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林暄和第三小組成員進入訓練樓後,這才發現整棟樓內的氣氛都變了。
若說之前的感覺是噁心,現在,卻是陰森冷寂恐怖了。
一樓,依舊是殘缺不全的屍體和遍地屍體,森森陰恐之意環繞在衆人心田,瀰漫着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說恐懼,又不是,說噁心,也不是,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出來的感覺。
至少林暄是這樣感覺的,至於其他人,她不知道。
20名成員,大都是男生,女生只有5個,倒也不會出現二組那種接連二三的女生尖叫聲。
面前是一條不寬不窄的道,正好夠兩個人並排而過,但令人頭皮發麻的是,甬道旁邊是滿滿的殘缺不全的屍體,只要腳步錯開一點兒,就會踩到屍體上面。
手,腳,腿,瞪大眼睛的頭顱,被割去四肢和腦袋的身體……
看着眼前的這一切,林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還挺齊全的,什麼器官都有。
此刻,三組的人並沒有貿然行動衝進屍海中,一直選擇與自己並排走的人。
林暄沒選,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時,一個腳步輕盈,身材清瘦的男人朝林暄走了過來。
他朝林暄紳士一笑:“小\/姐,我叫文傑,您的名字是?”
“林暄。”
“可否做個伴?”
林暄淺笑點頭。
這男人,面容不是很俊秀,但那雙細長的桃花眼卻格外耀眼,裡面,閃着精光。
這男人,一看就不是簡單人物。
“都找好伴了嗎?”三分鐘後,三組選出的男組長盧魚發了話。
(冷導:別問我爲什麼叫盧魚,我只能透露給你們:他長的像魚……)
“選好了。”
“好了好了!”
衆人此起彼伏的回答着,盧魚略掃了一眼,見都有了伴,點了點頭,問道:“我剛剛想了一下,身爲組長,我理應收尾,那麼,誰開頭陣?”
面對這個問題,衆人都猶豫了,開頭陣是個很危險的活兒,誰都不願意擔當這檔子事兒。
“就她吧!”倏然,人羣中的一個女生指向林暄,笑的那叫一個燦爛,“她很厲害的,特別適合開頭陣。”
衆人聞言,皆詫異的看向林暄。
當看到是“走後門”的林暄後,立即起鬨,他們的目的,是想方設法趕走林暄。
林暄也不怒,側眸看了一眼最先挑事的那個女生,她認得,就是這個女生把她鎖在廁所裡的。
那女生見到林暄的目光,不屑的冷哼一身,扭過頭去。
林暄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文傑,道:“介意嗎?”
文傑知道她指的是開頭陣的事。
他一笑,妖孽般的桃花眼迸射出神采奕奕的光芒:“當然不介意。”
而盧魚此時也投來關懷的目光,走到林暄面前,他不是幸災樂禍,而是擔憂道:“你可以嗎?不行的話我不會勉強你。”
林暄心生一暖,搖了搖頭,答:“不用,我可以的。”
……
就這樣,開頭和收尾的人敲定好後,衆人一齊朝着甬道出發。
在外面看時,覺得甬道還挺寬的,可真正走上去,才發現擠的要死,根本邁不開步子,而此時開頭和收尾的最輕鬆,他們不需要擔心踩腳什麼的問題,倒也輕鬆自在。
此刻,走在中間的衆人腸子都悔青了。
走着走着,文傑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塞給林暄:“拿着,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
林暄一怔,接過符紙看了看——
怎麼覺得這符紙上的字這麼眼熟呢?這麼像……連珏的字跡?
她汗了一下,看來連珏已經名揚宇宙了,就連貝爾斯納都有他畫的符紙。
“謝謝。”她禮貌的回了一句,拿符紙的手微微收緊,把符紙握在手中,連珏的符紙在,她就多了一絲安心。
林暄走到中間時,不知是不是她看錯,她左側的斷掌微乎其微的動了一下。
注意到林暄的目光,文傑同時看向那隻鮮血淋漓的手掌,道:“怎麼了?”
林暄側眸看了文傑一眼,低聲道:“它,好像動了。”
文傑腳步一僵。
倏然,身後的女成員“啊”的一聲尖叫,大家同時轉頭看向大叫的那女生,只見她一臉慘白的被一隻手掌抓住,在衆人驚恐的目光中,眨眼間被扯進了屍海中。
轉瞬間,她便被屍海淹沒。
所有人都怔住了,一個生命,就這麼消失了……
接着,屍海中的殘肢全部動了起來,瘋狂的抓住甬道上人的腳踝,拼了命的把活人往屍海中拽。
文傑臉色大變,拉着林暄想往二樓樓梯跑去,可林暄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衆人一個接一個的被拽到屍海。
“林小\/姐!?”文傑不解,大叫了她一聲。
她看了一眼他,目光平淡至極:“怎麼了?”
文傑一怔,腦子瞬間當機。
這這這,這都什麼時候了?會死人的啊,爲什麼林暄還這麼不緊不慢的?
林暄張開手,看着手中的符紙,上面的硃砂隱隱泛着紅光,她默然不語,忽然把符紙往屍海中一扔——
屍海中的殘肢瞬間僵住不動。
衆人皆詫異的看着林暄,而林暄丟了一個平淡無奇的眼神給他們,轉身跟着文傑慢條斯理的上了樓梯。
林暄自認不是聖母,今天出手,是覺得三組中還有些人心地善良,不應該過早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