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胃不好

“嗨,這呢!”人羣中有人應了一聲。

沈瓷循聲看過去,看到從人羣中走出來一個老頭子,個子不高,戴了頂老式的呢子氈帽,上身菸灰色格紋毛線馬甲,下面黑色褲子,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掛了件舊毛衫,看模樣像是從偏遠地方來甬州打工的小老頭兒。

可沈瓷知道這人來頭肯定不小,之前她跟着江臨岸去過一趟東頤島,當時她雖沒見到真人,但那次接他們的司機提過“黃老”兩個字,而且她不由想到那棟白牆黑瓦的小樓,院子裡籬笆環繞,養了花草和雞鴨,裝滿陽光和各色書籍的書房,老舊誠樸中卻不失令人心醉的雅緻和清新。

可沈瓷實在無法把這些風格和眼前這個小老頭兒聯繫在一起,思慮間黃介甬已經走到江臨岸面前。

江臨岸迎上去與他握手:“辛苦了,旅途怎麼樣?”

“還行,位置寬敞,就是吃的不行,而且老胳膊老腿已經坐不動嘍。”老頭兒語氣爽朗,看着像是挺自在的脾氣。

江臨岸笑着立馬接話:“飛機餐肯定不好,不過我已經叫人準備了晚飯。”

老頭兒聽了臉色突然一沉,墊着腳往江臨岸耳邊湊了湊:“有酒沒?”

江臨岸:“有,都備好了!”

老頭兒:“哈哈,就你最懂事!”

沈瓷:“……”

老頭兒:“那走着?”

江臨岸接過黃介甬手裡的行李:“車子在外面,這邊請!”

老頭兒轉身有些迫不及待,扭頭卻看到了一直跟在江臨岸身後的沈瓷:“這位是?”

江臨岸:“公司同事。”

黃介甬刻意朝沈瓷瞄了一眼,臉上呈現一種內涵無比的笑:“同事好,同事好!”說完就自顧自朝前走了。

沈瓷在後面尷尬得要死,江臨岸走出一段見她還站在原地,又折回來。

“跟上!”

沈瓷依舊抱着手裡的文件夾:“我就不去了!”

她去算什麼事,還不如直接從機場打車回去,可江臨岸眉頭瞥了一下:“你不去一會兒我喝了酒誰當司機?”

沈瓷:“……”

……

從機場過去是江臨岸開車,黃介甬坐在後座,沈瓷坐在副駕駛。老頭子話挺多,和江臨岸聊得比較投機,沈瓷只需要安安靜靜當一個小擺設就行。

車子從機場出發開了一個多小時,眼看越來越偏,最後停在郊外一棟兩層民宅門口。

“到了。”

宅子裡立馬有人出來給黃介甬開車門,拿行李。

沈瓷自己下了車,藉着月光大概留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小樓也是白牆黑瓦,門口一片小菜圃,圍了籬笆,有點像東頤島黃介甬那套宅院的翻版。

江臨岸引着黃介甬進去,進去依舊是一個帶天井的院子,院子面積不算大,用竹子架了一大塊架子,架子上面纏繞着許多綠色葉子,因爲夜色黑也看不清是蔬菜瓜果還是花卉,架子下面是一套石桌石椅,不遠處的角落裡還有一口井。

穿過院子便是正廳,有些舊但漆水很好的八仙桌,太師椅,堂上掛了一整幅水墨畫,所有裝飾和擺設都有點像老式宅院的風格,不過光線和取景很好,正坐太師椅的位置剛好能夠見到懸在院子上方的一輪月亮。

江臨岸大致把屋子的情況給黃介甬介紹了一下,又說:“房子是臨時叫人收拾的,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歡。”

黃介甬在廳裡轉了一圈,最後目光定在那幅水墨畫上。

“小江你有心了。”

江臨岸笑了一聲:“黃老客氣,您大老遠肯來甬州定居,我做這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完了又招呼宅子裡的下人出來,他知道黃介甬喜靜,所以只安排了一個司機一個阿姨,司機負責開車採購,阿姨負責做飯打掃和其他家務事。

“因爲時間匆忙,可能還有一些欠缺的地方,您先住着,要哪裡不滿意隨時跟我說!”江臨岸真是十足的耐心,沈瓷在旁邊看了不斷皺眉,怎麼以前沒見他有如此溫和細緻的一面?

隨後吃飯,有另外的餐廳,一大片玻璃窗正好對着院子,菜色也都很清爽,以蔬菜爲主,山藥,茼蒿,蒸蛋,外加一尾魚湯,還有兩樣沈瓷沒見過的野菜。

三人圍桌,其實沈瓷是完全不想坐下來的,但老頭兒拉了她一起,她也只能作伴,不過她很少動筷子,就安安靜靜地坐那,對面江臨岸和黃介甬交談甚歡,酒也喝了很多。

陳年的高度茅臺,才一個多小時就下去了兩瓶。

沈瓷看着發憷,沒人這麼喝法的,可耐不住老頭兒興致很高,到後來還給沈瓷倒了一杯硬要她喝,沈瓷哪喝得了,擺手拒絕。

老頭兒似乎有些不高興。

“怎麼,第一次坐這就不給我面子?”

沈瓷無語,好在對面江臨岸適時替她接了杯子:“她喝不了,況且她要再喝了我一會兒沒法回去。”

“這不有司機嘛!”

江臨岸謙和一笑:“她不會喝,我替她吧!”說完一飲而盡。

黃介甬倒像是來了勁,又往江臨岸的杯子里加滿。

“怎麼?護着她?”

“不是,我讓她跟着來是當司機的!”

“剛不是說同事?”

沈瓷突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江臨岸臉色未變,只是伸手過來蓋到沈瓷擱桌上的手背上,沈瓷潛意識想縮,卻被他牢牢握緊。

“黃老說笑了。”

老頭兒見勢一下笑出來:“看看,這樣多好!”

沈瓷:“……”

江臨岸依舊臉色未變。

“所以您別爲難她了,她胃不好,喝不了!”邊說邊輕輕捻着沈瓷的手指,手掌心裡都是被酒精烘出來的滾熱,沈瓷如坐鍼氈,可是人前她又不能怎樣。

黃介甬盯着沈瓷看了一眼:“成啊,她不能喝你替她喝,三杯打底。”

沈瓷心口一晃,連着手指都蜷縮起來,想開口,江臨岸壓着她的手腕緊了緊。

“沒問題,黃老一句話的事!”遂一隻手端了面前那杯酒喝完,自己又續了兩杯,也接着喝掉了。

杯子不算小,沈瓷的手在他掌中有些發顫,江臨岸不動聲色地捻了兩下:“你先去外面等吧,我們有事要談。”

她暗鬆一口氣,立即起身走出去。

屋裡沒有人,院子裡風輕月朗,於是沈瓷走到竹子架下坐下,頭頂是垂下來的枝葉,有零散星光從枝葉縫隙裡透過來,滿鼻都是溼土和植物的氣息。

她很喜歡這樣的地方,讓人不免心靜,也知道這宅子應該是江臨岸照着黃介甬東頤島的住處佈置的,算是廢了一番心。

她又轉身看了眼那個男人,隔着一扇玻璃窗,餐廳裡的江臨岸正與黃介甬交談,坐的位置正好面向沈瓷,兩人應該是在聊正事了,所以他時而皺眉時而舒展,適時會勾脣笑一聲。

當時室內燈光很亮,江臨岸面前是亮閃閃的酒瓶和杯子,他大概喝多了,面頰有些紅暈,不過皮膚不白,所以看着不明顯,身上依舊是湛藍色襯衣,只是換了一件款式,沒那麼商務性,領口開了兩顆釦子,袖子也隨意捲上去了,端酒杯的時候可見流暢的小臂線條。

沈瓷無端想起剛纔他握她手指時的觸感,手掌心裡滾熱乾燥,那樣的動作在剛纔那種場合中竟然莫名給了她一點安定。

那頓飯大概連續吃了兩個多小時,時過凌晨,沈瓷坐在架子下都快睡着了,廳口突然響起動靜。

“不用送了,早點休息!”

江臨岸的聲音傳出來,沈瓷立馬起身,見他已經從廳裡走了出來,黃介甬大概是喝多了,被司機扶着站在堂內,江臨岸又朝他揮了一下手便轉過身,轉身之餘臉上的笑容收盡,朝站在藤架下面的沈瓷看了一眼。

“去開車!”

鑰匙已經提前給她了,沈瓷立馬走出去,車就停在門外,是之前撞她車屁股的那輛邁巴赫,可是她哪兒開過這麼高檔的車,好不容易研究出怎麼把門打開,可坐上去後完全懵逼了。

儀表臺上各種按鈕和操控鍵,沒有手剎,手剎在哪兒?沒有鑰匙孔,怎麼發動?就在沈瓷坐那一籌莫展的時候江臨岸已經自己開門坐到了副駕駛,一上來就像大爺一樣往椅子上一靠,喘了口氣,之後就沒聲兒了,可等了一會兒見旁邊沒動靜,他才轉頭。

“怎麼不走?”

沈瓷手裡捏着車鑰匙:“哪兒發動?”

江臨岸:“……”

他無奈笑了一聲:“踩好剎車!”

沈瓷立即照搬,旁邊男人這才壓身過來按了一個鍵,又勾了電子手剎,車子發動了,而面前男人突然環抱過來,手臂纏過沈瓷的腰身。

沈瓷潛意識將身子往後仰:“你幹嘛!”脫口而出,滿滿的戒備感,可很快感覺到屁股下的椅子開始往上擡,後背鼓氣似的往前頂,很快座椅被調整到了最佳視線位置。

沈瓷有些尷尬,感覺自己有些過於緊張了,人只是幫她調整一下座椅而已,她張口剛想說聲謝謝,可眼前男人卻突然側身貼過來,在沈瓷剛剛放鬆又毫無戒備的情況下堵住了她的脣。

突然而至的親暱啊,她腳下踩着剎車不敢送,只能承受嘴裡江臨岸不斷送進來的酒味和煙味,足足被他吻了一分鐘,手心起汗了他才鬆開,稍稍起身又捻了一下沈瓷的耳垂。

“把安全帶繫好,開車吧!”語氣熱熱溼溼,沈瓷當時真想飈髒話!

這特麼算什麼?把她當小狗小貓一樣耍麼?

可江臨岸已經起身又倒回旁邊皮椅,閉目喘了口氣。

沈瓷氣得鬆開剎車一腳油門踩下去,12缸馬力帶出巨大的衝擊力,只聽見荒郊野外一聲轟鳴,江臨岸差點被晃得一口吐出來,這女人什麼脾氣?

他的矛盾心情下山,半路攔他車泡澡出意外風雨中的糾纏新年快樂你穿裙子好看找個乾淨點的地方透透氣他要出差一週她的家鄉他每晚都要喝酒她衝進去找他誰是兇手他回江宅你瘋了嗎江家壽辰(6)我和陳遇已經沒關係了四面楚歌流血事件忌日,鬼影子都沒有接近她的目的鳩佔鵲巢真正的紈絝子弟反反覆覆他是不是有病我陪他共赴黃泉她又在他身邊睡着了是否還脫得了身我要與他白頭偕老無需語言我要去北京了他無恥的風格她性格里的毀滅因子所有醜陋都曝光在衆人面前化驗單結果出來了越靠近,越絕望你只能是屬於我的女人我帶你去見他吧測試他醉得有多厲害江臨岸出院江臨岸抵達鄭州她衝進去找他她想要見他一面她去醫院找阮芸大概是被她嚇到了一是一,二是二陳總心裡有你你是不是動心了對峙世界還真是小啊我嫉妒他能得到你她胃不好望你,繁花似錦地遠離他在她那裡喝醉了你要點臉吧行刑前夜採訪死者家屬她也曾流掉過一個孩子惡吏和暴民他一定要贏鴻門宴她必須是陳遇的太太酒店的視頻她不恨他你對我的興趣,只止於身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周彥的溫柔她痛不欲生她要留下來陪他替他包紮傷口地塊背後的幕後操作者他在那方面有問題檢查報告他的矛盾心情江丞陽被戴綠帽子他的親生父親陪我吃頓飯蓋着被子聊天她性格里的毀滅因子神清氣爽的早晨世界還真是小啊他在那方面有問題他在那方面有問題兩個大男人對飲溫漪出事隔着馬路的電話順鑫基金會江臨岸出院給他們獨處的時間他提出同居你是不是真的願意跟我走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以後別這麼癡等了所有醜陋都曝光在衆人面前陳家出事了他有強烈的控制慾他要留下來江家壽辰(4)虛僞的場合昭然若揭的感情採訪任務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