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戴着二十多萬美元的項鍊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反正李斌已經看到李潔不止一次的伸手去摸那條項鍊了。是呀,李家全部的家產加到一起也不如李潔脖子上的那條項鍊珍貴。窮人?富人?差距難道就這麼大嗎?就像今天晚上的這頓飯,就花了差不多4千塊錢。4千塊錢,足夠李潔上學時一年的伙食費,足有母親張蕙蘭小半年的退休工資那麼多,可這,只是有些人眼中的一頓飯,一頓十分寒酸的飯。怎麼改變?李斌都覺得自己的腳下像踩了一團棉花,根本找不到發力的地方。
錢?錢是什麼?李斌從不會自命清高,說自己不愛錢。人活着,衣食住行,哪一樣不需要錢?李斌的腦子裡很亂,好像這個現實的社會徹底顛覆了他在自己的腦子裡勾畫出的那個完美世界。李斌不由得想起了去年春節的時候S03小隊隊長孫濤說過的一段話:“這個社會,什麼是公平?狗屁,沒有公平。大多數的老百姓創造的財富,就攥在他們一小撮的人手裡,利用手中的所謂的狗屁特權,爲所欲爲,我們就是什麼?我們就是槍,我們就是狗,讓我們打誰我們就打誰,讓我們咬誰我們就咬誰。”
當時,孫濤喝多了,喝得很醉,也沒有人真的把他的話放到心裡,醉話而已。
可是,第二天,從大隊部就傳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孫濤潛逃了,攜槍潛逃.當時,把大家都驚住了。對於他們部隊來說,攜槍潛逃,等同叛國,殺無赦。5天后,傳來消息,孫濤在自己的家鄉殘忍的殺死副縣長一家5口,縣刑警大隊公安幹警2名,治安聯防隊員5名,縣裡的地痞12名,然後自己吞搶自殺。而孫濤的妹妹是在事發前一週被強~殲致死,警方的結論是流竄作案。大隊部派出了調查組赴孫濤的家鄉進行調查,調查組回來後調查結果未公佈。但是,李斌看到大老李摔了杯子,踹翻了辦公桌,嘴裡還在罵:“我們拼死拼活保衛的是誰?保衛的就是這一幫雜碎嗎?孫濤,你個王八蛋,殺的少,全他媽的給老子殺了。”大老李哭了,調查組的人也哭了。事後,軍區政治部的人下來,要組織全隊進行政治學習,聽說被大老李劈頭蓋臉的打了出去。其實,到後來,隊裡的所有隊員都知道了真相。孫濤的妹妹被副縣長家的兒子和幾個地痞強~殲致死,副縣長指令縣刑警隊的兩名幹警做出流竄作案的決定,這兩名刑警指使手下的治安聯防隊員聯絡了幾個街面上的地痞對知情者毆打恐嚇,逼迫他們改了口供,所以,才導致了孫濤的瘋狂報復。知道真相後的大隊裡瀰漫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氛,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沒有人去討論孫濤的對與錯,在他們的認知裡,這個問題根本就無需討論。大家都在想的只有一個問題‘我們到底是在爲了誰?’。直至一次任務失敗後,最高層的領導才發現這個大隊的氣氛不對頭,軍區的一號首長親自與整個大隊的隊員座談,座談的主題就是‘我們爲了誰?’到最後,軍區首長拍了桌子:“爲了誰?爲你爹,爲你娘,爲了你姐,爲了你妹妹,爲了千千萬萬善良的老百姓,保家衛國,保的是哪個家?保的就是你的家,我的家,我們大傢伙的家,再他媽~的有孫濤這樣的事兒發生,你們就跟老子說,老子批准你去,不過,你執行完任務你得回來,讓老子親手斃了你。”隊員們聽完軍區首長的話以後,鬨堂大笑了起來。不過,後來聽說,軍區首長因爲這一段講話也被上面批評了。不過,那也無所謂,大隊的士氣又被軍區首長調動起來了。
李斌搖了搖腦袋,怎麼又想到部隊去了,有些天馬行空了。貧富的差距,等級的差距總是有辦法拉近的,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只要大家都付出努力的,情況總會轉好的。
此時包廂裡只有李斌和林愛菊母子兩人,李潔陪着張蕙蘭去衛生間了。
趁着此時沒有別人,林愛菊笑嘻嘻的對李斌說:“小俊,我跟你說,你可別打你乾妹妹的主意,你可是已經訂親的人,被人家知道可就不好了。”
“訂親?"李斌一頭霧水。
林愛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着說:"看我糊塗的,你去年就已經和中組部趙部長家的姑娘訂婚了,那個姑娘可是個好姑娘,你不能辜負人家。"
李斌脫口而出:'政治聯姻?"
林愛菊尷尬的說:“別說得那麼難聽,人家可是個好姑娘。”
“媽,您放心,我絕不會辜負任何人的。"李斌說道。
林愛菊欣慰的笑了,其實,她今天這麼爽快的把李潔認爲乾女兒也是存了這份心思,怕兒子對李潔癡戀過深,做出什麼糊塗的事來。什麼乾哥哥乾妹妹的,林愛菊纔不信呢,二十多歲青年男女整天膩在一起,不出事兒纔怪。
門外的走廊裡傳來了一陣吵鬧聲。李斌的耳目何等的聰慧,他聽到了吵鬧聲裡夾雜着媽媽和小妹的聲音。李斌噌的一下就躥了起來,幾步就竄到了門外。
走廊裡幾個青年男女正圍着張惠蘭和李潔吵吵鬧鬧。
李斌跑過去,見媽媽正對着這幾個年輕人正不停地打躬作揖,滿嘴的陪着不是,李潔淚流滿面的正和他們嚷嚷什麼。李斌一手拉起媽媽,一手拉住李潔,對着李潔問道:
“小妹?怎麼回事?”
李潔一見李斌,哇的一聲撲到李斌的懷裡大哭了起來:
“他們侮辱咱媽,我就罵了他們,他們就罵我,還說我戴了一串假項鍊裝X,還說給我一百塊錢陪他們去睡覺。”
“誰罵的?”李斌的怒火已經頂到了腦門。
李潔指着那幾個年輕人說:“他們都罵了”
那幾個年輕人嘻嘻哈哈的說道:
“鄉下妹,那不叫罵,那叫愛懂不懂,打是疼罵是愛,是我們都愛你了,呵呵呵呵”
“嘔。”一聲慘呼,那個正在叫囂的青年已經被李斌一腳蹬在了小腹上,順着走廊足足劃出七八米,然後一聲不吭的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了。這時李斌已經衝到了他們中間,一個喉斬又打暈了一個青年,“砰”地一聲,兩個腦袋碰到了一起,軟綿綿的兩個身體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一個青年扭頭就跑,聲嘶力竭的喊着:“救命呀,殺人啦。”
嘩啦嘩啦,走廊兩側的包廂門相繼打開,探出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腦袋。
李斌兩個箭步就追上了那個逃跑的青年,一把抓住他腦袋後面的小辮子,硬生生的拽飛了起來,啪的一聲扔在了地上,擡起腳就要踩下去。
“住手。”一聲大喝傳來。一隻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着李斌。一個從包廂裡出來的年輕男人用槍指着李斌,慢慢地走了過來。那個長頭髮的青年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閃身躲到了拿槍的青年身後,聲嘶力竭的喊着:“殺了他,江少,快殺了他。”
李斌也不是沒有被人用槍指着過,以往訓練的時候,同時被3把槍指着李斌也不會覺得有像現在這麼危險。這個拿槍的叫什麼江少的傢伙心理素質也太差點了吧,臉色煞白,手臂亂抖,槍口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打自己的什麼部位。
啪,一聲槍響。
李斌憑着在戰場上用生命換來的敏銳嗅覺,在江少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側翻躲過了子彈,再不猶豫,一個虎撲撞到了江少的身上,卸腕、下搶、喉斬、膝撞、肘擊,江少已經砰地一聲趴在了地上,直挺挺的動也不動了。前後不過二三秒的時間,李斌已經又一伸手抓住了那個逃跑青年的小辮子,拉的他跪在了地上。那個留着小鞭子的青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下體一熱,一股搔~水奔涌而出。
李斌扭頭衝着身後嚇傻得李潔吼道:“報警!”
“呵呵呵呵”一陣笑聲從江少竄出的包廂裡傳來,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從包廂裡踱了出來,那個青年衝着李斌說道:“朋友,剛纔被你打倒的那位就是警察,我已經幫你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李斌冷冷的看着他,問道:“你是誰?”
那個青年衝着李斌呵呵一笑:“你已經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了。”
這時,身後傳來了李潔的一聲驚呼:“乾媽,乾媽你怎麼啦?”
李斌回頭一看,只見林愛菊的胳膊上已經滿是鮮血,李斌一驚,擡腳踢飛了手上的那個長髮青年,向林愛菊飛撲過去。撕開了林愛菊的袖子,見林愛菊的肩膀上一個槍口正潺潺的流出鮮血。李斌受過戰場急救訓練,見林愛菊的傷口是貫穿傷,看部位應該沒有什麼大礙,急忙的脫下自己身上的阿瑪尼,三把兩把撕成布條,進行緊急的包紮,一邊輕聲的安慰林愛菊:“媽,沒事兒,是貫穿傷,止住血就好了。”
說着話,從褲兜裡掏出了手機,準備打120急救電話。
林愛菊天生暈血,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她見到李斌拿出了電話,艱難的說了一句:“給你舅舅打電話。'說完,身子一軟就暈了過去。
李斌一愣,知道她說的是哪個舅舅,稍一猶豫,就翻出電話簿,找到大舅舅林愛黨的名字撥了過去,電話一接通,聽到電話裡傳來恩的一聲,李斌知道是大舅舅,急忙說道:“大舅,我是史俊,我媽現在中了槍傷,在皇家凱越,我們。。。。。。”
話沒有說完,聲音就被林愛黨打斷了:“你個兔崽子,走到哪麻煩就跟到哪。”
砰地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7分鐘,從樓下傳來了女人們的尖叫聲,尖叫聲迅速的蔓延到了二樓。那些站在走廊裡圍觀看熱鬧的人作鳥獸散,幾乎是一個瞬間就竄進了各個包廂。李斌擡頭看到從樓梯衝上了一隊士兵,防彈頭盔,迷彩褲,黑色緊身體恤外面套着CW系列突擊防彈衣,人手一隻烏黑鋥亮的05式5.8毫米微聲衝鋒槍,腰裡懸着S4M式微聲手槍,這羣士兵迅速的控制了走廊裡的各個要害部位.
此時,整個走廊裡就剩下李斌等人了.李斌不認識他們,可是李斌卻很熟悉他們.這羣士兵的臂章上都有一個張着血盆大口的鱷魚的圖形,這是北海艦隊鱷魚特戰隊的標誌,李斌曾經的部隊還從這支部隊裡選拔過兩三名戰士,鱷魚特戰隊在國家的特種部隊中算得上是戰鬥力比較強的一支部隊。
爲首的一個戰士迅速的檢查了躺在地上的幾個傷員,對着耳麥呼喊救護車。
“哎,大兵哥,你們是幹什麼的?”這時,一個聲音對着爲首的戰士問道。
李斌這才注意到,原來那個剛纔和自己說話的青年人還站在走廊上。
“執行任務。你是誰?”說着話,那個戰士已經用槍指住了青年。
“切。執行任務?踩線了吧兄弟,這是公安局的事情,那輪得到你們管。”那個青年不屑的說。
“持槍襲擊是恐怖活動,你雙手抱頭,蹲下。”戰士不爲所動,命令着那個青年。
“敬禮!”這時,從樓梯口傳來戰士齊刷刷的敬禮聲。
從樓下走上來一位五十幾歲的少將。
少將嚴肅的和戰士們還禮,目不斜視的衝着依偎在李斌懷裡的林愛菊走了過去。
“林叔叔,您怎麼來了?”一聲驚呼,那個被戰士用槍指着的青年一臉驚喜的對着少將迎了上去,鞠躬爲禮。
少將輕輕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卻有些疑惑。
青年慌忙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少將,自我介紹說:“林叔叔,我是韓江家的二小子韓小偉呀。”卻不是介紹自己名片上的身份,把自己的父親擡了出來。
“哦。”少將應了一聲,問道:“你沒有什麼事兒吧?”
“沒事兒沒事兒。”韓小偉慌忙的回答着,一臉的媚笑。
“沒事你去忙吧。”少將揮揮手趕走了韓小偉。直直的向林愛菊走過去,赤裸着上身的李斌扶着林愛菊站了起來,對着少將稱呼到:“大舅。”
林愛黨哼了一聲,理都沒理他,伸出手探查了一下林愛菊的傷勢,轉身對身後的戰士命令道:“把所有傷員送到海軍療養院,嚴密監護。”
身後的幾個特戰隊員啪的一個敬禮,齊刷刷的應道:“是。”
少頃,地上的傷員全部被特戰隊員們擡走,走廊裡只剩一個傻呆呆站着的韓小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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