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節

江峰欺身疾出,雙掌擊斷數劍而反手出掌將一人拍落地上,四五個黑衣的長劍相擊,都唰唰地被抽回右手中,將其一加勁,斷裂於地。

這時,半空中傳來一人的冷笑聲,夜深人靜,顯得鬼魅無及,隨即數十個黑衣身影紛紛地落下。

他們的劍法招式精妙繁複,勝過十個黑衣人幾倍,當中一人長劍卷將過來,二十九柄如飛雨射來,竟有滴水不漏之妙。

江峰不及細想,閃開身形避開那劍,當地一聲劍削斷了鐵欄,又是數下聲響,七八根鐵欄齊齊地被他削斷,冷嘲熱諷地叫喊:“死到監頭,還想活命!卻是癡心妄想,休想從我的隨風劍下逃走!”

長劍橫掃卻是另一招式的變化,江峰不及得避開此劍,人卻已摔出了幾丈之外,待得黑衣人上前一攔,拍出“隨波逐流”精妙掌法,便一掃弱勢,跳躍起半空。

此時的少年江峰武功不濟,於被二十三名黑衣人刺傷、封穴、拿住,那黑衣人走過來,冷冰冰地哈哈笑了倆聲。

“江峰,你還逃走得了嗎?逃還不逃啊?”爲首的黑衣說着話,隨後的十數個黑衣也發出刺耳的聲音。

“你看起來比外表更加得意。”江峰怒目而視。

那人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江峰繼續地說道:“不過,你也看起來比外表更卑鄙。”

那人氣怒而道:“你,江峰,你既然爲大隋帝國的階下囚,我也不與你一般見識。”

他一招手,黑衣人便都紛擁而上。

夜長夢多。

若說宇文化雪公主在宮殿中,心想今夜是逃奔的時間,卻是如何也出不得去,暗示辭情亦愈悽黯,即日樓外美景無數。

公主在圓明宮仍是悲楚凝咽,幾乎難以自持,當真以夢窗的《高陽臺》爲唱,以示心情愁腸痛苦:

修--竹凝--妝,垂楊--駐馬,憑闌--淺畫--(大聲)成圖。

(小聲)山色--誰題?樓--前有--雁斜書(無聲)。

東風緊---(三聲)送斜陽下,弄舊寒、晚酒----(四聲)醒--餘。

自--消凝,能--幾花--前,頓--老--相如--。

傷春--不在--高樓--(氣)上,在--燈前--欹枕(息),雨外--薰爐。

怕舢遊船,臨流可奈清醒?

飛紅若到西湖底,攪翠瀾、總是愁魚。

莫重來,吹盡香綿,淚滿平蕪。

江南的境是多水多雲,這大別宮殿處四周翠竹是修長,和風細雨的氣候,似佳人精心梳妝,垂楊下女子將繫馬而駐足。

登高樓倚欄望,湖光山色如淡墨勾描的畫圖。面對着湖光山色誰來題畫詠詩?(她悲傷)

樓前正有旅歸的南雁,在高空斜飛,書寄予東風緊驟,言語催送着斜陽西沒,播弄着春寒,使我(悲)從晚醉的酒意中復甦。

我(暗)獨自黯然傷神,還能有幾次花前遊賞漫步,想到此處怎能叫我(不)頓時衰老,就像愁病交加的司馬相如般?

傷春的情懷並不在於高樓縱目,而在於孤燈前倚臥着枕褥,簾外春雨瀟瀟,室內情意深深。

室內獨對着薰香銅爐,我(本)害怕遊船泊岸,俯臨清流,照出清瘦的本來面目,怎能奈我(心)辛酸悽楚?

飄飛的落花若沉到西湖底,魚兒也都會悲愁,攪得翠波翻覆,再也不要重來此處,吹盡了飄綿的柳絮,點點楊花像淚滴灑滿了平蕪,那心如飛揚,那雨黌黌。

“不妙!不妙啊!”江峰所要等待的美人卻是宇文化雪公主,她正在爲他飽受離散愁悶的折騰之苦。

“江峰!”宇文化雪叫了一聲,門外的宮女卻也裝聾作啞,室外沒有脾女前來問話,或是談及此事。

她的心中今晚總是惶恐不安,迷惑不解的心事總讓人說不了的難受與煎熬,碰遇到隨風與那幫黑衣殺手,好像是爲了佈局陷阱,她的心情更加不妙,是爲了聖嬰地的地方。

她如此地心想:我屢次地替他在武帝面前說情,卻是無法說服皇帝,都因他不聽我勸,執意地孤行,固執成禍。武帝派出的皇宮殺手刺客多如牛毛,若不是無間道派的高人,個個身懷絕技,又都是高深莫測的上乘教衆,豈能讓武帝得逞,雖然說屢試不爽,卻也是埋得隱患許久,如此一遭也無法避免,遲早要落入了大隋帝國的水牢。

宇文公主待得好久,才確實地聽到了這個消息,終日裡也時不時地,她無法安心入睡,便臥榻生病在牀不起,回想來歷歷往事,夫如夢境:

回想宇文化雪她和江峰湖中五臺山釣魚臺上釣魚,聽他說着宇文化雪的臉,將自已的美比較,讓魚兒都羞愧地潛到了水底中,不敢出頭來見她的容貌,她的美真是沉魚之美;

她想起和江峰在關外山中射雁,聽他說自已的美,都讓天上的雁兒都驚訝地從空中落下來,無需射箭就落了地來,是她的美如此地神奇,居然連飛雁落地;

她想起和江峰在無憂山谷中採花,無憂無慮的生活,且聽他讚歎自已的美,居然是讓無憂谷中的山花兒都閉上了花瓣,羞愧得不能與她爭美奪豔,這是宇文化雪的神秘之美,羞花之容;

她宇文化雪又想了更多的事,那是和江峰一起非常無憂無慮的光陰,無論怎麼要忘記也是揮不去得的歷歷往事,她的神情倒是顯得更加異常地優雅;

她回想得記得江峰誇她是心好手巧,在漫垂的草屋子中爲江峰做得回四五道酒菜,那是她的手巧功夫,這也是宇文化雪公主爲了心宜者,所有的第一次,她親手精心炒制的小菜,她的心好,最後就連江峰這樣吃遍天下的大食客也是讚歎不已;

他們很嚮往的是兩人沒有了卑賤之分,可以遨遊在江湖中或做一對無憂無慮的恩愛百年的夫妻,他們曾經一同起誓,他們曾經一起跪拜,他們曾經一起褫告;

她將就着,回想起自已捋了捋裙帶,回想起自已粉紅色衣裙帶,那是江峰喜歡的顏色,他說質地也柔軟光滑,是用他送的絲綢定量身材而製作的,這也是她唯一鍾愛的服飾,就像是天上的雲般心愛;

提起宇文化雪公主她的黑亮長長的頭髮,雖未梳理,卻仍舊是光豔可鑑,猶如一道瀑布垂落下來,用手摸了摸黑亮長髮,那是他最喜歡的方式摸自已的長髮,就是邊贊頭髮美麗,又邊輕撫着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