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了一夜,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竟然會這樣平靜,這一夜他們竟然連一隻老鼠都沒有遇到。一路上,又繞過了四五個小村莊,但是,這一次也不敢在貿貿然的接近村莊了,遠遠地看到村莊的輪廓他們就選擇了繞行,倒是也相安無事。
天矇矇亮的時候,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還算是安全的隱身之地,一大片已經摘掉了玉米但是還沒有收割的苞米地。
根據經驗,像這樣的地方一般情況下是沒有人會過來的,在國內,偏遠地區的農民都會選擇在冬季的時候放火燒掉地裡的秫秸,燃燒過後的草灰也是一種比較廉價的肥料,對於來年作物的生長會有一些好處的。
索馬里的人口密度並不是很大,六十三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只居住了不到一千萬人,平均每平方公里只有十三個人,與中國相比相差了十倍還要多。可是那只是官方的數據,索馬里人大多聚集在東部沿海地區,尤其是以中東部及東南部比較豐饒的地區爲甚。而李斌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恰恰是在東南部沿海地區,人口還是比較密集的。如果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通過這片人口密集的區域,難度還是很大的。
行走了一夜,大家都很疲憊了,李斌安排着大家各自休息,而自己則義不容辭的站起了第一班崗。
清晨是人們活動比較頻繁的時候,特別是那些以土地爲生的農民,更是會選擇在清晨的時候到地裡來忙活一番,所以說,這第一班崗相對來說更重要一些。
等到晌午的時候,很少會有人頂着大太陽在地裡忙活,而且,到那時李斌他們這支隊伍中的人也已經休息過了一氣兒,此消彼長之下,哪怕是換上沒有什麼戰場經驗的丁翔柱或者是史明友站這一班崗,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聽過李斌的安排,孟德祥和劉著兩個人二話沒說,抱着手裡的步槍倒在地上就睡,轉眼之間就已經進入了夢鄉。經過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們已經對李斌的軍事才能完全信服了,雖然孟德祥的心裡有很多的疑惑,可是孟德祥也知道現在不是刨根問底追問李斌底細的時候,現在他只知道,這個人完全可以信任,對於他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雖然大家是輪換着擡張銳,這是畢竟是一百幾十斤重的一個人,而且身上還要揹負着那麼重的裝備物資,經過這一夜的跋涉,大家都有些挺不住了,更何況是一直養尊處優的丁翔柱和史明友兩個人。他們兩個倒在地上不大的一會兒也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大家都睡了,可是李斌不能睡。李斌先檢查了一下張銳的傷勢,還好,這個傢伙一切都還算是正常,呼吸也很勻稱,只是一直還處於昏迷狀態中沒有醒過來。
李斌在爲他換藥的時候總想給這小子下一個重手,用疼痛把這個傢伙喚醒過來。爲了擡着他這一百多斤,不僅僅是把大家都搞得疲憊不堪,而且也嚴重的影響了行軍速度。這個傢伙倒是好,本來身體就壯的跟頭牛似的,可是就偏偏的裝死賴在擔架上不起來。
李斌給張銳換完了藥,還是忍不住在張銳的臉上拍了兩下子,低聲地罵道:
“臭小子,再給你一白天的時間,如果今天晚上你還不能自己行動的話,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噗嗤一聲,從身後傳來了一聲輕笑,李斌扭轉過頭,看到躺在一張毛毯上的習芸,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正撲閃撲閃的望着自己。
李斌詫異的問道:“你怎麼還沒有睡?”
習芸又是臉一紅,輕聲地回答道:“睡不着。”
其實,習芸想跟李斌說:“我在看你。”,可是習芸沒有這個勇氣說出來。
李斌蹙了一下眉,看了一眼周圍沉睡的人們,輕聲的說道:“正好,昨天晚上你的傷口處理得不徹底,我再給你處理一下。不過,處理完之後你要馬上休息,否則的話今天晚上你會影響大家的行動。”
習芸猶豫了一下,嬌羞的嗯了一聲,伸手就要去解自己空乘制服的鈕釦。
李斌大窘,急忙伸手阻止了她:“不用那麼麻煩,你只要把衣服拉上去一些就好了。”
昨天晚上是因爲不清楚習芸的傷勢,所以李斌命令習芸脫去自己的衣服,現在自己已經清楚了習芸受傷的情況,如果再讓習芸把衣服脫掉,李斌就可以直接把自己劃入色狼的行列了。
習芸顯然沒有料到李斌會阻止自己脫衣服,臉上的表情顯得更加窘迫了,微微閉上雙眼的臉龐也更加紅潤了,一對長長的眼睫毛忽閃忽閃的,顯然把自己侷促的心情也帶了出來。
能夠被選爲專機乘務員的習芸姿色自然不錯,而現在這種欲拒還迎的嬌羞姿態更是誘人。李斌的呼吸在不知不覺中加重了,特別是當習芸把自己的衣服撩起來,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肌膚的時候,李斌覺得自己的血脈在瞬間停止了流動。
李斌是人,是一個身強力壯、精力旺盛的男人。
特別是在小雨懷孕、受傷的這一段時間以來,李斌旺盛的精力已經被積蓄到一個爆發的臨界點。
李斌清清楚楚的知道,這個臨界點一旦被突破,那麼就預示着自己的墮落。
李斌並不崇尚那種三妻四妾紙醉金迷的生活,可是在他的心中也並不排斥別人選擇過那種生活。李斌認爲,只要他們有愛,那種生活未嘗不是一種選擇。只是李斌認爲,自己的這一生能夠幸運的擁有小雨,那已經是上天對自己的恩賜了,這,已經足夠了。
李斌稍稍有些慌亂地拎過了急救箱,跪伏在習芸的身前,輕輕地爲她解去纏繞在腰間的繃帶。如果現在是在國內,李斌會毫不猶豫的一剪刀剪斷那些繃帶,再包紮的時候重新換過一卷新的就好了。可是在這裡,條件不允許他那樣幹,像這種不能夠再生的材料,能夠節省一點兒就是一點兒,誰知道未來的幾天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從身上解繃帶的時候自然就沒有纏繃帶時那樣尷尬了,只要隨意的一抽就可以把繃帶從習芸的身下抽出來。可是經過這一夜,習芸的傷口鮮血已經凝固了許多,雖然李斌已經小心了很多,可是沾了血的繃帶從傷口上撕裂下來的時候,李斌還是能夠看到習芸臉上那痛苦的表情。沒有一點兒來頭的,李斌看到習芸每一次痛苦的蹙起蛾眉,心裡都會不自主的顫上一下,好像這種痛,是痛在了自己的身上。
李斌有些慌亂,這種感覺讓他感到有些恐慌,也有些、、、、、、陶醉。
李斌只得用語言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昨天的時候因爲時間緊迫沒有爲你縫合傷口、、、、、、現在我爲你縫上,也許會有一點兒痛、、、、、、你不用緊張,我會很輕的。傷口縫的不好,會留下難看的疤痕,不過你放心、、、、、、”
說到這裡,李斌突然愣了一下,自己爲什麼會是這樣?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無厘頭的去關心一個女孩子身上的疤痕。
李斌偷偷地用眼角掃了一下習芸,習芸好像是睡着了,可是她那急促的呼吸和忽閃的眼睫毛無疑是在向自己表明,她在聽,而且是在一字不落的聽。
李斌再也不敢廢話了,急忙低下頭來爲習芸清洗傷口,直到雙氧水在傷口上再也引不起什麼反應的時候,李斌才捏住習芸裂開的肌膚,用手中的手術針細細的縫合了起來。
從手中習芸肌膚的顫動中,李斌知道她很敏感,對來自外界的任何刺激都能夠感應得到。李斌不敢去看習芸的臉,只得悄悄地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想要趕快完成這痛苦的工作。
在李斌第二針紮下去的時候,習芸的小手猛地抓在了李斌的大腿上,那幾只修剪整齊的指甲也深深地嵌入了李斌的肌膚之中。
哎,麻藥。該死的,飛機急救箱的藥品倒是齊全,可就是準備的量太少了。昨天在給張銳動手術的時候,那兩針麻藥全部都用掉了。哪怕再有一點點兒麻藥,習芸也不會忍受這麼大的痛苦。
“沒事兒的,馬上就好了。”李斌輕聲的安慰道。
“嗯”,輕輕的應聲從習芸的鼻子裡傳了出來,聲音很平靜。可是抓在李斌大腿上的那一隻手卻抓的更緊了,李斌明顯的可以感覺出習芸心裡的緊張。
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李斌手上的動作更快了。只有儘快地完成縫合,她才能儘快的擺脫痛苦。
也許時間過得很快,可是對於這兩個人來說,時間真是太漫長了。
當李斌剪斷最後一根縫線的時候,輕輕地吐出一個‘好了’。兩個人像似有默契一般,不約而同的長長呼出了一口氣。終於好了。
今天爲習芸包紮繃帶就沒有昨晚那麼尷尬了,昨天習芸是站在李斌的面前,而今天習芸是側臥在毛毯上,繃帶環繞腰部的時候,習芸只需要輕輕地擡一下腰部就可以了。
當李斌打好了最後一個結,拉下了習芸的衣服,把急救箱收拾好,安慰了習芸兩句就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習芸的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拉住了李斌的手:
“不要離開我,我怕。”
李斌彷彿被電了一下,身上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李斌望向習芸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清澈,帶着一絲的懇求,也帶着一絲的企盼。
李斌的腦袋裡像是猛然間被人塞進了一大團黏糊糊的漿糊,徹底的亂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