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雲璃愣神盯着白鈺失神而受傷的模樣,心口微緊:“……我…我沒想怎樣……水青很喜歡你,就…你倆挺…挺合適……”
“你還敢說。”白鈺的鼻尖抵着官雲璃的,曖昧的氣氛頓時蔓延開來。
白鈺靠這麼近害得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能聞到他身上散發的味道。這樣的感覺讓官雲璃覺得無比混亂,腦袋嗡嗡的一片空白,血管不斷膨脹、沸騰。官雲璃伸手使力推白鈺,難掩慌亂地說:“白鈺,你走開……”
白鈺握住了官雲璃的手臂,將她固定在了牆上!官雲璃猛地睜大了雙眼。
“你……”官雲璃心裡咯噔。
白鈺順着官雲璃潔白光滑的手臂慢慢滑,最後滑上官雲璃的手。官雲璃手握成拳頭,可白鈺卻輕而易舉地挑開了,然後十指交纏,緊緊握住。
官雲璃急了:“你在幹什麼……”
“說,爲什麼不讓我靠近?”白鈺的頭枕在官雲璃的肩頭,脖子貼近她的脖子,閉着眼輕聲說。他已經忍了好久了,多想,他多想能將她緊緊揉進懷裡。
“喂……”白鈺握上官雲璃手的那一刻,有什麼東西慢慢溢出來了,官雲璃心裡被塞得滿滿的,說不出什麼感覺,只覺得身體在慢慢膨脹,耳朵也發燙了起來。
感受到官雲璃的細微變化,白鈺擡起頭來又仔細看着官雲璃,說:“你還沒回答我。”
官雲璃撇開頭,避免和白鈺對視:“回答你……什麼啊……”她不想看白鈺,他越近,那種膨脹的感覺就越強烈;這是怎麼了……
“看着我”,白鈺暗啞而誘惑的聲音在官雲璃耳邊響起,“看着我說話。”
白鈺的聲音那麼脆弱,明明輕輕一碰就要碎了。官雲璃撇過頭來,低聲道:“……白鈺…你先離遠一些好嗎…”她感覺她都快要窒息了。
“爲什麼?”白鈺抵着官雲璃的鼻子,盯着她嫣紅的小嘴,隱忍着。
“……哪來那麼多爲什麼……”
“對,我就是有很多爲什麼。爲什麼你總是這樣把我推給別人呢?爲什麼你總是不想我靠近呢?官雲璃,到底要我怎樣做你才能明白?”白鈺湊近官雲璃的嘴,脣沿相碰。
“喂……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別胡鬧了……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官雲璃眼神迷濛地低垂着,盯着白鈺的胸膛。
“你只是當玩笑?”
“……對,玩笑。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分不清,也一點都不重要。”官雲璃不知哪來的勇氣,說出這些話。
白鈺沉默半響,忽然悵然地笑:“呵,是這樣的麼?所以你就把我精心準備送你的東西給了別人?所以你就胡亂把別的女人往我身上推?你到底有沒有問過我?!”
官雲璃辯解:“水青不是別的女人,她是這個世上心疼我的人,也是這個世上唯一值得我牽絆的人。所以只要她喜歡什麼,我就給她什麼。”
“就算是把我給她也沒所謂嗎?”白鈺冷笑,他徹底失控了,“呵呵……唯一心疼你的人?唯一值得你牽絆的人?我這麼個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見的嗎?我對你的特殊表現得這麼明顯,你一點都不會察覺的嗎?”
官雲璃怔住了:“喂……白鈺……”她心裡酸得泛疼。
白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眼,緩緩說:“抱歉,我真的真的快忍不住了……你別當真。”他不想給她太多壓力,若她真不喜歡,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吧,第一次他覺得這麼有心無力。
原來他這麼說,也不希望自己當真……好笑,明明……明明差一點她就以爲是真的了……官雲璃與白鈺十指交纏的手微緊,她心裡的脹熱感瞬間消失了,反而有些清清涼涼的。她低着眼滿不在乎地說:“當然,我不會當真的。”
“那你爲何要握着我?”白鈺微微一愣,他的手不知不覺已經被官雲璃緊緊回握着。
官雲璃手鬆開了,有些疲憊地說:“我沒有握着你,放開我吧。”
白鈺忽然霸道地對着官雲璃邪氣地說:“官雲璃,給我親一下。”
官雲璃擡起頭來:“啊?”
這個樣子的官雲璃,他第一次見。她臉頰微紅,愣愣的眸子裡閃現着惑人的流光。
可是這時,偏偏門外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
“咚咚咚”的敲門聲就像喚醒幻術的天籟之音一樣,頓時讓官雲璃整個身心都清醒了過來。她愣愣地看了白鈺一會兒,眼裡逐漸升了溫,正有一種叫憤怒的東西開始霸佔着她的心頭。
官雲璃忽然手上用力掙脫白鈺的束縛,狠聲說:“白鈺,你不想活了嗎?”說着官雲璃趁他不備就猛往他胯下踹了一腳。
還好白鈺躲得快,及時放開了官雲璃。白鈺黑着臉無奈地說:“要是我再慢點兒就要斷子絕孫了。誒,女人都是你這麼善變的嗎?剛剛還是豔陽天,怎麼才一轉眼就要大暴雨了……”
“我看你是飯吃得多了,膽子也跟着漲了。”官雲璃活動着有些僵硬的手腕兒,說,“看來得定時給你下點鎮定藥,不然要上天了!”今天她非揍白鈺不可!
白鈺卻擺出一副隨時奉陪的神情,說實話他心裡不爽得很。剛剛那氣氛明明那麼好,怎麼就突然沒了?
這時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水青還在外面試探地喊:“小云?小云?你在裡面嗎?”
官雲璃扔給白鈺一個要他好看的眼神,說:“是水青啊,我在,你快進來吧。”
水青溫柔地推開房門,一手還端着托盤,上面一壺清茶。她笑盈盈地走進來,添上茶水說:“水青沒有打擾兩位吧?我就送些清茶來。”
官雲璃感激地笑說:“還是水青最善解人意了。”她心裡唏噓不已,水青來得正好,要不是她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水青看了看白鈺緊繃得發青的臉,說:“小云和老闆在商量很重要的事是不是?是不是水青來錯時間了?要是……”
官雲璃瞪了白鈺一下,她說:“沒有很重要的事,你就呆在這裡也沒關係的。”其實接下來她想和白鈺談的事也是多少與水青有些關的,她在這裡也可以聽一下。
可白鈺卻笑說:“確實沒什麼重要的事,都是些賭場裡的瑣事;只怕姑娘家聽着會打瞌睡。”
白鈺說得很明顯了,若水青此時還沒有自知之明的話,也虧她白長了這麼漂亮的腦袋了。水青福着玲瓏有致的身子行了個禮,說:“打擾了老闆,是水青逾矩了。”說着她就退了出去。
“水青,你別聽他的……”
官雲璃想叫住她,可是水青連看也沒她看一眼,也沒再回一句話,徑直優雅地出了房門。房裡只剩下官雲璃沒來得及說完的半句話哽在空氣裡。
白鈺嘲諷地笑:“嘖……看來還是我比較受歡迎誒。”
官雲璃心裡悶悶的:“少說句話會憋死你。”
“不早了,你早點休息。”白鈺調轉了話題,他見不得她這樣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要走?”官雲璃挑眉問。
“你捨不得?你說不走我就不走。”
“別想太多,我只是還有事情找你談而已。”
白鈺立馬變得漫不經心,他吹了吹茶杯裡的青灰色茶葉,問:“談什麼?”他知道,每次官雲璃有什麼要當面和他談的,絕對不是好事,不是破財就是傷身。
官雲璃的確獅子大開口了:“我要和你對換住的地方,你的院子讓我和水青住。”
白鈺差點兒沒噴出來:“你說什麼?你是強盜麼,強盜也沒你這麼猖狂的。”
“你幹還是不幹?”
“當然不幹了!不過……”白鈺壞笑着湊過來,“要是你搬進來我就同意,我們一起住……”
“要不,我讓水青搬你那去住吧,你也不用搬出來了,你們倆一起住……我只偶爾過來蹭蹭洗澡水。”
白鈺心思一轉,問:“你想要洗澡水?是我房裡的那個?”
“不然呢?”
“你這個墮落的女人。”白鈺眼珠一斜,說:“不如這樣吧,我們誰也不搬,你什麼時候想過來洗澡都可以來,想洗多久就洗多久,我給你這個特例,如何?”
官雲璃說:“水青和我一起。”
“別得寸進尺。去還是不去?”
“不想去了。”
“真的?那以後你去一次我就趕你一次。”
“你…這人真爛。”
月上中天,風也跟着妖嬈。誰的夢裡低聲細語,誰的恨裡不甘嫉妒。
白鈺拿着一張剛立好的字據仔細端詳,還時不時點一下頭。
“看清楚了,要是你敢越雷池半步,我就宰了你。”
白鈺笑問:“就只有你一個人去?”
官雲璃很不爽他:“你急什麼,總有一天你那院子會歸我,那時水青不也可以來?”
白鈺點頭:“嗯,有道理。至於那時候嘛,就等真有那一天再說。”
“既然字也簽了,也必須要有江湖規矩。”官雲璃說。
“江湖規矩?那是什麼東西?”
“把你的手指伸出來。”
白鈺大方而聽話地把自己修長的手指伸出來,官雲璃看了一眼就不爽,一個男人爲何長了一雙女人的手?她拿起桌上早就準備好的一把小刀,動作迅速而精準地在他食指上劃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頓時他的食指浸出一粒鮮紅而好看的血珠。
白鈺眼裡暗沉的漩渦閃爍:“你想幹什麼?”
“難道你看不出來?當然是以血爲盟了。”官雲璃將白鈺的血擠進了一個茶杯裡,然後又麻利地割破了自個的手指將血滴了進去。
可奇怪的景象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