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腰痠背痛的林暄一睜眼就看到某人放大的俊臉。
她淺淺一笑,摸了摸他的臉,用手指勾勒出他俊郎的臉頰。
她好像做了一個周公之夢,那麼迷幻,又那麼真實。
她知道前幾天自己的確沒有了呼吸,而那段時間,她卻是有意識的,她能感受到賀斯哲抱着她痛哭,爲她擔心憂慮。
知道她爲什麼提出結婚嗎?
因爲她感受到了他對她的感情,更重要的是,她在夢裡,找到了解決兩人命格相剋的方法。
即使,付出的代價很大,她也無所謂,只要能陪伴着他就好。
想着,她幸福的又往他懷裡拱了拱,像只懶散的小貓。
剛要閉上眼睛再睡一覺,就感覺某男溫熱的氣息包裹在她耳邊:“醒了?”
“嗯。”她懶懶的回了一句,接着,便又要睡着。
他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醒了就別睡了,雅居的人都在爲你擔心。”
她被他咬了一下之後,身子立刻酥麻起來:“嗯……好吧。”
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出了房間。
當林暄若無其事的與賀斯哲相挽並肩走出來時,所有人都傻了眼。
“我滴親孃……”楊紫凡激動的直接昏了過去。
林暄還沒弄懂眼前這是怎麼個情況,就見楊紫凡直楞楞的倒了下去。
君楚立刻上前,把楊紫凡抱了起來,朝林暄笑了笑後,快速的把楊紫凡送進了茶店。
君楚發覺,他娶得不是老婆,而是一個總愛惹禍的小祖宗。
林暄淺淺一笑,衆人一下子就把她圍了起來。
更有甚者,楊子直接跑上前來用手指戳了戳林暄,激動的說道:“哇,好神奇欸!林姐姐居然還有體溫!”
林暄揉了揉楊子毛茸茸的頭髮:“很神奇吧?”
楊子用力的點了點頭後。
“林丫頭,這到底怎麼回事?”肖楚宗不解的坐着輪椅走了過來,“前幾天給你算了一卦,卦象顯示的是:命已斷,魂歸天,可這怎麼……”
林暄笑了笑,感嘆道:“奇蹟吧。”
肖楚宗打量了林暄好一陣兒,總是感覺怪怪的,可究竟,哪裡怪呢?
“這碑,撤了吧。”她指了指衆人給她立的碑,笑道:“要不你們先留着,等我幾年後用。”
“什麼?”索羅一下子就聽出話中的深意:“幾年後?”
林暄臉上的笑一僵,居然在不經意間說漏了嘴:“我開玩笑的。”
賀斯哲一雙冷冽的眼緊盯着林暄,牽着她的手緊了緊:“開玩笑?”
“嗯,真的是開玩笑。”她眼神有些閃躲,嘴上卻說着:“不信你們可以讓肖伯給我算一卦的。”
林暄的這一句話,使氣氛忽然凝固起來,如未衝開的黑芝麻糊,渾濁,壓抑。
“我看林丫頭不像是短命之人,咱們就別糾結這事兒了。”肖楚宗扶了扶下巴上的鬍子,一副仙風道骨,及時的給林暄解了圍。
林暄鬆了一口氣,對着肖楚宗笑了笑。
衆人見肖楚宗這麼說,只好不再追問下去。
“你們快去忙吧,雅居停業這麼多天,資金會週轉不開的。”林暄擺了擺手,帶着賀斯哲落荒而逃。
可她才走了幾步,肖楚宗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林丫頭,我最近玄術到了瓶頸期,需要你指點指點。”
林暄腳步一滯,僵笑的轉過身:“好。”
“嘀嘀——”賀斯哲的無線耳機響起,他看了一眼林暄,按下接聽鍵。
他一言不發的聽了好半天,最後只丟下一個字:“好。”
掛斷電話後,他不捨的吻了吻林暄的額頭:“吉爾的事等着我處理,你快點把事情忙完,忙完之後回桃園。”
“好。”她笑着點了點頭。
賀斯哲走後,她無奈的笑了笑,深知肖楚宗要找她談什麼事兒:“走吧,我們去湖邊談。”
……
碧波盪漾,湖面泛起層層漣漪,湖中的游魚在清冽的湖水中嬉戲玩耍。
湖岸,林暄推着肖楚宗在湖邊漫步。
“林丫頭,你應該知道我找你什麼事。”肖楚宗迎着和煦的春風,輕聲道。
“嗯。”她悶悶的答了一聲。
“你現在,知道自己究竟屬於什麼嗎?”
林暄推着他的動作一滯,斂下眼眸:“我不知道。”
“可你要怎麼瞞賀小子?身體永遠是恆溫,呼吸永遠不會急促,他遲早有一天會發現的。”
肖楚宗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我都能發現異常,賀小子神識那麼敏銳,遲早有一天會發現你已經屬於半個死人了。”
林暄睫毛微微一顫:“能瞞一天,是一天吧。”
“我能從鬼門關殺了所有陰兵闖回來,就很滿足了,不在乎死沒死,只要能陪在他身邊。”
她聲音低低的,聽不出一絲情緒。
“殺了陰兵……難怪你身上陰氣那麼重……”
“肖伯,幫我保留這個秘密吧。”她垂眸,輕聲道。
肖楚宗複雜的看向林暄,嘆氣搖了搖頭:“你何必?”
“我只想好好陪他幾年。”
“罷了,那便隨你吧,只是還有一件事……”
“肖伯是指我和賀斯哲命格相剋的事情?如果是這件事,就不必擔心了,我已經想好解決辦法了。”
她先入爲主,把問題都說了出來。
“你真的找到辦法了?”肖楚宗一驚,有些不可置信。
“嗯。”她點了點頭,聲音淡淡的:“其實方法很簡單,就是……”
“指揮官,你總算回來了。”鬱浩見到賀斯哲總算是鬆了口氣,連忙把賀斯哲引到a級監獄:“吉爾這幾天一直髮瘋,您再不回來,他就要拆監獄了。”
“拆監獄?”賀斯哲挑眉笑了笑,“讓他拆,拆壞了算他厲害。”
呃……
鬱浩拿出小手絹擦了擦汗,好吧,他承認,a級監獄的確沒人能拆壞。
徐靖辰看到鬱浩這幅娘炮的模樣,抿了抿脣,後背上被楊紫凡打的傷似乎還在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