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斌看來,既然是有序競爭,顧愷的行爲無可厚非。想必應該是呂無暇無理取鬧到顧愷的店裡去搗亂了,顧愷這才約了呂無暇過來談談,沒有想到呂無暇這麼不講顏面,被呂無暇當衆用咖啡潑了滿頭滿臉,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的話,這個呂無暇已經無可理喻了。
李斌嘴角淡淡的向上勾了一下,開口問道:
“你是不是指使人到顧愷的店裡去搗亂了?”
只要呂無暇回答是的話,李斌打算起身就走,他完全沒有興趣再與呂無暇浪費時間了。
呂無暇一雙鳳目瞪得溜圓,衝着李斌嚷嚷了起來:
“你怎麼會把我看成那麼沒有素質的人?你看我像那樣的人嗎?”
李彬赫然一笑,像,不僅像,而且非常像。
呂無暇憤憤的拿起DJ煙盒又抽出一支菸叼在了嘴上,猩紅的嘴脣叼着白色細長香菸,顯得有些妖異。
叮的一聲響簧聲點燃了香菸,呂無暇隨手把ZIPPO打火機扔到了小桌上,斜斜的瞥着李斌問道:
“在你眼中我是不是一個很壞的女人?”
李斌愣了一下,呂無暇怎麼又說起這個話題。這個話可不好回答,怎麼回答都不合適,李斌輕輕的咳嗽了兩聲,躲過呂無暇咄咄逼人的目光,向遠處的服務員招了招手。
服務員快步的走了過來,微微的彎下腰輕聲的詢問道:
“史總,您有什麼吩咐?”
李斌轉向呂無暇和雯兒問道:“你們兩個喝點什麼?”
呂無暇譏笑的勾起了嘴角,瞅着李斌問道:“是不是我的問題很難回答?”
雯兒非常文靜,輕輕地搖了搖頭細聲細語的說道:“不必了,謝謝您。”
李斌有些尷尬的迴避着呂無暇的目光,轉頭對服務員說道:
“兩杯卡布奇諾,謝謝。”
服務員微笑着快步離去。
呂無暇卻不依不饒,依然盯着李斌追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李斌苦笑了一下,也不再回避呂無暇,轉頭瞅着她問道:
“呂小姐,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這幅樣子,你讓別人怎麼評價你?首先你看有幾個女孩子吸菸的?最少我不喜歡和吸菸的女孩子打交道?還有,你剛纔和顧愷的爭吵我也聽到了,你不覺得你剛纔的行爲很、、、、、、很、、、、、、”
“很潑辣是吧?”呂無暇笑了起來,眼裡隱隱的有了一絲淚光:“就是這樣還被人欺負上門來了,如果都像雯兒妹妹這樣的姓格,我的公司早就關門了。”
李斌微微有些意外,他知道女人經商不容易,可是像呂無暇這樣有些背景的女人應該不會受到某些人或者某些部門的故意刁難吧。
呂無暇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我是故意在僞裝自己,抽菸喝酒濃妝豔抹大聲講粗話,把那些各懷目的的傢伙們嚇跑了不少,也引來了不少蒼蠅,你應該知道,蒼蠅總比狼好對付,我寧願身邊圍着的是一堆蒼蠅也不願身邊圍着一羣狼、、、、、、久而久之,我也習慣這樣了、、、、、、”
說着話呂無暇苦笑了一下,舉起煙來吸了一口,淡淡的煙霧夾雜着一股蘋果的香味把她的臉遮掩的朦朦朧朧的。
“其實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想怎麼着就怎麼着。僞君子都躲得你遠遠的,那些小痞子我根本就不在乎,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你剛纔不是就想着趕緊躲開我,躲得越遠越好嗎?”
李斌忍不住又咳嗽了起來,心想這一不留神自己已經被這位呂大小姐劃到了僞君子的行列裡面去了。
呂無暇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眼眶中的淚水終於也被擠了出來,順着面頰向下滾落。呂無暇急忙從手包裡抽出了兩張面巾紙,迅速把眼淚抹去,臉上依然是一副笑靨。
李斌默默地把服務員送過來的兩杯卡布奇諾推到了她們兩個人面前,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像呂無暇這樣的女人做生意都有這麼多的麻煩,那些尋常百姓遇到的麻煩更是可想而知了。
呂無暇笑着說了聲謝謝,用紙巾在眼角沾了沾,接着說道:
“你剛纔問我是不是到顧愷的店裡去搗亂了。我告訴你,我還沒有那麼下作。今天是他主動約我來的,我剛纔潑他咖啡是因爲他要收購我的兩家店。那是我的店,我自己親手一點兒一點兒的把它們扶起來的,別說我現在的生意還可以維持,就算是我維持不下去了,我也不會把我的店轉出去。想要擠垮我收購我的店,想都不要想。”
李斌搖了搖頭,呂無暇這就已經是在鬥氣,不是在做生意了。像顧愷現在這樣做並沒有違反什麼準則,只是正常的商業競爭。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無可厚非,競爭不過別人只能說是自己的競爭力還不夠,雖然他們的客戶羣一部分是一些各懷目的的人,可是那些散戶的遊離就說明了呂無暇這兩家店還有很大的缺陷,最少在與顧凱的店相比起來有一定的差距。
李斌看着呂無暇,淡淡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呂無暇的眼睛亮了一下,開口說道:
“我知道他那兩家店的硬件設施都要比我的店好一些,可是我沒有過去看過。”
李斌微微一笑:
“主要是因爲你拉不下這個面子,你連你競爭對手的優勢在哪裡都不知道,你怎麼和他競爭?看來你不僅需要在硬件設施上做一些改進,你在經營管理上還需要學習很多的東西。比如有一個合格的職業經理人專門爲你打理你的公司,他絕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隨時改進和提高自己的水平纔是經營之道,僅僅是依靠着什麼背景來經營公司是不長久的。”
呂無暇咯咯的笑了起來,又把自己的椅子向李斌拉近了幾分。李斌苦笑着接受了這個既成事實,心裡面對呂無暇的反感已經大減了,只是她身上的香水味確實是太濃郁了,薰得李斌有些頭暈目眩。
段寶軍呵呵笑着看着李斌不經意間露出來的皺鼻子動作,心想原來無所不能的‘俊哥’也有受窘的時候呀。
呂無暇拿出了小女子撒嬌的手段,幾乎要貼到了李斌的身上,儂聲軟語的相求道:
“哎,史總,你就爲我指點指點唄。”
李斌急忙向一旁躲了躲,這位呂大小姐也是個會變臉的妖精,對自己的稱呼從剛開時的光頭到俊哥到史總一路攀升,這一會兒哭一會笑的,定力不夠的人恐怕早就被她迷惑得魂飛魄散了。
“呂小姐,不是我不幫你。對於美容院我確實是一竅不通”,李斌急忙開口拒絕,自己現在還一腦袋門子的官司呢,再樂於助人也要分出一個輕重緩急來:“我剛纔跟你說的只是從一般的經營管理上分析的結果,具體該怎麼做還要看你自己店裡的情況,對於這些我就愛莫能助了。我建議你找一下專業人士諮詢一下,他們提出來的建議將更加適合你的公司。”
呂無暇咯咯笑着靠了上來,伸手挽住了李斌的胳膊,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裡,不停地搖晃着:
“史總,我求求你了,我還沒有遇到比你更專業的人了,你就幫幫我吧。”
李斌腦門上的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這些妖精都是什麼變的呀,怎麼動不動就摟人的胳膊,硬扎扎的二頭肌陷入兩團溫暖的柔軟包圍之中,那種滋味豈可用銷魂蝕骨來形容,簡直就是煉獄般的折磨,要知道一個人的定力可是有限的,不帶這麼玩兒的吧。
“放手!”李斌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的嗓子又沙啞了起來,甚至比剛剛被火燎傷的時候更加沙啞,乾枯的喉嚨裡幾乎要噴出火來:“我同意,明天我就到你的店裡去看看還不行嗎?不過提出來的建議合適不合適還要你自己決定。”
呂無暇開心地笑了起來,自己對付男人的不二法門再一次奏效,能夠把李斌這尊大神請到店裡去指點一翻,想來自己的店還會有起死回生的希望。對於李斌在商業上的才能她可是沒少聽別人說過,連自己的老子都經常在家裡誇他是個人才。
“那好,史總咱可說話算話呀。”呂無暇依舊沒有鬆開李斌的胳膊,趁熱打鐵把事情先敲定下來:“我明天一早就過來接你,咱不見不散。”
李斌急忙點着頭:“好好好,我同意,你先鬆開我吧。”
又一次被人頂到了牆角上,李斌想哭的心都有了,爲什麼自己的命運總是這麼悲慘呀。
呂無暇嬌笑着鬆開了李斌的胳膊,故作驚訝的從小包裡抽出了幾張紙巾:
“史總,你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呀,我幫你擦擦。”
李斌伸手從她手裡搶過了紙巾,胡亂的在自己額頭上抹了幾下。一雙眼睛狠狠地剜着呂無暇:妖精,又是一個妖精。
呂無暇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