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麼不說話了?”
“說什麼?”
“那個東方不敗。。。就是歐陽?徐如意的那顆掌上明珠?”
“是,一定是,我不會認錯。”化鵬飛點點頭,聲音異常的肯定。
從花船上下來,馬三寶和化鵬飛就直接鑽進了玄武湖旁的樹林之中。畢竟是東廠經營日久的城池,能不露面還是不露的好。市井總有密探往來,樹林子裡就要強上不少。
也不能說絕對的安全,但他們有絕對的把握將所有的可疑抹殺。
隨手將一片落葉抓在手中,揉的粉粉碎,副又一圈打在身旁的樹上,一聲炸響過後,二人合抱的巨木應聲而倒,斷口處木屑橫飛。
“便這般憤怒?”馬三寶不解的看着化鵬飛,心下詫異:“嗯,雖然不知道唐賽兒用的是什麼辦法,但那東方,哦,是歐陽。”看化鵬飛赤紅的雙眼,馬三寶很自覺地改了口:“那小姑娘的武功很明顯已是到了一個極爲高深的境地。這可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有什麼不好?”
“她不是武林中人,也不該是武林中人。”化鵬飛搖了搖頭,在身旁的樹墩子上坐下,叉着手,低着頭:“江湖啊,一旦走了進來,就不可能再退出去。我舅爺當初就是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只教了我輕功,而沒有教我其他的本事。歐陽也是一樣,我們從來沒想過要她的武功如何如何,可。。。”
“那如此說來,唐賽兒可真是做了一件好事啊。”馬三寶喃喃道。
“你說什麼?”
“別衝我急啊,玩火自焚這話可是你說的。”馬三寶攤了攤手:“你想,咱們本來想拉着唐賽兒一道出手,可現在,雖然她沒答應,但她自己作死,徐如意也不會放過她不是?”
“或許吧。”
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喊殺聲,兩人側耳傾聽,似乎是兩撥混混爲了什麼賭坊還是妓院的平安銀子。
化鵬飛笑了,站起身便向那邊走去。
馬三寶在他身後問道:“你去哪?”
“殺幾個人玩玩兒。”
“嗯。。。”馬三寶沉吟了一下,搖搖頭:“我還有點兒事兒,就不陪你了,記得別留活口。”
“放心。”
道衍在北平所做下的局,唐賽兒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環,因爲他的目標根本就不是徐如意的性命。所以如今的情況雖然有些微妙,但馬三寶卻也不甚在意,只要最後能將東廠拿下來就好。
距離謀定的開場之日,算上今天,還有七日。無數的手段做下,佈局已經基本成型,只差了兩環,也是最關鍵的兩環:王永真、藍春。
對於這兩人,王永真那邊他倒不是太過擔心,畢竟手裡抓着丹陽子,王永真沒有第二個選擇。只是藍春那邊。。。
“確實難辦啊。”馬三寶眯了眯眼睛,坐在街角的茶棚之中,透過帷帽紗簾的縫隙處,看着對面的酒館兒。
時間臨近飯點兒,酒館兒裡客人漸漸多了起來。平日的小二不知爲何不在,藍春端着餐盤,肩上搭着一快長抹布正在忙碌着。
想讓一個人做事,無外乎威逼,利誘這兩種手段,萬變不離其宗。
而對於一個已經心死的孤兒來說,什麼樣的利誘能夠讓其動心?馬三寶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個答案來。
錢、女人,這兩個都不會是藍春想要的,從眼神便能看出來,不需要任何的解釋。
而威逼。。。用性命威脅一個人去做一件必死的事,這本身就是一個笑話,左右都是死,他憑什麼要隨你的心意?而若是用他所在乎的人。。。一個孤兒哪裡還會在乎別人的性命。
所以說,孤兒什麼的最討厭了。
馬三寶冷哼了一聲,卻忘了他自己也是一個孤兒來着。
“實在不行,能不能換一個人呢?”馬三寶這樣想着,還沒理出個頭緒,卻見到不知何處而來的一個小姑娘站在了酒館的門口,手裡拎着一個食盒,衝着裡邊招呼:“小春,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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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春聽到聲音,再回頭,疲倦的臉上滿是欣喜:“楚楚姐,稍待,我馬上便來,你先坐會兒。”
“好吧。”楚楚點點頭,那邊掌櫃的也點頭哈腰的走了過來:“楚楚小姐,今天怎麼不見你爹來啊?”
“我爹他忽然來了點子,寫故事呢。”楚楚嘟着嘴,在掌櫃的招呼下找了一張乾淨的桌子坐下,顯得很熱絡。
快嘴魚因着牛二的緣故,在這南京城中不大不小的也算個人物。凡是這個圈子裡的,都願意給個面子。不管求不求得着,交個這樣的朋友總不會是壞事。
“行了,小春,累了就歇歇,陪楚楚小姐說會兒話,不差這點兒。我幫你頂着。跟老李說一聲,把肥雞準備好,一會兒給楚楚小姐帶走”掌櫃的呼喊一聲,擼起袖子親自上陣。
酒館兒不大,也就沒那麼多規矩。賬房,小二,掌櫃的本來也就是亂的很,也不怕出什麼差錯。
藍春笑着向掌櫃的道謝,倒沒立刻便過來,而是先跑到後廚把客人剛點的菜記下,又從掌勺師父的湯頭鍋子裡拎了兩塊豬大骨,淋上醬油,這纔回來坐下。
“楚楚姐,嚐嚐,可香了。”
“偷嘴,也不怕掌櫃的捶你。”楚楚點了一下藍春的額頭,藍春回以一個傻笑。
那邊兒掌櫃的看着,也笑了:“這孩子,也不挑兩塊兒肉多的。”
楚楚把食盒放到桌上打開,從裡邊拿出好些果子點心:“嚐嚐吧,我從玉香堂那邊買來的,挺貴的呢,不過還真好吃。”
“玉香堂啊。”藍春露出一個回憶的神色。
“怎麼了?”
“沒什麼。”藍春拿起一個塊梨酥吃了起來,香甜軟糯。
楚楚和藍春一邊吃着,一邊也就聊了起來。兩人的相識,說起來連他們自己也都有些淡忘,好像就是快嘴魚經常領着閨女來這酒館裡吃雞,一來二去的也就熟了。
要說男女之情,應該還不算,最多有些懵懂。或者更確切的說,藍春對楚楚有些好感,而楚楚還迷迷糊糊的。
年少情懷總是春,這種感覺,只有經歷,才能明白。
“呵,真好啊。”街對面,馬三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