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這男人向來都是喜怒無常的。她早已習慣了,所以以沉默對待是最省事的。
霍翌宸看着辛以微又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樣子,不由的又是一陣心煩,霍翌宸低聲喚了一聲,“來人。”
霎時,兩個黑衣制服的男人走了進來,都是穿着黑色的西裝,表情冷峻而沉默。
霍翌宸沒有看那兩個黑衣制服的男人而是看着辛以微道,“你這個樣子看上去精力還很旺盛,既然這樣,今天晚上就不要睡了?!”
什麼?
辛以微原本無精打采吹垂着的眸子此刻因爲霍翌宸的荒唐的言論而陡然瞪大。
總算是給他一點反應了是吧,看來辛以微這女人就是要這樣對待,對她好永遠都感覺不到。
霍翌宸從鼻腔中冷哼了一聲,道,“你的懲罰你也看到了,就是今晚別睡了!”霍翌宸說完這句又微微偏頭對着兩個黑衣制服的男人道,“聽到了嗎?這女人今晚不可以睡覺,要是睡着了就唯你們是問,知道了嗎?”
兩黑衣制服的男人顯然經不住霍翌宸的氣勢,忙點頭如倒蒜。
“是!霍先生!”
霍翌宸一扭頭就看到辛以微一副憐憫的眼神看着他,他被看的相當不舒服,氣着說,“你在用這樣的延眼神看我信不信我讓你這輩子都無法在睡着了?!”
相信?!她當然相信?!
霍翌宸那麼恨她,什麼事做不出來呢?
只是她覺得可悲的是霍翌宸居然會像是一個小孩一般的幼稚,居然想出的不讓她睡覺這樣的法子來折騰她……
霍翌宸不再看辛以微,將自己的臥室留給了辛以微,自己卻大步走了出來,徑直來到了書房。
從酒櫃拿出了兩瓶威士忌,握住酒瓶搖搖走到落地窗前。
擰開了酒水,霍翌宸狠狠灌了一口。窗外月光沉沉,帶着如水的沉靜,她卻覺得煩燥異常。
他今天居然會心軟,這不該是他該有的樣子。
到底怎麼了?
他該是恨死了辛以微那個女人了……
敲門聲在夜晚時分格外的刺耳。
“進來……”霍翌宸又灌了一口酒水,微薰的酒氣瀰漫了開來。
景叔站在了門邊,“霍先生,您今天派大黃將方啓涼的說給咬傷了,這樣我們跟他們公司的合作就……恐怕……”
霍翌宸雙眼微眯,放下了酒杯,沉沉地說,“怎麼,平日裡,景叔你不是最疼辛以微那女人嗎?現在那女人被方啓涼給欺凌,我這樣做有錯?”
景叔自然是搖頭,“不,霍先生,您這樣做自然是沒有錯的,只是我是擔心這次的合作的,我知道您在這上面花費了很多精力,方啓涼是出了名的難伺候,我是擔心您之前受的委屈都白受了。
聞言,霍翌宸拿起了酒杯又灌了一口,沉沉地笑起來,走到景叔的身邊,拍了拍景叔的肩膀,帶着笑意說,“景叔,你說你都一把年紀了,還跟一個女人一個愛操這些心,難怪我父親非要你跟在我的身邊。”
景叔一直都是垂着頭的,聽到霍翌宸繼續說,“這些年也是多虧了您在我的身邊,不然我不可能都這些遠,走的這麼順利……”
霍翌宸的感慨落到景叔的耳中,也讓原本弓着腰身的景叔脊背一沉,他擡起頭看向霍翌宸,霍翌宸已經轉移了視線,轉移了話題,好象剛纔那觸目傷心的傷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這都是我該做的。”景叔也淺笑着說。
霍翌宸將手中的另一杯酒水遞給了景叔,景叔倒是也沒有推辭,接過了辛以微手中的酒水杯,也一口飲盡。
“這有時候一味的退讓不僅會讓別人以爲我們是好欺負的,適給他一點教訓,有時候效果更好……”霍翌宸的嘴角泛起了冷峻的笑。
景叔卻還是覺得不放心,“可是,霍先生,方氏是整個A城珠寶原料生產最好的,珠寶是我們霍氏的最根基的產業,現在這樣,恐怕?”
“景叔,你該是多喝點酒水壓壓驚把,你總是擔心的太多,你放心好了,就算是他們是做得的最好的,我也有辦法讓他們將秘方給交出來?!”
景叔看着霍翌宸自信的笑也知道霍翌宸心理肯定是有打算的,他再多說什麼也什麼任何意義。
有時候不的不承認,的確是他想的太多了,霍翌宸其實早已經是A城最成功的企業家,他完全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但可能畢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有些擔心還是免不了……
景叔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忙說,“對了,霍先生,我聽說,您今天懲罰辛小姐不許她睡覺,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畢竟今天辛小姐纔剛剛受到刺激,現在精神狀態也不好。”
“景叔,你就這點不好,這些事不該你管,下去吧?”霍翌宸揮了揮手,示意景叔快點離開。
“可是,霍先生……”
霍翌宸啪達一聲將手中的酒杯放到了桌上,“景叔,也不早了,你可以去睡覺了?”
霍翌宸這顯然是在催促他離開,景叔到底也不好在說什麼,如垂垂老矣的老者一般退了出去。
受到了驚嚇,他看那女人可是好的狠呢?還有精力跟他頂嘴呢?哪裡像是遭到了什麼大的挫敗的樣子。
一想到辛以微,霍翌宸又迅速喝了一口威士忌,腥辣的氣味引暈眩,霍翌宸的腳步不受控制。
來到臥室外兩個保膘已經昏昏欲睡,此刻似乎壓根就沒想到霍翌宸會突然在大半夜的時候折返,紛紛都嚇得一個機靈,全醒了。
“霍先生,我們……我們是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對……不起!”這些人都是跟在霍翌宸的身邊有很多年了,此刻被霍翌宸這樣逮住的下場,他們知道是什麼。
畢竟跟在霍翌宸的身邊多年,對霍翌宸的脾性早已摸了個清楚,現在只希望霍翌宸能夠從輕處理!
霍翌宸看着緊張到不行地兩個人,一時只是隨意的揮手,“你們先下去?”
兩個黑衣制服的男人顯然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居然就這樣輕鬆讓他們離開了,兩人皆爲驚魂甫定的在原地徘徊,顯然還是不太相信。
霍翌宸見兩人還是不離開,卻是耐心都消失的乾乾淨淨了,“你們都還在這裡幹嘛,還不快滾?!”
“霍先生,我家裡還有個可愛的閨女,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我保證在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睡着了?請您再給我一個機會……求您了?”爲首微胖點的報保鏢緊張地說。
另一個黑衣制服的男人也後知後覺的說,“是是是,我也是,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家裡還有一個老母,而我還沒有娶媳婦呢……”
說罷兩人都委屈不已,垂着頭一副懇求的模樣。
霍翌宸捏了捏眉心,煩燥地說,“要是再不早,就給我去收拾東西滾蛋!”
霍翌宸沉聲暴怒了一聲,終於兩個保鏢相合對視了一眼,明白了霍翌宸的意思,忙點頭哈腰地道謝,“謝謝霍先生,謝謝霍先生……”然後不等霍翌宸再一次發火,兩人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兩人離開之後,臥室門口變得出奇的安靜。
一整天下來,她真的頭好暈,好累啊!真的沒有多餘的心思想其他了,現在的她真的只想好好休息了。
果然一整個晚上,霍翌宸都沒有來到房間,那兩個保鏢雖然守在了門口,但也是應了霍翌宸的要求,不敢踏進房門半步。雖然看上去是監視她不許她睡着,但實際上這分明就是放任自由啊。
辛以微原本緊繃的情緒在這個時候見見緩衝了下來,她原本以爲這一晚一定是難以入眠的,但是伴隨着熟悉的環境,加上霍翌宸也沒有來到房間。
漸漸的她的情緒緩和了下來,腦袋已經抑制不住地想要往枕頭上沾去。
霍翌宸只是輕輕打開門的一角,看到辛以微像是一個孩子一般沉沉的睡去了,雙手還緊緊的拉住被角,似乎很是緊張。
他心頭似乎染上一股奇怪的感覺,想要擡腳走進去,但是想到晚上辛以微莫名的抗拒,他還是停住了腳步,一直以來,辛以微對他都很不滿,跟他對着幹是常識。
不過,辛以微也從來都是將小強的精神發揮到了機制,這也是霍翌宸賞識辛以微的地方,雖然不願,但是總能樂觀開朗。
頑強的像是個女漢子一般,但是今天脆弱的不像是辛以微。
心口的某個地方很是不舒服的跳動着。
跟他猜想的是一模一樣的,原本趴在牀上的辛以微已經沉沉睡着了。
房間內的空調的溫度很高,她的身上已經完全都乾透了,還是晚上的時候穿的那件晚禮服,因爲被扯的零亂,此刻只是胡亂地沾在了身上。露出了肩頸、後背、肩膀等多處白皙的肌膚。
倒是沒有想到這樣這女人都能睡得着,霍翌宸在黑暗中嗤笑出聲。
說到底景叔還是擔心太多了,這女人的適應能力好的不得了。
幾乎是本能霍翌宸走到了牀邊,看着辛以微沉睡的睡臉在從落地窗的縫隙口裡照射進來的落在她嫺靜的臉上。
是的,嫺靜!
霍翌宸嘆了一口起,這女人只有在睡着的時候纔像是一個溫柔而知情知趣的女人。
辛以微此刻睡的並不安穩,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捏住被子的一角,死死攥在手中,嚶嚀了一聲,蜷着身子,像一隻在午睡的小野貓,尋找到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然後才又沉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