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送醫院

沈瓷獨自在浴室呆了很久,大半個小時後才從裡面出來,應該已經洗過澡了,臉色刷白,頭髮還往下滴着水,身上卻還是剛纔那件白色睡裙,只是隨手拿了件外套裹上,又拎了錢包和鑰匙。

江臨岸已經穿戴好了,一場強要的偷歡之後酒勁被沖淡了許多,現在只是有些累,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只是坐在沙發上等沈瓷,可沈瓷經過客廳的時候直接把他當成了空氣,徑自走到玄關那邊打開鞋櫃找鞋。

江臨岸看出她好像要出門,於是走過去問:“這麼晚你還要去哪兒?”

沈瓷沒搭理,甚至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從櫃子裡拿了一雙鞋出來扔地上。

江臨岸看着她頭髮滴下來的水已經把外套肩膀上弄溼了一大片,心裡煩躁得很。

“問你話呢!”

“……”

“爲什麼不回答我?”江臨岸直接去拉她的手,沈瓷迅速把他的手甩開,沒回頭,蹲下去開始穿鞋子。

江臨岸默默悶了一口氣,每回做完她都朝他甩臉子,按照他一貫的脾氣肯定不吃這一套,可對她就是無計可施,跟犯賤似的,還喜歡一趟趟往她這跑。

江臨岸甚至覺得這女人已經把他的耐心歷練到了一個新高度。

“去哪兒?我送你!”他的口吻明顯軟了很多。

沈瓷已經把鞋子穿好了,起身之時總算冷冰冰回了一句:“去買藥。”

江臨岸頓了頓:“這麼晚去買什麼藥,病了?”

沈瓷哼了一聲:“對,病了。”

“什麼病,我送你去醫院。”江臨岸確實發現她臉色很不好。

哪知面前沈瓷突然邪乎呼地冷笑一聲:“性病,你說還能治得好麼?”

江臨岸一時被她嗆得話都接不上,沈瓷卻已經轉過身去重新把錢包和鑰匙拿在手裡,推門就要出去,江臨岸狠狠嚥了一口氣,從後面一把又將她拽住。

這次他使了很大的勁,大掌箍住她纖瘦的手臂,沈瓷甩了好幾下都沒甩開。

“放手!”

“能不能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一談?”

“我們之間麼?”

“對!”

“還有什麼好談?”

她一點機會都不願給他,江臨岸可以清晰地看出她眼裡的憎惡和怨憤,剛纔心裡和身體裡被她填充的滿足感已經漸漸消失了,火焰熄滅,大浪退去之後似乎只剩下滿地灰燼。

江臨岸有些不敢看她那雙眼睛,冷冷的,涼涼的,還似乎沾着一點溼漉漉的水汽,他只能垂頭磨了下牙根。

“我承認今天是我不對,晚上陪銀行的人吃飯,酒喝多了,所以…”

“所以你來找我泄慾?”

“……”

“你把我這裡當什麼?夜總會,洗頭房,隨時想來就能來找點樂子的地方?”

沈瓷越說越氣,心裡不是沒有委屈的,只是她的委屈向來都隱藏得很深。

“那我呢?我是什麼?妓女嗎?可妓女接客起碼都要看她願不願意,而且嫖客都會主動帶套子,你卻每次都不做措施,你他媽知不知道我已經兩個月沒有吃藥了?”沈瓷突然變得歇斯底里,甚至還帶了髒字,江臨岸都有些懵了,他第一次見她的情緒會波動成這樣,轉念又想到她剛纔要出去買藥的事,一下就反應了過來。

“你去買藥就是爲什麼這個?”

“不然呢?”

她惡狠狠地回答,頭髮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灰色的外套上已經溼了一大片。

江臨岸第一次發現她的頭髮居然已經長得這麼長了,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還勉強只到下巴下面,現在已經垂到肩膀,溼噠噠地一團團都揉在一起,像是大片烏黑油亮的海藻,襯得她的臉更加蒼白瘦削。

江臨岸不由頓了一下,不知不覺他已經和這女人牽扯了這麼長時間。

沈瓷定定看了他幾秒,他不啃聲,她便轉身要出去,結果身後突然襲來一陣風,江臨岸直接把她手裡拿的錢包和鑰匙抽了過去。

“別吃了!”

“你幹什麼?”

“我說別吃藥了,以後都別吃了,不管事後還是事前!”

沈瓷氣得不行,已經很晚了,她身體不大舒服,明天還得上班,能不鬧了嗎?

“把錢包給我!”

“聽不懂我的話?”

“你以爲我想吃?可要是懷孕了怎麼辦?”

“懷孕了就生下來,我江臨岸的兒子又不是養不起!”他幾乎脫口而出,聲音異常堅定,沈瓷卻瞬時愣在那,心口像是什麼東西電光火石般閃過,但很快又恢復平寂,嘴角更是暈起一抹冷笑。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

江臨岸似乎只花了半秒鐘考慮。

“如果你懷孕,你將是我兒子的媽媽。”

這話講得真有藝術性,沈瓷別過頭去忍不住搖頭,緩了一會兒才轉過臉來。

“把錢包給我!”

江臨岸沒動靜,沈瓷也懶得跟他爭了,直接過去一把又抽了過來。

“你喝了酒,剛纔那些話我就全當是你講的瘋話,讓開!”沈瓷說完推開江臨岸往外走,卻又被他拽了回來。

“你當我是在開玩笑?”

“難道不是嗎?還是你要讓我相信這種無稽之談是出於你的本意?”

“爲什麼就不能是我的本意?”

他句句相逼,手還被他死死捏在掌中,沈瓷抽不出來,只能低頭喘了一口氣,再度擡頭的時候眼裡已經染上一層嘲諷。

“好,就當是你的本意,如果不幸我真有了,孩子姓什麼?我算什麼?溫漪又算是什麼?”所有尖銳的問題她一下子全都拋了過去,江臨岸深黑的眸子似乎定了定,有隱約的掙扎和痛苦。

沈瓷冷笑着:“回答不上了對嗎?”

“……”

“所以別說是出自你的本意,偶爾酒過之後說次瘋話可以,但別忘了你的未婚妻姓溫,你將來孩子的媽媽也必須姓溫,我與你之間的關係僅限於此,不可能再往後有其他發展了,更別說替你生孩子,簡直是天方夜譚!”

“……”

江臨岸一下鬆開沈瓷的手臂,腳底似乎有些站不住地往後退了半步,後背靠在櫃門上。

一陣劇烈的爭執之後便是更加沉悶的死寂,樓道里有風吹過來,防盜門被吹得晃了兩下,江臨岸低頭站了一會兒,最終擡起頭來。

她說得對,一時酒勁說了些不應該的胡話而已,他和這女人之間不可能再有過深的關係,更何況再過幾天溫漪就回來了,他不是可以不計後果感情用事的人。

“太晚了,你出門不安全,我去買裡送過來!”遂轉身走了出去,留下站在原地的沈瓷,像是一場風暴終於挺過去了,她用手撐住旁邊的櫃子。

胃裡去突然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剛纔在洗手間已經吐過了,怎麼又來?

星鑫家園門口的藥店已經打烊了,江臨岸打車找了好長一段路才找到一家24小時營業的藥店,買好回來已經半個多小時過去了,走到門口發現門還敞着,客廳裡沒有人,浴室裡卻傳出嘩啦啦的水聲。

江臨岸去廚房倒了一杯溫水準備過去敲門,可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頭又傳出嘔吐聲,吐得似乎很嚴重,跟以往有些不一樣。

“沈瓷?”

“開門!”

江臨岸拍了幾下,裡面沒動靜,他旋了兩下把手門居然開了,沈瓷整個人披頭散髮地坐在地上,臉色一片死白,燈光下甚至能看到她額頭上結了一層密集的汗珠。

“怎麼了?”

江臨岸覺得不對勁,可沈瓷剛想說話胃裡又是一陣犯腥,趕緊捂住嘴起身,但胃裡似乎已經吐乾淨了,什麼都吐不出來,只是乾嘔。

江臨岸過去扶住她的後背拍了兩下。

“怎麼回事?”

“這麼快就懷上了?”他還有心思開玩笑,沈瓷捂着嘴轉身剮了他一眼,江臨岸看出她似乎十分痛苦,輕輕在後面又拍了兩下。

“要不帶你去醫院看看?”

……

路上沈瓷一言不發地靠在出租車的後座靠椅上,感覺身體裡的東西都被吐空了,可腥味還是時不時地往上翻,她只能用手捂住不斷乾嘔。

司機師傅見狀忍不住插嘴:“她這是懷孕了吧?”

沈瓷:“……”

江臨岸:“……”

司機:“我媳婦那會兒生第一個小子的時候也是這樣,白天好好的,一到晚上就開始翻江倒海,愣是得把晚飯吃的東西全都吐乾淨才能睡,就跟你媳婦現在這情況一樣…”

沈瓷無語,想反駁可又吐得一點都提不起勁,江臨岸卻突然把手伸過來在她小腹上摸了幾把。

“你自己什麼感覺?”

搞得好像她真的已經懷孕了似的,恨得沈瓷想抽他。

“不可能懷孕,你把手拿開!”

可江臨岸卻反而纏得更緊,整個人貼過來,壓着聲音在她耳邊問:“上次跟你做應該是在那間影吧的房間裡。”

“……”

“我那次也沒戴套,你第二天吃藥沒有?”

沈瓷背脊一僵,跟他在影吧裡看完那場電影之後她就寫辭職信了,第二天去慈西醫院替謝根娣辦了出院手續,恨不得連夜帶她回鳳屏,那次就跟逃似的,根本就已經把吃藥的事拋在了腦後。

江臨岸留意她的表情,勾脣一笑:“沒吃對不對?”

“……”

“那我算算時間,到今天差不多兩個月左右,時間剛剛好。”

沈瓷氣得轉身又戳他。

“不可能,就算那次我沒吃藥,但應該是在安全期內。”

“安全期也未必準。”

“……”

挪用公款他的矛盾心情終於結束了江湖再見,大凶之象江家壽辰(3)我想要你她出事了新年快樂他找不到她了江家大亂阮家喪禮,她的直覺小瓷,你帶我離開這裡吧我要他的底片真想一把掐死你這個溫柔的男人什麼小鮮肉啊你圖他什麼博大的愛他的性格來自童年環境有人來找她一場婆娑一場地獄他無法再自欺欺人他爲何要來一個認識的男人慈善家和敗類你迴應我了19歲的男孩會是什麼樣子快跑,別管我她半夜去醫院遇到你是意外,也是驚喜江丞陽的死沒必要跟她解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是她害我變成了現在這樣遺囑溫漪回來了得不到的東西就搶她性格里的毀滅因子積德行善李大昌和江丞陽見面半小時,他最後的底線泡澡出意外把欠他的都還給他千古罪人我來接你回去江丞陽同意撤訴她醒過來之後我要與他白頭偕老我們來做場交易沈瓷跟他一起出差疼不疼?你躲我,你能躲到哪裡去她的家鄉你有沒有跟人爭過東西吉倉校長住院她的過往被牢牢扣住的命運他提出同居玫瑰和晚飯江家大亂從此他在她心裡又多了一條罪名巨輪觸礁她也曾流掉過一個孩子他爲何要來我萬幸遇到了溫從安巨輪觸礁對峙夙願完成(完結)冰天雪地,呼吸糾纏姻緣上上籤我不想欠人東西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三年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懦弱的生命結婚前夜吃火鍋乾乾淨淨的緘默他在商場上唯利是圖要有誠意就親自來河南博弈開始她突然跑來找他結尾彩蛋包紮傷口蓋着被子聊天被拋棄在洪荒中央醍醐居偶遇V405江家壽辰(2)我今晚留下來陪你生而爲人,對不起我和沈瓷在一起陳遇,我們還是算了吧我要去北京了他的親生父親寫稿借刀殺人你不配去愛出大事了一點都不心動說你愛我你只能是屬於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