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長走到那名沒有在名冊姓名裡的疑犯旁邊時,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疑犯長相,就問了句:“你叫什麼名字?哪個倉出來的?”這時候突然倉房內燈光閃爍,肩上radio發出刺耳的聲音,如同被高頻頻率干擾的電流聲“哧——哧——”,聽來渾身不適。這時警長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後面那排已經點過名的16名疑犯和手下那名警員都在發出驚呼聲“啊”,是那種受到突然刺激或直接反應的聲音。SSGT回頭一看,他們都在儘量往後躲,十幾個人不由自主後退往牆上貼,眼裡都是恐懼,SSGT回頭再看那名不出聲的沒名字疑犯時,他的臉部已經慢慢擡起,臉部煞白,五官長什麼樣已經忘記去看了,因爲那種慘白不是正常人的臉色,並微微地笑出來,那種微笑無比寒冷和詭異,然後燈光閃爍的瞬間黑暗後,整個人都消失了,最後燈光突然就穩定下來,radio也不再發出奇怪的電流聲,SSGT瞬時滿臉冷汗,呆站在原地。這時,警員呼叫支持,進來很多夜更警員,大家搜索半天沒有找到這個人,同時察看名冊,疑犯人員數目不多不少,倉內沒有轉移的名單和人員都吻合,外倉的16個人也不多不少,但是這16個疑犯已經都被嚇得規規矩矩地擠在一起,不敢東張西望。
這時候大家都知道碰上髒東西了,人人不敢隨便說話,SSGT已經恢復正常,迅速處理移倉工作,之後整夜再無一個夜更警員心情平靜。
警長後來跟法院大樓內其他部門溝通時,總務處也有人說曾經碰到不乾淨的東西。在剛搬進來辦公的時候有人在樓梯轉角莫名看見奇怪雙腳,後來假裝沒有看見,逃離轉角。還有遇見更奇怪的是,總務處的人員在四樓樓層走廊裡,突然看見有穿紅衣服的女人在前面走,從背影看不認識。因爲法院大樓是政府辦公重地,嚴禁陌生人等隨便進出,但轉念一想,陌生人也不可能隨便進來在四層走動,於是準備上前去問問,但轉眼間那名紅衣服的女人走到走廊盡頭的男廁,推門進去了。這更奇怪了,爲了怕有其他男同事上廁所碰見尷尬,於是馬上就跟進去準備制止。可是進去之後,察看每個入廁單元格,沒有任何人的蹤跡,紅衣女人不知去向,非常奇怪,他覺得此事詭異,迅速離開了男廁。這位總務處的人員第二天聽說,在女廁負責保潔工作的女工人辭職了,就是因爲前些天,保潔人員早已碰見那個紅衣女人了。當時女工在廁所突然撞上一名紅衣服的女人,在打掃廁所過程中突然出現在身後,可是從鏡子裡卻看不到這名紅衣女人的影子,當時就嚇得尖叫着跑出女廁,驚恐過度,第二天就辭職了。
看來風水不好,很容易招致各種陰氣之物,中國的建築風水學博大精深,已經有幾千年的歷史,應該不是無稽之談。科學可以設計任何建築的構造和樣式,讓外形美觀使用方便,相信風水可以設計那些看不見的氣場,一樣保持精神上的美觀和舒適。
CID遇事主筲箕灣破兇案
本章記錄的案件發生在2003年4月11日,我記得很清楚,因爲那是我從牛頭角的DTS(偵緝訓練學校)出來以後正式成爲CID(刑事偵緝處CriminalInvestigationDEPT)分到港島下的柴灣分區警署接手的第一個案件。那時候DTS還是隸屬CID下的,後來改名爲DTW(偵緝訓練課)並改爲隸屬PTS(警察訓練學校)。如果我是個普通DPC(刑事偵緝警員)或DSGT(刑事偵緝警長)就會晚一些上CIDCOURSE,就不會分到柴灣了。爲什麼要這麼說呢?第一,筲箕灣那個地方不如灣仔和中環交通方便,山荒水長,有句俗話就說得好:英雄被困筲箕灣,問君何日到中環?而且轄區居住社會人口複雜,整體質素不高。第二,我接觸的第一個案件就有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
當晚8點我接到警署電話,中心通知有999(香港報警電話)接到報案說筲箕灣康東邨一個單元有兇殺案現場,需要刑偵警員和IB(鑑證科IdentificationBureau)到現場。因爲筲箕灣只有筲箕灣報案中心,可以處理一般案件,兇殺等重案就轉到柴灣分區警署,正好我這個Team就出馬了,我又是組長,雖然同樣都是從DTS剛出來的,但是進校之前比普通DPC要處理過更多案件了。到了康東邨的一個單元樓前,很多警車和警員都已經在了,警戒線已經拉好,IB的人在裡面收集證據,小組裡的人員挖仔和小K都到了。警隊的習慣一直都是不叫名字,除了SDU(飛虎隊)和CIB(刑事情報科CriminalIntelligenceBureau)有專門的團隊內代碼或稱呼,警隊夥計都是叫暱稱,這樣都有利於工作安全和方便性。
“頭兒,在裡面。”挖仔迎上來說。我一邊走一邊問:“什麼情況?”“死者是一名中國籍年輕女性樑××,死亡時間不超過24小時,初步斷定是腦部因鈍器受傷致死。年齡24歲,無不良記錄,有正當職業,在附近耀興街惠康便利店工作,附近鄰居找人,發現房間屍體,後報警。吹水王在給鄰居做詢問筆錄,IB的人在裡面。”挖仔一邊看記錄一邊說。我在現場看了一圈,現場應該是第一兇殺現場,牆壁上、傢俬上到處都是噴濺血跡,IB的人正在採集指紋和血液樣本。我詢問有什麼發現,IB的人說根據血液凝固程度和屍體僵硬程度,死亡時間應該在今天凌晨到早上左右,兇器不在現場,沒有性侵犯痕跡,衣服完整,法醫需要回去做毒品和傷痕檢驗。沒有遺失財物和現金,門鎖沒有被撬痕跡,兇手很可能和死者認識或有正當理由開門。聽完我讓小K去中心查通信記錄和社會關係。我仔細看了一下屍體,是個年輕女孩子,漂亮的長頭髮,裸露部位沒有明顯文身,但是肩部有多處淤青和抓痕,不像是新傷,夏天穿涼衫很容易看見,很奇怪。法醫準備黑箱車搬運屍體回中心,EU負責封鎖現場,我和挖仔下樓,碰見吹水王做完筆錄,排除鄰居嫌疑,我們決定去附近的後巷和民宅、便利店等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一般來講,兇殺案件的兇器有的會在第一兇案現場的附近。從犯罪心理學角度講,隨機作案的情況下兇器都是就地取材,作案之後會帶走兇器丟棄,但是作案人不會拿着兇器走很遠,在完成兇案後的潛意識不是恐懼而是逃避,所以會盡可能地趕快丟棄兇器在附近垃圾站、池塘等地方,當然不排除心理素質好的兇手或有運輸工具,另當別論。我們排查了幾個地方,均無人認識死者,我們決定去康東邨後面的冷巷裡看看。
我們三個人並排走着,冷巷背離街區,沒有街燈,我們也沒有帶手電筒,只有高層一些微暗的燈光反射過來,路邊是荒草碎石還有些垃圾桶,昏暗程度下可目測的物體距離不會超過15米。突然,吹水王停了下來,兩肩猛然抖動,瞪着眼睛往一個角度看,挖仔也停了下來,朝同一個方向看過去。
如果是一個人停下來,另外兩個人還會繼續走,可是正好我在中間,一左一右急停了下來,我馬上知道有事,吹水王用緊張的聲音說:“頭,今天就這樣吧,收隊吧?”我小聲問挖仔:“什麼情況?”挖仔轉過頭來恐懼又疑惑地看着我:“你真的什麼都沒看見,是那個東西啊!”我心知有狀況,嘴上還在問:“什麼東西?你別亂說。”但是我的腳還是定在原地沒有動,我想了一下這麼晚了,也查不到什麼,還要等屍檢報告出來才能分析,於是我們迅速撤離了後巷。
第二天在警署,我問挖仔看見什麼了,他說看見一個長髮女人模糊的樣子在昨天那個位置突然飄過去,那種速度和動作絕對不是走過去,而且那種後巷沒有單身女子會那麼晚還在遊蕩,最重要的是他們覺得臉很像兇案現場的那個被害女性!大家給關公上了香,並且唸叨:“我是警察,是替你查找兇手的,沒事別來找我們。”我自己沒有看見,我還有些懷疑他們是不是真的看見了,還是兩個人串通好來嚇唬我的,抑或是吹水王又講大話,但是挖仔和吹水王在行動中是不會做這種違背紀律的事,而且平時吹水王吹牛歸吹牛,還是懂一些六壬神功之類的東西,還拜了筲箕灣譚公廟的師父,不知道學到什麼程度。
第三天,筲箕灣的DSGT(刑事偵緝警長)小組找到兇器,驗證指紋和死者血型以及致死創傷痕跡吻合,很快就找到兇案嫌疑人,就是死者樑××的男友。經過審訊,嫌疑人供認兇案作爲,因爲嫌疑人另覓新歡,導致兩人發生口角,最後嫌疑人利用家中的玻璃擺設品重擊死者頭部,導致死亡,後逃離現場。死者身上的舊傷痕也是嫌疑人所致,因爲嫌疑人有家庭暴力傾向,在和死者交往的過程中經常發生肢體接觸和動用武力,留下了傷疤,也正是他這樣的暴力傾向和瘋狂,再加上混亂的三角戀引起矛盾,最後殘忍地殺害了自己的女朋友。
筲箕灣分署的DPC過來送檢證物和兇器,準備移交港島法院公訴,IB簽收時正好我路過證物室,隨口問了一句夥計:“兇器在哪裡找到的?”夥計說是在康東邨後巷的路邊垃圾桶裡。聽完,在白天的陽光下,我心裡打了一個冷戰,不就是那天吹水王說收隊的地方嗎?
案子就這樣結了,後來我和挖仔還有吹水王還是給死者燒了紙錢,但是我怎麼也不敢相信是死者自己找到兇器的,可是科學也幫助不了去解釋這個問題,報告裡我們都沒有提這個情況,相信吹水王這次沒吹水,是真的看見了不可思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