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低的雙手就這麼奮力地鑽入他緊貼她身的縫隙中試圖推開他,可雙手還未使上一丁點兒的力,帝天蠻忽然鬆開了她的脣,就連身子也向後退開少許,只是那冷冽的視線落在了她的右手之上——
被看穿了嗎?!
帝天蠻凝滿狐疑的眼神教越聖雪心慌得右手僵住,收不回也發不上力,就像被點了穴一樣,渾身繃得好緊,就連視線都心虛地一點點向下沉去……
果然她又撒了謊,她真是裝得好像,三日前還一副輕碰一下都痛楚不已的摸樣,明明早已動彈自如了。
“越聖雪,收起你的狡辯,給本王記清楚!若是夜凌有何閃失,本王就割下你身上的一塊塊血肉餵食百獸!”
怒吼震得心兒猛顫,他到底還是不是人?
越聖雪忽然抑不住心中的委屈,既是不信爲何還要逼她解釋?!
那根本就不是單純的警告,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當真的,這雙冷血的眸子裡連對她丁點兒的憐憫都找不到,若是夜凌殿下真的有什麼事,她一定是第一個陪葬品。
“呵呵……呵呵呵……”
就這麼失笑開來,笑容悽楚笑聲悲涼,不禁揪痛人心,帝天蠻冷鷙的表情轉瞬抹去冰寒的外衣,凝着越聖雪的眼中懷疑卻沒有一起被沖走,“裝瘋嗎?本王不會信——”
“不會信我嗎?!”
越聖雪笑着搶過帝天蠻的話,倔強裡帶着無盡的灰暗,碧瞳因此一怔,只聽:“從我嫁給陛下的那一天開始,陛下就已經判了聖雪有罪,不是嗎?”
烏眸閃着越漸絕望黯淡的光,一句話包含了所有的委屈和憤怒。
明明該爲此更加狠毒的咒罵,帝天蠻卻因此心生不該有的憐惜,這雙炯亮的眸子不該露出這麼抑鬱消沉的暗光。
爲何還要擺出不捨的表情?!
只是錯覺吧,只是自己看錯了吧?
越聖雪笑着,一直笑着,笑着不去看帝天蠻的臉龐,笑到臉上找不到笑的痕跡,可嘴角上那抹苦澀的弧度仍在,一直在……
“陛下,陛下!!請開門,收到天弩寺的消息——夜凌找到了!!”
門外忽然傳來阡子默焦急又高興的聲音,兩雙絕美的眸子猛地對視而上,彼此都瞧見對方眼底浮起錯雜的光——
帝天蠻先斷開了相連的視線,快步跑到門邊將門打開,“夜凌怎麼會在天弩寺?!”
“每年中秋陛下都會在天弩寺設宴與民同樂,夜凌殿下想要出宮走走就去了那兒,他和住持聊得甚歡,一住就住了三日,說要過了中秋纔回宮!”
“……”
對比阡子默臉上放心的笑,帝天蠻臉上卻是抹不去的陰霾,聽到身後靠過來的腳步聲,他竟是無顏回過身,他竟不敢看她的眼——
夜凌只是去了天弩寺,他卻不分就裡地錯怪了她?!
她的眼中會不會有淚,想着帝天蠻的心口關不住猛地冒出來的抽痛。
“娘娘……”
阡子默向帝天蠻身後的越聖雪微微躬身行禮,他能看到她故作平靜的表情裡藏着對帝天蠻的恨——
回想瑄璟宮裡的那幅畫,阡子默不難猜到剛纔陛下定是又誤會了她……
※
“夜凌殿下現在好嗎?他無事嗎?”
越聖雪越過沉默的帝天蠻來到阡子默的跟前,聽着她那麼關切夜凌的口氣,帝天蠻愣是將她的話打斷,“不用你假好心!夜凌怎樣都與你無關!”
“怎會無關?陛下不是說夜凌若是有何閃失,陛下就要割下聖雪身上的一塊塊血肉餵食百獸嗎?”
“陛下!!”
阡子默驚呼了起來,可想而知這可怕的懲罰有多懾人,就連旁觀者都嚇得面色鐵青。
帝天蠻惱怒卻無言可對,他知道她是在指桑罵槐,咒罵他憑空污衊,夜凌明明就不是因爲她的*而離宮,可……
那幅畫,那幅絕美到讓人一眼刻入心底的畫兒是該作何解釋?!
帝天蠻忽地拽住越聖雪的右手腕,“走,一起去天弩寺,既是夜凌擦破一點兒的皮,本王也一樣要你體無完膚!”
“陛下,雪妃娘娘是無辜的!”
“陛下,求你放了公主吧……”
阡子默開口求情,一直被他掩在身後的娜娜也忽然跪地哀求,公主的肩傷纔剛剛好而已,被這麼蠻力地拉扯着,若是又傷着了該怎麼辦?
還是不信她,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說她與帝夜凌無關,只要他帝天蠻樂意誣陷,她越聖雪就根本就逃不開——
“好啊!一起去,既是夜凌殿下毫髮無損,只要夜凌殿下要聖雪體無完膚,聖雪也甘願爲他體無完膚!!”
總是在不該倔強的時候倔強,越聖雪的反擊令阡子默和娜娜都被怔得咋舌,誰都來不及插上一句話,帝天蠻拽着她的手就將她從屋中拖了出來,不顧她痛得眉目猙獰,一路將她拖走到府門外。
越聖雪,你真是夠膽,當着臣子和奴婢的面兒讓本王顏面無存,什麼叫做夜凌讓你體無完膚,你就甘願體無完膚?
你來的自信,你認定夜凌不捨傷你,因爲你們之間果真“非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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