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人們如醉如癡的沉迷在李斌所展現給他們的畫面中時,李斌突然按動手中的遙控器停止了播放。還沒有等到沉醉的人們開口表達不滿,李斌已經橫走一步擋在了電視的前面,大聲的吼了起來:
“迪爾族的兄弟姐妹們,你們難道就不想過我們這樣的生活嗎?”
圍坐在四周的迪爾人一愣之後,馬上轟天階的喊了起來:“想!”人們望向李斌的眼中充滿了瘋狂、充滿了熾烈、充滿了渴望。
一直站立在李斌身旁的庫克族長這時向前走了一步,望着李斌諾諾的問道:“我們也可以過上這樣的生活嗎?”
李斌對老庫克的積極配合大爲興奮,他一伸手攬住了老庫克的肩膀,面向圍坐在四周的迪爾人,用手中的話筒漫無目標的指着人們大聲的說道:
“你、你、還有你、你們所有的人,相信我,我們一定會過上這樣的生活的。明天的生活,就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中!”
“哦”,歡呼聲和掌聲同時響起,坐在院中的那些迪爾人情不自禁的站立了起來,激動地泛着紅光的臉上閃爍着晶瑩的淚光,人們一波又一波的向李斌涌了過去。
他們心中的一把火,已經被李斌在這一個瞬間點燃了。
劉著急忙伸手抓起一隻烤羊腿,緊緊地護住懷裡的香蕉酒躲避着涌動的人羣,含糊不清的小聲嘀咕道:“這個小子,不去做傳銷真是太可惜了。”
也正在忙着躲避迪爾人的丁翔柱等人聽到劉著的話,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張銳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想笑又不敢笑,一笑又牽扯到傷口。氣急無奈的張銳一伸手拉住了身旁正在躲閃的習芸,指着張銳說道:“那個那個誰,這個小子在侮辱我們的老闆,你還不上去打他幾下幫我們老闆解解氣?”
“你說什麼呀!”本來就內向害羞的習芸此刻被張銳明目張膽的把她和李斌綁到了一起,一張臉羞得嬌豔不可方物,氣哼哼的跺了一下小腳:“他是他,我是我,他罵他跟我有什麼關係。”說罷,蹬蹬蹬的向院門外跑去,只留下一個搖曳的背影。
“什麼他他他我我我的,說繞口令呢?”,張銳衝着習芸的背影大聲的嚷嚷着。
“哈哈哈哈、、、、、、”,人們笑得更歡暢了。而此時的丁翔柱望着被人們簇擁起來的李斌,眼中卻又更多出了一份深邃:史俊,你到底想幹什麼?
迪爾人的激情被掀動起來了,可是場面卻有些失控。
望着此情此景,李斌也有些許的無奈。畢竟,他們歷經貧窮的時間太久了,而自己給他們勾畫的未來又太美好了。短暫的時間內看到如此大的落差,把他們帶入一個瘋狂的狀態之中也是情有可原。如果這個激情被延續下去的話,李斌相信在不久的將來,迪爾人的面貌會發生一種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一切,都需要自己和自己的團隊作出合理的引導。
李斌只得極力的伸出自己的手掌,和那些紛紛想自己伸過來的烏黑的手掌相握,用自己的肢體來表達與他們的親近。
又有一位年老的女人拜伏在了李斌的腳下,用自己顫抖的雙手捧起了李斌的衣襟,用膜拜的姿態親吻着。李斌也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個人用這種禮節向自己表達他們對自己的敬意了。李斌被人們擁擠的滿身大汗,只得無奈的接受了這個既成事實。
喧囂了好長的一段時間,人們激昂的情緒好不容易纔被壓制下去,這還是韓平見機得快,又重新把電視機打開,吸引開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力。
看吧,好好的看看吧,看看外面的世界與你們現在生存的這個世界有什麼不同。
今晚,註定是一個通宵達旦的夜晚。
狂熱的人們是不會離去的。
豐盛的晚宴變成了瘋狂的酒會,人們已經沉浸在他們美好的未來中去了。而宣泄這種激情的最好途徑無疑是開懷痛飲,爲了真主的使者,也爲了自己的明天。
在人們的暢飲之中,李斌悄悄地退席了。
還有數不清的事情需要處理,他怎麼會把時間浪費在爲還沒有到來的明天去慶祝上去。
李斌的房間裡,只有孟德祥、劉著和依舊沒有恢復元氣的張銳,只有在這些昔曰的戰友面前,李斌纔可以無所顧慮的說出自己初步的計劃。
“教官,我要你明天去給洛浦的小部隊去做戰術指導,訓練他們。”李斌望着坐在身旁的孟德祥說道。
孟德祥微微一笑,做教官麼,他的老本行了,做起來自然輕車熟路:“沒問題,你就等着瞧好吧。”
李斌輕輕地搖了搖頭,凝視着孟德祥,神情莊重的說道:“我要這支部隊是一隻百分之百忠實於我們的軍隊。”
“百分之百忠實與我們的軍隊?”孟德祥吃了一驚,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緊緊盯着李斌,分析着李斌這句話裡隱含的字眼,試探着問道:“我們的軍隊?”
李斌慎重的點了點頭。
孟德祥偷偷地吸了一口冷氣,他不知道李斌一個商人的身份要一支軍隊幹什麼,如果僅僅是爲了自保的話,以迪爾人現在對他們一行人的崇敬態度來說,他們不應該考慮到安全的問題。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孟德祥從李斌的眼中沒有看出一絲的遲疑。
“那麼這支軍隊的名義?”孟德祥又試探着問了一句。
“當然是迪爾人的自衛隊。”,李斌沒好氣兒的說道,他沒有想到孟德祥曲解了自己的意思,竟然要在軍隊的名目上打主意。
孟德祥哈哈的笑了起來,剛纔他真的是嚇了一跳,原來李斌只是想要一隻實際意義上的部隊,並不在意這支部隊的名目。
“沒問題,交給我了。”
李斌雖然對孟德祥非常放心,可是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下他,對這支部隊的訓練不需要太苛求,他需要的是一隻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就擁有戰鬥力的隊伍。
索馬里的戰局太混亂了,如果不能迅速的擁有一支自己完全能夠掌控的隊伍,心裡面總是覺得不踏實。
孟德祥自然是笑笑應了下來,他知道什麼該教什麼不該教,而且這一次還是政治軍事雙管齊下,首先要做的就是幫那幫傢伙們洗洗腦。
一旁坐着的劉著和張銳兩個人在聽到李斌和孟德祥的對話之後早已興奮了起來,要有自己的部隊,看來這一回可有得玩兒了。
劉著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史總,我呢?我幹什麼?”
李斌呵呵一笑:“你跟着孟教官,做教官的助手,主要負責訓練那些戰士們的體能和技戰術,具體怎麼安排你聽教官的。”
“好嘞”,劉著嘿嘿笑着裂開了大嘴。自從追隨李斌到了廊坊之後,這個傢伙教徒弟教上了癮。如果這次不是事發突然跟着李斌來了索馬里,自己在總公司新成立的樂福保全公司裡肯定也會挑出一大堆的徒弟來,好好的過過當師傅的癮。這一回沒有辦法,只能算迪爾族的這些新兵蛋子們倒黴了。
“我幹啥?”張銳在一旁微微皺着眉頭開口了。自己是李斌的貼身保鏢,可是現在這個身體狀況,別說保護別人了,就算是能夠保護得了自己就已經不錯了。
李斌白了張銳一眼:“你還想幹嘛?看大門,把醫院的大門看好了就行了。有什麼事情等你身體恢復了以後再說吧。”
張銳嘿嘿的笑了,李斌沒有讓他躺在牀上呆着,反而把這個他們唯一在索馬里的‘據點’交給了他,這就是信任。
“看大門就看大門,等回頭我把大門拆下來當牀板睡,我看誰能偷得走。”
沒想到張銳還會幽默一把,大夥兒哈哈的笑了起來。這個傢伙自從和雪梅走到一起之後,還真是姓格大變,偶爾的還會講講冷笑話了。
“嘭嘭嘭”,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隨着李斌喊出‘請進’,丁翔柱面含微笑的推開了房門。顯然,丁翔柱沒有想到李斌的屋子裡聚着這麼多的人,稍稍愣怔了一下,就笑着向孟德祥他們打起了招呼。
“呵呵,丁總,快請進。”李斌站起身迎了過去。
孟德祥等人見到丁翔柱進來,知道他應該是找李斌有事情要談,也見機起身告辭。
李斌一直把他們送到了房門口,頗有深意的拍了拍孟德祥的胳膊。孟德祥笑着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史總,你就放心吧,錯不了。”
李斌呵呵的笑了。
送走了孟德祥等人,李斌返身招呼着丁翔柱坐下:“丁總,是不是又有什麼新思路呀?”
丁翔柱微微笑着搖了搖頭:“史總,不是我有什麼新思路,我來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思路。在這裡,您打算怎麼做,我們的目標是什麼?您只有把這個目標給指明瞭,我們纔好動手去實施落實。”
“目標麼?”,李斌低下頭沉思起來,幾隻手指輕輕地叩擊着桌面。
有一些話他不知道當不當對丁翔柱講,最少,自己猜測的岳父老子把自己扔到索馬里來的真實意圖不能對丁翔柱講。雖然說自己與丁翔柱接觸了有一段時間了,可是這些事情干係太大,很顯然,以丁翔柱的身份來說,他還不夠格知道這些事情,甚至連自己的一些計劃也要對他有些保留。這不是一個信任不信任的問題,而是你有沒有這個權限的問題。有一些事情假如你知道了,反而到了具體實施的時候會扼手扼腳,因爲在你的腦子裡牽扯到的關係太多了,真正運做起來反而會瞻前顧後,放不開手腳。
不可否認,李斌非常欣賞丁翔柱的商業運作能力,可是李斌稍稍有些不太認同丁翔柱的處世觀點。比如說亞西商廈那件事情,假如說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話,自己肯定會採用和丁翔柱截然不同的方式去處理,絕不會讓商業局就那麼容易的把商廈收回去,而且,再收回去之後還可以放開手腳經營了三四年的時間。並且,自己也絕不會再重新返回亞西商廈去工作,就算是因爲某種原因迫不得已重新返回到商廈工作,那麼自己也不會像丁翔柱這樣不死不活的維持着商廈經營。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到最好。這是自己的處事原則。
丁翔柱也不急着催促李斌說出他的想法,依然保持着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靜靜地望着李斌。他不着急,他知道李斌現在正在給自己的信任天平上加砝碼,而這個砝碼的選擇,只能由李斌自己決定。
時間靜靜的流逝,屋子裡很靜,只能聽到窗外隱隱傳來的人聲。
“呼”,李斌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終於擡起了自己的頭,凝望着丁翔柱的眼睛面色凝重的說道:“我要索馬里的安定團結,最少是南部地區的安定團結。”
丁翔柱身體抖了一下愣住了,李斌的回答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本來以爲李斌會給他勾畫一下自己的發展藍圖,卻沒有想到李斌一下子拋出了這麼大一顆炸彈。
‘我要索馬里的安定團結,最少是南部地區的安定團結。’
這句官味十足的話,卻出於一個商人的口中。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憑什麼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丁翔柱猛的想起了李斌身後那強大的背景,想起了這次突兀的索馬里之行,丁翔柱精神一振,神情也隨之亢奮起來。
丁翔柱稍稍有些慌亂的站起了身,向李斌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史總,我在認識您之前一直在渾渾噩噩的混曰子,曾經想就這樣了此殘生、、、、、、現在,我想追隨着您做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也不枉我在這個世上走上一遭、、、、、、史總,懇請您接納我。”
李斌微笑着站起了身,與丁翔柱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歡迎你,丁總。”李斌感覺得出從丁翔柱手上傳來的輕微顫抖,李斌笑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