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把自己的命看得那麼低賤?!是誰說我要你的命?!”
帝天蠻握住越聖雪的雙手大吼,她茫然自失地看着他,被吻的紅潤的雙脣顫抖着,“那陛下爲何要讓我抉擇?”
“因爲我要你活着!!”
帝天蠻的回答讓越聖雪陷入更深的迷茫中,莫名有種被他在乎的感覺,可他爲什麼要這麼回答,莫不是——
嗬!突然想起娜娜遭襲,還有父王御書房裡的那副蠻弩地形圖,“陛下,莫不是是我父王要攻打蠻弩?”
越聖雪忽地烏眸瞪得澄圓,驚恐的神色吞噬着整張嬌顏。
“爲什麼你會這麼猜?因爲你早知道他會那樣做?”
帝天蠻高亢的吼聲倏然低沉得可怕,口中吐出的氣息冷得好像身處於冰天雪地間。
他的一雙冷眸中泛起懷疑的冷光,看得越聖雪小身子一個哆嗦,語塞得說不上話。
而帝天蠻等待着她回答的眼神就這麼變得更加冰寒,就像審判了她有罪,好像她就是父王安插在蠻弩的細作——
可,不是的,不是那樣的!
“陛下,如果我父王真的要攻打越國,求你讓我回越國向他說情,好不好?”
越聖雪抓着帝天蠻的衣襟,她根本就整理不清自己的頭緒,慌亂下的回答只讓帝天蠻更加失望更加起疑。
當他是傻子嗎?
放她回去白白給她逃脫的機會?
又或者帶着她一起回去,正好落入越晉遠的圈套,無需他越國動一兵一卒就擒獲下他這蠻弩的王?!
帝天蠻捏起眼前這張掛滿淚痕的臉——越聖雪,究竟是我想錯了你,還是低估了你?
碧色鷹眸中果然疑慮深得不可見底,他本要她抉擇一方是爲了讓自己有一個讓她活下去的理由。
只要她親口說她會站在蠻弩這一邊,那他就會讓她活下去。
不然越晉遠一旦挑起戰亂,他就要讓她做第一個陪葬品。
“陛下……求你了,好不好?我當真不希望蠻弩與越國開戰,戰爭只會令無辜的百姓血流成河,我知道我父王對弩人犯下不可饒恕的最,所以讓我替他償還,好不好?”
“替他償還?用你這條命嗎?”
帝天蠻推開越聖雪,雙眉緊皺,口吻輕蔑,“你別忘了你腹中有着我的骨血,在他出世之前,我絕不許你出半點事!”
他吼着站了起來,腰後的傷因爲震動又傳來隱隱的痛,越聖雪靠了過來,“陛下,讓我爲你包好紗布……”
看着她憂心的走過來,帝天蠻控制不住自己又抓住她的雙肩,“如果你真的愧疚你父王犯下的錯,你就選擇蠻弩,選擇站在我的身邊!!”
吼罷,他一把擁住了她,緊緊地不捨地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子裡。
※
“父王真的要攻打蠻弩了,對不對?帝天蠻,你回答我,是不是我父王真的要攻打越國了!”
越聖雪捶打着帝天蠻的胸口,“我不想要再看到晉國與蠻弩大戰的重演,不要了,百姓是無辜的,所有人都是無辜的……”
她抽泣得是那樣的傷心,帝天蠻卻扣起她的下顎,眼神是那樣冷然如麻,“無辜的?這傷心的淚究竟是爲誰而流,百姓,還是——晉楚仁?”
嬌小的身子就這麼一怔,越聖雪怎麼也不能料想到帝天蠻會這麼問。
驚詫的表情給了帝天蠻不要想要的回答——她果然忘不了那個男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那個男人!
“其實你一直在恨我,對不對?恨我攻佔了晉國,恨我殺害了晉國百姓,還恨我殺了你最愛的男人,對不對?!”
帝天蠻抓着越聖雪的雙肩,殊不知那力道掐得她有多痛,她落着淚不說話,一個字兒都沒有說。
“爲什麼不說話?!你應該在竊喜吧,竊喜越晉遠終於按耐不住要與蠻弩開戰,你還期許着他會贏,他會讓蠻弩再一次血流成河,對不對?”
“不!我不想戰爭是不想弩人再受一次那樣的劫難!!我更不想你有事,因爲我不希望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
嘴巴好像不是自己的,越聖雪驟然失控大喊,雙手一直捶打着帝天蠻,她習慣了被他懷疑,但是這一刻她厭惡極了被他懷疑!
“可不可以不要懷疑我……”
羸弱的身子一點點虛軟下來,帝天蠻攬住她的後腰將她緊緊抱住,她的哭聲揪得他的心好痛。
“如果晉楚仁還活着,你還會留在我的身邊嗎?”
抽泣的動作頓然一抖,越聖雪靠在帝天蠻的懷中,難道他知道了楚仁殿下來找過她了?
“這個問題有這麼難回答嗎?”
帝天蠻扣起越聖雪垂低的臉,看着他的眼,越聖雪不敢相信這雙自信凜然的眼中竟也會不安……
“不……不難。我會在陛下的身邊,哪兒也不去。”
嘴巴再次不受主人的控制,越聖雪只是想要安撫帝天蠻眼中的不安,可說罷才反應過來那樣的話不可以亂說。
兩日後的中秋,楚仁殿下會來找她,她根本就沒想好,她會是留還是走。
帝天蠻俯身緊緊地擁住她,心像是吃了蜜糖一樣的甜蜜,有股說不上來的悸動讓他放不開雙手,“雪兒,我絕不許你食言!你若敢消失,我定會讓越國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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