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李斌和張銳兩個人吃完飯,看到李斌吩咐習芸收拾桌子,庫克族長這才喘出了一口大氣。這一回中國人應該沒有什麼規矩了吧。
“史先生,對於拉迪的這個建議您怎麼看?”庫克族長雙眼緊盯着李斌忐忑的問道。
李斌呵呵的笑了起來,如果這也算是建議的話,那麼這種提建議的方式可就太另類了。李斌沒有直接回答庫克族長的話,反而對庫克族長說起了今天下午二十艘漁船就要到港的消息來。
“庫克族長,今天下午我向國內預定的二十艘漁船和大批的物資就會到達這裡、、、、、、”
這個天大的喜訊並沒有緩解多少庫克族長忐忑的心情,漁船到了自然是好消息,可是史先生假如要是把投資轉到達卡卜的話,這些漁船對自己來說也只是鏡花水月,史先生一定會把漁船帶到達卡卜去的。如果自己從來就沒有遇到過史先生那也就罷了,可是現在史先生明明已經在海德西投資了,那個拉迪簡直就是直接從自己的碗裡搶肉吃,而偏偏自己卻敢怒不敢言。這口窩囊氣一直憋在老庫克的肚子裡,卻不知道該去向誰發泄。
李斌看出了庫克族長的心思,微笑着向庫克族長問道:“庫克族長,如果我把投資轉到達卡卜,您認爲其它的迪爾人會怎麼看?他們會有些什麼想法?”
庫克族長的臉陰了下來,自己剛纔考慮的主要是自己和拉迪之間的事情該怎麼處理,而對於族人們的看法想的就相對少了一些,至於自己嫁給拉迪的女兒,乾脆連想都沒有想。在他的觀念裡,女人不過是男人的附屬品罷了,根本就沒有考慮的價值。
現在聽到李斌問到這個問題,庫克族長的心裡撲了一下,如果族人們沒有從史先生的身上得到什麼實惠的話,那麼一切都還好說。可是現在擺在這裡的一所醫院和一座碼頭,還有在建的那些工廠和學校,還有每天給那些工人們發出去的大把大把的工資,這些東西可都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族人們都看在眼睛裡了,如果現在把史先生從迪爾村推出去,那麼自己這個族長估計也做到頭了。
可是,如果自己違拗拉迪的意思,那麼也許帶給迪爾人的就是一場災難。按照迪爾人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對抗歐加登人,更何況一旁還有虎視眈眈的哈維亞人,他們肯定樂得見到迪爾人和歐加登人的關係惡化,如果雙方成了僵局,哈維亞人也許不敢去招惹歐加登人,但是迪爾人肯定會受到哈維亞人的衝擊,或許,哈維亞人還會強佔他們早就已經垂涎已久的兩個漁村。
庫克族長痛苦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暗的後悔當初把史先生這一行人留在了海德西村。如果當初自己讓人用兩艘漁船把他們送到肯尼亞去那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嘛,何至於現在還要陷入如此兩難的境地。
而現在該怎麼辦?取也不得,舍也不得,手裡一下捧上了一塊燙手的熱山芋。
李斌看着庫克族長那個進退維谷的樣子暗暗地搖了搖頭,此人優柔寡斷,不堪重用。
“庫克族長,我看這樣好了、、、”李斌望着庫克族長開口說道。
庫克族長猛的睜開了眼睛,希望從李斌的嘴裡聽到什麼奇謀妙策化解掉眼前的這個危機。
“這件事情想要瞞也瞞不住,我看您應該把族裡那些有聲望的人召集起來大家一起商量一下。這樣,無論大家作出了什麼樣的選擇,大家也會理解您的行爲。”
庫克族長的眼睛一亮,這倒未嘗不是一個辦法。自己的族人自己瞭解,他們肯定不會冒險與歐加登人開戰的,那樣的話,把史先生推出去的這個責任就是由大家來承擔了,到時候誰也不會遷怒到自己的頭上。
庫克族長心裡有了主意,也恢復了一些鎮定。他衝着李斌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是需要和族人們商量一下。那先這樣,我去找族人們商量一下。”
說着話,庫克族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李斌呵呵的笑了:“庫克族長,我作爲投資商人,你不覺得首先要問一下我的意思嗎?”
庫克族長老臉微紅,尷尬的乾笑了兩聲:“當然,我們肯定要尊重史先生的意思了。”
李斌微笑着盯着庫克族長說道:“拉迪用這種手段讓我到達卡卜去投資,我只有一個態度、、、決不妥協!”
李斌鏗鏘有力的聲音震得庫克族長渾身一抖,呆呆的望着李斌說不出話來。
李斌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字一頓的說道:“不過,我可以去與拉迪先生去談一談,也許,我能夠做通他的工作。”
“不可能”,庫克族長脫口而出,他深知拉迪的爲人,拉迪絕不會是可以被人用道理改變主意的人,除了真主以外,庫克真想不出還有誰能夠感化拉迪。
李斌呵呵一笑:“庫克族長,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好了,我就不耽擱你了,你趕快去召集族人們商議吧,嗯,不然的話那個拉迪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老庫克聽到李斌的話渾身一抖,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魔鬼更可怕的人,那麼這個人除了拉迪之外他想不出還會有第二個人了。
在庫克族長匆匆的走出屋子之後,李斌看了一下屋子裡的幾個人。哎,沒有辦法,張銳的傷勢還沒有好,自己總不能支使溫玉雯去跑腿吧,可用之人只有習芸一個了。
“習芸,你到村子裡面去找一個戰士,就說我說的,讓他馬上到軍營裡把洛浦和孟教官叫來,越快越好,我就在這裡等。”
“嗯”,習芸應了一聲,馬上一轉頭跑了出去。
“雯姐,你去照看那些病人吧,該怎麼做怎麼做,沒事兒的。”李斌又轉向了溫玉雯說道。
溫玉雯擔心的望了李斌一眼,默不作聲的轉身走了出去。這件事情不是她能夠插的上手的事情,不過看李斌那個鎮定的樣子,希望不會有什麼大的變故吧。
李斌又轉頭衝着正在擺弄MP5的張銳說道:“張銳,去把哈桑請過來,客氣一些。”
張銳咧開嘴嘿嘿一笑,咔咔拉動了兩下槍栓,擡腿跨出了屋子。
哈桑自從接受過李斌的治療之後,身體倒是逐漸恢復了,也能夠拄着柺杖在院子裡溜達幾步。大多數的時候就是坐在自家的院子裡曬太陽,與人交流的時候也基本上恢復了正常,可是就是不能面對李斌,每次見到李斌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的打上幾個寒噤,可見李斌在他的心裡留下的陰影有多深了。
還沒有等到哈桑過來,習芸已經呼哧呼哧的跑了回來。
李斌皺了皺眉,瞅着習芸責怪道:“慌什麼?”
習芸哦了一聲,端起李斌面前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抹了抹嘴開口說道:“我一出門就看到一個戰士,我跟他說了,那個戰士已經到軍營去了。”
李斌嗯了一聲,眼睛緊緊的盯着習芸,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打了起來。可是習芸知道,李斌此時根本就沒有在看自己,自己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參照物罷了,跟一根柱子、一把椅子沒有任何的區別。習芸站在那裡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稍稍的移動就會打斷李斌的思路。習芸不知道李斌想幹什麼,可是看他現在的舉動,而且又讓自己傳話把洛浦和孟德祥召喚回來,看來他是準備有一些大動作。
此時,李斌閉上了眼睛,輕輕地說道:“習芸,你先出去給雯姐幫忙吧。”
習芸掙了一下,望着李斌說道:“讓我留下吧,也許,我可以幫到你。”
李斌睜開了眼睛,眼睛也笑的眯了起來,也許她會幫得到自己,可是自己不想讓她過多的捲入進來,有一些事情是不能讓女人蔘與的,就像某部電影的名字一般《戰爭,讓女人走開》。
“習芸,聽話。”
習芸撇了撇嘴,這個人哪兒都好,就是大男子主義嚴重,這已經是第二次讓自己聽話了。不過,這句話聽到耳朵裡面,不僅不覺得刺耳,心裡面反而有些甜甜的感覺。也許,女人就應該心安理得的享受男人的呵護吧。
“哦”,習芸軟軟的應了一聲,轉身向門外走去。在她的手觸到門柄的時候,她又站住了腳步,鼓足了勇氣轉過身衝着李斌輕聲的說道:“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否則、、、會有人傷心的。”
李斌微微的愣了一下,他自然明白習芸話裡所包含的是什麼意思。
習芸衝着李斌一笑,轉身開門走了出去。你可以不愛我,但是你不能阻止我愛你,我知道,我們兩個人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可是,愛就是愛,愛,並一定要佔有,我只需要要讓你知道,我曾經愛過,那就已經足夠了。
李斌深邃的目光盯在習芸身後緩緩關閉的木門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