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進去嗎?”我向一邊的士兵問道。
他搖搖頭,“抱歉,我只能寬容到這個程度了,如果因此導致什麼不好的局面發生,我們可擔當不起,還請見諒。”
“沒關係,這樣就行了。”海格替我回答。“不過許久不見,您越發光鮮亮麗了,彷彿是煥然一新一般,是因爲記憶恢復了嗎?”
“海格,爲何你還能如此從容不迫,這可是事關你的生死呀!”
“那又如何,人生來就逃不過一死,只不過早晚而已,而我的壽命則碰巧到頭罷了。”
“你這話很賴皮呀!”
“嗯?”他注意到我不同尋常的措辭,緩緩擡頭,然後怔住了。
可以說是大滴的淚珠正在啪嗒啪嗒往下掉,“公主殿下!”一旁的士兵見狀忙準備行動,被我制止了。
“沒事,我沒事,只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緒而已,真的沒什麼。”我用力擦了擦繼續說道;“不管你是如何想的,我一定會在明天的比賽中勝出,好讓你能夠獲得解放,畢竟我也不打算欠下什麼人情然後不負責任地一走了之。”
“公主殿下......那既然您這麼斷言,就是有把握取勝嘍?”
“沒有。”我簡短回答。
“咦?可妳剛纔的話......”
“但是也並非是零。”我補充了一句。
見海格有些莫名,“知道我爲何之前要那麼說嗎?還沒享受人生就這麼撒手人寰不覺得很不甘心嗎?還是說只是純粹地逃避現實?”
“公主殿下我可完全沒那樣的想法呀!您不能隨意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想表達我的路只能走到這兒了。”
“還不是一樣的,不甘心吧?對於這種判決?”我抽出了他的思緒。
“......”他沒有回答。至少在我看來他已經默許了我的說法。
“所以我就對比賽誇大其詞好讓你能夠重拾活下去的信念,你沒能領悟到嗎?”
“這......”海格還是沒法跟上我的思路,雖然我覺得並沒有什麼超前,但顯然那裡與這裡的思想可能存在一定的斷層。
“那我這麼說吧,你希望我獲勝嗎?”我認真盯着他的臉。
“我......”他低下了頭。
“看着我的臉!”我憤怒地喊道。
他只好照做,不過只有那毫無生氣的面容,與剛剛判若兩人,是在顧忌我的感受所以不敢光明正大地回答嗎?
“海格,我說,你是在害怕什麼嗎?”
“咦?”
“生怕我輸了,會更加重你的自責?到最後叫什麼來着,啊,抱憾終身嗎?你別忘了,提出比賽的是你不是我,所以擡起胸膛,如果是個男人,就給我好好把話講清楚!”
“公主殿下......我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但有何用呢?想到您不會射箭,還只有兩天時間練習,當時我就感到後悔了,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處決我來的痛快呢!這麼麻煩公主殿下,不就是在讓您和我一起承擔嗎?”
“承擔什麼?罪責?別搞錯了,如果我有那個想法,我當場就會反對,但我沒有,知道爲什麼?因爲我就是一心想拯救你這個人,難道我到目前爲止是爲誰在奮鬥呢?”當然不能把自己的境遇說出這一點實在令人揪心。
“公主殿下......”
“既然接受了,那麼目標毫無疑問就是獲勝,沒有半點憂猶豫的。”
“好吧,我也不用再多說什麼了,”他瞧向了窗外的夜色,“公主殿下,祝您馬到成功!”
“這纔是海格嘛。”
然後,平淡而充實的一天滑過,比賽當日終於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