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幫你吹吹。”醫院當中,樂慧貞端着一碗雞湯,用湯匙撇開油脂,輕輕舀起一勺,撅起小嘴吧吹了吹,纔將雞湯遞到李少澤身前。
李少澤沒好氣的白了樂慧貞一眼,知道這個小妞是在調戲他。故意把吹雞湯吹出一幅騷裡騷氣的樣子,惹得他小腹真是有些躁動。
按耐下性子,他慢慢將雞湯嚥下,吧唧吧唧嘴道:“阿敏煮的吧?”
“嗯…誰煮的不重要嘛,重要的是我餵你。”樂慧貞扯了扯胸口,再坐在病牀邊,往前面挪了挪位置。
這幾天他住在醫院裡,芽子,樂慧貞,何敏應該是私下溝通過,甚至可能排了一個輪班表,輪着來到醫院陪護。
當然,第一天有很多同僚來看望,除了芽子之外,另外兩個小的都沒資格出現。後面幾天就是各半各半,大家都有到場了。
不過阿貞雖然平時會做菜,但也真的僅僅停留在會做的層次。簡單來說,就是做菜的技術還沒她做艾的技術好。
於是在前天被李sir嫌棄過一次以後,樂慧貞便開始讓何敏代勞了,現在一嘗就被李sir嚐出了味道。
呵呵,看樂慧貞這幅引人垂涎的表現,擺明了就是欺負李sir最近身體不好嘛……
李少澤已經打定主意,等到康復出院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樂慧貞。不過現在樂慧貞的撒嬌還是很讓人受用的,不然怎麼說撒嬌女人最好命呢?懂得撒嬌就懂得哄男人開心嘛。
於是李少澤伸出手捏了一把樂慧貞的臉蛋,嘿嘿問道:“新樂是不是快開張了?”
“嗯嗯,再過十七天。”樂慧貞前兩天都還在澳門,今天算是專門從澳門回來侍候老公的。不過聽到賭場的事情後,眼神也不禁放了放光。
她因爲太黏人引起了芽子的一些不滿。
這次讓她去澳門開賭場的背後,或許就有被正房發配邊疆的意思。
但是樂慧貞出身平身,得知能夠打理一座賭場,心裡說不開心也是假的。只能說芽子這招,打一巴掌給一甜棗的棗,實在是給的太甜了。這其中沒有李少澤幫樂慧貞說話,其實樂慧貞是不可能拿到這座賭場的管理權。
所以樂慧貞已經默默決定,一定要把這座賭場打理好,或許將來這座用她名字命令的賭場,就將真正成爲她的東西。
最不濟的話,相信李sir也會將這座賭場留給她的小孩。可惜,直到現在樂慧貞的肚子都還沒動靜。看來將來也要隔三差五的從澳門回到港島,主動遞上牌子給李sir翻。
想着想着,樂慧貞又挪了挪屁股,身體已經有了感覺……
李少澤則是神情不變的問起了正事:“怎麼樣?技術部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到拉斯維加斯請了一班鬼佬,是佔叔牽的線。”樂慧貞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心下有些幽怨自己不爭氣,每次只要多盯着啥李sir看一會,就會控制不住自己。
“佔叔?那應該沒問題。”曾經陳佔是同叔的頭馬,現在則是大小姐的頭馬。這傢伙以前估計幫同叔做了不少髒活,與道上一些人物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玩金融都能玩到華爾街,玩到華爾街就有可能去“拉斯維加斯”打牌,所以他能夠從“賭城”請來一班技術人員有什麼好奇怪的?有他幫忙掌過眼,相信這班鬼佬應該有點水平。
當然,跟賭神,賭俠比不了,在澳門管一個小賭場肯定沒問題吧?要是真出了問題,那就等出了問題再說。
手上握着一張賭神的名片,李少澤對於這些根本不帶虛的。
不過說完之後,他忽然察覺到樂慧貞眼神不對,於是皺起眉頭道:“你臉頰泛什麼紅?”
“老公,來嗎?”樂慧貞眨了眨眼,輕輕咬着嘴脣。
李少澤狠狠瞪了一眼:“來什麼來,有監控的呀。”
他是真沒想到樂慧貞竟然這麼有情趣,想要跟他玩夜勤病棟?不好意思,現在是白天。
……
而在李sir臥牀修養的時候,這件案子的結案報告已經遞交到總署到處長辦公室。笑面虎和幾名馬仔被當場擊斃的事情,也已經傳到了李sir的耳中。
關於笑面虎的死,不僅警方覺得理所當然,就連東星的一羣古惑仔都覺得理所當然。
畢竟他們只是古惑仔而已,又不是梁山起義軍。
梁山好漢們能夠殺官殺家屬,他們不能啊。他們只能討口飯吃而已,敢動到一哥的女兒,就等於是自己砸了自己的飯碗。就算警方不殺他,東星的駱駝都都繞不了他。
幸好當時樑笑棠反應機敏,否則的話整個東星都要遭殃。爲此駱駝還當衆誇獎了樑笑棠幾句,並且答應把笑面虎的一些地盤交給樑笑棠來管。
不明真相的古惑仔們看在眼裡非常眼紅,更是羨慕Laughing哥的勢力。因爲現在不管是論錢,論地盤,論兵馬,Laughing哥都已經是東星堂口中最大的那一支旗。
所以在很多四九仔心中都開始暗暗覺得,Laughing哥很可能成爲下一任的東星龍頭。
只有“Laughing”自己知道,駱駝這個人狡詐多疑。可能已經懷疑他的反應太過“機敏”,就算猜不到他的臥底身份,也能猜到他和警方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次表面捧他只是一時的讓步,心裡恐怕已經開始暗暗記仇了。
但是這次事情他也是迫不得已,想來想去只能咬牙擔下。正當樑笑棠開始思考後路的時候,李少澤則最後在醫院當中做了一次檢查,專家判定沒有問題後,便已經可以康復出院。
不過當他脫下病號服,整整齊齊的換上西裝後,並沒有選擇立即出院,則是捧了一束鮮花,朝芽子打過眼神,來到了章在山的病房前。
章在山雖然受傷不輕,但是經過手術以後,目前已經恢復意識,手腳都能行動……
他看見李sir捧着一束鮮花進門,臉上立即露出錯愕的表情:“李sir,你怎麼來了?“
經過一次任務,患過一次難,兩人也能算是朋友了。
不過章在山可能瞭解李少澤的背景,但是不一定了解李少澤的性格。只見李少澤將鮮花放在他的牀頭,朝他微微一笑:“我要出院了,特意來看看你。”
“呃……”章在山表情一愣,心中忽然有種悲涼。
好傢伙,我明明穿了一套防爆服,怎麼你還比我先出院?世界對人生可以不公平,對人命總不能不公平吧?見過命硬的,沒見過命硬到可以抗炸彈的。
站在一旁的芽子忍俊不禁的笑了笑,伸手扯扯李sir的衣服,李sir才停下了這番騷操作,擺正了表情,立正敬禮:“章sir,多謝。”
章在山躺在牀上連忙也舉手回禮,曬然笑道:“李sir,沒必要這樣的,都是職責所在。”
說歸說,章在山心裡還是挺感動的。
畢竟警隊裡的尊卑,遠遠要比外面想的更嚴重。一個總督察特意來到病房,向一個督察級敬禮道謝,這種事情章在山還是頭一回遇見。不得不說,他首次領略到了西區阿頭的人格魅力。
李少澤則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其他的話我不多說了,等你出來,我請你喝酒。”
章在山的住院費自然由警隊報銷。
但是一些進口藥品,其實李sir已經幫他買單了。
倒不是故意在收買人心,只是因爲當時章在山的表現,確實算得上臨危不懼,盡忠職守。
如果他最後疏忽一下,沒有及時喊出那一嗓子,估計李少澤沒這麼快能夠出院。
所以對於這位章sir,李少澤心裡還是挺感激的,願意主動跟他交個朋友。以後要是再碰上什麼爆炸案,也能直接打電話扣章sir到場了。
何況,他已經聽說章在山這個人,由於做事比較固執,在拆彈組並不受待見。否則按照功績的話,去年有件案子就夠他升高級督察。但是現在嘛……這些都不是問題,章sir升上的花是加定了。
章在山當然也不會拒絕一位總督察的善意,旋即點點頭道:”多謝李sir,到時候不醉不歸。”
他知道兩個人還有再見的時候,因爲一哥要給他頒獎章的事情,也已經傳到了他的耳中。
“好,先歸家吃飯了。”李少澤朝章在山告辭之後,牽着芽子的手走出了醫院。同叔年紀大了,比較忌諱這種地方,所以現在沒來,只派了家裡的司機到場。
兩人坐上轎車之後,直接讓司機開山了太平山頂。今晚阿澤康復出院,可沒辦法躲在淺水灣過兩個人的小日子了,需要和家人在一起吃一餐團圓宴。
其實這也說不上是什麼習俗,只是一家人感情夠好,出於對李sir的關心而已。
“爹地。”汽車剛剛駛進安子苑,站在花園前的李平安便快步的衝到了李少澤面前,噠噠噠,抱住李少澤的大腿,停在三米外的距離,舉手敬禮道:“爹地,歡迎回家。”
原本板着臉的李少澤忽然就笑了,笑的很沒原由,但是笑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