季先,很久才說道:“你可能會死。”

季先堅定的說:“我死軍存,無上光榮。”

納爾丁說道:“我贊同季先。我們忠義軍士兵沒有一個畏懼死亡,我們是爲了天下大義,不是爲了私恩。何況未必就死,我就不信刺客有三頭六臂。”

楊妙真沉吟良久,說道:“納爾丁,黃凱,你們怎麼保證季先的安全。”

納爾丁說道:“我來負責外圍。我的便衣部隊會將沿途所有的商戶民居都監控起來,尤其是高點,我會派人專門監視。我也會派人混在圍觀的百姓裡,有蛛絲可疑我們的人都會立刻把他控制起來。黃凱負責內圈的警戒吧。”

黃凱說道:“我打算在沿途拉起警戒線,隊伍十步之內嚴禁行人靠近。同時我會安排幾個弟兄緊緊圍住四娘子的馬車,用身體護住整個轎廂,讓刺客無從下手。”

楊妙真說道:“也只有如此了,大家下去分頭去安排吧。”

用過午飯,節帥府的隊伍按時出發。劉真槐留守府中,除了大門和大堂、二堂、花廳的哨位,警衛部隊和府中的參謀軍官幾乎全員出動。100多名北軍士兵披掛整齊全部上馬,簇擁着楊妙真華麗的藍幃馬車出府。

誰都知道今天可能遭遇戰鬥,部隊高度戒備嚴防刺客突襲。士兵們並不知道車內是季先假扮的楊妙真,最內層的10幾個參謀軍官緊緊用身體掩護住馬車,不敢有絲毫大意。所有的人都是忠誠勇武的山東子弟,對楊四娘子的愛戴深入到他們的骨髓,任何一個人都會毫不猶豫的爲她去死。

從節帥府到漕司衙門差不多2里路程,黃凱騎在高頭大馬上當先而行。他精神高度緊張,目不轉睛的觀察着四周的情況,時間已是深秋,可是汗水還是順着脖子往甲冑裡淌。

他知道納爾丁已經沿途布控,警戒措施不可謂不嚴密。他的內層警衛也很到位,能想到的都想到了,沒有任何破綻。刺客會知難而退嗎?他不指望這樣的好運氣。多年在戰陣中廝殺的直覺告訴他,刺客一定會來的,這是制司衙門破釜沉舟的一擊,也是賈涉最後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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