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採訪

後來沈瓷想她那天在天台上應該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讓原本兩根不會再交集的線又交集到了一起,這個交集之後命運便開始朝着另一個方向偏移,而這個偏移似乎在冥冥中改變了所有人的結局。

沈瓷自己開車去了聯盛,也算輕車熟路,直接去了江臨岸所在的那棟樓。

“沈小姐…”AMY看到沈瓷有些意外,“你來找江總有事嗎?”

沈瓷說明來意,AMY意外之餘又覺得驚歎。

“搞半天原來你就是初芒那邊的記者啊,難怪知道江總的郵箱能夠把問題直接發給他本人看。”AMY這口氣聽着有些怪怪的,沈瓷也懶得考究裡面的深意,只問:“我們雜誌社之前來採訪的那位同事呢?”

“你說那個有點胖胖的小姑娘?還在會議室哭呢,就你前面右手邊那間。”AMY隨手指了指,沈瓷打了聲招呼自己過去,AMY想了想還是跟上了。

沈瓷走到會議室門口推門進去,趴在桌上的小宋聽到動靜猛擡頭,一雙眼睛已經發紅髮腫,原本已經不哭了,只是有些一抽一抽,可現在看到沈瓷出現,眼淚又開始嘩啦啦往下流。

“沈姐…”被人扔在會議室兩個多小時,小宋看到自己人一下就喊了出來,就差撲到沈瓷懷裡了。

沈瓷有些無奈,還真是個沒見過什麼大風浪的小姑娘,她抽了兩張紙巾走過去。

“哭沒有用,把眼淚擦乾淨!”沈瓷把手裡的紙巾遞給她。

小宋接了胡亂在臉上抹了兩把。

AMY在身後問:“沈小姐,江總應該還不知道是您來採訪,現在怎麼說,還要繼續嗎?”

“當然要繼續!”擦完眼淚的小宋及時搶嘴,AMY似有些嫌棄地朝她瞪了一眼,小宋便不敢再說了。

AMY望着沈瓷,沈瓷嘴角扯了一下。

“他人現在在哪兒?”

“剛開完會,應該已經回辦公室了。”

沈瓷又看了眼手錶,下午四點多,傍晚了。

“我過去找他。”

沈瓷轉身往會議室外面走,可走到門口又停住,轉過身去見小宋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她皺了下眉,開口:“把本子和筆帶上,你跟我一起過去。”

小宋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立馬拿了桌上的筆記本屁顛屁顛跟上。

從會議室到辦公室大概還有一小段路,小宋跟在後面不停叮囑沈瓷:“感覺這人有點陰晴不定,不大好相處,沈姐你一會兒見到他的時候態度好一點。”

“甭管他多囂張多無禮,反正我們受着就行。”

“還有還有,他好像確實不喜歡浪費時間,所以採訪的時候問題和對話要儘量簡潔……”

小宋一路絮絮叨叨,眼看快到辦公室門口了,她又一把把沈瓷拉住,沈瓷煩躁地把她的手甩掉。

“幹什麼?”

小宋喘了一口氣:“麻煩您笑一下,笑一下不行嗎?”

沈瓷眉頭挑着:“我爲什麼要笑?”

“態度啊,態度決定一切,我剛纔進去的時候態度超好,又是作揖又是問候的,可剛問了一個問題就被他轟出來了,你這樣板着一張臉,我怕他連一個問題的機會都不會給你。”

小宋言下之意是沈瓷冷淡的表情會觸怒江臨岸,沈瓷只能無奈抽了下嘴角。

“你緊張?”

“沒,我纔不緊張呢,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緊張。”小宋邊說邊擰着手裡筆記本的封皮,可緊張的情緒已經很鮮明地寫在臉上。

沈瓷只能苦笑一聲。

其實有些話照着她的性子完全是不會說的,可剛在天台楊蓓那一番話倒是讓沈瓷對小宋生出一點多餘的情緒,她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情緒,只當是同情吧,於是她才淡淡開口:“不需要緊張,更不需要卑躬作揖,因爲這些都沒有用。”

小宋一臉不明白,沈瓷也懶得再跟她深入地解釋下去。

“問題我會問,你只需要負責把關鍵點記下來就行,這個能做到嗎?”

小宋想了想,點頭:“能!”

“那現在進去!”

沈瓷說完便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辦公室門口,剛擡手想敲門,又被後面的小宋扯了扯,她作手勢朝沈瓷比了個意思。

“保持微笑,笑!”

“……”

沈瓷真忍不住笑了一下,嘴角揚了揚,是被這姑娘逗樂的,可下一秒回頭,面對面前這扇緊閉的大門,她無論如何都笑不起來了,只是輕輕擰了擰手指。

“篤篤篤”敲了三下,裡面沒動靜。

小宋在後面緊張得要死,壓着聲音問:“怎麼回事,又反悔了?”

沈瓷皺了下眉,又敲了兩聲,靜候幾秒,終於聽到裡面冷清的一句迴應。

“進來!”

小宋興奮之餘恨不得跺腳。

“他叫我們進去了。”

沈瓷被她在後面吵得有些煩,皺着眉,提了一口氣把門推開,隨之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涼風,這才四月份,甬州的夏天還沒來,可他辦公室裡居然已經打了冷氣。

沈瓷走進去的時候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坐在皮椅上的男人擡起頭來,他當時背光而坐,身後窗口的斜陽鋪射而來,他的面目和表情剛好都在陰暗處。

沈瓷只覺心口跳了跳,捕捉到他眼底一晃而逝的那抹驚訝,但很快驚訝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冷漠疏離。

之後便是數秒冷場,椅子上的男人就那麼淡淡地看着沈瓷,似乎並不打算先開口。

氣氛變得極度僵冷,直到後面小宋輕輕扯了下沈瓷的衣角,壓低聲音提醒:“沈姐,說話啊!”

沈瓷不得不在心口默默押了一口氣,擰着手指走到辦公室中央,大概離對面男人還有一兩米的距離。

“您好,我是初芒的記者。”她冷冰冰地開口,作了最簡單的自我介紹。

椅子上的男人似乎並不滿意,明顯皺眉,嘴角勾了一下:“名字!”

沈瓷:“……”

她知道他是故意刁難,於是乾脆舉起手來:“您好,我是初芒的記者沈瓷,很高興有這個機會能夠給您作專訪。”

屆時她便是一個記者,乾脆擺出記者的風範。

椅子上的男人終於笑了一聲,那笑就沾在嘴角,也看不出到底什麼意思,只是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繞過桌子擦過沈瓷身邊。

“我很忙,你們只有五分鐘時間!”說完他便坐到了靠牆的沙發上,空餘沈瓷的手還舉在半空中。

她也不生氣,把手垂下來,自顧自也坐到了江臨岸側面的沙發上,笑,笑得有些意興闌珊。

“我知道江總很忙,不過我們的時間也很寶貴,既然這樣那一些客套的話就免了,不如現在開始,完了我們能回去交差,你也能儘早擺脫我們的糾纏。”

這番話說完小宋的臉都白了,就差當場吐血,可沙發上的男人似乎並沒有太生氣,甚至嘴角還留着那抹似有似無的笑。

“沈記者很爽快。”

沈瓷哼了一聲:“我一向這樣,希望江總別介意。”

江臨岸勾着脣角:“怎麼會,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小宋:“……”

啥意思?她有些瞅不明白。

沈瓷卻因爲江臨岸這句話莫名煩躁,突然有些後悔來這,對面那雙眼睛依舊冷冷定在她身上,她只能嚥了一口氣,擡頭與他目光對視。

“江總,現在開始?”

江臨岸依舊似笑非笑,側身翹着二郎腿面向沈瓷,如此又靜止了幾秒,他突然擡眉掃了一眼站在沈瓷旁邊的小宋。

“能否先讓你這位同事出去?”

小宋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擰着筆記本封皮看向沈瓷。

沈瓷摸不準他想幹什麼,之前叫小宋進來就是爲了避免跟他單獨相處,可現在他提出要小宋出去,沈瓷有些爲難。

江臨岸卻緩緩搓了下手指。

“如果覺得爲難那就算了,我時間有限,二位自便。”

小宋見勢趕緊搶白:“不爲難不爲難,我反正在這也做不了什麼,既然江總要我出去那我就出去吧,只是麻煩沈姐了,沈姐,你加油!”完了還向沈瓷比了個打氣的動作,然後把筆記本和筆一咕嚕往她沙發上一扔,轉身就跑了出去。

門從外面被再度關上,封閉的空間裡除了滿室夕陽之外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四目想看,金色的光線流淌在兩人中間,靜霾之餘又添了幾分壓迫感

最後沈瓷先垂下頭來,悶着氣將筆記本拿到膝蓋上攤開,問:“可以開始了嗎?”口氣比剛纔更加惡劣,似乎不加掩飾。

江臨岸卻依舊不動聲色地勾着笑,淡淡看了她幾秒,最後翹着二郎腿側身把一邊手臂搭在沙發扶手上,姿勢懶散之餘身上攏着夕陽的餘暉,看着和善又無害,直到他不冷不熱地問了一句:“你就打算坐在離我那麼遠的地方做採訪?”

ωwш ◆ttκΛ n ◆¢○

沈瓷:“有問題?”

江臨岸:“沒問題,但我記得你們這行做現場採訪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記者和被訪對象之間的對視距離不能超過兩米。”

沈瓷:“……”

她心裡其實已經在壓着氣,好不容易忍了,開口:“那你想怎樣?”

江臨岸哼笑一聲:“坐我身邊來!”

幾條人命掩蓋的醜陋真相答應接受採訪辦理離職手續別再來靠近他不一樣的周彥測試他醉得有多厲害秋後算賬不期而遇揭露惡行,維護公義冰天雪地,呼吸糾纏她想要見他一面我想睡覺,能不能過去找你三天內查出他們的關係兩人約了吃晚飯化驗單結果出來了跟她一起去南寧晚上在這等我回來半夜收到他的信息你不要胡來事態嚴重找個乾淨點的地方透透氣有多恨,就有多狠遺囑和財產一個人的煙花婚姻和感情因果都會有報應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被牢牢扣住的命運她從他生命中消失每次見她,血光之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他要留下來疼不疼?密談與小三正面交鋒我自私地希望他不老不死一座荒山,她只屬於他枯水庵,偶遇記者見面會共度平安夜你是誰一起吃頓飯含情脈脈的場景開庭陳遇,我們還是算了吧他來找她喝酒那是我的孩子人去樓空她求他幫忙以後別這麼癡等了再給他一個機會有人來找她於公於私都不需要再勞煩你真心恭喜你們她要去看他,帶着儀式感她性格里的毀滅因子陳遇發怒了這是要鬧出人命啊越靠近,越絕望沈瓷見秦蘭幾條人命掩蓋的醜陋真相陪她相親沒有挽留他我們來做場交易你是誰?高處的風景才漂亮約成採訪他可怕的一面記者見面會神清氣爽的早晨一起參加婚禮我想睡覺,能不能過去找你她喝得爛醉如泥應激性精神障礙一個認識的男人幾條人命掩蓋的醜陋真相是否還脫得了身愛不是簡單的佔有就當以前從未認識過你這次我一定帶你離開他姓江,他們之間不可能晚上在這等我回來遺囑和財產一座荒山,她只屬於他你可曾爲誰不顧一切過方灼搶救揭露惡行,維護公義你是不是想我了江家壽辰(4)她承受不了他的感情她醒過來之後村口那棵老柿子樹春日是萬物復甦的季節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你是誰她已經到了無慾無求的地步小瓷,你帶我離開這裡吧去蘇州,當年那間小屋我要搬家了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