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拂着海面,今天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水手們愉快的唱起歌兒,那粗獷的歌聲飄揚在海上,隨着海風吹向遠處,數十艘海船載着條頓騎士團的騎士們向安條克王國的港口開去。施瓦布站在船長的旁邊,看着這位經驗豐富的船長轉動着圓形的船舵,隨着船長的擺動這艘海船搖搖晃晃跟隨着波浪的節奏平穩前進,施瓦布想自己不就像是一位船長一樣嘛,帶領着自己的部下駛向夢想中的港口,只是前途是光明還是黑暗則完全無法預測。
“伯爵大人,我們還有一天的時間就可以到達港口了。”船長悠閒自得的說道,對在大海中生活了大半輩子的水手來說,這趟旅行也是他值得向自己兒孫誇耀的了。
“感謝你船長。”施瓦布點點頭,對這位優秀的船長表示感謝。
“不,我應該感謝您大人。”船長偏過腦袋,他頭上戴着的寬大的船長帽子,油膩而充滿了鹽的味道,他的臉佈滿了因爲太陽灼傷的紅疙瘩,鼻子又大又醜。
“哦?爲何這樣說。”施瓦布好奇的問道,雖然爲了這次的航行施瓦布支付了比其他人更高的費用,但是施瓦布知道其實這也是一次危險的賭博,有好幾次遭遇狂風暴雨的時候,施瓦布覺得自己簡直要再次轉世了,話說海上的風暴異常可怕,除了偌維德人即使是最勇敢的騎士也會喪膽。
“您瞧,正因爲這次旅途使得我們摸清了航海線路,如果將安條克的香料拉回大陸。我的下半生將再也不用在大海上討生活了。”船長大笑着說道,他說的是實情安條克的香料可以在大陸賣到等同黃金的價格。
“不錯的買賣。不過我希望你能夠暫時繼續受僱於我,我需要你的船和船隊。”施瓦布微笑了一下。接着對船長說道。
“哦?您不打算在這裡獲得一塊領地,然後傳承給你的子孫?”船長好奇的問道,同時他健壯的雙臂和靈活的雙手,不斷地操縱者船舵。
“不,我到這裡只是爲了完成一項任務。當任務完成的時候我會回家。”是的回家,那個除了在夏日的時候溫暖如春,在其他的季節裡卻比任何地方都寒冷的北方領地,只有在哪裡纔是自己的家園,這裡的炎熱使得施瓦布感到不適。
當條頓騎士們抵達了安條克港口的時候,索菲亞女王的使者立即前來召見。施瓦布帶上小威廉以及流古迪男爵等人一起前往安條克城堡,第一次見到這座城堡的施瓦布也不由的爲這座美麗的城堡讚歎,但是他很快想到敵人的軍隊是否會滿心希望城堡中的騎士們也如同嬌嫩的花朵。
“這裡是不是很美麗,伯爵大人。”小威廉向施瓦布說道。他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想到要見到索菲亞女王滿心的歡喜如同浸泡在蜂蜜中一般甜蜜。
穿過高大的城門,曲折的道路,林立的塔樓,宮殿位於城堡偏西邊,索菲亞女王坐在王座上,頭戴着閃閃發亮的金冠帶着滿心的期望等候着施瓦布一行人,對於小威廉口中的條頓騎士團大團長。索菲亞抱着好奇的態度。
“條頓騎士團大團長,斯德丁郡伯爵。施瓦布大人駕到~~~。”隨着傳令官的高聲宣佈,施瓦布穿戴着鍊甲。外罩着雄鷹紋章圖案的罩衫,大步的走了進來。
“這就是條頓騎士團大團長,好年輕呀。”宮廷大臣們吃驚的看着這位帶領着騎士團,不遠萬里而來的伯爵,他的年齡實在是讓他們驚訝。
“您就是施瓦布伯爵大人吧。”索菲亞女王微笑着,伸出手讓走進的施瓦布低頭親吻她的手,而流古迪男爵等人只能在遠離她的地方低頭致敬,在正式的覲見中地位低下者是無緣靠近的,但是索菲亞女王的目光卻注視着小威廉。
“是的,陛下,我們按照教宗的命令,前來爲您效勞,只要您發佈命令,我們的刀劍將揮向威脅您和您王國自由的異教徒的頭上。”施瓦布擡起頭的時候,看見這位雖然穿着王者的服飾,威風凜凜的坐在王座之上的女王,她的臉上儘量的表現着威嚴,或者說只是爲了模仿這種表情,其實質只是一位年幼的少女。
“陛下會在合適的時機,讓您和您的騎士團出征的,但是目前遠道而來的騎士們還是應該休整的好。”這時候在一旁的安條克宮相出言道,這是一名禿頭,長着滿臉老人斑的老貴族。
“您的意見呢?”施瓦布沒有回答,反而看向索菲亞女王。
“哦,當然您和您的騎士會受到安條克人民的款待的。”索菲亞女王看了看宮相,然後順着宮相的意思說道。
“如您所願,陛下。”施瓦布無奈的向後退了幾步,畢竟自己是在安條克人的地盤上,雖然他很想立即南下前去會會薩拉丁,但是沒有安條人的後勤支持,條頓騎士團也是無法支撐的。
“爲何我們不立即讓條頓騎士們前去支援我的叔叔?”索菲亞女王在施瓦布等人退往庭院的時候,向自己的宮相不滿的問道。
“陛下,這些人我們還不夠了解,他們既不是與我們關係密切的醫院騎士團,也不是聖殿騎士團,我們怎麼能夠讓他們橫跨整個安條克領地呢,如果發生搶掠怎麼辦?”宮相將自己的焦慮說了出來,別看他們是與安條克人同宗的騎士,但是當年第二次十字軍東征時候,可憐的約克城又何嘗不是信仰真神的呢,可是照樣因爲麻痹大意被十字軍戰士洗劫。
“我相信不會的,威廉爵士告訴過我,他們是真正的騎士。”索菲亞女王對宮相的猜忌有些不滿,她不由得辯解道。
“?是的,陛下,威廉爵士確實是一位正直的騎士,可是別忘了我們卻根本不瞭解這個施瓦布伯爵。”宮相對女王說道。
“那麼好吧。”索菲亞女王不得不在固執的宮相面前敗退,畢竟他說的很有道理。
安條克城堡的庭院如同整個城堡一樣美麗,施瓦布和他的手下人坐在庭院中享受着美酒和美食,還有衣着暴露的舞娘們翩翩起舞,款待的食物和美酒是豐盛的,但是安條克人的態度卻是冷淡的,他們似乎對於條頓騎士團的到來並不感冒。
“怎麼回事,爲何安條克人如此怠慢?”流古迪男爵皺眉道,他小聲的對施瓦布說道。
“不知道,威廉男爵你能夠找下索菲亞女王問問怎麼回事?”施瓦布也覺得很納悶,照說一支強大的騎士團的到來,應該是此時四面環敵的安條克人期待的,可是他們爲何如此冷淡。
“是,伯爵大人。”雖然小威廉已經被施瓦布收養爲養子,但是他依然習慣的稱呼施瓦布爲伯爵,表示施瓦布是自己遵從的君主。
在索菲亞女王常去的花園,小威廉找到了她,她正在照料花園中枯萎的花朵,兩人很高興能夠再次見面,但是因爲索菲亞女王前一次受到的襲擊,衛兵和侍女寸步不離索菲亞女王左右,使得兩人無法訴說衷腸。
“我很抱歉,威廉爵士。”索菲亞帶着歉意說道。
“是男爵了,陛下。”小威廉帶着自豪的神色說道。
“什麼?”索菲亞不解的問道。
“我已經正式被施瓦布伯爵任命爲馬爾克男爵,是一位有封地的貴族,並且還是施瓦布伯爵的養子。”
“恭喜您,不過即使是沒有施瓦布大人的冊封,對於您挽救我的性命,我也會爲您選一塊新領地的。”索菲亞女王微笑着說道。
“啊,您和施瓦布大人對我同樣的慷慨。只是我不明白,難道安條克的人民不歡迎我們嗎?”小威廉不解的問道。
“不,不是這樣的,只是聖殿騎士團的大團長來信了,似乎他與您的施瓦布大人之間有誤會。”索菲亞爲難的說道,她低頭看着一朵美麗的蘭花,不敢擡頭看着小威廉的眼睛,畢竟是她親口邀請條頓騎士團的到來,可是現在卻有攆走施瓦布等人的嫌疑。
“這是不公平的,我們是爲了上帝,爲了教廷而戰,雷偌無權干預我們的行動。”小威廉怒氣衝衝的說道,大概是他的聲音太大了,周圍的侍衛警惕了起來,將手放在劍柄上,同時注視着這裡。
“對不起,但是請放心,安條克是獨立的王國,雷偌也只能是影響,而不能夠命令我。只是現在薩拉丁大軍叩邊,我們只能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索菲亞無奈的說道,雖說女王至高無上,但是誰又知道自己的身不由己,當自己的叔叔前去對付薩拉丁的時候,這座往日抵擋風暴的屏障離開的時候,索菲亞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無助。
“是,抱歉,陛下,我不該發火。”小威廉看着索菲亞的小臉,知道她是多麼的無奈,聖殿騎士團的強大武裝力量足夠影響安條克人的好惡,正當他感到懊惱的時候,忽然看見了索菲亞脖子上的小十字架,那不是自己的嗎?想到這裡他感到心中騰起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