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面對她要心虛

服務員領命下去,很快菜和酒齊了,依舊是黃酒,裡面加了薑絲和紅糖,用特質的小爐溫着。

溫漪先給沈瓷倒了滿杯,偏要舉着杯子敬沈瓷,盛情難卻,沈瓷只能喝了,可喝完溫漪又給她加了一杯,旁邊江臨岸有些看不下去。

“別空腹喝,吃些東西!”這話是對溫漪講的,邊講邊盛了一碗熱湯給她遞過去。

沈瓷覺得心口燥悶,低頭只顧喝水。

很快大閘蟹端了進來,個兒很大,一隻只整齊的擺在小籠裡,旁邊是調製好的醋碟。

溫漪先給沈瓷拿了一隻,又挪了一個醋碟過去。

“這裡的大閘蟹很好,都是我們蘇州那邊陽澄湖過來的,沈小姐一定要試試!”

“……”

“沈小姐不是甬州本地人吧,我聽聯盛的人說你以前也是在蘇州唸的大學,什麼大學啊,說不定我們還是校友!”

“……”

“沈小姐上回去青海也是參加公益活動嗎?我後來打聽了一下,吉倉老校長說你這幾年在東吾崗那邊資助了好幾個學生上學!”溫漪邊說邊喝酒,問題一個接一個地朝沈瓷拋過來,沈瓷很少給答案,不過溫漪似乎也只是自說自語,並沒有要沈瓷很認真地回答。

旁邊江臨岸在給溫漪剝蟹,又阻止她喝酒。

“黃酒後勁大,就算想喝也要節制!”

“沒事,我心裡有數的,在家我媽管得嚴,又不能喝,在這不是有你嘛,反正晚上住你那兒,喝多了你照顧我!”溫漪這話說得極其自然,還不忘朝江臨岸手臂上貼了貼,帶着一點撒嬌氣。

江臨岸手臂一僵,把一碟剝好的蟹肉挪到了溫漪面前。

“還是少喝點比較好!”雖是不大同意,但口吻裡更多的是縱容。

溫漪不滿地癟了下嘴:“知道了,每次我喝酒你就像個話嘮!”說完還不忘擡頭問沈瓷。

“沈小姐,臨岸在公司也這樣嗎?對下屬管東管西一肚子要求?”

原本低頭喝酒喝茶的沈瓷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溫漪突然這麼問弄得她有些無所適從。

很討厭這種夾在一對情侶中間當燈泡的感覺。

真是腦子進水了才答應來吃這頓飯!

“江總在公司對下屬一向要求嚴格,不過僅止於工作!”

“這樣啊,他確實是個工作狂,不過其實在家脾氣也沒好到哪裡去,別看他對我這個女朋友好像照顧有加的樣子,其實都是表象!”

“……”

“我告訴你,私底下他佔有慾很強,說一不二,今天我喝了酒,晚上回去他保準要念叨我一宿。”

“……”

沈瓷咳了一聲,完全不明白溫漪爲何要把這些還算私密的事說給她聽?她索性當沒聽明白,低頭拿了杯子,也不知是酒杯還是茶杯,隨便喝了兩口。

江臨岸擡頭留意對面人的表情,她話很少,坐得筆直,剛纔被雨淋溼的頭髮基本已經溼了,頭頂燈光下一張臉被照得毫無血色。

貌似她今晚也喝了不少酒啊。

江臨岸不動聲色地把溫漪纏住的那條胳膊抽出來,肌肉有些僵硬,他在桌子底下細微地活動了一下。

“行了,少喝點,你快醉了!”

“沒這麼容易醉的!”溫漪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拎着小壺過去給沈瓷添,卻發現裡面空了。

“再來一壺!”

“差不多就可以了。”

“別嘛,難得喝一次,我出去叫服務員!”溫漪拎着空酒壺出去了,跑到門口還特意回頭朝沈瓷叮囑了一聲,“乖乖坐着等我啊,一會兒我還有東西要給你!”

“……”

一轉身溫漪就跑得沒影了,房間裡只剩下沈瓷和江臨岸兩個人。

面前的爐火還在燒,薰得人耳根發燙,沈瓷低頭喝了口水,房間裡靜得壓抑,更何況對面還有一個江臨岸。

自鳳屏旅館那夜之後兩人便沒再見面,再見面卻是這番光景。

是不是該找個藉口先走?

沈瓷又摸了桌上的水杯,擡起來卻發現裡面已經沒水了,她伸手去夠水壺,手指剛碰到壺柄便被江臨岸的手掌蓋住了,她條件反射地把手縮回來,卻聽到對面很輕微地“嗤”了一聲。

他似乎在嘲笑。

沈瓷擡頭,江臨岸面容淡淡地拎着水壺給她加水,燈光下他穿了一件淺藍色襯衣,領口兩顆釦子解開,可以看到裡面一抹淺棕色的頸肉。

沈瓷突然想起幾個月前她在醍醐居偶遇這個男人,當晚她約了羅建坤吃飯,卻因爲對方色心大起鬧得不歡而散,那天他好像也是穿的這件襯衣。

“我看你剛纔都沒吃什麼東西,別喝酒了,胃也不好!”

壺口裡的水直瀉而下,氳起來的熱氣幾乎倒掉了面前這個男人的臉,可他嗓音清晰,帶着這屋裡被暖氣烘出來的一抹柔意,這是整晚到現在他對她開口講的第一句話。

真是活見鬼了,自己竟然覺得他穿淺藍色的時候氣質最是溫柔。

沈瓷忍不住笑,端起重新倒滿熱水的杯子。

“她這算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

“恕我愚昧,應該不單單只是要謝我在東頤島照顧你!”

江臨岸慢條斯理地把手裡的壺放下,燈光下熱氣悠悠,爐子裡的火越燒越旺。

“既然敢隨便接她電話,就應該料想到會有這麼一遭!”

沈瓷手裡的水杯一沉。

“你知道了?”

“起初不知道,不過她昨天晚上問我了,說爲什麼接我電話的是個女人。”

“那你怎麼回答?”

“實話實說!”

“……”

“手機丟了,不知道落在了誰手裡!”江臨岸很自然地把自己重新換的新手機扔到了桌上,沈瓷重重地喘了一口氣,低頭。

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江臨岸留意她的表情,嘴角斜了斜。

“你怕?”

“沒有!”

“既然沒有爲什麼剛纔面對她的時候要那麼心虛?”

“我沒有心虛!”

“好吧,自欺欺人!”江臨岸也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喝着,沈瓷擡頭又瞥了眼對面的男人,袖長手指託着手裡的杯子,杯口很小,青花瓷,周圍一圈藍色花紋,與他身上的淺藍色襯衣相互輝映。

他就那麼安安穩穩地坐在椅子上,氣質儒雅,眼神淡然。

沈瓷哼了一聲。

“你就不心虛?”

“你覺得我這是心虛的樣子?”

好吧,他從頭至尾都遊刃有餘,反而顯得她有些慌張,可明明是他向她動的手,明明是他強迫她,這男人到底如何做到如此稀鬆平常?

好可怕!

“她怎麼知道那晚接電話的是我?”

沈瓷記得當時自己在電話裡只說了一個“喂”字,隨後溫漪就把電話掛斷了,單憑一個“喂”字能辨別出什麼?頂多知道對方是女人,應該聽不出誰的聲音。

江臨岸朝沈瓷又笑了笑,搖頭:“你這還不叫心虛?”

“……”

“她什麼都不知道,認知裡是我的手機丟了,而撿到的剛好是個女人,至於你…”他嘴角還留着那抹笑,讓人看着心裡發慌。

“你這是不打自招,越心虛越容易露馬腳!”

“什麼馬腳?我跟你之間並沒有什麼事!”

“看看,又心虛了不是?”

“你……”

“兩人聊什麼呢?”溫漪的腳步聲漸近,帶了服務員進了包廂,見沈瓷面色有異,便朝江臨岸瞪了一眼,“趁我不在欺負沈瓷姐?”

“沒有,聊了點工作上的事!”沈瓷隨口胡謅。

江臨岸慢悠悠地又喝了口水:“她今天下午離開公司沒跟我請假!”

“……”

沈瓷吞了口氣,這男人撒謊還真是不用打草稿。

溫漪瞬時過去頂了下江臨岸的手臂:“多大點事呢,吃飯的時候還擺領導架子,沈瓷姐,你甭理他!”

“……”

沈瓷覺得自己實在坐不下去了,想找個藉口先離開,溫漪卻從包裡掏出來一個盒子湊到沈瓷面前。

“送你的。”

“?”

“打開看看!”

沈瓷不明就裡地將盒子打開,裡面一對珍珠耳釘,款式很簡單,但珍珠的成色極好,燈光下圓潤光澤。

沈瓷認得盒子上的牌子,應該不便宜。

“溫小姐,你……”

“什麼溫小姐溫小姐的,我叫你沈瓷姐你就叫我名字唄,再不行跟着我家裡人喊我小漪也行。”

“……”

“戴上試試,看合不合適!”

“……”

沈瓷真是覺得這姑娘想一出來一出,她將盒子合上,推到溫漪面前。

“飯吃了,酒也喝了,但東西我不能收!”

“就一個小禮物而已,你就當是我一點心意!”

“可是……”沈瓷不善於熱絡,也不善於拒絕,她乾脆想了個最合適的藉口,“我沒有耳洞!”

“怎麼沒有,我頭次在青海見你的時候就看到你有耳洞了,行了別拒絕了!”溫漪索性站起來拿着盒子走到沈瓷身邊,將她一側頭髮撩起來,小巧的耳垂露在外面。

“我給你戴上!”

溫漪身上的熱情很難讓人拒絕,她摁住沈瓷的肩膀讓她坐直,從盒子裡摘了一隻耳釘出來,尖銳的尾針……

沈瓷已經有好幾年不戴耳飾了,洞都已經快長滿,溫漪拿着耳釘往裡面用力一戳。

“嘶—”一聲,她嘴裡不自覺輕哼了下。

對面江臨岸眉心一緊。

“臨岸,好看嗎?”

耳釘已經戴上了,溫漪站椅子後面把沈瓷兩邊頭髮都撩起來,兩片小巧的耳在燈光下近乎透明,她膚色本來就白,臉小,下巴尖尖,身上是一件純黑色緊身高領毛衣,包裹住整條纖頸,托出臉部弧形極爲流暢,而那兩枚圓白的珍珠便成了全身上下唯一的配飾,襯得膚色更潤,眼眸更亮。

江臨岸不覺心口微動。

“好看嗎好看嗎?”溫漪還在催。

對面的男人低了頭:“還可以,留着吧!”他輕飄飄的一句,聽不出喜惡。

溫漪卻瞥了下嘴。

“聽聽,他就是這樣,明明心裡覺得好看還不肯說,眼光挑得很!”說完又極爲滿意地湊過去朝沈瓷看了一眼,她挑的款式送的禮,自己很是得意。

“我反正覺得好看,沈瓷姐皮膚白戴珍珠最合適!”完了又替沈瓷把頭髮放下。

沈瓷在桌子底下擰緊手指,幹嘛要來吃這頓飯!

散席之後她是死都不會同意讓江臨岸送了,早早跑到馬路上打車,那會兒雨還沒停,江臨岸也沒攔着。

好在出租車很快就來了,沈瓷開門上車,一晃車影就消失在了雨裡。

溫漪晚一步纔拿着傘從裡面走出來,她已經有些醉了,門口轉一圈只見江臨岸獨自一人站在廊下。

“沈瓷姐人呢?”

“打車走了!”

“你怎麼這樣啊,讓她這麼晚一個人打車回去!”

“……”

……

沈瓷回去之前又讓出租車司機繞路去看了一趟謝根娣,賓館對面剛好有個炒貨店,新出爐的糖炒栗子味道很濃郁,她過去稱了一斤,用紙袋兜着。

記得父親沒去世之前每次去鎮上都要給謝根娣捎一點,揣棉襖懷裡,回來還是熱的。

謝根娣出來開門的時候睡意零星,屋裡往外透着熱氣,大概是空調一直沒有關。

沈瓷也沒打算進去,只在門口把栗子遞給了謝根娣。

“報告大概明後天出來,到時候我來接你去醫院!”

沈瓷說完扭頭走了,謝根娣站門內抱着懷裡半袋熱乎乎的糖炒栗子,突然眼眶發酸,轉身回屋從行李袋裡抽出來一樣東西。

“小慈你等一下!”

走廊上謝根娣裹了件棉襖追過來。

“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傘拿着,外面雨那麼大!”

話音落下謝根娣已經把一把摺好的傘塞到了沈瓷手中,塞完她就走了,很快進了房間,沈瓷握着那把傘在走廊裡站了一會兒,下樓之後出租車已經走了,她也沒急着回去,站在賓館門口的廊下點了一根菸。

那時候已經過了十點,雨還是很大,對面炒貨店正準備打烊……

沈瓷到家已經快十一點了,左手拿傘右手抱着半袋糖炒栗子往樓道里跑,頭髮上的水往下滴,她悶着頭一口氣跑到樓上,煙味蓋過懷裡的栗子味,擡頭見江臨岸正靠在她家門上抽菸……

看來這個女人手段不錯啊有沒有酒後亂性愛是在適當的時候及時退場我好想他什麼小鮮肉啊他去陪她加班我要他的底片我和陳遇睡過,你信不?周彥的溫柔希望亦或是煉獄你難道不覺得委屈嗎每次見她,血光之災你爲什麼又要回來她能治癒他,也能要他的命大哥,你救救我採訪死者家屬她得罪了李家搬家李天賜的把柄深夜談心是否還脫得了身她無條件配合她去見江丞陽結尾彩蛋她去公司送飯想要將他碎屍萬段他在商場上唯利是圖說和做是兩碼事第一次見她抽菸她這算關心他嗎你捐的是錢,她捐的是心無需語言惡吏和暴民遇到你是意外,也是驚喜三年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癡心妄想除夕團圓飯一座荒山,她只屬於他醍醐居偶遇你圖他什麼搜身香山忌日一是一,二是二面試,素齋館新婚第一天他可怕的一面她心裡發瘋一樣的妒忌下不爲例四人行兩人約了吃晚飯替他包紮傷口她要自理承擔手術費可恥的佔有慾他的少女我想睡覺,能不能過去找你我想要你原來還要她在這裡你請我吃飯都沒好事把自己交給我你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酒店的視頻有人來找她沈瓷可能出事了包紮傷口有得必有失說和做是兩碼事四季酒店,故地重遊她必須是陳遇的太太她們兩個女人之間的交易她這算關心他嗎第二次交談原來命運早有伏筆他們是青梅竹馬醍醐居偶遇別再來靠近他擺局明年我們就結婚吧她去見江丞陽你瘋了嗎深夜帶着情緒去找她要不我就乾點更加無恥的事原來你也會怕我想去找你他的性格來自童年環境半小時,他最後的底線李大昌的晚飯婚姻和感情我曾七次鄙視自己的靈魂大勢將變,你看不清從此井水不犯河水男人的本能直接付諸行動江巍病重有錢人的上帝視角李大昌被要挾一是一,二是二你要點臉吧結尾彩蛋這次我一定帶你離開他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