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小手就這麼自晉楚仁的掌心脫開,一剎,晉楚仁猛地一把抓住越聖雪的手兒一拽,羸弱的身子就這麼撞入他的懷中。
一雙手臂緊緊將她攬住,彼此緊貼的心口感應着對方狂烈的跳動!
噗通!噗通!!
像是融合在了一起,越聖雪靠在晉楚仁的懷中,攬在後背的小手緊攥着他的衣衫,彼此緊緊擁抱的力道都在訴說着他們的難分難捨。
淚一道道如雨打溼他的肩頭,她終是先下了“狠心”輕推開他,只是分開的剎那身子竟驟然冰冷得可怕。
“楚仁殿下,看着雪兒——你說不要雪兒爲你心亂,所以雪兒也不要你因我而亂。”
話音顫抖着,一雙含着淚的水眸牽動着晉楚仁錯雜的心,他懂她的意思,她要他逃,在那個男人看見他之前將她一個人丟棄在這兒……
可——
“不!!”
晉楚仁激動的雙手抓住越聖雪的雙肩,他知道自己該隱忍到最後,一切的成敗就在三日後的中秋,可這一刻他鑽心的痛,雙手怎麼都放不開了。
誰想,越聖雪忽地踮起腳單手環上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脣……
時間靜止了。
風聲停下了。
連枝葉也不再搖曳了……
“雪……?”
四片薄脣抵着,鳳眸愕然圓睜,晉楚仁彷彿聽見那道他*愛了十年的柔聲嬌音在他脣前說:我心向你,一世不變。
淚潤溼了絕美的眼眶,腦海裡乍現兩年前的那個夏夜,那是她臨別晉國回越的前*,他守在她的身邊看着她入睡,聽着她甜盈的鼾吟,悄悄俯下身偷偷地吻了她……
“雪……”
雙手更放不開了,越聖雪卻不知哪來的力氣決斷地扯開他的手將他遠遠推開,他一個箭步就又要靠過來,只聽:“不許再動半步,除非殿下想爲雪兒收屍!”
越聖雪一臉決然,晉楚仁不得不收緊腳步,那雙堅定的烏眸中沒有絲毫說笑的痕跡,她是當真的……
原來在愛的人面前轉過身是如此的痛徹心扉,而看着愛的人漸行漸遠也是骨肉絞痛。
晉楚仁迴旋過身快步消失在林間深處,越聖雪聽着身後越發靠近的腳步聲,忽地隨手抓起地上的一根尖銳的小樹枝就往自己的手背上劃開一道血口——
另一手用力按在血口旁讓血流得更快,她邊走邊讓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形成一條彎曲的線,隨即跌坐地上利齒咬開衣袖,一副與人廝打過摸樣……
※
“越聖雪!!”
帝天蠻一吼沖天,在相距不過十步的地方猛地健步如飛地衝了過來,一把抱起那映入雙瞳伏在地上的嬌弱身影。
“陛……陛下……”
越聖雪靠在帝天蠻的肩頭,佯裝虛弱的低喘着。
帝天蠻一下就注意到她手臂在流血,立馬咬破自己的衣袖立刻爲她包紮起來,“呃嗯!”越聖雪痛得一呻/吟,他的心口跟着猛地一緊,竟是那麼的痛。
“忍一下,回去再說。”
不容遲緩,一隻手臂繞至嬌軀的臀下,帝天蠻打橫將她抱了起來,“摟緊我。”
“嗯……”
強勢得容不得人拒絕,可口氣卻是溫柔得叫人震撼連天,越聖雪遵從地一手摟住他的脖子,靠在他寬厚的懷中,她竟有種被疼惜的錯局。
他滿面的憂心、滿眸的心疼都是爲了她嗎?
回到屋中,帝天蠻將越聖雪放倒在*上,隨即端來一盆清水、拿來白潔的紗布親自爲她處理傷口,“陛下,我可以自己來。”
越聖雪才伸出手,帝天蠻就是不悅的一喝,“別動!”
言語是向來的霸道,口氣卻是不改的溫柔,越聖雪收回手眼神是那樣的迷離,她凝着帝天蠻細緻爲自己包紮的每一個神情……
眼前這個深情的男人還是不是不多久前在這張*上凌辱自己的那個魔鬼……?
“告訴我,是誰夜半闖入屋子將你擄走?”一邊爲越聖雪纏着紗布,帝天蠻一邊開口問道。
“我……”
“不許錯漏一個字!”
帝天蠻瞳中泛着精銳的冷光,越聖雪小心兒就這麼一抖,她知道他正在盛怒之中,也知道自己裝作受傷的樣子已讓他深信她的消失是遭人擄劫。
“那人一襲黑衣包裹着臉,我並沒能看清她的面容——那時我從*上下來,看着地上的殘衣,就從衣櫃裡找出這身素衣穿上,就在我走到桌邊的時候,一隻飛鏢從我身邊滑過,我一驚從牆邊拔出那隻飛鏢,誰然立刻就聞到一股迷香,人就這麼開始犯暈,來人闖了進來將我拽走。迷迷糊糊地跟她跑在林間,我只覺她是個女子,興許尚有一線掙脫的可能,便趁迷香漸散之時與她撕扯起來……她用利器劃傷了我的手臂卻忽然轉身逃走,不多久陛下你就來了……”
※
編制着一個不能失誤的謊言,越聖雪說的相當鎮定,但是雙眸一直垂着看向自己受傷的手臂,她是那麼畏懼看着帝天蠻的雙眼,更加害怕他會再次讓她他的眼再說一遍!
“沒事……本王定不會放過那個傷了你的人!”
沒想,帝天蠻猿臂一伸摟過她的後頸將她靠入他的懷中,有那麼一剎,越聖雪愧疚得想要落淚,他是如此的溫柔,而她卻撒了謊……
彷彿有條因他的溫柔而生的暖流流淌在越聖雪的心間,好暖好暖……
“你好好休憩下,我已派人去請慕容傲雪回來。”
“我沒事的,陛下……”
越聖雪一手搭在帝天蠻的心口,從他的懷中擡起眸,“可你沒事,那腹中的孩子呢?本王可不準因你傷了孩子!”
孩子……
溫柔的聲音多了一絲責備,竟與方纔的感覺完全變了味。
原來都只是爲了腹中的孩子……
越聖雪茫然失措,另一手撫上腰間,苦澀一笑,難怪他會如此反常,善待她不過都是爲了保住她腹中的他的骨血。
碧眸凝着那苦澀的笑,心口又生生的絞痛起來。
帝天蠻自當知道越聖雪在傷心着什麼,可他不容自己去安撫她,他在乎她的確就僅僅是爲了她腹中的孩子罷了。
這麼想着,心口竟痛得更厲害起來,他忽然收回雙臂,從*邊站起旋過身去。
決不能讓自己因那張誘人心疼的容顏而彌足深陷,帝天蠻逼自己不去看越聖雪的臉,而心爲什麼就是仍在痛,痛得像望不到盡頭的海……
凝着他冷漠的背影,越聖雪苦笑的輪廓深了幾許,忽然腦海裡蹦出這麼個可笑的念頭——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而她當真遭遇不測,他會不會冷漠地越過她的屍首,任她的殘屍被林間的野禽吞噬呢……
屋內四下無聲,漸漸陷入一片冰冷的死寂。
待慕容傲雪來了之後,帝天蠻一直揹着身對着她們,他只問了句孩子是否平安無事,慕容傲雪答孩子無事,他便再次拂袖而去……
※
“娘娘,這究竟是發生了何事,怎麼傲雪才一轉身你就出事了?”
聽帝天蠻的腳步聲果真漸行漸遠,慕容傲雪收起自己的醫袋,佯裝關切地問着越聖雪。
頭靠着*頭,越聖雪一臉的疲憊,緩緩合上了眼,慕容傲雪有點心焦的剛想催促,就見她雙脣翕動着似要說什麼,可就在這時——
咔嚓!
門兒突然被人猛地推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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