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剛剛一起牀,李斌就把丁翔柱、史明友和庫克族長請到了自己的屋子裡。昨夜一夜的瘋狂,庫克族長的體力也有些跟不上了。那些村子裡的人們整整在庫克族長家的院子裡鬧了一晚上,直到今天早晨的時候,還有很多人聚在這裡沒有散去。
李斌把桌子上的一個小手提箱推給了庫克族長,在庫克族長疑惑的眼神中笑着打開了手提箱,庫克族長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錢,滿滿的一箱錢。
這是昨天那批物資中空投下來的一億索馬里先令,換算誠仁民幣還不到五十萬。可是就是這一筆‘鉅款’已經把庫克給看傻了。他活了這六十多年,還從來沒有一次姓的見過這麼多的錢。
“史、史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庫克族長望着李斌結結巴巴的問道。
李斌呵呵一笑,把手提箱又向庫克族長推了推:“庫克族長,我們的合作項目需要大量的基礎物資,比如說水泥、木材、磚瓦等等。像採購這些東西我還要拜託你去找人辦一下,畢竟這個地方我們還不熟悉。”
庫克族長哈哈的笑了起來:“史先生,您又把我嚇了一跳。木材和磚瓦什麼的我們迪爾人的部落裡就有,用不着到外面去採購,至於水泥麼,基斯馬尤倒是有一家水泥廠,只是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生產,我可以安排人過去看一下。可是,那也不需要這麼多錢呀,哈哈、、、、、、”
李斌看到庫克族長望着那一箱錢眼睛裡放出的閃閃亮光,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庫克族長,以後用錢的地方還有很多,像那些出力爲我們辦事兒的人我們也不能讓他們白乾不是?這些錢您先安排使用着,等到用完了您再跟我說。”
這一次庫克族長倒是沒有拒絕,錢是好東西,如果想要收買人心,用錢無疑是最直接的,也是最簡單的辦法。雖然自己不需要爲那些族人們付出報酬,他們也會樂得爲族裡辦事的,可是如果要是在這個基礎上再加上一點兒小小的報酬,那麼人們的幹勁還會更大不是。而且這樣一來,對於自己在族裡的聲望只會有增無減,拿着別人的錢爲自己辦事,呵呵,還真是天上掉餡餅了。而且,還是天大的一個餡餅,這些錢的用途是爲了那些基礎建設,以後無論史先生他們會不會留在這裡,那些建好的碼頭、廠房什麼的,史先生總不會帶走吧。
昨天陪同李斌巡視整個海德西村的時候,李斌已經指指點點的說出了他的一部分規劃,碼頭、倉庫、冷凍廠、加工廠什麼的林林總總一大堆,聽得庫克族長頭暈腦脹的,雖然庫克族長沒有搞明白李斌所說的那些是幹什麼用的,可是建在自己的地盤上,總不會是什麼壞事兒。
李斌合上箱蓋,又對庫克族長說道:“庫克族長,我還需要大量的工人和漁民,雖然我所說的那些設備還都沒有到,可是現在也需要先把他們組織起來進行培訓,而且一些基礎項目的先期準備工作現在就可以着手實施了,這還需要您配合丁總和史副總他們一起落實一下。”
“呵呵,人手嗎你放心,不出一天我就可以給你召集千把人過來。”庫克族長呵呵笑着應道。
李斌笑着點了點頭,轉向了丁翔柱說道:“丁總,你上午擬出一份詳細的設備清單來,先按照簡單的冷凍廠、海產肉食加工廠、罐頭廠、釀酒廠及周邊產業來準備。要考慮的周全一些,像那些小材料也不要疏忽了,在這個地方採買物資是個問題,我們能夠從國內解決的儘量在國內解決。”
丁翔柱點了點頭應了下來,這個工作說起來簡單,大件的設備肯定是一樣也落不下,而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肯定會有很多遺漏掉的,在這個地方,買顆釘子都不容易。
幾個人分頭去準備了,李斌正想到孟德祥那裡去看看他訓練那幫迪爾族士兵的情況,劉著卻拿着一張紙敲門走了進來。
“什麼東西?”李斌稍稍有些疑惑的接過了劉著手裡的那張紙。
“哦,今天早晨我到四周去看了一下地形,畫了一張海德西村的草圖,你看一下。”
李斌微笑着點了點頭,有些事情不用自己吩咐,他們也會自己去做的。初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要考察周邊的環境,是他這些戰友們野外生存的必修功課。
李斌一看那張草圖的大概輪廓心中就是一陣竊喜,老天爺不會這樣眷顧自己吧。看草圖的輪廓,海德西的地形竟然是一個半島地形,像這種地形如果是面對強大的敵人就等於是一個死地,三面都是茫茫大海,想要逃都沒有地方可逃,可是相對來說,這種地形對於防守來說卻是最佳地形,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是扯淡,可是自己可以用很少的兵力就可以把守住整個半島的隘口。
李斌趴在桌子上,抓起了桌子上的筆,指點着草圖的兩端衝着劉著問道:“縱深多少?”
“呃”,劉著抓了抓腦袋,猶豫着說道:“有十來公里吧,絕對不會超過、、、、、、”
李斌啪的一聲把筆拍到了桌子上,直起腰拿着那張圖衝着劉著笑了起來:
“著子,幹得不賴呀。這一大早晨的你給我畫了一張‘草圖’來,你辛苦啦。”
劉著咧着嘴,做好了轉身就跑的準備:“嘿嘿,不苦,那個,要不我再出去轉轉?、、、哎呀、、、”李斌看着落荒而逃的劉著,訕訕的收回了自己的腳,大聲地罵道:“你還不如躺在被窩裡睡覺呢!”
這個傢伙,做事情還是和以前一樣粗心,看來還是需要自己實地去看上一圈。
迎着朝陽,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李斌直接走到了隔壁的醫院裡面。
習芸正在院子裡教幾個傷員和病人在做體艹,而那些簡單的動作到了這些普通的村民手中就完全變了形,連在一旁跟着做體艹的溫玉雯都看不過去了,不斷地走上前去幫着那些村民們糾正着他們的動作,而一些早起的孩子們更是嘻嘻哈哈的在一旁笑成了一團,孩子們的笑聲讓那些笨手笨腳的村民們更不好意思了,有幾個人已經打算放棄了。
習芸本來還打算把那些孩子們也拉到做體艹的行列中來,可是她剛一表達了這一層意思,那幫孩子們已經躲得她遠遠的了,只要她一靠近,那幫孩子們馬上就會一鬨而散,而剛剛等到習芸返回去,那幫孩子們馬上又如影隨形的跟了過去,就像是他們之間被支起了一根無形的杆子一樣,一端頂着習芸,一端頂着孩子們,倒也是有趣。
李斌走進院子的時候,正趕上習芸正在追逐一鬨而散的孩子們。李斌一伸手抓住了一個在身旁跑過的孩子,板起臉來呵斥道:“不聽話,是不是又到這裡來調皮搗蛋了?”
那個孩子慌亂地擺着自己的小手:“沒有沒有,魔鬼醫生,我沒有搗亂,只是那個姐姐要抓我們去跳那種奇怪的舞蹈。”
“魔鬼醫生?”,李斌愣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我是魔鬼醫生?誰說的?”
那個小孩子的臉都嚇白了(呵呵,如果李斌真的能把他的臉嚇白了的話,非洲人民會更加感謝李斌的),慌亂的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了,語無倫次的回答着李斌的問題:“是他們說的、、、他們說你給哈桑叔叔治病比魔鬼還要可怕、、、他們說你是屠夫、、、是魔鬼醫生、、、求求你放過我吧、、、嗚嗚嗚、、、”
李斌一陣鬱悶,自己治病救人還救出這麼一個富含貶義的外號來了。
李斌苦笑着擡起頭來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幾步之遙的習芸,見到習芸身後那些正在笨手笨腳的練習做體艹的人們,明白了習芸想要幹什麼。李斌衝着習芸微微一笑,又板起了臉衝着那些躲得遠遠的孩子們問道:“你們是不是都認識我?”
那幫孩子們慌不迭的點起了頭。就算是不認識自己的老爸老媽也不敢不認識魔鬼醫生呀,如果惹惱了他,他把你抓去治病可就壞了。
李斌放開了手中的孩子,衝着那幫孩子們板着臉吼道:“你們都給我過來,不然的話,我就要看看你們到底有沒有生病了。”
那幫孩子們嚇了一跳,膽戰心驚的在李斌面前站成了一排,偷偷地打量着這個傳說中的魔鬼醫生。
李斌走到了他們的面前,從口袋裡拿出一塊巧克力,開始了威逼利誘:
“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跟着這個姐姐去學、、、嗯、、、跳舞,學完以後讓姐姐給你們分巧克力吃;第二、讓我給你們治病,你們自己選吧。”
偷偷地看看李斌的臉色,再偷偷地看着李斌手裡的巧克力,這種美味的糖果昨天他們就已經嘗過了,現在想起來,彷彿自己的嘴裡還殘留着那種香香甜甜的味道。
一個小女孩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做出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個選擇:“我學跳舞。”
有人帶頭事情就好辦了,孩子們無一例外的選擇了跳舞,就算是沒有巧克力的誘惑,他們也不想讓魔鬼醫生給他們看病。
李斌臉上露出了笑容,得意洋洋的走到了習芸的身旁,把手中的巧克力遞到了習芸的手裡,笑着說道:“喏,有的時候做事情要動點兒腦子的,好吧,剩下的事兒交給你了。”
習芸撇了撇嘴,伸手去招呼那幫孩子們。
李斌擡腳向醫院裡面走去,他要去詢問一下尚夏還需要不需要什麼東西,正好今天一起給譚磊報過去。李斌剛剛走上臺階,背後傳來了習芸的聲音。
“謝謝你、、、、、、魔鬼醫生。”
李斌剛要大度的擺擺手,卻被習芸後面的話驚了一個趔趄,險些一腳沒有踩空,握着拳咳嗽着鑽進了醫院的門口。
身後傳來了習芸銀鈴般的笑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