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暄從未想過賀斯哲會來貝爾斯納找她。
所以,當她被流亡叫出宿舍下了樓,看到一身黑衣身材清瘦的賀斯哲時,瞳孔驟縮。
她愣在原地,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生怕是出現了幻覺。
他也不動,雙手背後,凝視着她的小臉。
震驚過後,是欣喜,幾日來的想念終於可以得到抒發。她腳步加快,朝他飛奔過去後直接撲在他懷中,雙臂緊緊的環上他堅實的腰。
“師兄,我好想你。”
她開心的笑着,像個小女人一樣輕嗅着他身上的專屬味道。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輕勾起嘴角,眼中沒了以往的溺寵,聲音也是冷淡至極:“帶我去你的宿舍。”
林暄微怔,這才發現他的情緒不對。
難道會是別人易容師兄來欺騙她的?可他身上的那茶香是那麼的熟悉。不像是別人冒充的。
剛想開口問怎麼了,他卻突然掙開她環在腰間的手臂。繞過她,徑直朝着宿舍走了進去。
她怔住,這可是女生宿舍。流亡是不可能讓他進去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看到賀斯哲一步步的朝着宿舍走來,流亡出奇的沒有阻止,反倒像飯店服務員一樣笑臉相迎。
她啞然失聲,立刻跟了上去,帶着幾分不解看向流亡:“流亡掌教,他是男人。”
流亡笑了笑,順其自然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不是明文禁令:男人不允許進女生宿舍嗎?”
流亡挑眉送了一下肩,餘光撇了一眼男人高大孤寂的背影,笑道:“人家身份高貴,是貴客。無論他去哪兒都只能笑臉相迎。”
林暄心一驚。
難怪師兄這麼大搖大擺的在老九門裡晃來晃去,看來定是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了陳詰九。
只是,師兄向來不是高調的人,這次又爲什麼高調了一次?
“林暄,你和他什麼關係?我剛剛可看到你抱他了。”流亡雖然是一個接近40歲的中年婦女,八卦起來卻豪不遜色年輕的小姑娘。
林暄一怔,她的任務還未完成,身份不能過早暴露。更加不能說出她和他的關係了。
只是極少說謊的她有些緊張,抿了抿脣,雙手下意識的握緊,說話時覺得嗓子乾的要命:“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流亡曖\/昧的笑着。
注意到流亡裸的目光,林暄撇過臉,發現賀斯哲已經走了好遠了。她也不再久待,道:“他來找我拿東西,我先回宿舍了。”
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對流亡說假話時還有些彆扭。可這第二次,倒是順其自然了。
……
對於林暄來說,賀斯哲的步伐有些大,走的又急。追起來難免有些費力。
好不容易追上他,都快到自己的宿舍了。
“是這間。”她往前邁了一大步,繞到他的身前,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她推門而入,他緊跟其後。
宿舍內的裝飾十分簡單,甚至有些破漏。卻不知是不是林暄住在這裡的原因,簡陋的房間給了人一種素雅之感。
“坐。我去給你接杯水。”她知道他一路趕來很辛苦,把他按在牀上後,快速的給他接了一杯溫水。
賀斯哲接過水,喝了一口,頭也未擡的問道:“在這裡住的還習慣嗎。”
“還好。”她答。
這句話後,他又再次沉默下來,凝視着水中的水杯發呆。
師兄今晚,很奇怪。
氣氛……有些詭異……
“師兄爲什麼來貝爾斯納?以什麼身份面對陳詰九的?”她今天剛拒絕了陳離諾,當時那種壓抑的氣氛就快要把她逼瘋。
而目前,在賀斯哲的沉默下,她再次體會到了那種感覺。防止自己崩潰,她果斷選擇主動挑起話題。
更何況,這兩個問題也是她一直想知道的。
“公事。指揮官。”他不多言一句,用五個字簡單的回答了她的問題。雖說簡單,卻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林暄:“……”
……
經過一番慎重考慮,林暄打算用軟磨硬泡的方法問他爲什麼情緒這麼不對勁。可還未等她開口,某男就已經開始脫外套脫鞋脫褲子了。
她微微一怔。
“師兄今晚要睡在這兒嗎?”林暄看了一眼有點小的牀鋪,這牀睡一個人有些大,睡兩個人卻有有些擠。如果他在這兒睡,兩個人必須要貼的嚴嚴實實。
“嗯。”他悶回一聲。
“可這裡沒有浴室,我洗澡是要去澡堂的。而你一個男人,去女生澡堂好像有些不太好。”她有些難爲情。
賀斯哲脫外褲的動作一滯,隨後,又若無其事的把褲子完全脫掉。
今天下雨,天氣有些涼,他外褲裡面還穿着一條秋褲。沒露肉。
“我下艦艇時洗過了。”他四下打量了她一眼,忽然伸手,開始解她衣服上的扣子。
由於她穿的是老九門統一發放的訓練服,很好解,也……很好脫。
她臉微紅,抓住他的手:“師兄,現在太早了,我睡不着。”
他的手被她抓住,用暗沉的目光掃過她的胸口雪白的肌膚後,道:“陪我睡。”
林暄:“……”
眨眼間,她的外套就被他脫了下去,裡面是一件半截袖。
他沒有再脫,倏然伸手攬住她的細腰,稍一用力,她就被扯到了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