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官雲璃敲打着自己的頭,迷迷糊糊地掀開被子。
可是她的手卻適時地被一隻溫暖柔軟的手給捉住了。
官雲璃睜開眼睛看到白鈺正坐在牀邊,身體一蹦,明顯驚嚇不小:“你你你…你怎麼在我房裡?”
“你房裡?這明明是我的房間。”白鈺輕笑,“看來真是醉得不輕吶!”他端起一杯清茶,咬破手指滴了兩滴血,然後遞了過去。
“真噁心……”官雲璃接了過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卻沒排斥白鈺這樣的做法,日子久了也就習以爲常了。但是打心底裡,她是有些不安的,“白鈺,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這樣下去…我覺得你會貧血的,而且我又不是吸血鬼……”
白鈺眯眼笑:“只要你喜歡,要多少都可以。”
“喂……你這麼說小心我吸乾你……”話雖這麼說,但她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自從上次與白鈺滴血爲盟之後,白鈺便老會給她喝他的血,雖然每次都只有一兩滴,但她始終覺得這不是正常人能幹的事兒!不過,要說白鈺是正常人也太過了些……
“呵呵……現在覺得好些了嗎,頭還痛不痛?胃還難受不?”白鈺關心地問。
“嘿,”官雲璃反應過來,笑,“小問題,別緊張……我又沒醉,我的酒量完全不是那點兒酒可以衡量的嘛!”
白鈺挑眉:“哦,是麼?那我昨晚看到的那個沒人品又沒酒品、喝醉了還胡言亂語、對我上下其手的人是誰呢?”
官雲璃撓頭疑惑了起來:“對哦,是誰啊?”
“官雲璃,你果真太差勁了。”
官雲璃怒眼相瞪:“白鈺,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嘖嘖……不過昨晚我倒是聽到了些新鮮事兒咧……”
“什麼新鮮事兒,說來聽聽?”
“蕭然的心上人嫁人了。”
“這個我知道。”
“我不喜歡水青。”
“這個有待考量。”
“你喜歡我。”
“嘿,也沒多喜歡!”官雲璃擺手,顯然她嘴巴比腦子要快一步。
等她反應過來時,屋裡頓時陷入了一片安靜。
官雲璃不確定地瞪着白鈺欠揍的笑臉,問:“你…剛剛說什麼來着?”
“你喜歡我。”
“噗……”官雲璃心裡開始膨脹,“你有毛病!”
白鈺婆娑着下巴,很欠揍地道出了心中疑惑:“誒,怪了,那昨晚你爲啥躺在我懷裡曖昧叮嚀的?還摟得特別緊!”
“你…你滿口胡言!”
白鈺驚歎一聲:“呀!難不成…昨晚你做春夢了?然後就把我當成你的心上人抵死纏綿?”
“你才做春夢了!”
“快告訴我,昨晚夢見誰了?咋覺得你身上就多了一絲女人味兒呢……”
官雲璃氣極卻眉峰一挑,忽然媚笑:“哎呀,你真嘴賤,人家女兒家的夢事怎麼能隨便對一個男子說起呢,是吧?”這一招叫反極道而行。
“該不是夢見我了吧?”
“討厭,做春夢這種事情,怎麼說夢到的也是自己的心上人吧,怎麼可能會是你呢。白鈺,你就那麼想我夢到你嗎?喲…看不出來嘛……你這麼自作多情…嘖嘖……”
想不到官雲璃的軟舌頭比硬嘴巴更厲害,白鈺一身雞皮疙瘩地挫敗了。他湊近官雲璃耳邊問:“那小白是誰呢?”
“小白嘛,當然是我家的我最最心愛的……狗…了。”官雲璃信手拈來,但心裡卻是一愣;她又夢見小白了嗎?她低聲故作驚訝地說,“你不會是以爲小白是我的心上人吧,誰會拉着一隻狗做春夢呢,白鈺你嗎?”
白鈺捕捉到了官雲璃眼裡閃爍的流光,他問:“哦,原來是狗呀!小白經常出現在你的夢裡?”那個“狗”字,他拉長了聲音。
官雲璃收起那副噁心嗲氣的神態,說:“爲什麼要告訴你。”
白鈺認真地問:“你有想過嗎,若小白只是一隻狗,爲何你會對它念念不忘呢?”
官雲璃也想知道同樣的答案,老早就想知道了。自從離開小白以來,她會經常想起它,會感覺它就在自己的身邊,每每想起就覺得很溫暖。爲什麼,爲什麼會對小白念念不忘呢?它的純白色毛髮很貴?它很善解人意?不知道。
官雲璃盯着白鈺的胸口處,沒去看他的眼睛,其實她更想知道的是她對小白和白鈺都有滿身心都膨脹的那種感覺……爲什麼會那樣……
官雲璃垂着眼簾,有些煩躁地說:“這種事情,不要問我。”
“爲什麼對小白念念不忘?”白鈺的聲音低沉而誘人。
半晌,官雲璃嚥了咽口水,像是受了蠱惑一般,輕聲喃喃道:“它……它很會照顧人。”
“還有呢?”
“對我很好……”
“嗯,然後?”
“喜歡我的時候…的時候……就會……會……”官雲璃子不成句,她緊張。
“會怎麼?”
“會親我……”不知爲什麼,說出來了心裡卻舒坦了不少,也許白鈺會覺得她變態吧,但她心裡就是這樣想的。
“親哪兒?”
“……脖子。”
“會悸動麼?”
“不知道。”半天官雲璃才擡起頭來,“什麼叫悸動?”
白鈺忽然身形一動,瞬間將官雲璃壓倒在牀上,抱緊她。
“喂…你要幹嘛?”官雲璃感覺不妙,“你這變態,快給我起來!”
“等等,先別動。”
白鈺的頭伸向官雲璃的鎖骨處,一股噴灑的微熱的氣息薰得官雲璃心裡癢癢的。忽然,白鈺伸出舌頭從她的鎖骨處向上舔,一直到紅透的耳根!
官雲璃頭微微後仰,心裡膨脹得就快要爆炸了。她就任白鈺壓着她,滿滿的,血管也開始沸騰了。準確地說,現在官雲璃的腦子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她睜大了眼睛,呆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許久,白鈺才微微撐起身體,沙啞地問:“是這樣的麼?”
“你果然是變態。”官雲璃回過神來,卻說不出一句有力氣的話,她幾乎是逃走的,慌張而無措。
白鈺努力嗅着官雲璃殘留在他身上的最後一絲體溫和氣息,嚇到她了嗎?
出了白鈺的院子,官雲璃埋着腦袋一路上磕磕碰碰地瞎走,卻意外地被人撞了一下。大清早的,也不讓人安生,本來就很憋悶的官雲璃擡頭就罵:“走路沒長眼睛麼!沒見到你官雲大爺在這兒啊!”
蕭然莫名其妙地摸摸鼻子,說:“我看見了,看見大爺您的眼睛掉到地上了。”
“你……”官雲璃見是蕭然,難得拉下苦瓜臉,“蕭然,你怎麼老是跟我過不去呢,我一向待人和善又可親的,哪點兒犯着你了,怎麼老跟我衝呢?”
“和藹?又可親?”蕭然忍不住哼笑三聲,“哈哈哈,您說笑呢?”
“呸,蕭然,就你嘴賤!難怪啊,難怪啊!”官雲璃裝腔作勢地一陣感慨。
“難怪什麼?”
“哼,難怪你女人會離你而去還嫁作他人婦!你活該!你就守活寡吧這輩子!”
蕭然眉頭微蹙:“誰告訴你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的?”
官雲璃眼珠一斜:“我會告訴你這些事兒是白鈺跟我說的麼?反正你的苦情事兒已經瞞不住我了就是了。我看你平時狐假虎威的,怎麼着啊,陰德積少了吧!”
她越說越開心,“本來我說了不想嘲笑你的,可你這人吧,實在是欠收拾!但我說老實的,女人沒有了還有男人不是?你也別灰心,趕緊找個合適的,像你這麼有女人味兒的男人……會有人喜歡的,最好是強壯的男人!嗯嗯,強壯的男人!”
蕭然嘴角猛抽,今兒他遇上煞星了。
官雲璃厚着臉伸出噁心的蘭花指輕戳了一下蕭然的胸膛,像個老鴇似的嗲笑:“哎呀,別老是這樣看着我嘛,我一想到你會被撲倒的樣子……嘖嘖……熱血沸騰啊!”
蕭然心裡怒火朝天,但嘴上還是不溫不火:“官雲,你的口味兒獨特嘛,來啊,有本事你來撲倒我啊。”
“你這麼邀請我啊,我偏不如你意!人家都說主動貼上來的都不是好貨,最好的還是那些還得不到的,哎呀……天兒也不早了,您就慢慢遐想吧,要是覺得寂寞了就去花街,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只有我知道你去了。”官雲璃大搖大擺地走了,看見蕭然吃癟的模樣,她有那麼一刻,心裡超爽;她差點就以爲自己就是那懲奸除惡的真英雄了。
“官雲,等等!”蕭然黑着臉叫住了她,“這大早上的你口臭不小啊。”
“這不,我得趕緊的,回去刷牙呢!”
“我問你,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就是關於嫁作人婦的那些……真的是老闆告訴你的?”
“那可不是!白鈺說了,蕭然不是尋常人,一般的芝麻小事兒是打擊不了他的;所以要想壓倒他就必須出手又狠有準!”官雲璃還有模有樣地比劃了兩下,“所以他就告訴我這個了,叫我以後可以狠狠地嘲笑你、鎮壓你!你快找他理論去吧,哪有這樣黑心的老闆是吧?我也覺得是,白鈺太黑心了!”
蕭然看了官雲璃半天,最終只說了倆字:“白癡。”然後很瀟灑地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