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05江家壽辰(2)

這是江家誰都沒有預料到的場面,沈瓷的出現彷彿是晴天驚雷,更何況她是和周彥一起出現。

秦蘭手掌裡都是汗,必須扶住大廳門口的那隻落地花瓶才能站穩,最後是溫漪打破了僵局。

“沈小姐,又見面了,之前居然不知道你和周醫生認識。”

溫漪和周彥並不熟,之前只見過他兩次,去年從山裡回來吃過一頓飯,除此之外便沒有過多接觸,但她知道周彥和江臨岸從小認識,是關係相當好的兄弟,只是沒想到他會和沈瓷認識,更不明白他帶沈瓷來參加壽宴的目的。

周彥也沒藏着掖着,笑着回答:“認識一段時間了,不過也是偶然,今天她剛好有時間,所以就帶過來一起玩玩。”他說得稀鬆平常,好像只是隨手帶了個朋友過來串場,可是大家都知道來者不善。

最可憐的要數於浩,他還不知道前兩天江臨岸帶沈瓷去江宅已經“鬧”過一場,今天原本只是和周彥約了一起赴宴,兩人在路上碰頭,結果到了纔看到沈瓷坐他車裡。

當時他也像是見了鬼,這算鬧哪門子呢?不明所以,可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他自然看得明白,只能強嚥一口呼吸,又留意江臨岸的表情,見他似乎沒有要當場爆發的樣子,好歹鬆了一口氣,趕緊擠到前面,把自己帶的禮獻上,又嘴甜地拍江巍的馬屁:“董事長,祝您老松柏長青,萬壽無疆,這是我帶的一點薄禮,希望您能喜歡。”

這話倒是救了場,沉寂的氣氛多少被化解了一些。

江巍大概見場合也不大合適,畢竟這麼多圈內朋友和賓客在場,還邀請了許多媒體,有些事肯定不宜鬧開,只能硬生生嚥了口氣:“行了,既然來都來了,都進去吧,全站門口也不成樣子。”說完也沒再看沈瓷,倒是別過頭去看了眼江丞陽。

“你臉色怎麼白成這樣?眼睛又疼了?”言語裡透露出關心,可江丞陽卻像是完全定在那裡,發寒目光死死看着沈瓷。

沈瓷也感覺到了,擡頭正好與江丞陽的眼睛撞上,後者如寒劍,即使周遭燈火敞亮,依然令她覺得寒入脾骨,特別是他眼底那抹戾氣,似帶着怨恨和殺氣,沈瓷不禁頭皮一緊,直到江巍再度出聲:“丞陽!”

江丞陽這纔回神,艱難地把目光挪了回來。

“爺爺!”

“你又怎麼回事,跟丟了魂似的!”

江丞陽只能擡手摁了下發脹的腦袋,編藉口:“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別成天在外面給我亂搞,都這把年紀了,陳家那姑娘呢?說好今天跟你一塊兒過來的!”老爺子把話頭一下子又轉開了,江丞陽緊着神回答,“可能還在路上,我一會兒打個電話問問!”

“你自己的事自己看緊,老大不小了,要來得及的話今年也把事情給我辦了!”言下之意是催着江丞陽和陳韻結婚。

沈瓷聽得懂意思,又想起前段時間她在方灼出租屋裡跟陳韻聊的那段話,這世上大概真的沒什麼人能夠事事盡如意,心裡只覺窒息。

身後還不時有客人進來,周彥和沈瓷剛好擋在門口,他便用手臂挽了她一下:“我們先進去?”聲音淡淡,語氣溫柔。

沈瓷條件反射似地側了下身,低頭往前面走,結果經過江臨岸面前的時候又聽到身後響起一串宏亮的聲音。

“江老,您今天這排場搞得挺大啊!”

李大昌帶了一幫人從外面走進來,阿幸跟在身後,後頭緊跟的兩個下手擡着一隻紅色朱漆木箱。

沈瓷後背瞬時僵硬,她聽得出這個聲音,如夢魘般,大概化成灰也能認識。

起初周彥讓她來壽宴露下臉的時候她並沒有過於排斥,只當是給江臨岸一個徹底了斷,也算是做給那些媒體看,但現在卻後悔得要命。

爲什麼要來?怎麼就沒想到李大昌也會到場?可現在逃也來不及了,人已經在場,甚至都能聞到李大昌身上那股常年不散的汗漬氣,她感覺自己腳步被定住了,後背起汗,不敢往後看。

周彥當時剛好站在她旁邊,依着職業本能中的敏銳,察覺出她似乎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

“沒…什麼,走吧!”她率先悶着頭往廳內去,像是逃似的,周彥也只能跟上,而門口的李大昌其實早就已經看到她,只怪那天沈瓷穿了那麼挑眼的顏色,鮮嫩的蔥綠,又是裙子,襯着她的白皙皮膚想不奪人眼球都難,卻沒打算上前搭訕,場合不對,李大昌也不是莽夫,只用餘光瞄了沈瓷一眼,似笑非笑地目送她逃似地走入廳內的人羣。

沈瓷已經十分後悔了,勉強跟着周彥在廳內轉了一圈,人很多,不乏一些知名媒體和記者,可她早已魂不守舍。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周彥不放心地問,實在是沈瓷臉色白得嚇人。

沈瓷雙手撐住桌沿勉強站穩:“沒有,只是有些悶。”

周彥看了眼腕錶,離壽宴正式開始還有半個小時。

“要不陪你去外面透透氣?”

“不用了,我想……”她本想提議自己先回去,可話還沒說完,旁邊湊過一道人影。

“阿彥!”

沈瓷轉身,見是一位頭髮半花白的老人,看上去有些年紀了,但身姿還算比較硬朗。

“外公!”周彥迴應,沈瓷這纔想起來之前聽他提過外公也在聯盛工作。

“這是沈瓷,這是我外公!”周彥介紹。

豈料蕭鎮遠似笑非笑:“不用介紹了,久仰沈小姐的大名!”口氣聽上去很微妙。

沈瓷心裡不禁苦笑,因爲和江臨岸不清不楚的關係,她大概早就名聲在外了,於是也沒打招呼,秉着一向不喜與陌生人交流的性子,只微微向蕭鎮遠點了下頭。

蕭鎮遠也不介意,卻輕輕勾了下週彥的肩膀:“初次跟沈小姐見面,抱歉,能否讓我和阿彥單獨聊幾句?”

沈瓷擰了下手指:“當然,你們自便!”之後撈了一杯雞尾酒,拿着轉向周彥,“我先去外面透透氣,你們聊。”說完轉身便走,留下週彥和蕭鎮遠在原地。

幾秒鐘的沉靜,最後還是蕭鎮遠先開口,朝沈瓷遠去的身影瞄了一眼,問:“你這算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別跟我這裝蒜,明知道這女人是誰,跟江家老二什麼關係,爲什麼要把她帶來?”蕭鎮遠在質問,但口氣並沒有特別過分。

周彥不覺發笑:“只是帶個朋友來玩玩而已,需要你們一個個都如臨大敵!”

“朋友?”

“不然呢?”

一句話倒把蕭鎮遠堵死了,他忍不住抽口氣,“真的只是朋友?”

“至少現在是,至於以後……”

“沒有以後,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趁現在事情還沒開始,你最好給我全都憋回去!”蕭鎮遠難得用如此嚴肅的口吻與周彥對話,周彥笑得更放肆。

“您是不是想多了,我並沒想做什麼事。”

“沒有最好,但我還是需要提醒你,當年甄小惋的事你有權怨江臨岸,但選擇是需要雙方進行的,是那姑娘自己先選了江家老二,沒人逼她,這點你必須承認,更何況兄弟永遠比女人重要,別愚蠢得再拿沈瓷來做文章,不值當!”蕭鎮遠口氣嚴厲。

周彥別過頭去齜了一下牙。

他這幾年也一直跟自己說,選擇是雙向的,當年的錯三方都有責任,甚至他還一度恨過甄小惋,直到前幾天無意間在江宅門口聽到真相。

可惜這些蕭鎮遠不知道,也不瞭解。

“外公,你不懂,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事!”

……

沈瓷出了宴會廳,彎彎繞繞在陌生的酒店裡走了好久才找到一個無人的僻靜處,像是幾排酒店主樓後面的空草地,草地上立了幾塊指示牌,藉着四周微弱的燈光可以看清上面的字。

“接待中心,火腿餐廳,葡萄園,柴房……”

這間酒店是由舊農舍改造而來的,建在山裡,雖聘專業設計團隊進行了改造,但爲了讓客人感受到原汁原味的農村山野風格,在設計之時刻意保留了一些舊格局,比如眼前這幾間屋子,紅磚黑瓦,四周圍了木色圍欄,中間是山門。

沈瓷是鄉下長大的,自然知道這種地方一般用來儲物用,靠近幾步,果然見門口木牌上寫了“穀倉”兩個字。

還是頭一次在酒店裡見到這種地方,沈瓷一時好奇,又貪圖四下無人可以獨自呆着,便推開山門走進去,進去之後是個不大的院子,擺了一些不知哪裡收來的舊板凳和破瓦罐。

有時候覺得城裡人甚是矯情,好奇農村生活便花大錢來營造一個假的農莊,可一旦真把他們扔到山裡,估計又一刻都待不下去。

沈瓷端着酒杯又往裡走,想去看看酒店的穀倉什麼樣,可剛跨上臺階,聽到身後“吱呀”一聲,山門不知被誰推開了。

沈瓷回頭,有人影從圍欄後面慢慢走出來……

新年快樂她知道審時度勢稿子和辭職信於公於私都不需要再勞煩你我想睡覺,能不能過去找你不一樣的周彥她出席慶功宴他不想再經歷“失去”回鳳屏辦喪事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以後只准穿給他一個人我和陳遇已經沒關係了他的矛盾心情九年前的賬該算一算了她想回家,存心讓他不痛快有人來找她他要出差一週再給我一年時間我來接你回去一朝登頂慈悲的力量他找不到她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沒必要跟她解釋找個乾淨點的地方透透氣她把愛變成信仰不是不想見,是不能見他與溫漪重歸於好這些人都是被你害死的除夕團圓飯毒駕,情況一團糟沈瓷見秦蘭周彥的溫柔他們做了最親密的事你是獵人,早晚要把我殺死無需語言深夜,他的電話那根筋斷了你有沒有跟人爭過東西陳遇發怒了她知道審時度勢別再來靠近他是你兒子纏着我好不好你要點臉吧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你來當我的伴娘她可算找到了比她更會算賬的人奠基儀式暗涌將至我和別人有約了我和別人有約了有得必有失她被他看穿你是不是動心了溫漪回來了左右逢源累不累被你治得服服帖帖我和別人有約了午夜的電話天上掉餡餅江丞陽被戴綠帽子神清氣爽的早晨給他們獨處的時間他與溫漪重歸於好他去陪她加班家暴他的親生父親你有沒有跟人爭過東西檢察院聯繫她他爲何要來吃飯助興夜排檔的激情終於結束了化驗單結果出來了第二次交談以後只准穿給他一個人答應接受採訪檢查報告枯水庵,偶遇不識擡舉寫稿神清氣爽的早晨村口那棵老柿子樹敬畏命運晚上在這等我回來他可能着了你的道含情脈脈的場景離開計劃已經付諸實施一個認識的男人她只是履行承諾庭審視頻應激性精神障礙大勢將變,你看不清江丞陽的死李大昌被要挾冒着大風大雨去找他給他們獨處的時間他又威脅她四面楚歌溫漪出事