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翰也是本次兩會的全國人大代表之一,趁着兩會的便利,趙思翰把妻子嶽蕊和兒子趙國棟也帶回了燕京,一家人好好的團聚幾天。
晚飯李斌和小雨兩個人就是在趙文閣的四合院裡吃的,一是爲了慶祝岳父老子執掌牛耳,二是爲了一家人團聚一下,難得的有家裡人聚的這麼整齊的時候,也要好好的敘敘親情。
趙文閣很晚纔回來,大家也是理解的,這剛剛接手國務院的工作,三位副總理也有兩位是剛剛競選上來的,工作銜接的問題就有一大堆,還有幾位副總理工作的分工問題也要好好的研究一番,當然還需要報請政治局會議上進行討論。
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延誤不得。因爲[***]中央政治局委員、上海市市委書記黃林的病危,黃林所空出來的這個灼手可熱的位置成了各大派系盯上的目標,只要將這個市委書記的寶位收歸囊中,那麼在兩年之後的黨代會上,很可能政治局裡就會多出自己的一票,這一票的分量可是舉足輕重呀,爲了這一票足以讓幾大派系爭得頭破血流了。
而二叔史力輝是林史一脈推出來爭奪這個位置的最佳人選,因爲二叔本來就是政治局候補委員,如果能夠競爭到上海市市委書記這個位置,那麼他頭上的候補兩個字順理成章的就去掉了。這樣的話,林史一系在政治局的二十五個席位中,就穩穩當當的佔據了八個席位,絕對的強勢所在。
對於這個位置,大家都是勢在必得,每個派系推出來的人選都差不多,大家的能力都在伯仲之間,實力也相當,官聲上稍稍有些區別,但是影響也不會很大。現在有多少看重官聲的?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哪個領導幹部的屁股下面不是坐着一摞的舉報信,有些是捕風捉影,有些根本就是子虛烏有。這也是文革期間留下的陋習,八分錢查半年,好多本來很有前途的領導幹部就是被這八分錢給毀掉的。後來中紀委專門爲此下了文件,匿名舉報信除時間、地點、事件、當事人、見證人健全,可信程度比較高的可以查一查以外,其餘的一概不予受理,這才堵住了八分錢的歪風。那些習慣於八分錢毀人的人,沒有一個敢實名舉報的,就算是有點譜的,也怕搬不倒人家反而被打擊報復了,這可能也是實名舉報的一個弊端所在。只要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的人,很少會實名舉報其他官員的。
就上海市市委書記人選的問題,林奕平已經與部分的政治局委員進行了溝通,當然也涉及到了一些讓步,但是這件事情的難度還是很大,大家都在盯着,主要就是看那些遊離票的選擇了。林奕平和另外的一些政治局委員都在一直的拖延着這件事情,主要是想看一下這次人代會以後各派系格局上會有什麼變化,到那時候再選擇起來就比較容易得多了。
人代會的選舉結果當然是林奕平最滿意的一個結果,自己卸任了軍委副主席的職位,卻在政治局的挽留下暫時保留了政治局委員、常委的職位,到黨代會的時候再行卸任,而趙文閣、徐和展進階爲政治局委員、常委,再加上原先的中紀委書記朱瑞華、國務院副總理楊俊民、新任國務院副總理樂毅和燕京市市委書記周曾慶,就已經佔據了政治局的七票如果再能爭取到幾張中間票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就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了。
其實趙文閣對林奕平的強勢姿態也頗有微詞,只要是一心爲了國家、爲了人民做事情,何必把派系觀念搞得這麼鄭重呢。到了他們這個層級,一般的人都慢慢的淡化了自己身上派系的影子,而林奕平卻一直是以強勢的姿態出現,對什麼事情都要掌握主動權。強勢一些也沒有什麼不好,可是假如太強勢的話,很容易會受到其他派系的反彈,恐怕到那時就得不償失了。
大家都在等着趙文閣回來開飯,這一回連老爺子也不例外。
趙文閣進屋見此情景急忙的向老爺子道歉:
“爸媽,我不是打電話回來不要等我了嗎,您您,這是的。”
小雨蹦蹦跳跳的跑上去接過了趙文閣的包,引得江玉潔好一通呵斥:
“慢點兒,慢點兒,也不想想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還蹦蹦跳跳的。”
小雨吐了吐舌頭,衝着趙文閣做了個鬼臉:
“都怪爸爸,他要是早回來不就沒事兒了。”
趙文閣呵呵笑着摸了摸小雨的腦袋,愛憐地說道:
“長不大的小丫頭,都快當媽媽了,還像是個孩子似的。”
李斌早就聽着老爺子的吩咐,爲每個人倒好了酒。這可是老爺子自己泡的酒,平常的時候捨不得喝的,就算是年前李斌揹着小雨回來那次,也不過是得了老爺子一杯酒的賞賜。
小雨依舊是喝白水,李斌爲趙思翰的兒子趙國棟拿了一杯果汁。小傢伙自小隨着父母在南方奔波,與爺爺奶奶的不是很親近,倒是與李斌挺談得來的,沒事的時候就纏着李斌給講故事。
老爺子端起了酒杯,大家也緊着端起了酒杯,注視着老爺子,知道老爺子必定要勤勉趙文閣幾句,果不其然,老爺子開口說道:
“文閣,自小你做事就極有分寸,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只要把偉大領袖提出的‘爲人民服務’這幾個字牢牢的記在心上就好了。國家是大,個人是小,一切以國家利益爲重,把個人得失榮辱拋開,我相信你會做得很出色的。”
趙文閣急忙恭謹的答道:
“是,文閣謹記。”
老爺子點了點頭,用眼睛掃了一下其他人,接着說道:
“你們也是一樣,用自己的能力,爲國家,爲民族多做一點貢獻,仰天俯地,要做到問心無愧。”
“是,爺爺。”大家齊聲的應道。
老爺子不是愛說教的人,當兵的時候就一直跟着林老爺子,也是少言少語的脾姓,倒是甚得林老爺子的喜愛。
老爺子淺淺的抿了一口酒,就不再多言了。趙思翰雙手端着酒杯衝着趙文閣說道:
“爸,敬您。”
趙文閣也淺淺的喝了一口,放下酒杯問道:
“現在區裡的工作有什麼難度沒有?”
趙思翰已經在一個多月前被任命爲北海市鐵山港區的區長,那是北海各個區縣裡面比較偏遠的一個區,工業基礎薄弱,主要還是以農業和漁業爲主。
其實趙文閣關心趙思翰是關心趙思翰,可是也不會去牽扯過多的精力去耳提面命的指導他,只是在他的思想出現什麼偏差的時候,趙文閣纔會出言點撥他一下。
趙思翰放下了酒杯回答道:
“漁業倒是一切正常,港口情況也基本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就是農業今年遇到了一點兒難題,不太好解決。”
趙文閣哦了一聲,靜待下文。
李斌也豎起了耳朵聽着。
趙思翰接着說道:
“今年風調雨順,蕉農大豐收,原本應該是好事兒的,可是香蕉太多了賣不出去,很多都爛在地裡了,有的蕉農乾脆連香蕉樹都砍了,大把大把的香蕉拿去餵豬,心疼的人掉眼淚呀。批發商的收購價格才八分錢一斤,有的地方還要低一些。這個情況不僅僅是我們北海地區有,就是欽州地區和廣西的大部分地區都存在着這種情況。省裡市裡都號召展開了購買愛心蕉的活動,剛開始市民們購買熱情倒還挺高,可是每天吃香蕉,吃的人們看到香蕉就都膩了,更別提什麼購買的熱情了。現在最好的香蕉在北海也只賣到了八毛錢一斤,次一點的一塊錢可以買到好幾斤。”
“哎”,趙思翰長嘆了一口氣說道:“香蕉高峰產期一直要延續到十月份才能結束,這個情況再得不到改善,會傷了蕉農的心的。”
趙文閣點了點頭,這個情況他也在廣西省的通報中看到了,兄弟省份也提出了支援,可是成效不大,現在汽運的成本太高,如果千里迢迢的販運到北方,香蕉的價格要翻幾倍也不止。火車運輸成本低,卻偏偏的運力不足,車皮緊張是一回事,車次的調度上也是排的滿滿的,,實在是很難安排。
趙文閣在蹙眉苦想。
李斌也在蹙眉苦想。
做成罐頭食品就不要想了,罐頭食品盛行的年代是在交通條件不便利的時候,人們很難吃到異地的新鮮水果,纔想出了製作成罐頭食品的想法。現在別說南北方的新鮮水果,就是國外的水果在人們的眼中也不新鮮了,還有多少人去購買罐頭食品?楊梅算得上是非常不易保存的水果了,時令姓非常的強,採摘下來一兩天就不能食用了,可是照樣有人不遠萬里的空運到異地進行販賣,不過那價格已經貴的令人咋舌了。
就地消耗的路子也已經堵死了,人們吃都吃膩了,連想都不用想。
趙文閣望向了李斌問道:
“你是商人,對這件事情有什麼好主意沒有?”
岳父老子點名了,李斌微微沉思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說道:
“我有點兒想法,不太成熟,我說出來老爸您和大哥兩個人蔘考一下。”
趙文閣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